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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等。”女人拽住了他的手,微蹙着眉头站起身替他正了正系得歪歪扭扭的领带,略有些不满道,“一定要上班吗,不能多花点时间陪陪我?“
贺安翼不自信地低声道,“不上班的话,就、没有钱养、养你了。”
李梦云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那点工资,还不够我买套devil系列的香水和精油。”
贺安翼以为她这是又嫌弃上自己了,急得黑眼珠子都泛上了水汽,湿漉漉的怪可怜的,“我,我一直很努力,可是……”
“我知道你很努力,”李梦云漂亮的眼睛像遮了层纱一样让人看不真切,她突然贴近几步,一双手环在他的腰间,“今天就去把工作辞了吧,让我来养你好不好?”
男人的脸色突然变得奇怪起来,之前一直按压着的种种猜疑在此刻纷纷涌上了他的心头。
“你哪来的钱?”他以一种质问的眼神盯着女人,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可怜又可恨。
李梦云从他怀里把头抬起来,定定地看着男人,却不说话。
“是不是,是不是你在外头的那些姘头给你的?”男人哽咽着问道。
这样的猜测已经在他的心头萦绕了好几天,如今终于逮到机会问出了口。
李梦云看着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还是不说话。
在贺安翼这里,不说话就等于默认,于是他越发认定了这个猜测。
就算是窝囊废受够了气也是会爆发的,连泥人都有三分脾气,更遑论他这个活人了。
有句话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懦弱的男人发起怒来那才叫真正的可怕。
“你他妈还嫌自己不够脏吗!”男人怒吼着,上前拿两只手用力地握紧女人瘦弱的肩膀。
李梦云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始终都很镇静地注视着暴怒的男人,“你要迟到了。”
“你现在来跟我说迟到,刚刚不是要养我吗?钱呢,钱在哪?”贺安翼拼命压制住怒火,深呼吸好几次才把颤抖的手伸到了她面前。‘
女人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走到沙发那里把包拎了过来,掏出一张银.行卡就放在了男人手心。
贺安翼低头看着那张卡,哑着嗓子问道,“谁给的?”
李梦云又将眉眼敛下,一副不打算回答的模样。
“我问你!谁给的!!!”此刻的男人就像炸了的炮弹一样,气得就差没头顶冒火了。
“简,明。”轻轻巧巧的字眼从女人嫣红的唇间吐出,不咸不淡,好像这件事这个人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一样。
“你什么时候跟他搞到一起去了!”男人气得直跳脚,来来回回地绕着镇定的女人转圈圈,他心底到底还是爱她的,哪怕气成现在这副模样,也舍不得下手伤害她一分。
李梦云把手上的挎包随手丢到了地上,转个身就开始收拾桌子上,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用你拿身体换来的钱。”贺安翼气哼哼地把手上的银.行卡掰成两半,然后丢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踏了几下,还觉得不解气,他又冲去厨房,拿了把剪刀把银.行卡剪得很碎,有几下剪得快了,还差点伤到自己的手指。
另一边,女人把碗碟端进了厨房,没一会儿就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等贺安翼终于把银.行卡建成小碎片扫进垃圾桶里的时候,李梦云已经把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这会儿正擦着手上的水,漫不经心地走过来问他,“闹够了没?”
男人怒吼道,“没有!”他这回敢这样大喊大叫,无非是确定了现在的李梦云对他很纵容,脾气可以说是以前的几百倍还要好。
不管对方改变的真正缘由到底是什么,对于贺安翼来说都不重要,他要做的仅仅是维持好自己的人设而已。
李梦云似乎对这个状态的男人很有些没辙,她蹙紧了眉头,却依然耐下心地轻哄道,“灏鹏,你乖一点别闹好不好?”
听到她这么说,男人的怒火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无力可发,他红着眼眶,低着头捂住脸闷闷地哭,“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讨厌我……”
李梦云深深叹了口气,贴过去搂住他,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边说着我爱你。
一直说到口干舌燥,男人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
女人把他捂住脸的手强行扒开,从桌子上抽出几张纸巾,十分轻柔地擦着男人流得满脸都是的泪水。
贺安翼整个人被她搂在怀里,脑袋就靠在对方胸前的柔软上,那触感,绝对是有了它就不会想要枕头了。
靠着靠着贺安翼便不自在起来,找了个空隙就从对方怀里钻了出来,径直朝沙发走去。
李梦云跟在他后头也坐在了沙发上。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男人突然开腔说道,“你以前说我没用。”
女人弯着红润的唇角笑出了声,“怎么会?你的用处大着呢。”
不会是卖器官换钱的用处吧?
贺安翼被心底的猜测悚了下,他喉结上下动了动,按耐住心里的紧张,小心地转头问她,“我有什么用处?”
李梦云故弄玄虚地朝他勾了勾手指。
贺安翼以为她要讲悄悄话,便将自己的耳朵送了过去。
结果对方只是笑着对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贺安翼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正想退开,却被一双手搂住了,一个翻身,自己就被压在了沙发上。
“我、”男人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女人嘘一声叫停了,她略显神秘地就着这个姿势凑近他,“这栋楼的门隔音效果很不好,一有什么动静隔壁会听得很清楚。”
贺安翼略显诧异,“可我之前并没有听到隔壁有什么动静,难不成他的门质量好些?”
女人摇了摇头,“只是因为他比较安静而已。”
男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对方突然压下来的红唇堵住了口中的话。
“我们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聊天上。”李梦云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嘴唇,正要加深这个吻的时候,男人却把头转了过去,硬是将自己的嘴唇解救了出来。
“怎么了?”
“我、我得去上班,旷工扣得可是三倍的工资。”男人略有些尴尬地拿手肘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
李梦云不动如山地压在他身上,“工作比我还重要吗?”
贺安翼立马摇了摇头,“当然是你最重要,但是不工作,就没有钱养你了,我可舍不得你跟着我受苦。”
李梦云一直微蹙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她的唇角缓缓翘起,连一向平静的眼底都出现了明显的笑影。
她突然问男人,“如果有一天,我没了,你会怎么做?”
贺安翼想了想,故意拣着好听的说,企图哄李梦云开心。
他说,“老婆啊,你没了,我也不活了,咱们去阴间做鬼夫妻去。”
贺安翼的设想是,女人听到这话后肯定得用小拳拳捶他胸口,满脸羞红的骂他没正经。
然后今天这场闹剧就算揭过去了,两人的感情也随之升温。
之后的日子,他可以安安心心的上班,女人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作天作地,两人相安无事地共处着,直到这个世界的主剧情线走完,他这个路人甲也可以拿到高分的人设评定,大圆满地离开这里。
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听到这话脸立马就阴了下来,拽着贺安翼的领子差点没把他给勒晕过去。
她盯着男人因为缺氧而胀红的脸,恶狠狠地道,“你要是敢死,我就剥了你的皮把你制成充气娃娃。”
贺安翼抖了一下,瞪大眼睛盯着她看,现在的女人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陌生,眼中冰冷的神色不像在说笑。
“你……你松开……我。”很难受,连说话都有些艰难。
她像是没听到似的,冷冷地打量着男人,就像在看一具尸体,琢磨着从哪下刀。
“老,老婆……梦云!”贺安翼全身抖得像筛子一样,不敢置信地叫着她。
“扑哧。”她一下就笑了起来,手上的力气尽收,嘟着红唇压在贺安翼身上撒娇,“老公,你看你那熊样,以后遇到入室抢劫什么的,难不成还要我保护你?”
贺安翼依旧不敢动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确定她恢复了正常,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抓住她的手就拢在手心里,心有戚戚焉道,“当然不会,你老公只在你面前怂。”
她又笑,娇软的身体压在男人身上就抖个不停。
贺安翼被女人的身体若有若无的碰触蹭得浑身燥热,他连忙动了动腿,想要换个姿势掩饰住自己下腹的尴尬位置,谁知膝盖刚一动,就碰到了某个硬硬的棍形物。
“这是啥?”贺安翼没来得及多想,伸手就朝那东西抓去。
李梦云立马伸手挡住了男人的手,“是棒棒糖。”说着贺安翼的嘴里就被塞了一根草莓味糖棍。
而那个硬硬的东西也随之消失了。
“你怎么把东西藏那儿……”贺安翼含着棒棒糖,面色古怪地看着她。
“不行吗!谁叫你满足不了我?!”她嗔怒地埋怨道。
咳咳,贺安翼尴尬,好在身体的燥热因为这个小插曲冷却了很多,他也不用特意去掩盖自己身体的反应了。
李梦云没了之前的心思,从沙发上起来,帮着整理了下男人身上被弄乱的衣服,在贺安翼执着的要求下,终于松了口放他去公司上班。
到单位时,意料之中的挨了上司一顿臭骂,然而却保住了自己的三倍工资,也算是完美收场。
等贺安翼再三保证以后绝对绝对不会迟到后,对方才挥挥手让他工作去了。
贺安翼依旧像之前一样,放空着思想,津津有味地在精神世界中跟绿豆豆一起看电影。
下午五点半那会儿,大家都下班要离开了,正看一个电影看得兴起的贺安翼却主动申请留下来加班,于是又在上司那赚了一波好感。
同事老刘在临走前还夸他刻苦,为了加班费竟然能忍受额外几小时的枯燥工作。
贺安翼摸着脑袋朝他露了个尴尬的微笑,在诸位同事的加油鼓励中继续‘专注’地投入了新一轮的工作中。
他甚至想,以后完全可以用工作忙的理由减少在家里呆的时间,把更多的时间用在更有意义的看电影……呸,是事业上。
总是挂着假面扮演一个人太累了,哪怕现在的李梦云变得顺眼了些,也不能改变他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抵触。
回到家中的时候,灯是大亮的,贺安翼看到李梦云蜷缩着身体睡在沙发上。
她睡得很浅,在开门声响起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
“吵到你了吗?”男人低下头,认错般地走到她面前。
李梦云从沙发上坐起来,伸长手取了一个玻璃杯,从一旁的水壶里倒了一杯水给他。
贺安翼接过,温度刚刚好,他也正好有些渴了,仰起头就咕噜咕噜地把一杯水都灌进了肚子里。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贺安翼略有些吞吐地道,“恩……今天公司比较忙,所以加了会儿班。”
李梦云正捧着个水杯小口地喝着,听到这话立马转过眼睛看他,“是吗?可是我打过电话了,你的上司说今天不忙,是你主动要求留下来加班的。”
“哦,我是因为今早迟到……所以才想用这个方法,把被扣掉的工资补回来。”男人脸上带着被揭穿的羞红,却仍然很努力地找着蹩脚的理由企图蒙混过去。
女人没有说话,可她脸上的表情还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了贺安翼,她不信。
只不过李梦云没打算戳破,而贺安翼,也假装没看懂。
结果到了晚上,贺安翼就做了一个恶梦,梦里一个男人一直压着他,浑身上下都硬邦邦的,小腹的肌肉比他还多两块。
那个男人抓着贺安翼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摁在枕头上,一张嘴怼着他是又咬又吸,贺安翼被堵得有些呼吸苦难,拼命扭着脑袋想要躲开,可那张嘴就像是和他的黏连成了一体,怎么躲避都是徒劳,只能张着嘴巴任由对方吻得尽兴。
当对方意犹未尽地放开时,贺安翼便感觉到嘴唇火辣辣的疼,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肯定肿得不成样子了。
那个男人轻呼着气,罪恶的唇紧贴着他的耳朵,一边吹着热气闹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一边不停地,犹如和尚念经一样,孜孜不倦地重复道——你跑不掉的、跑不掉的、跑不掉的、跑不掉的……
贺安翼打了个大大的寒噤,然后从噩梦中挣脱了出来,一睁眼就看到了李梦云如花似玉的睡颜,她的右手轻轻搭在贺安翼的肚子上,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男人像个迷茫的旅人,看到她的一瞬间就如同回归了安定的港湾,忍不住就侧过身去抱住她。
过了一会儿,他又动了动脑袋,将它顺势埋在了她柔软的胸脯间,一颗心这才恢复了正常的频率在胸腔中跳动着。
怎么了?她问,大概是被贺安翼过紧的怀抱勒醒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男人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我爱你。他这样跟她说,然后手臂又收紧了些。
她拍了拍他的背,红唇贴在男人的额头落下轻柔一吻。
我也爱你,比你知道的多的多的…多。她一连串说了好几个多,这是这么久以来,她说得最动听的一句情话。
动听到,贺安翼甚至忘了自己仍在戏中,胸腔内的心脏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的频率。
‘完了豆豆哥,我不会真成直男了吧?’贺安翼彻底傻眼,连忙呼唤着绿豆豆。
‘太棒了,安翼,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绿豆豆开心地往上挺了挺腰,结果努力了半天还是这个角度。
绿豆豆纳闷道,‘奇怪,我明明检测到你刚刚对李梦云心动了啊。’
贺安翼却放下了心,‘我知道的,我爱得只有北哥,没有人能替代他。’
所以刚刚只是假象,对,一定是他入戏太深的缘故。
不过是,演得太逼真了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木晰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7-15 07:39:12
蒚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7-15 11:01:12
我差不多废了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7-15 18:31:45
我不要吃土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7-15 19:58:04
读者“御岐”,灌溉营养液+12017-07-15 19:57:03
读者“鬼龙婕”,灌溉营养液+52017-07-15 12:26:47
蟹蟹大宝贝们!!!啊啊啊啊啊,我必须说得是,我今天简直肝得快废了qwq
不过,我还是做到了!!开心得抱着你们转圈圈~~
银.行卡这三个字都会被河蟹成□□_(:3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