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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全民皆兵也不为过。
有利有弊。
利不用多提,弊端则是美稷县内根本没有传统意义上的驻军,没有战事时族中勇士各回各家,抱着女人鞭笞奴仆好不快活。
这一点,在匈奴人南下打草谷时看不出来什么,换作守城时就非常致命了。
他们根本没法在短时间内做到有效集结,他们只能各自为战,甚至相当一部分人拴在毡房前的战马都因受到惊吓,挣脱了缰绳束缚跑丢了,而失去了战马的匈奴骑兵在飞熊面前,与待宰的羔羊没有任何区别。
随便一支飞矢、一发手弩,就能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陈丛领着飞熊横冲直撞这段时间里,连半点像样的抵抗都没碰到。
...
王庭中。
於夫罗整点内外猛士两千余,严阵以待良久,始终不闻喊杀声临近。
狐疑地望向使者,心头愈发怀疑。
“你口口声声说汉军入城,直冲王庭而来,人呢?”
使者擦着额角虚汗,颤声道:“大单于,汉人凶猛,要么还是先逃吧。”
“放屁!汉人都是孱弱的绵羊,冲入狼群还有活路?此时怕是早被族部勇士屠杀殆尽,什么汉人凶猛,分明是你这懦夫未战先怯找出的借口!来啊,把他绑出去,血祭长生天!”
於夫罗发怒,使者吓得赶紧跪地,口中不停呼喝道:“大单于,汉人凶猛啊!有东门外几百具匈奴勇士尸首为证!”
“绑出去!”於夫罗不耐地挥着手,随后看向二王:“整合勇士,出去迎敌!”
左贤王呼厨泉自无异议。
匈奴以左为尊,事实上左贤王就是单于帐下第一人,一般由单于继任者担任。
作为於夫罗的胞弟,呼厨泉有一定自主权,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唯於夫罗马首是瞻。
右贤王去卑则是饮尽碗中马奶酒,扣下酒碗,紧了紧腰上弯刀。
道:“单于平乱,本王就不掺和了。”
匈奴本就是部落结合政权。
有利可图时暂时归于单于统一调遣。至于平日里听不听奉单于,小部族自然是要听的,大部族不说全凭心情听令,也差不多了。
於夫罗大怒:“去卑,莫非你想抗令?”
去卑不傻,先前便已看出使者蹊跷。
堂堂匈奴勇士被百余汉军吓破了胆不说,冷汗一个劲地往外冒。事情肯定简单不了。
再有。
先前角落里的挛鞮豹扯破衣袍偷跑出去的情形可没逃脱他的眼睛。
单于的亲儿子都跑了,他一个外王何必趟这摊浑水。
当即紧了紧羊皮大袄,随便朝着於夫罗拱拱手,不发一言转出王庭。
於夫罗气得牙痒,还欲发作又有使者来报。
“大单于,汉人凶猛,城中勇士抵挡不住,趁着汉军西转,从东门逃吧。”
於夫罗迟疑了。
来人他认得,阿提那如,部族中有数的勇士。
此时阿提那如浑身浴血,左手齐根而断,背上还扎着三支箭矢,鲜血顺着后背浸红了衣襟。
“阿提,王庭还有两千勇士,抵挡不住汉人百骑?”
阿提那如羞愤地撇过头去,不敢去看於夫罗的眼睛。
死死咬着牙:“抵挡不住。”
说罢。
羞愤之情合并身上伤势,怒目圆睁气绝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