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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夜晚5点开始就已经进入大家都看不清的色调，黑色的天空下霓虹灯点亮了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而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每一天的每一个角落都发生着许许多多想也不曾想的事，或许是一些遗憾的，也可能是失望的，还有那些带着喜悦的快乐的。没有完美的人生，总会有些人注定徒劳无功，即便无功而返，他们依然面带笑容乐此不疲地努力生活着。
雪梨叹了口气，刚刚吃了那么多的东西，肚子饱得要命，可是这心里怎么也提不起兴趣面对身后的那个人。
“啊……酒喝得太多了，忘了我为什么约你。”姜暮跟在雪梨身后突然冒出口。
“就是这样我才叹气，你根本就是混球，还是精装的。”
“听起来不错。”
雪梨转过身，鼻子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他结实的胸膛上。隔着厚厚的外套，她居然感觉到了那像是一堵非常厚实的墙。奇怪的是鼻子虽然被撞了，居然不疼，是酸酸的。
酸酸的感觉似曾相识，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时间，在不同的人身上，她也这样被撞过。事情的发生好像一模一样，吃饭后一起散步，然后她突然转过身想问问他喜欢什么，未来有什么梦想。然后呢，好像再没然后呢，一个微笑就可以代表一切。
“那行吧，以后没人的时间我就叫你精装的混球，或者混球怎么样？”
“可以。”
“你会不会太淡定了，叫你混球都没关系，难道说高智商的人都比较看得开吗。”
“裴雪梨，你都是这样跟前辈讲话的吗？”姜暮看起来有些不满。
雪梨一只手轻揉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开始数数，“一、二、三、四，说吧，要我怎么感谢你。事先说好，请吃饭、买礼物都可以，但是不能贵，因为我不是很有钱。电视里经常放的那种什么贴身保姆、秘书之类的不行，随叫随到这种事想都别想。还有……”
吃饭、礼物这些完全不是姜暮在乎的东西，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值得应该作为感谢报答的方式。小钱小利还不如当一切都没有过。他不是什么变态的人，需要贴身保姆、秘书，事实上最近确实缺少个秘书，但是工作与生活他还是可以很清楚得分开的。肤浅的女人果然是肤浅的想法，姜暮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雪梨从头到尾看了他一遍，感觉到一股非常慎人的气氛，“我看你还是趁早回去歇着，我要坐公交回去了，不送。”
“我陪你。”
“你陪我？”雪梨疑惑地看着他，然后随口说：“随便你。”
虽然上次跟江南一起来这里吃过饭，但是城市太大了，她对这附近不是很熟悉。找了半天才找到可以回到学校的公交站牌。大城市就是这点不好，稍微出个远门就要坐车，哪像她家的那个小镇，走个几步就是街上，然后再多走几十步就能环抱小镇半周了。
晚上7点多，年轻人夜生活的开始，但雪梨已经开始犯困，两个眼皮在不停地打架中。
“你真的要跟我到学校，我们应该不顺路。”
“是不顺路。”
“那你还跟着我。”
“作为一位绅士，送女士回家是应该的。”
雪梨不敢相信现在这个社会还会有绅士这个动物，“真看不出来原来你是一位绅士。”
如果真是绅士的话，之前怎么会这么没礼貌地踢她的腿，还让她淋了一场雨害得她不舒服了一天一夜。而且居她所知，绅士这个稀有动物是不会做这些伤害女士的事的。所以，他觉得是伪的。
“能让你看出来，岂不是侮辱我的智商。”
“没错，我的智商是不高，学校成绩不好，老是托班里的后腿，班主任还有事没事找我询问，但是我乐意。”雪梨一想到他那张脸，忍不住讽刺：“老天爷给你这么好的脸蛋和脑袋，不好好利用还不如没有。”
“如果真的什么都没有，你认为我会有现在的成绩吗？”姜暮试探性地问。
雪梨完全没有当回事，没心没肺地直接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不会，的确不会。”
“能在社会上立足的唯一方式就是能力和关系，即没有能力，也没有关系，但如果有点幸运的话，或许也能有点成绩。”
“我会是这位幸运的人。”
“是，我也觉得是。”姜暮突然一反常态。
“当然了。”
“一种笃定的自豪，我很欣赏，走吧！车来了。”
原本以为现在这个时间点坐车的人会很多，可能是周四的关系，加上现在才7点多。这条线路的终点站是高教园区，所以这会儿公交车上的人不多，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
雪梨选择在一个位置坐下，“这里是起点站，起点站到终点站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我看你还是回去吧，我不需要你送，你也不用当绅士，因为我是女汉子，女汉子是不需要人保护的。”
自己是女汉子这个事实，早在上高中的那一天她就知道了。初中的时候性格就很要求，就算成绩不好也死命地跟好学生交朋友。结果到了高中不仅成了班里的大姐大，还因为大姐大这个身份交了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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