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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昨晚在庄里捣乱的人,就是你咯,小聂?”韩夜语口气不善,嗓音中夹杂着不知是将要发作的狂怒,还是将要昏倒的危险的颤抖。而那因没睡好而爬上眼球的红色血丝也更加显眼。
“咦?昨晚啊……”西门聂无邪的大眼望向房顶,像是在考虑什么。
方才那个手脚很不利索的小丫鬟又一不小心弄掉了托盘,木制盘板砸落在地毯上的轻微响声打断西门聂的思路,他好笑的瞟她一眼:
“我大概是觉得肚子饿,所以就去厨房找吃的去了吧。”
很不确定的口吻,伴着睡迷糊似的含糊。
“如果是这样的话,直接说清楚不就好了?为何又不作声的跑掉,害庄里人白折腾了一个晚上?!”
韩夜语似乎过分夸张了的怒火燃烧着。不过这也确实有其理由——他就知道,在这节骨眼跑进自己视线里来的西门聂,绝对是个不好的兆头……就像……对,就像昨天傍晚回庄时看见的停在屋檐上乱叫的十三只乌鸦。
因此,韩夜语今天的格外易怒和烦躁,在很大程度上是心理压力的表现——来自西门聂的压力——昨晚,绝对只是个开头而已。
“呵呵……因为不小心打坏了碗,所以……不好意思嘛!”
西门讨好的笑脸让人无法发飙,却又痞痞的让人想上前去抽他。听者大概就在这两种矛盾的心情中犹豫着,一时忘了该怎么答话。
昨夜同在现场有幸一‘听’真相的人不禁竖起寒毛,为西门一句小媳妇似的“不好意思嘛”而全身发麻——不过,昨夜厨房里明明还有一个女人在,为什么西门聂闭口不提?
但是这句话,璎珞如何也不能问出口。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啦——要怪就怪韩兄你们家的大厨手艺太好,即使冷置剩余的餐食都如此吸引人的胃啊!!”
怎么听,都是常会有人讲的“称赞、奉承的反话”,但到了西门聂的嘴里却变了味道,被称赞的人的心情不但没有转阴变晴,反而更不舒服。
韩夜语无力的揉揉眉心——算了……这一定是爹娘给我的考验,是上天对我的试练……要当上四大庄之一、信守庄的主人,确实是不容易的……我……我……
韩夜语已经很习惯这样的自我催眠了。自十岁随父去云州拜访开始。也是自那之后,韩夜语对弟弟韩宴余格外的“疼爱”,可能是悟到了各中差别的缘故。
一庄之主在念念有词、不知所云的如同江湖神棍般的念叨什么,堂里的众人们也不敢出声打扰,只有静候。不过这其中却不包括引起此症状的病原体:
“韩兄,小弟此次出门也听到不少流言风语,虽然正派的一大对头被消灭了,但江湖仍是不平静。”西门聂把弄着沙瓷杯,好象全部精力都集中在杯子上,而神态却是不同寻常的严肃认真:
“而如今这躁动的风头是直指这信守庄的啊。但是,即使撇开四庄之间以及与益权盟的协议不说,单就我作为西门家的人,也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理的!”
韩夜语停下手里的动作,利眼射向西门聂——他已经知道了吗?大概是从澶州那里的西门聚点获得消息的吧!
是的。关于仇天门破,仇天之子被关押的情况,外人也许会不解内情,但作为西门山庄的少主——西门聂怎会不知道?伍不惊就囚禁在信守庄的地下密牢里。
那时西门聂远在西疆(据说是探访一个女儿离家出走的老友),并未参加围攻昆仑。而韩夜语是随爹娘同往,庄中只留老二坐镇。西门老庄主生擒了伍仇天之子,本愈就地斩杀,却被细风庄的瀚云制止——杀此一幼儿可解一时之恨,却是残酷不道、为人所耻之举,与邪魔歪道无异——如此,救下了伍不惊。西门老庄主冷静下来后,与众商议,决定把伍不惊囚在信守庄,再讨论如何处置。
西门聂从手下那里得知详情之后,倒也完全赞同——他不是不仇视伍家人。自幼被教诲正邪不两立、伍仇天为西门之仇敌、又亲见自己叔父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的惨状,他也应当是痛恨仇天门的。可聪慧过人,又思维与常人不同的西门聂总会考虑些旁人忽视的东西。韩夜语并不知道他真正在顾及些什么,只知道他说:“如此处置才是最好的方法”。
仇天门灭后,平静了没几天,原本低调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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