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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不太妥当。”
“不会吧,好歹我也算是当上老板了。”陶妮的口气里不无自嘲。
小杉突然提议:“陶妮,要不你到我的公司来做吧?”
陶妮显得有点犹豫:“我到你的公司能做什么呢?我又不熟悉你公司的业务。”
“这个无所谓,你可以慢慢熟悉嘛。”
“不用了,小杉,你的好意我领了,可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我自己开一个小店也挺好的,我能行的,你就别为**心了。”
属于陶妮自己的小店终于布置停当,货架上也摆满了货。陶妮兴奋地宣布:“过几天就要正式开业了,我得先找找感觉,你跟我配合一下。”
小柯兴趣盎然:“好啊。”
陶妮清了一下嗓子:“先生,请问你要些什么?”
小柯也清了清嗓子:“嗯,随便。”
陶妮忍不住捧腹大笑:“什么呀,哪有你这样的顾客。重新来过。先生,请问你要什么?”
小柯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陶妮,目光里满是柔情蜜意:“陶妮,我们结婚好不好?”
陶妮愣在那里,一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柯拉过陶妮的手,深情款款地对着她耳语:“我们结婚吧,我想和你结婚。”
陶妮不知所措,她只得拼命摇着自己的手:“哎,你别这样,被人看到了。”
小柯一改往常的儒雅,异常勇敢:“看到就看到了,那有什么?”
陶妮不安起来:“你妈妈说了,如果别人知道我是你女朋友的话,你就会抬不起头的,就连小杉也说我在这开店不利于你的形象,哎,咱们以后说好了,要是有人问起来的话,你就说我是你邻居,听到了吗?”
小柯突然甩开陶妮的手,他的脸上露出了很不开心的神色。
“你说什么呢?你再说一遍?谁是你的邻居啊?”
陶妮有些委屈:“你干吗这么凶啊?”
小柯还是那么严肃地对着陶妮:“我是你的爱人,我不是你的邻居。陶妮你记住,不管你做什么工作,哪怕你在捡垃圾,我也只愿意做你的爱人,而不是邻居。”
陶妮的眼眶湿润了,她一下子扑进小柯的怀里,闭上眼靠在小柯的胸前,这一刻她感到那么安稳、那么踏实、那么温暖。
小店终于迎来了开张,门前挂着一挂喜气洋洋的鞭炮。陶妮接过陶汉递上的烟点响鞭炮,然后转身飞速地逃到芳芳和自己的父母身边,满心欢喜地捂住耳朵,鞭炮发出噼里啪啦欢快的声响。不一会儿柜台前就排起了长队,许多人等着买东西。
“给我两支牙刷。”
陶妮连忙传了过去:“好的。”
“给我一个口香糖。”又有声音传来。
芳芳礼貌周到的答复:“给,这是找零,请点一下。”
“我要两根火腿肠。”要货的声音此起彼伏。
陶妮高兴得提高嗓门:“来了,来了。”
陶父陶母也忙着帮陶妮找零。四个人忙得不亦乐乎。
这时柜台前来了两个年轻的女孩儿,她们俩看看陶妮,又看看芳芳,然后捂着嘴,交头接耳。
陶妮微笑着上前:“请问你们俩要些什么?”
一个女孩说道:“给我来两卷纸,再给我瓶洗发水。”
“我也一样。”另一个回答。
陶妮在取东西的时候,两个女孩儿又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还偷偷地笑着。陶妮把东西递给她们,看着她俩的神态,有些不解。
突然第一个女孩子说:“请问你们俩谁是司马小柯的女朋友?”芳芳指指陶妮笑笑:“是她。”那两个女孩又笑了起来。
“司马大夫昨天在病区发表总动员,他说他女朋友的店要开张了,他自己有大手术不能来,就动员我们过来给你捧场,我们这些人全都是特意来看你的。”
边上好多人也都笑了出来,大家一边笑一边还交头接耳。
陶妮脸不由一红:“嗨,怪不得,我想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买我们店的东西呢?这个小柯真是的,亏他想得出来。”
这个城市的夜色在华灯初上的那一刻开始弥漫,在陶妮的小店里,陶父陶母提着几个空饭盒离开。
不多时,小柯下班来接陶妮了。两个人一起慢慢地走着,陶妮脸上的表情很沉静。
“哎,你怎么不说话?”
陶妮向着小柯笑了笑,便把头靠在小柯的肩上还是不说话。
小柯停下脚步看着陶妮:“陶妮,你到底怎么啦?你在想什么?”
陶妮抬起头深深地看着小柯:“我没想到居然有那么多病人和同事说你好,你就真的这么好吗?”
小柯认真地反思:“你觉得我还不够好吗?你觉得我哪里没有做好,告诉我,我会改的。”
陶妮笑了,踮起脚尖用手指点了下小柯的鼻尖:“你真是个呆子,我在为你高兴呢。我想既然你能这么善待你的病人,那以后肯定也亏待不了你的老婆的吧?做你的老婆一定会很有福气吧?”
小柯自信满满:“那是一定的。”
陶妮双臂牢牢地环绕着小柯,在他耳畔细声低语:“那我们结婚吧,就让我来做这个有福气的老婆吧。”小柯简直不相信这眼前的一切:“真的?你说的?你同意嫁给我啦?”
陶妮肯定地点了点头:“是啊,你改变主意了吗?”
小柯一下子把陶妮搂在怀里,紧紧地拥住了她:“我们结婚,我们马上结婚!”
第二天,小柯来到院长室,请求院长分一间婚房给他。小柯双手来来回回不停地互相搓着,显得十分为难:“院长,我自从参加工作到现在,从来没有向医院提出过任何要求,可现在我是真的碰到困难了,所以我希望单位上能帮我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院长叹了口气:“司马小柯,我是很想帮你的,可是现在医院的分房政策扣得很死,你父母家的房子又这么大,根据政策是怎么也轮不到你分房子的啊,我们没法破这个例啊。你要知道现在院里有一大批无房户排着长队在等房子呢。”
小柯有些激动:“可是我也是无房户啊,我父母家里的房子与我是没有关系的,我父母可以让我住,也可以不让我住,那不是我可以说了算的。
院长赶忙点头表示理解:“我知道知道,你别激动,医院的分房政策确实有它不合理的地方,可是现在我们没法随便改啊,要改也得等到职代会讨论以后啊。司马小柯,我看你还是回家好好跟你父母商量商量吧,你们家这么大一幢别墅,让她给你腾个一间半间的,应该问题不大吧?”
小柯只是无可奈何地看着院长,最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小柯来到陶妮家,他向陶妮父母请求和陶妮结婚。他有些遗憾地告诉陶父陶母自己在单位争取分房已经没有希望了,所以只能把他现在住的小房间腾出来做新房。
陶母很是宽厚:“现在上海房子这么紧张,有一间房子住就不错了,我们妮妮也不会计较房子大小的。”
陶妮也在一边点头:“就是啊。”
“可是你们俩的喜酒我们想办得稍微隆重一些,我们毕竟只有一个女儿嘛,想让她嫁得像样一点。”陶母向小柯提出了这样的一个要求。
小柯保证:“好的,这个我一定能办到的。”
陶汉拍拍陶妮:“还有什么条件快提出来啊,机会难得啊。说说金戒指要多少克的?金项链要什么样的?房间里要配什么电器?”
“哥,你讨厌,这些我都不要。”
随后和小柯两人相视一笑,他们的手握在一起,十根手指缠绕得更紧更密,仿如一生一世的承诺。
夏心洁在公司的办公室里仔细看着财务报表:“这个月的销售业绩怎么会这么差,和上个月比下跌这么多,这是怎么回事啊?”说着把那厚厚一叠的资料往桌子上重重一扔。
司马父摇摇头:“现在一时还找不出特别明显的原因,要做更深入的分析后才能知道其中的原因。”
夏心洁揉着眉心:“真是奇怪啊,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啊。我总感到自从小柯和陶妮好上以后,我们是事事都不顺。那个陶妮绝对是我们司马家的丧门星。”
“呃,你不能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的,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啊,让人家听见了多不好。”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夏心洁拿起电话听了一会,她的脸色骤然一变,但她努力地控制住了自己:“你说,我在听,我知道了,谢谢你。”夏心洁颤抖着手把电话挂上,捂着胸慢慢跌坐在椅子上。
司马父急切地说:“心洁,你怎么啦?是什么人打来的电话?发生什么事情了?”
夏心洁咬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多一会儿,夏心洁脸色苍白地回到了家,她摇摇晃晃地下了车,司机要过来扶她,被她轻轻地推开了:“不用扶我,别把我看得这么没用,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就出来。”
此时,司马家一楼客厅里热热闹闹,小柯正带着陶家二老和陶汉参观新房。小柯留他们在家里吃晚饭,陶母客气地推辞,正在这时门铃响了,小柯走过去开了门,只见夏心洁阴着脸站在门口。
小柯一下就傻眼了:“妈?今天怎么这么早?”
夏心洁一言不发地往里看了一眼。小柯慌忙作出解释:“哦,陶妮的爸妈和哥哥来了。”陶父陶母脸上堆着笑迎了上来。
陶父热情招呼:“你好。”
陶母也赔着笑脸:“你回来了?”
只见夏心洁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反应。陶父陶母稍稍有些尴尬,陶妮感到很不安。陶汉则用胳膊肘碰碰陶妮,使了个不满意的眼色。
小柯有点看不入眼了:“妈,陶妮爸妈在跟你打招呼呢。”夏心洁冷淡地说:“你让他们快点走吧,你和芳芳马上跟我出去一趟。”“去哪儿?”“别嗦,你们先跟我上车,上了车我再跟你们说。芳芳,你把香香也带上。”
芳芳受不了自己婆婆如此无理:“妈妈,到底是什么事嘛?你看家里有客人在,我们走了不好。”
小柯也觉得自己的母亲未免有点过分:“就是啊,你那边到底有什么急事啊?咱们改天行吗?”
夏心洁大声地呵斥:“少废话,你们走不走?”
陶汉也冲动起来,提高了嗓门:“她怎么是这副德性啊?”
夏心洁立刻对着陶汉怒目圆瞪。陶母打圆场:“小柯,芳芳,你们快跟着妈妈去吧,我们也回家了。”
芳芳倔强起来:“不,阿姨,你们别走,都已经说好了在这儿吃饭的。”
夏心洁勃然大怒:“还吃个什么鬼饭啊?我告诉你们,小松现在正躺在医院里,他快要死了,你们要是还吃得下饭,你就在这儿吃吧。”
夏心洁说着转身就走,小柯的心紧了一下,他上前一把拉住了妈妈:“妈,弟弟他怎么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们说清楚啊。”
夏心洁的泪刷刷地往下流着“你别问了,反正你们也不关心他,就让他一个人死在医院里算了,医生说他能够撑到明天就不错了,你们就在这儿开开心心地请客吃饭吧,就当你从来没有这个弟弟,你也从来没有这个丈夫。”
夏心洁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小柯急急地拉着她:“妈,你等一等,你等一等,我们和你一块儿去,芳芳,快点,快抱上香香,我们快走。”
芳芳还一直呆呆地站在那儿,这时她才回过神来,她从陶妮怀里一把抱过香香,奔出门去。
小柯和芳芳上了夏心洁的小车,车一溜烟开走了。
陶家的人面面相觑,陶妮脸上堆满了阴影。
监狱医院里,在两个警察的带领下,芳芳抱着香香和夏心洁、小柯一起从医院长长的通道上走了过来。司马父、小杉急急地从里面迎了出来。
无菌监护病房内外都隔了一块大大的玻璃。病房内,小松躺在病床上,他的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芳芳抱着香香,香香拼命搂着芳芳,她有些害怕:“妈妈,这是谁啊。”
芳芳泪眼婆娑地回答:“这是爸爸。”
香香有些疑惑:“爸爸不是在外国吗?”
芳芳的声音哽咽了:“爸爸突然生病了,就回来看病了。”
病房里,医生示意小松往大玻璃方向看,小松慢慢把脸转了过来。芳芳把香香举得高一些:“香香,让爸爸看看你,跟爸爸挥挥手。”
香香抬着手,她茫然地看着玻璃房里的小松。小松的眼神木木的,不知道他是否看见了香香,小松喃喃地说着什么,医生伏下身子去听。
过了一会儿医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夏心洁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医生,我儿子他说了什么?”
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大家一眼“他说他很后悔。”
大家都默默地流泪了,夏心洁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小松的眼睛一直往这边看着,慢慢地从他的眼睛里流出两道泪来,这两道泪一直都没有止住,就这样长久地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