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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怎么啦?怎么肿起来了?”郭老师关切的询问。
陶妮不在意地摸了下:“可能昨天在韩老师婚礼上酒喝多了,有点酒精过敏了。”
办公桌上的电话正好响起来,陶妮走过去拿起电话。她一边接电话一边从包里拿出小镜子对着镜子照着自己红肿的脸。
“你好,辅导员办公室,请说话。”“是陶妮吗?我是小柯。”
陶妮咬了下嘴唇:“噢,是你啊。”
电话那头的小柯有些急切:“我想问问,你昨天后来没什么吧?我回家后一直感到有些不太放心。”
陶妮淡淡地说:“噢,我没事了,睡了一觉就全好了。小柯哥哥,昨天多亏你送我回来,谢谢你了。”
小柯赶紧答道:“不用谢,陶妮,昨天我妈对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你可千万别在意啊,我替她向你道歉好不好?我心里真的感到挺过意不去的。”
陶妮的神色有点黯淡下来了:“不会,我不会在意的。我昨天把你弄得也挺狼狈的,应该是我跟你说对不起的。”
小柯急忙应道:“你这么说我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
两人都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
小柯突然很兴奋地说:“陶妮,你知道吗?我昨天做梦梦见你了。”
陶妮有些心不在焉:“哦,是吗?”
“嗯,我梦到你喝了酒后就皮肤过敏了,脸上又红又肿,手上臂上都是发出来的疹子,肿成了一片。”
陶妮大吃一惊:“什么?你说什么?你居然梦到我皮肤过敏!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小柯一本正经地说:“我不开玩笑,我真的梦见你了,你难受得要命,我跟你说没关系的,只要用香樟木水搽洗一下就会好的,你就照着我的话去做了,果然马上就好了。”
陶妮低呼:“天哪,怎么会这样?”
小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问道:“你怎么啦?陶妮,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以为我是在骗你是吗?”
陶妮调整好了语态:“没什么,我是一时想不明白你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挺奇怪的。”
小柯干笑了一声:“我也觉得挺奇怪。陶妮,今天晚上我可以去你学校找你吗?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陶妮沉吟片刻:“我今天晚上还有些别的事情,你有什么话能不能在电话里跟我说?”
小柯也想了想:“那还是以后见了面我再告诉你吧。”
小柯挂了电话,他站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怔怔地想着什么。
陶妮挂了电话后也站在窗前怔怔地想着什么,突然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低头撩开自己的衣袖,发现手臂上新发出来一片红疹。陶妮看得目瞪口呆。
陶妮不禁嘀咕:“天哪,他真是个乌鸦嘴,真的被他说中了。这下惨了,真的惨了。这可怎么办啊?”
候车大厅里,韩波小杉搂在一起看杂志,小杉抬眼看了一下指示牌:“哎,我们的车开始检票了,快。”
他们俩站起身拎起行李包就要走,不料韩波的背包拉链没拉严实,里面的东西全滑落了出来。两人同时一起弯腰去捡。
“怎么你出去旅游还带那么多纸和笔呀?”小杉略带不解。
“有灵感的话我可以写点东西啊。”韩波笑了一下。
小杉捡起韩波的口琴满脸兴奋:“呀,你还带着口琴?太棒了。”
韩波得意地笑了一下:“我们去度蜜月,当然得带着它。你不是说我口琴吹得不赖吗,到了山里,我再给你吹啊。”
小杉凑上去搂住了韩波的脖子:“亲爱的你太好了,我爱死你了。”
韩波得意地扬了下头:“横劝竖劝,好不容易才让你扔下公司的事情和我一起去度蜜月,你说我能不为你再多创造一点浪漫和甜蜜吗?怎么也得让你觉得出来这一次值啊。”
这时小杉的拷机响了,小杉掏出寻呼机看了看。她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种兴奋的神色:“太好了,韩波,我的公司来生意了,你看,一个客户,来来回回跟我谈了三次了,今天终于下决心要跟我签约了。”
“是吗?那他们什么时候来签约?”韩波高兴地问道。
小杉有些歉意地回答:“他说今天晚上就要和我一起吃饭。”
韩波的眉头纠结了一下:“今天晚上?那么说我们这次的蜜月是度不成了?”
小杉试探着问韩波,她期望着韩波不会拒绝:“看来我们这回是走不成了。韩波,你不会介意吧?”
韩波无奈地耸了耸肩。
餐厅里,小杉和韩波在等着客人的到来,两人没有太多的话可说,气氛显得有些僵冷。
小杉东张西望的时候,看见了从门口走进来的牛老板。这个牛老板五十岁开外,剃着一个板寸头,挺着一个将军肚,腋下夹着一个小小的公文包,走路一副雄赳赳的样子,眼睛基本上是望着天花板的。小杉赶紧站起身来迎了上去:“牛先生,你好。”
“你好你好,司马小杉,我们有好多时间不见了吧?”牛老板满面笑意。
小杉应承着说道:“是呀,都有一个月了,我可是一直都在盼着和你见面啊。”
牛老板哈哈大笑:“我们这不又是见上了吗?”
小杉恭敬地把牛先生迎到座位上,韩波站了起来。
“来,让我来给你们介绍,这是我的先生,韩波,这是牛总。”韩波和牛老板握手:“你好,牛总,今天真是幸会。”
牛总打量了一下韩波:“幸会幸会!快请坐。”
大家都坐了下来,服务员上来给牛老板倒上茶。
牛老板拿出了根烟,小杉机灵地为他点燃。
“司马,我记得上一次见面你还是个单身贵族吧,这次一下子就成了有先生的人了,而我上次还是有太太的人,现在一下子变成单身贵族了。我昨天刚刚拿到离婚证,想不到你已经结婚了。”牛老板装作好像很遗憾似的开着没轻没重的玩笑,说完后自己哈哈大笑了起来,根本不顾忌坐在一旁的韩波。
闻听此言,韩波不悦地看了牛总一眼。
小杉见惯了这种场面,她应对自如:“真的吗?哎,真想不到这一个月时间里我们都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牛老板双手一摊:“你说这世界有趣不有趣?”
韩波淡然地接了句:“是啊,这世界上的事永远是变化比计划快啊。”
牛老板听出来韩波话里有话“说得好。”他给韩波递上名片:“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韩波也拿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牛老板拿过名片一看,语气有些夸张地说:“哦,韩先生原来是大学教师啊,不简单,不简单。如今做一个文人或者嫁一个文人都是需要勇气的,真是不简单。司马,我佩服你。我先以茶代酒,敬你们俩一杯。”
三个人拿起茶杯象征性地碰了一下杯。
牛老板有些开始挑衅的意思了:“现在学校的效益怎么样?我听他们说现在大学教师的工资也能勉强拿到一千元了,是不是这样啊?”
小杉也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头,但她依旧赔着笑脸:“两个月加起来差不多该有一千了。”牛老板故作惊讶地叫了声:“是吗?这么差啊,那你还在学校呆着干吗呢?韩先生,我一见你就看出你是一表人才,到我的公司来吧,我要在上海成立分公司,正好缺人。”
韩波的脸色已经变得不太好看了,但他强忍着没有发作。他把眼光投向自己眼前的茶杯,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想我这个人是不太喜欢做商人的。”
牛老板不依不饶地挖苦道:“做商人怎么啦?做商人无论如何总比做文人强一些吧?如今这个世道当文人是会要饿死的。”
韩波的语气硬了起来:“我宁愿饿死,我也不会去当商人的。”
小杉眼看这单生意马上就要变味儿了,赶紧从中打圆场:“行了,牛老板,我们就不要讨论商人和文人孰轻孰重了,我们还是谈谈这一次的合作吧。”
终于结束了这场饭局,小杉和韩波坐在后排,小杉那边的车窗大开着,风从车窗里吹进来,吹乱了她的头发,小杉打了个喷嚏。韩波关切地伸手把车窗摇上了,而小杉却绷着脸重手重脚地把车窗再次摇开了,韩波看了她一下,又去摇车窗,小杉重重地把韩波的手给打开了。
韩波不解:“你干吗打人啊?”小杉蛮横地回答:“我就打你,你都快把我给气死了。原本指望你能帮帮我的,想不到却被你弄成这种样子。”韩波的语气带着点迁就:“我怎么啦,我又没怎么样。”趁势把车窗给摇上了。
小杉虎着张脸:“你一个晚上都绷着个脸,给谁看呢?”
韩波不屑地说:“当然是给那个姓牛的暴发户看的,这种人就不能给他好脸看。看着他,我的心里就不痛快。”
小杉一扭头:“哎,人家怎么你了?你要给人看脸色?你难道不明白,我今天是要跟他谈一笔很重要的生意的,你是不是非得把我的生意搅黄了心里才痛快了?”
韩波鄙视地哼了一下:“这种人的生意不做也罢,瞧他那样儿,什么素质?恶俗!”
小杉冷冷地问:“那你觉得我应该做哪一种人的生意?你要搞明白我这是跟人在谈生意,不是在谈理想谈文化,你管人家的素质干吗?”
韩波有些生气了:“这种恶俗之人你居然还会去一个劲儿地捧着他、拍着他,我真为你感到丢份。”
小杉急了:“我丢什么份了?哎,你跟我说清楚,我怎么丢份了?我对自己的客户热情客气一点难道做得不对吗?你让我也像你一样绷着个脸我能做得到人家的生意吗?你还算是做过我老师的人,我真搞不懂你的想法怎么会这么幼稚这么可笑呢?”
韩波也被说毛了:“我幼稚可笑?我看你才可笑呢,为了做成生意什么都可以不顾,连自己的人格都可以不顾,那已经不是可笑而是可悲了。”
两人大眼瞪着小眼,你看我我看你,都气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小杉拼命摇开窗户,把自己的脸转向车窗外,韩波也索性摇开另一边车窗,一阵风把他们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两人的样子都异常狼狈滑稽。
两人回到家,躺在床上谁也不理谁。看见小杉的胳膊露在被子外面,韩波叹了口气,把它放到被子里面,小杉翻了个身子,又将手臂拿到被子外面。
韩波心里一软,拍拍小杉:“哎,哎,你的气生够了没有,别把自己折腾感冒了。”
小杉别扭地挥了下手:“不要你管。”
韩波也憋了一肚子的气:“好好好,我不管。”
韩波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可是不多时,他又睁开眼睛想了想,轻轻地拿过一件毛衣盖在小杉的手臂上,不料又被小杉一把甩掉了。于是韩波又拿了一块枕巾盖在小杉的手臂上,小杉索性“腾”地一下扯掉枕巾一下子坐了起来:“你干吗呀?你讨厌。”
韩波赶紧劝道:“哎,你快躺下,这样可真要感冒了。”
小杉倔强地坐在那里不理韩波,把韩波裹上来的被子也狠狠地甩掉。韩波索性也坐了起来,直直地看着小杉,两人都冻得连牙关都在瑟瑟打抖。
韩波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小杉一下子钻到被窝里,韩波也跟着钻到被窝里。
韩波笑出了声:“哎,看来你还是心疼我的是不是?今天的事情就算我错了,是我不够体谅你,我向你认错行吗?”
小杉不理他,韩波过去搂小杉:“要不回头我再陪你跟客户吃饭的时候一定端正好自己的态度,保持微笑,就像对你一样对客户还不行吗?”
小杉的气明显顺多了:“你讨厌!”
韩波趁势搂过小杉,小杉一个劲儿的嘟哝:“不理你。”
小两口推搡着,最后还是拥抱在了一起。
陶家的木盆里正盛着一盆热气腾腾的香樟木水,陶妮光着手臂坐在木盆前,陶母正在往陶妮的臂上和背上涂拭香樟木水。
房间里雾气霭霭、香气弥漫,陶妮舒服地叫了起来:“哎呀,好舒服,太舒服了。妈,你看我涂了这个水后,脸上的疹子都退下去了。手臂上也好多了。”
陶母也频频点头:“看来这个香樟木水还真的挺管用的,小柯到底是做医生的,你看他做个梦都做得这么有水平。来,你转过来,我再帮你在这儿也搽洗一下。”
陶妮听话地转过身来,感觉全身的毛细血管都在热气中张开了。陶妮用手掌掬起一捧香樟木水,然后慢慢地摊开手掌,让冒着热气的水从指缝中流下,她闭上眼,做了一个深呼吸:“这樟木水真香啊。”
帮陶妮擦拭完身体后,陶母走到屋外倒水,出去的时候竟然看到了在大门口徘徊的小柯。原来小柯已经去过陶妮的寝室找过她了。陶母看到小柯来分外的高兴,急忙把他带进了家里。陶母撩开小房间的门帘:“妮妮,你快看看,谁来了?”
小房间里,陶妮正在照着镜子看自己的皮肤,她转过身去一眼看见了站在陶母后面的小柯。她愣了愣:“呀,是你啊?”
陶妮和小柯在弄堂里散步。小柯走着走着不由得笑了起来,陶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小柯傻傻地笑着说:“我真没想到会是这样,我竟然会在梦里梦到这一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到现在都没想通,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陶妮也笑了起来:“一开始我跟我妈妈说她也不相信,我们家谁都不相信。”
小柯忽然很突兀地问:“这只能说明我们俩是太有缘分了是不是?”
陶妮愣了一愣:“嗨,那只能说明你水平高呗。”
小柯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陶妮:“陶妮,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
陶妮也停了下来:“什么事?你说吧。”但她不敢看小柯,像是已经预料到小柯要说什么似的。
小柯清了清嗓子扶了扶眼镜,终于鼓足了勇气:“陶妮,你知道不知道,我一直很喜欢你,而且现在越来越喜欢你了。你愿意不愿意和我交往?”
陶妮有些慌乱地说“不不不,你别这么说,千万别这么说,我一直是把你当成哥哥的,我从来没往这上面想过。”
小柯坦然地注视着陶妮:“我知道你肯定没往这上面想过,但是这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交往,我不会强求你的,但我相信你一定会慢慢对我有感觉的。”
陶妮突然抬起头,斩钉截铁地回答:“不可能,我们俩是完完全全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我们之间有很多很多复杂的问题无法解决,如果你真的希望我能幸福快乐的话,那就请你赶快放弃你的想法吧。”
小柯着急了,他一把拉住陶妮:“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复杂的问题?无非就是我妈妈的问题还有韩波的问题对不对?可我觉得这都不是问题啊。”
陶妮吃了一惊,她有些猝不及防:“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要说上韩波?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柯有些语无伦次:“我知道你在喜欢韩波啊,你那天喝醉后一直在喊他的名字,我”“你别自作聪明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以后再也不想和你说话了,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根本就看不上你。”
陶妮说着往前奔走了,小柯站在原地茫然无措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空气里只留下陶妮身上飘散的香樟味。
早餐的餐桌上,小柯闷着头在吃一个煎蛋,夏心洁一直在悄悄地打量着小柯。她关切地问闷声不响的小柯:“小柯,你最近怎么瘦了?单位上很忙吗?”
小柯瓮声瓮气地:“对。”“你最近没有再碰到那个陶妮吧?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