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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了,可就是不见他绘出图纸来!”
“噢!”宋礼却露出了笑容,问道:“你是说方圆百里都被白老先生反复勘察过了?”
“哎呦!尚书大人,他那哪叫勘察啊!他那就叫游山玩水!”吴仁兴颇有怨词地说:“依下官看来,白英他并无治水才能,他故作清高之态,不与任何人接近,是怕露出了马脚。年纪一大把,头发胡子白花花,他是混吃混合混养老来了!”他依据自己识人断事的标准,把白英全盘否定,贬的一无是处。只顾低着头说话,完全没施展他游刃于官场所依赖的察言观色、揣度上意的本领,他没看到宋礼的脸上越来越难看。也或许是他看到了,只是会错了意,以为脸色之所以难看,是心里对白英厌恶了、恼火了。他肥硕的大脸上现出得意,又说:“尚书大人,依下官来看,给白英些吃饭的银两,把他打发走算了!”
“够了!”宋礼突然沉声吼了一声,说:“绘制宏观图纸就需要心中有丘壑经纬,需要勘察清楚大范围的水纹地势,那就必须反复走过看过,看清楚了、悟通了,才能把图纸绘制的周全细致。他不愿你派的人接近,那一定是你派的人帮不上忙,只会横加干涉、碍手碍脚!”
吴仁兴被批的懵了头,面色如土、汗如雨下,弓着短粗的腰身、哆嗦着沉甸甸的下巴点头哈腰,连声说:“是、是、是!白老先生一定是心中有了丘壑经纬了,下官有眼不识高人,误会了白老先生了。下官知错了,尚书大人千万不要动怒······”
“好了,不要再说了!”宋礼的脸色舒缓开了,问道:“白老先生现在何处?我要去见他。”
“噢!”吴仁兴直起了公猪撒尿姿势的腰身,说:“他现在······在······”他根本也不知道白英现在何处,他以前懒得管白英在何处呢,但现在必须回答啊!他抬起袖筒擦了擦汗,猛地把头转向了林青尘,问道:“他现在何处?”
以前林青尘也没怎么关注过白英,赶巧今天却知道了白英现在何处,听到吴仁兴的问话,他心里一乐,说:“在营区对岸的望湖亭。”
“对,就在那儿!”吴仁兴甜笑着脸对宋礼说:“大人,白老先生现在在望湖亭看风景呢!我叫人请他回营,咱们回去等吧?”不等宋礼发话,他又猛地把头转向了林青尘:“你愣着干嘛!快派人去叫白英啊!”
“不必打扰他!”宋礼一挥手,说:“我去望湖亭就是了。”
“哎,尚书大人······”吴仁兴的短腿迈着急促的小碎步,一颠一颠地追赶大步流星的宋礼,说:“应该让他见您,您怎么能去见他呢!路不好走,全是尘土,您到望湖亭干嘛啊!”
一贯不苟言笑的尚书大人宋礼竟然回头看着吴仁兴笑了,说了句调侃的话:“我去陪白老先生看风景啊!你不是说他在看风景嘛!”然后又迈着大步走了起来。
吴仁兴摇摇晃晃地在后面紧紧跟随,揩拭着脸上的油汗,谨小慎微地提醒尚书大人宋礼:“大人慢走,新土不平,小心脚下,噢,您注意,前面有个土坷垃······”
走过一排被干旱和尘土摧残的毫无姿色的垂柳树,视线开阔了,已经可以隐约看到望湖亭中的三个人影了。“噢?”宋礼问吴仁兴:“你不是说白老先生不喜与人接近吗?那两个人是谁?看样子他们聊得很开心啊!”
“嗯!”吴仁兴往前走走,站到一个小土堆上,瞪大了眼睛遥望,然后又眨了眨眼睛眺望,又把手罩到眉头上辅助眼睛凝望。距离太远,吴仁兴一向又对无权无势的普通人不留印象,他只看出来那是一对男女,似乎还很年轻,但无法辨识是谁。这个问题又落到林青尘的头上。
赶巧林青尘又知道答案,而且是唯一知道的人。所以,当吴仁兴疑惑的眼神望过来时,林青尘立刻予以解惑释疑了:“噢!那两个人是小人的朋友,与白老先生是旧识。小人这就去把他们支开,不会妨碍尚书大人您和白老先生谈正事。”
“去,快去啊!”吴仁兴又对着林青尘嚷了起来:“这是工地,是朝廷的工程,是严肃的地方,怎么什么人都往这领呢?快去把他们撵走!”
“不必了!”尚书大人宋礼又否决了吴仁兴的主张,说:“白老先生的样子如此轻松愉悦,肯定是胸中了然了,方案很快就会有了。我就不去打扰了,让他好好跟朋友叙旧吧!”
“哦!大人您不去了啊!”吴仁兴心中暗道:“宋大人可真不好应付!怎么说变就变呢?嗨!不去更好,倒省了我跟着下沟爬坡的遭罪了!”撵着跟上去,附和说道:“大人您说的是!这烈日炎炎、尘土漫天的,去了也是遭罪,还是回去好了。下官已经为您和各位大人准备好了接风的宴席,请赴宴吧!”
宋礼一边走,一边对吴仁兴说:“工程体大,耗资甚巨,我等身为朝廷命官,应当践行节俭表率,万万不可铺张浪费,辜负了圣恩。宴席就免了吧,粗茶淡饭就好了!”
“嗯!粗茶淡饭······对,节俭!下官一定以身作则,做好节俭表率!”吴仁兴心里把握不好“粗茶淡饭”的概念和内容,就再次把问题抛给了林青尘。
林青尘对吴仁兴的暗示心领神会,悄悄后退溜下了河堤,迅速地绕了个近道回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