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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桑回到别墅。
“太太，您回来了。”阿芳迎了上来。
“我的行李收拾好了么？”白桑问道。
阿芳连忙摇头。“您真的打算搬出去？少爷不会同意的，您千万别再惹少爷生气了。”
少爷和少奶奶的关系一直紧绷着，少爷经常被少奶奶激怒，她忘了上一次，少奶奶又哪里惹少爷生气了，少爷大发雷霆，把整间卧室都砸了，吓死她了。
在这间别墅干活的人，都得提心吊胆。心脏不好的，早辞职了。
“这是我的决定，不需要他同意。”白桑语气淡然，却很坚定。她早也猜到，阿芳不敢照她说的做，所以才着急赶回来。
现在已经七点多了，欧溟最迟八点回来，她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加快脚步，回到房间，白桑从衣帽间找出行李箱。
阿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少奶奶，您千万别冲动啊，有话好好说嘛。虽然少爷有时候脾气不好，但他都是因为爱您啊……”
行李箱放在地上，打开。
白桑冷笑。“你觉得他爱我？”
“至少、至少少爷很在乎您。”阿芳结结巴巴道。那么极端的感情，她不知道能不能称作爱。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少爷绝对不会放少奶奶离开。
“他只是为了折磨我。”白桑讽刺一笑。她一向不喜欢把伤疤揭露给人看，但也有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
拉开抽屉，找出护照、户口之类的文件，她一股脑扔进行李箱。
他给她买的那些昂贵的珠宝首饰，衣服，她一件都不想带走。
“少奶奶，您别这样啊……”阿芳快急哭了，拉着她的手。“少爷回来看不到您，会杀了我们的。”
“对不起，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害怕他一怒之下拿佣人出气，她忍了一段时间，但现在，她忍不下去了。
“你也看到了，这几年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继续留下，我迟早是死在这。”
“是么？但你现在走出这扇门，你会立刻死。”一道幽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门边，一道藏昂的身影隐匿在光线中，轮廓冰冷，如同从地底钻出的幽灵。一双冷瞳，发着幽幽绿，让人想起丛林里的野兽，能够一口将她吞得连渣都不剩。
“少爷……”阿芳惊恐地望着他，差点就给吓得直接跪吓了。
白桑也打了个寒颤，控制不住眼中的恐惧，但她稳了稳发抖的身体，推开阿芳的手，合上行李箱，拖着就要走。
“少奶奶，别啊……”阿芳忙双手拉住她的手腕。“少爷……”
“放开她。”欧溟道。
“是，少爷。”阿芳忙松手，担心地看了眼白桑，自知救不了她，只能低头离开。心里祈祷，少爷不会杀了少奶奶。
“离婚协议我已经放在桌上了，你签了吧。”
不想多说，也因为恐惧，白桑丢下这句话，拖着行李箱就走。
但经过他身边的瞬间，被一只冰冷的大掌一把擒住。
那五指冰冷刺骨，冷得她打了个寒颤。粗粝的掌心，男人的茧子刺痛了她柔嫩的肌肤，也加重了恐慌。深层的恐惧，仿佛是从骨髓最深处渗出。脸，一阵阵发白。
“我几时同意离婚了？上次说的，你，听不懂？”一个字一个字的，深沉的质问，如同来自地狱。
“离不离婚，不是你一个人决定的。欧溟，我不是你的一个傀儡。”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深深的无力，无奈和难受袭上心头，统统堵在喉咙里，又干又涩，卡得很难受，连眼睛都红了。
回望过去这些年，她的命运比傀儡还不如，甚至只能算是他泄欲，泄怒的一件工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