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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以珍回到大牢里,已经是二更天了。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比她一辈子经历得都要多。
丈夫死了,她心里悲伤;孩子落进了仇人的手里,她感到焦虑;含屈受冤,她非常愤怒;死期即近,她多少有些恐惧感。所有这些极端的不良情绪加诸到她的身心之上,她反倒木然了。
她缩在牢房的一个角落里,盯住地中央的一只破陶碗,眼睛一眨也不眨,在牢房外那微弱的火光在她的眼中明暗跳跃着,却照不进她的心里去。
同牢房的一个女人见她盯着陶碗,半天也没移开眼光,便凑上去问她一句:“你是饿了吧?”
乐以珍连动都没动一下,仍然保持着抱膝的姿势,盯着那只陶碗。那位牢友倒是蛮善良,凑近她耳边接着说一句:“我怀里藏了半个馍,你要是饿了,就给你吃…”
乐以珍这才转过脸,将目光移到牢友的脸上。那位牢友以为她要吃馍呢,伸手就往怀里掏,却被乐以珍一把抓住手腕子,很突兀地问道:“这位大姐,你在这牢房里呆了多久了?”
“啊?”那位牢友手刚沾上衣襟,又被乐以珍拽回去了,便愣了一愣,“我…一年多了吧…我不是坏人,一年前我跟我家死鬼打仗,一板凳砸在他的后脑勺上,他平时结实着呢,那天就那么不经打,就让我给砸死了…所以我跟你们不同…”
那牢友絮絮叨叨地解释着,乐以珍却只进去“一年多”这个时间段。她从墙角直起腰来,恳切地看着那位牢友:“你在这里一年多,对这狱里的看守多少会有些了解吧?”
她看向牢房外面,冲那几个围坐在一张木桌旁闲聊的狱卒努努嘴:“大姐,那几个人里面,谁最贪心?谁家最缺钱用?”
那位牢友不明所以地顺着她指的方向瞧了瞧,又警惕地看回来:“你要干什么?”
乐以珍当即将中指上的一只镶宝的金戒脱了下来,塞进那位牢友的手中:“你刚刚也说了,你是误伤人命,早晚会出去的,这东西你藏着,出去当了,还能支起个买卖糊口呢。”
那位牢友疑惑地看了一眼戒指,乐以珍赶紧说明:“这上面的宝石很值钱的,当个三两千两银子不成问题…”
那位牢友仔细地瞅了瞅掌心的戒指,又打量了一下乐以珍身上的衣服,大概觉得这样的穿着,戴在手上的戒子大概是值钱的,便将戒子揣进怀里,看着牢房外面的狱卒,对乐以珍说道:“你看那个面冲着我们的瘦长脸,他姓马,是有名的滥赌鬼,背了一身的赌债…我家里人给我通风报信,找的就是这个人,赶上他哪一阵子输得连裤子都快穿不上的时候,给他一两银子,他都乐颠颠地给你跑腿儿…”
“哦…”乐以珍应了一声,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说的那位马姓狱卒。她刚刚发呆的那会儿,就在心拼命地祈祷着,不管是外面的哪一位,一定要把消息传到王府,现在她全部生存的希望,都寄托在朱琏广的身上。
可是她想来想去,心里实在是没有底。细想一想,怀远驹不在这个世上,希望她也追随而去的人一定很多。先不说沈家、郭元凤和郑士功,单只说家里那些人,怀远驹活着的时候,都尊她一声“二太太”,虽然家里家外她一手掌握着,也没人敢说个“不”字。说到底不是她有多大的威慑力,她才从姨娘转正几天?还来不及在家族中树立自己的威信呢。那些人之所以都听服着她的,无非是因为她身后有两个男人---怀远驹和怀明弘。
如今怀远驹不在了,怀明弘又被沈三公子带走了,家里剩下的那些人,有几个是肯为她冒险的呢?三老太太高氏和她的几个儿子,肯定是巴不得她出事的。大少爷怀明瑞也恨着她呢,看今天钟儿出堂做证,就知道他们俩儿的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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