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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昨晚断掉的那一更,今晚零点左右的更新照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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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以珍从来不打怵适应新环境。在凤州的宅子里,不出几日,与那些下人们的关系就捋顺了。
其实那些下人们,也不见得对鸾杏儿有多忠诚,最开始对乐以珍主仆二人的疏离态度,与其说是欺生,不如说是戒备,新主子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好相与的。
乐以珍尊卑观念淡泊,不太愿意端着架子支这个使那个,对下人们说话也和气,趁着发月钱的时候,再多赏这些人几百钱,就没有不高兴的了。
也真有那么几个刺儿头,欺乐以珍和善,怪话连篇,一到干活的时候就手疼脚疼,没把这位小姨娘放在眼里。
乐以珍不习惯打骂下人,她对付这种人的方法就是辞退。买来的奴才,叫人牙子来领去卖了,雇来的雇工,让他们卷铺盖走人。用她的话说:“用不起,我还撵不起吗?”
也有几个仗着在这个院儿里做了多年的事情,以为有些脸面,听说乐以珍要辞自己,闹到怀禄甚至怀远驹那里的。结果都被一句话驳回去了:“家里的事,去问姨娘。”
如此几次,大家就知道这位小姨娘在老爷心里的份量了,再没人敢轻视她的权威。
怀远驹那日在山上与老太太吵翻,带着乐以珍愤然离开,许她的就是一份安宁的日子。在凤州城的日子渐入正轨后,这个目标便越来越近了。
这里没有长辈,不需要乐以珍每天晨昏定醒;这里除了怀远驹,她就是最大的主子,不用担心在太太、少奶奶们面前失了规矩,惹人笑话;这里没有那些虎视眈眈的姨娘们,不管怀远驹对她有多好,也不会有人翻着白眼儿挤兑她;这里人少事少,把人都叫齐了,也不过十来个而已,不会乌乌泱泱地吵得她头晕。
因此在凤州的日子是安静的,宁和的。
偶尔抱着梦儿在院子里晒太阳,当阳光暖暖地照在她的脸上,微风轻柔地拂过她的额头,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廊檐下的那只画眉在欢快地跳来跳去。每当这个时候,乐以珍的心里会生出丝丝缕缕的幸福来,那种幸福感像棉花糖一样,毛茸茸的,甜兮兮的。
可是在细雨阴绵的日子里,她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那棵老榕树在风雨中落叶纷纷,她又会黯然忧伤。每当这个时候,安平的怀家大院儿会在她的脑海中清晰起来,她会看到偌大的怀府之中,阳光明媚,花红柳绿,怀明弘携着郭元凤的手,身后跟着一个款儿,徜徉在小桥流水、亭台阁榭之间,笑语盈然。
到凤州近一个月了,想来那一大家子人从山上回去后,老太太一定会急着给怀明弘与郭元凤圆房,然后便是将款儿过了明路,纳入怀明弘的房中。乐以珍每每思及此,心里就会隐隐地抽痛着。
那感觉就像小时候,她看中了一条小花裙子,因为知道妈妈没有钱,回家不敢张口要,只是每天路过那家衣饰店的时候,趴在窗子上看一会儿。可是有一天,她突然看到自己的一个同班女生,穿着那条小花裙子,像一只小孔雀一样斑斓招展,从她的面前飘然而过。
那一刻,她的心里就是这样隐隐地抽痛着。
好在乐以珍内心豁达,一切向前看。她通常不会允许自己长时间地陷入一种不良情绪之中。她会用各种办法舒缓自己的忧郁,比如---带着定儿去逛街。
没有那重门高墙里的压抑,乐以珍的本性逐渐地显露出来。她贪玩好动,在家里静不过三天,就想溜出去逛逛。
第一次出去的时候,回来被怀远驹逮个正着,怀远驹说她不像个样子,一个女人不好好地呆在家里,没事跑出去乱逛。乐以珍扬着下巴质问他:“你不是说凤州好玩,要带我好好地逛一逛吗?我知道你忙,不闹着让你陪也就罢了,我自己去看一看也不行吗?”
她说这番话本来是想堵怀远驹的嘴,让他别再追究自己偷溜出去的事情。可是听在怀远驹的耳朵里,就像是在撒娇使嗔,责怪他不带她出去玩。
于是第二天,怀远驹便推了生意上的事,带着乐以珍去了凤州最热闹的鼓锣街。那条街上汇八方奇珍异物,乐以珍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见一样问一样:“这是什么?这是干什么用的?”
怀远驹虽然每次都耐心解答,可是乐以珍一看他扯起嘴角轻笑的表情,心里就非常地不爽:拽什么拽?我要真是这里的官家小姐,或者不是那么久被关在怀府里不让出来,我还能不认得这些东西吗?我们那个时候汽车在地上跑,飞机在天上飞,生活完全电子化,谁还用得上你们这些落后的东西?
不过腹诽归腹诽,乐以珍还忍不住买了好多这种“落后的东西”,可怜了跟班小杨,从鼓锣街东头进去的时候还是轻手利脚的,从西头出来的时候已经成了挂满葫芦的藤架子,迈一步叮当做响,笑得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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