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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护卫才要抬起床铺,却因烈少严的阻遏而放下了。
“可以了。”烈少严转向古蔓羽“惜恩单纯,不会做这种事,搜查她是多余的,”
听到烈少严这番话,童惜恩感动无比。
“等一等!每个人的房间连角落都不放过,为什么她就那么草率?我想求个公平。”烈少严一行人才要离开,又听古蔓羽大喝。
展夏玉大笑“古蔓羽,你可真会挑时间吃醋。”
“随你。”烈少严一边拨着寻得高得贵消息的电话,一边看着其中一名护卫掀起床铺。
徒地,他呆住了,展夏玉也僵住容颜。
护卫们见烈少严神情不对,虽没见过设计图,也猜得出床铺下摆的正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迸蔓羽忍住心中得意,拿出床铺下的纸“少严,这该不会是你们要找的东西?”
烈少严没有理会古蔓羽,两眼直盯着错愕的童惜恩不放,且强忍情绪翻腾,沉声道:“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迸蔓羽冷哼一声“也许她是遭人陷害也说不定。”
“你闭嘴!”烈少严悻悻然咆哮,震慑所有的人,古蔓羽愈是这样说,他就愈往其他方向想。“告诉我,为什么设计图会在你这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好失望,烈少严那质问的语气教她好失望,之前他不是还护着她?为什么一看见古蔓羽手中的纸,脸色就全变了?仿佛可以为之轻易抛开两人的感情!
“惜恩,事关重大,我也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展夏玉的语气和烈少严相比,柔和多了。毕竟,设计图事件纠缠“殷家三盟”一年多了,烈少严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夏玉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面对每人质疑、愤怒的神情,她好生心酸,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得到这种对待?尤其是烈少严的态度,就像刀刃般划着她的心口,令她痛楚不堪,
“前阵子你不是到展先生的房间打扫吗?说不定你接近少严和展先生是有企图的。”古蔓羽在一旁咕哝。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少严,你相信我!我是真心爱--”
“别跟我谈爱!”烈少严用力甩开她抓着他的手。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谁又值得他相信?
烈少严这一甩,对童惜恩而言,就像甩开了所有感情
童惜恩痛心地看过每人如对待人犯的不信任人表情。
为什么不相信她?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相信她?如果命运想绝她,那么够了,够了
童惜恩绝望地笑笑“事到如今我也该承认了。”
烈少严由错愕转为震撼,再由震撼变成悔恨!她说什么?她要承认什么?
“惜恩?”展夏玉紧揪眉心,料想不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在他心中,她是个单纯的可人儿,要将她和一直觊觎设计图的恶徒联想在一起,他做不到
“是我偷了设计图,我接近你们就是为了要偷设计图!”
烈少严受骗的愤怒开始燃烧,他从没看错过人,但为什么一错就错得彻底?!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将她看得如此重要,现在也不用受这么大的打击
童惜恩走近身子僵然的烈少严,含泪地笑,她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但现在不笑,何时才能笑?她还有未来吗?
“你笑什么?”烈少严怒目却又椎心,不知怎地,她的眼泪和笑容都充斥着凄凉,但受骗的恨意,大大胜过他突生的恻隐之心。
“笑你被我骗的团团转!”童惜恩泣不能抑,她还有什么自尊来解释?又如何希冀他会信任?
“住口!”烈少严扬起手来,朝她脸上重重掴下去!
这狠劲的巴掌让她跌到地面!浓稠殷红的鲜血由她口中一滴一滴点缀着地上的白石砖。
烈少严紧握发麻的手。她每承认一次,就为他增添一分悔恨!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难得的深厚情感,竟给了个骗子!
童惜恩伏在地面,缓缓抬头,此时每位护卫都举着枪,无一不指向她。她已无法对这慑人的武器感到惊恐,因为他那一巴掌,早将她的心打得支离破碎,再没有什么比失去他,还教她绝望的了
“你不是想明白整件事吗?”童惜恩一开口,地上又是一摊血。
烈少严这一掌,代表他所有的怨念怒意,毫不留情。
童惜恩站起来,但头一晕又跌了回去。
展夏玉看的好不忍心,想扶起童惜恩,手才伸去,竟让她拨走。
“惜恩?告诉我,不是你,不是你做的。”
童惜恩默然,神情空洞。
“夏玉,让她说!我要知道,这女人骗了我多少!”烈少严强硬地拉起童惜恩,再将她往墙上一推。
童惜恩长发凌乱,嘴里淌血,模样如同她被糟蹋的感情,狼狈不堪。
童惜恩凄凉地笑了“一切都是骗局坟场的相遇,是我故意安排接近你和夏玉哥,是为了取得你们的信任.....连感情也都是假的。”
烈少严闻言,如五雷轰顶。他咬牙切齿,颈项突显的血管代替即将灭顶的愤怒。“如果换作别人,你也会不择手段,甚至上床?”
童惜恩那自认最美丽的初夜,也狠狠地教他用残酷的言辞践踏。
“没错”这回,她什么都没有了。
“你简直人尽可夫!”烈少严大声咆哮,夺了身旁护卫的枪,笔直指向童惜恩的螓首。
“少严!把枪放下!”展夏玉冲过去,抓住烈少严仿佛僵硬的手“你千万不脑欺扳机我不希望你有后悔的一天。”
“后悔?没有比认识这女人更令我后悔的了!”
童惜恩闭上双眼,等待他结束她,孰料,听到的不是枪声,而是无奈地甩开手中的枪的声响。
烈少严别过头去,明知她欺骗了他,他还是下不了手,他不该再对她存有感情的,可为什么他扣不下扳机?
迸蔓羽见烈少严为整件事留下一丝的希望,慌道:“少严!这女人不能活着!她太可怕了!”
“走”烈少严失望地长叹一声。“给我走!别再让我看见你!走--”
过了半晌,展夏玉怅然道:“惜恩走了”烈少严没有转过身来,他不能让他们知道他在沮丧,更不能让他们知道他为童惜恩的离去大感不舍
“你们出去我想一人静一静。”现在,唯有惯用的淡漠语气才能为他掩饰怅然若失。
烈少严一开口,立即得到宁静,却冷清到令他空虚。
这是他这辈子从未有的感觉啊!
激动过后,他才想起惜恩那不怕苦难,一味承认自己有错的个性--她会这么做,他曾认为别人习惯要她去扛那责任那么,刚才她的承认会不会是无可奈何?!
烈少严愈想脸色愈是铁青。他不敢看梳妆镜里的自己,那会大挫其傲气,想别过头去,不经意发现桌上的手表。
这是他送给童惜恩的手表?一直都放在这?
当他发现这只手表的同时,林娟的话突然从脑海里跳出--
那只表就像是针孔摄影机,录音、映像,都操控在表上,只要一扣上表带,主控器就会启动,随时收录、拨放,绝无仅有--
目前这个表带是扣上的,那么.....
“盟主!”许医生气喘吁吁地开门进来。在事情未发生之前,烈少严曾打电话给他,要他过来看看童惜恩的手。而他在进别院大门之前,就听到守卫说着设计图的事,他奋力赶到,想不到,还是迟了
烈少严突然握紧手表,大步朝门口走去。
“盟主!事情应该不是这--”
“林娟呢?”烈少严心想,如果这手表真拍到什么,不管是他错还是对,他都非得抛下骄傲去承认不可!
“首领夫人并不在基地盟主--”
“通知关总堂主聚集所有堂主,说我和夏玉马上到!”
许医生不再紧跟着他,反而大声道:“惜恩根本不会偷设计图!”
烈少严仍兀自迈着步伐。
“如果惜恩是偷盗者,古蔓羽为什么不护着她?反而赶尽杀绝?!倘若不是掩盖真相,一个姐姐又怎忍心让妹妹送死!”
烈少严顿时停下脚步,猛然回头。
林娟坐在豪华车内,悠哉地看着报纸。口中道着流利的日文:“果然还是家乡的报纸比较温暖。”
对座的贴身护卫忍俊不住,笑道:“要是让首领知道夫人说这些话,一定见您看台湾报纸就撕一次。您嫁的可是道道地地的日本人喔!”
“离婚不就行了。”
护卫脸色一沉“我什么也没说”生怕让首领知道了是他促使林娟说这句话,一定会杀了他。
驾驶者见弯道,转着方向盘,且道:“夫人,不是说不能让烈盟主别院的人知道你来台湾吗?”
“事情已经谈妥了,不打紧了临走前还是得去见烈盟主一面。”
“烈盟主生得好看,也有权势,多看几眼,小心首领不高兴。”
“那就离婚。”
驾驶者脸也沉下来。“也当我没说。”首领的可怕,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
“是她”林娟惊呼一声。
“怎么了?夫人。”护卫与驾驶者齐同问道。
“古蔓羽,烈盟主的女人,刚刚过去的车子。”
“夫人眼力真好。”护卫赞道。
“现在可不是夸奖的时候那辆车里好像有人被麻袋套着头。我该不该过去看看呢?”林娟佯装苦恼。
“请夫人不要涉险。”每回跟林娟出国,他们总是心惊胆颤。
“如果你们两个不是废物的话,就不会让我有危险。你们两个是不是呢?”
“不是!”两人不自觉地被抓住弱点,自傲道。
原本在路上没有目的走着的童惜恩,猝不及防地让人带上车,并且套上麻袋。路上,她不断地挣扎,直到听见海声,她的心莫名地得到平静。
良久,车子停靠在安全岛上。童惜恩教人半拉半拖地带出车外。
“领主,现在解决吗?”抓住童惜恩的男人问道。
“等一等”童惜恩忙道。“我知道你们要杀我,但在我死之前,可不可以让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
“黑阳会!”在场的三名男人森冷道。
童惜恩无惧无畏地笑“姐可以这样叫你吗?你还是习惯我叫你古小姐吧”
迸蔓羽愀然变色。“我本没怨恨你这么多,只怪你夺走少严对我的重视。记得我曾说,要接受你可以,除非你死。”
童惜恩静默一会儿,道:“那么永别了,也请你保重。”
“扔下去!”古蔓羽摇下窗,看也不看一眼。
三名男子高举着童惜恩,随后双手一推!
童惜恩闭起双眼,好好感受这最后的海声,和身子直下坠的飘然。
她的人生,还有什么好依恋的?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