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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殷皓月心中狂怒,杀人的冲动使他看起来愈发冰冷危险,他眸中的酷寒与严厉,让周围的温度至少下降了十度。只见他一把拎起大汉,毫不留情的打得他面目全非,昏死了过去。
孔怀恩与薛凯悦对看一眼,讶异于殷皓月的失控。他们的主子一向沉稳且喜怒不形于色,今天可破天荒的反常了。
宋夜空吞了口口水。哇拷!这家伙火起来可真不是盖的,可见上次在姚氏大楼前被暗袭时他露的那一手超高水准的枪法,只不过是他无聊时练的小把戏而已。
殷皓月深吸口气,压抑住心底不断窜升的怒火,一把抱起宋夜空往内室走去,并对孔怀恩说:“怀恩,你进来看看。”
“呃我觉得”
“我劝你最好闭嘴。”他冷淡的语调打断了宋夜空的话。
她吐了吐舌头,乖乖的闭上嘴巴。谁要是在这时候敢再去触怒眼前这像是喷火龙的男人的话,就是白找死路,她可不想那么短命。但她真不明白他干嘛气成这样,只不过是打了场小小的架嘛!就算她有错,不该在自家的酒店里打架,赶跑了客人,摔坏了桌椅,但他电没必要这般横眉竖眼的呀!前阵子南部军火库被炸,损失的精密仪器与大批武器价值逾亿,也没看他动过一根眉毛。这次她不过是砸坏了几张桌椅,他就吹胡子瞪眼的。
哼!天底下最小气巴拉的男人。
孔怀恩剪开宋夜空左边的袖子,露出一道约四公分长的伤口。洗净污血与玻璃屑后,更显得皮开肉绽,怵目惊心。
孔怀恩拿出预备的医疗箱,先替夜空打了支消炎与破伤风的针,一面忙着穿针引线。
他头也不抬的说:“伤口太深,需要缝合。少爷,请压紧她的手。夜空,别乱动。”
他连知会一声都没有,便扎下第一针,痛得夜空哇哇大叫。
“啊臭小孔,你不会轻一点啊?没心没肺的蒙古大夫。”
他横了她一眼“怕痛就别老是打架闹事。你算算今年我这是第几回帮你料理伤口了?我会同情你才有鬼。”他口中说着,手上工作却没停过。夜空神色自若的任他缝合,吭也没吭一声。
忙了一阵,伤口处理完毕之后,孔怀恩便退了出去。
宋夜空偷瞄了殷皓月一眼,见他直勾勾的望着自己,不禁心虚的低下头来。
“好吧!我承认是我不对,我不该坏了今晚的好生意的。”
殷皓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在他为她担心了一整晚之后,她竟还以为他是为了那该死的酒店生
意而生她的气!
不好,他怎么看起来更生气了。她畏缩的看着他愈来愈灰暗的脸。
“你要是不想让我现在就失手掐死你的话,最好给我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
宋夜空不等他说完,便马上躺了下来,动都不敢动一下。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说她也真的困了,酒精与之前的失血让她昏沉疲惫,没过多久,便沉沉的睡去。
殷皓月心疼的望着宋夜空没有血色的脸.心口滑过一阵揪痛。
他要她永远是个活泼跳脱的小女孩,没个定性、粗鲁莽撞都无妨,就是不要她这么安静而无生气的躺着他竟然让她在自己的眼前受了伤,看她的模样,仿佛全然不当一回事,这认知更加刺痛他的心。
不管她以前过得是怎样的生活,在遇见他之后,有些事情是需要改变的。就像他承诺过的,她既已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那么她的一切便都纳入了他的感受与思维中。他不能再忍受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多年前她为救老爸而身受重伤的事件,他绝不允许再发生一次。
但他又怎能束缚得了她热血激昂的心呢?她以她的方式过着她充满挑战的人生,冲锋陷阵,出生入死已然成为她的光荣使命。
她又怎会明白,一个男人对她的满腔怜惜?
他知道她是快乐的,没有半丝勉强,就这样把自己融人这个黑暗的世界。他看过她与其他弟兄共同御敌时的同仇敌忾,那时候她的小脸上充满了自信与爱。
生长在这样复杂的环境里,有着自己的操守和正义,绝不伤害无辜的人。
有许多次,他咬着牙忍住想将她从混乱的场面中拖回来的冲动,就是明白他的爱会让她缚手缚脚;这样一个心思飞扬如风的女子,在太过宠溺的感情里会窒息而死。
他是舍不得改变她的真性情的,却活该让自己苦苦受着煎熬。
唉!她怎能就这样的出现,使他荒凉的心突兀的加入了秀丽的景色,让他在曾经以为的孤单旅程,重新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与珍惜之情?
门外,一心想跟进的项容若被薛凯悦阻挡在外,惹得她嚷叫不已。
“不行,少爷没说你可以进去。再说伤患需要休息,你这样嚷嚷成何体统?”薛凯悦一脸“没得商量”的表情,还颇有几分尽忠职守的架式。
他们正相争不下,孔怀恩走了出来,
薛凯悦迎上前去问着“那麻烦还好吧?”他与夜空虽成日斗嘴,但对她却十分疼爱。项容若见他凝神敛眉的端肃模样,不由得重新评估宋夜空在星月盟里的地位。
“缝了好几针,休息个两、三天便无大碍,别担心。”孔怀恩拍了拍薛凯悦的肩膀,要他放心。他转过身去,对项容若说:“项小姐,少爷要我们先回山庄,不准任何人打搅。请吧!”他眼神淡漠深沉得教人不敢拒绝。
项容若嘟着嘴,不情不愿的转身离开。
薛凯悦夸张的吐—了口大气,一脸的如释重负。孔怀恩不禁莞尔。女人果真难缠,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
宋夜空一觉醒来,正想伸个懒腰舒展自己异常僵硬的身子,一只大手已攫住了她欲伸展的手臂,轻柔却坚定。
她抬头看去,是一脸胡渣的殷皓月。
“老大!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一脸惊讶的问,也发现了此地并非自己的卧室。“咦?我怎么会在这里?”她东张西望的打量着四周。
“别动来动去的,小心伤口。”
宋夜空瞧了瞧左臂上的纱布,这才想起昨晚那一场混乱。
她看了一眼殷皓月那“风雨欲来”的神色,聪明的不再多话。
殷皓月见她无恙,终于吁了口气,但他隐忍多时的怒气却也一点点的回复与堆积。
他播了通电话要孔怀恩开车来接他们回山庄,因为庄里有一间设备精良齐全的医疗室,纵使夜空已无大碍,他仍坚持她得做一次精密的检查。
一路上,殷皓月神情漠然,只有如炬的眼神透露出他的不悦。
孔怀恩从后视镜中瞄到殷皓月的手牢牢的握住了夜空的腰,不使她在车程中有任何摇晃而受伤口撕裂之苦,十足的呵护照顾。但这温柔的举动与他脸上那简直可吓死人的表情实在是太不相配了。
谁知道呢?夜空这丫头本身就极不寻常,也许爱上她的人多少也会沾染了点古怪吧!
回到山庄里,姚衾寒与耿曙天在繁忙的商务之际,仍抽空来探望负伤的宋夜空。
才敷完葯,她便兴高彩烈的对众人说着她的英勇事迹“那家伙强迫店里小姐喝酒,还打她,我一时气不过便揍了过去。你们不知道,我一个人对付那几个三脚猫可是绰绰有余,三拳两腿就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她还要说下去,殷皓月的声音已阴森林的响了起来。
“你还敢说?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你打架。”
“不喜欢我打架?!为什么?是我的架式不好看吗?”
她这话一出口,在场众人莫不暗自呻吟。
宋夜空不解的看着大伙的反应,又看看殷皓月隐含怒意的脸,恍然大悟的说:“啊!我知道了!一定是我不小心被划了一道口子,丢了星月盟的脸。”
众人的呻吟声更大了。
坐在一旁的薛凯悦好不容易才从“少爷喜欢上超级大魔女宋夜空”的震惊中恢复,这下子又被打击得委靡不振。
他把头靠在坐在他身旁的孔怀恩肩上,愁眉苦脸“完了!完了!怀恩,我们怎么对得起远游在外的老爷?想想我们少爷是如此优秀,怎么会怎么会喜欢上这种笨女人?唉!”
孔怀恩好笑的说:“你怎么这么说夜空,以后你可得尊称她一声盟主夫人呢。”
盟主夫人?薛凯悦再度望着正嘟着嘴、满脸不服气在听训的宋夜空,再度哀声叹气起来。
***
项容若一脸怒气的望着宋夜空。
她真不明白,自己哪一点比不上这个没有半点女人味,又不解风情到了极点的宋夜空。为何皓哥会喜欢她呢?她左看看、右瞧瞧,还是百思莫解。
宋夜空坐在窗台上,对于项容若的怒容无动于衷。跟一个小女孩闹脾气向来不是她的作风。
坐在一旁的薛凯悦可就乐了,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若不是前几日夜空酒醉闹事受了点伤,把少爷的情意给逼了出来,他还不知道以“冷漠”出了名的星月盟老大,竟然会对一个粗率丫头动了真情。光是当时他眉宇间的焦急怜惜就让在场的人大饱眼福,毕竟要看殷皓月失去自持与肃然绝非易事;但是夜空办到了。早知道这小表古怪又特别,只是没想到连少爷都难逃魔掌,宋夜空却正自失神的想着,为什么这几天大伙都净是以奇怪又暖昧的眼神盯着她瞧?连门口的守卫阿三都对她必恭必敬。平常他们俩一见面,不是先过两招,便是呼朋引伴的喝酒去,怎么这会全变了?
才想到这儿,殷皓月走进门来,他身后跟着的人,皆一脸的惶恐。
宋夜空好奇的看着那些素来精明干练、个个身经百战的首脑级人物,只见他们都白着一张脸,沉默的跟着
殷皓月走进会议室。
本在一旁优哉游哉的薛凯悦也收到了怀恩的呼叫,迅速的赶去处理状况了,那迅捷肃穆的态度与之前的漫
不经心大相径庭。
宋夜空跳下窗台跟着走进会议室。盟里一定有事情发生,身为盟主保镖的她怎能置身事外?
殷皓月一脸阴沉的坐着,这分沉默更教旁人坐立难安。
他锐利的眼神扫过众人,冷冷的开口“消息走漏?吸收假情报?费时费力的组成临时小组布下天罗地
网,却让陈胜成功的反向暗袭?怎么,星月盟的能耐只有如此吗?是不是组织安定了以后,你们的骨头也跟着安定了?”他这番语调淡漠的指责,让在场的人都汗流浃背。
殷皓月想起一早接到的报告便怒气陡增。看来盟里正被藏匿在暗处的内奸一点一滴的侵蚀,原来部署好的缉拿行动,在最后一刻情势大逆势,临时小组被偷袭,三十五名精英的分子,死伤逾半。
据悉,香港洪流门也参与了此次的行动。
谢苍飞是怎么了?这不是他的作风呀!那么一个倔强好胜的人,绝不会允许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发生。除非他的组织里有了败类,背着他胡作非为。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谢苍飞与星月盟素来水火不容,他却仍是相信他。
殷皓月将眼光落在一个正频频拭汗的人身上江国安,资讯传播组负责人。他浮起一个冷笑,眸中有冻死人的冰寒。江国安,你最好向上天祈祷,不要让我捉住你的贼尾巴。
是该行动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