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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跟他出征就没有空军过。
天没亮仨人顶着月亮蹬着二八大杠就出发了,赶到了一个养殖场,从人家手里要了一条小船,摇着橹就出发了。
老赵摇了约摸20分钟左右就来到了一片贻贝养殖区,把船拴在养殖绳架上,仨人就在绳架之间的空档开钓了。
老刘当时的收入还可以,所以用了两把国产的玻璃钢短海竿加纺车轮,老陈则是一根车盘竿,老赵则是单手各一条手丝。
不多时,老陈率先开竿中鱼,煞钩收线,一条半斤左右的黑头张鳍摆尾的进了船舱。此后的半个小时里,仨人每人都钓了十来条黑鱼黄鱼。
钓的正起劲的时候老赵对老刘老陈俩人说了一句,“收,换地儿。”
钓的好好的闹得二人很是费解。
“鱼太小,没啥意思,钓大的去。”思想境界不一样,站位不一样,要求也不一样。
这次老赵把船摇向了偏西北一个空档更窄的地方,但是水明显深了,蓝的发黑。
深蓝的海水给人感觉更加的神秘莫测,老赵刚把船停好,另外俩人就迫不及待的下竿子了。
下竿还没一分钟,老陈的竿稍率先猛的一沉,紧跟着整个竿子变成了弓形,要不是脚踩着竿尾,恐怕已经被拉下海了。
“大鱼呦!”老陈兴奋的喊着,就这么紧一阵慢一阵的摇着轮,那会儿他们用的还是4号尼龙线,也不怕断线,很快,一条半米多的大鱼就隐隐约约的来到了水上层,接过老赵扔过来的抄子,老陈顺着鱼游动的势头一下子把大鱼抄进了船里。
白里带青的鱼身上,点缀着黑色的斑点,如剑刃般的鳃盖一张一合,背鳍不断炸开。一条近3公斤的肥美大海鲈。
老刘正看的入神时候,自己的一根竿子也上鱼了,竿稍不停的摇晃,拿起竿子一煞,死沉死沉的。
过去的玻璃钢海竿不像现在,要说硬吧,硬度也可以,要说软吧,还就软的一批。
老刘收着线摇着轮,一开始鱼还配合,老老实实的。可快到了水面的时候一下子受惊了。
一个猛子往下扎,也给老刘带了一个踉跄,好在竿子软,泄力也没有完全锁死,鱼带着线逃窜,线杯发出哒哒的声音。
收收放放几个回合后,才有把这条鱼带回了船边。
“好家伙!又是一条大寨花。”老赵标准的文登府口音,“介个个头儿比刚才的那个还大。”
就这样,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三根竿子两根手线轮着番的上鱼。有时候一把竿子还没收利索另外一把竿子又上鱼了。
据老刘回忆,当时忙活的时候,饵都挂不上,过于兴奋和激动了。
就这么着忙活了一个半小时,此时南边乌云也渐渐的盖了上来,鱼口也彻底的停下来了。老赵看着天气要变,果断的下令收竿返航。
不多时,豆大的雨点便噼噗的砸了下来,浪头也越来越急。好在离岸不是很远,老赵摇撸又是个高手,一路劈波斩棘,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岸边。
回到岸上先躲到小屋里避雨,顺便喝点小酒来碟花生米驱驱寒。三人聊着今天的钓行。
“今天咱们能最后钓到大鲈,第一是找到了陈年的老架,食儿多小鱼多,小鱼多大鱼就多。”吱儿喽一口小酒,老赵接着说道,“第二就是咱今天用的食儿,你看咱今天用的介个活沙蚕吧,一把301大钩子上你穿它个七八条,,那蚕在海里再这么一顿扭,你说那鱼能不动心不,能没诱惑不。”
“再看这钩子线儿,长不,得有一米了吧,这个鲈鱼啊它就不是个贴底游得鱼,它得离开水底飘啊飘啊追着鱼去咬去嘚食儿,对不,咱这个线一长,再让海水那么一冲,是不是就飘起来了,它一飘起来,这个鲈鱼过去就是一口,这不就上钩咧嘛。”
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酒喝完了,花生米也吃完了,雨,也停了。
出来小屋清点一下战果,清一色的大鲈就有36条之多,都请进一个大竹筐里,三人抬上大地秤,老赵换了几个大秤砣,又扒拉几下滑动标尺,准确的得出了结果。
“好家伙额,92公斤。”老赵豪爽的大笑着“你俩小子能驮多少就驮走多少,我留几条够吃就行咧。”
“赵哥,哪能好意思呢。”
“咦,你看看,我家里就老伴儿,闺女嫁出去了。家里头也没别人儿了。”老赵嘿嘿一笑,半开玩笑的说道,“再说了,你俩都是做生意的,有机会给我也弄一根好竿子。”
拗不过老赵,最后老王和老赵的自行车前把和后架上都是硕大的海鲈,就这么背着钓竿推车回的家。
据说当时绝对是那条街上最靓的崽,回头率百分百。
“哎呀,想起和老赵头儿钓鱼的时光就想笑,可惜啊,赵老哥人走了,老陈也去了国外女儿家,再也一起钓不了鱼了,哪怕喝喝酒也好啊!”说着,老刘的眼眶开始红了些许。
老赵为人豪爽又热情,钓鱼技术又高,就在前几年以88的高龄无疾而终。出殡的时候来送他的光钓友就多达百人。
别看老赵一生酷爱钓鱼,可他的后辈儿孙却没有一个喜欢钓鱼的,本来一开始家里人想都扔掉的,结果被来送葬的钓友花点儿小钱买下来留作纪念,剩了几套竿轮钓组什么的大伙商量给老赵烧了,让他去那边儿好继续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