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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要看说谎为了什么。你说一下谎,每个石头部战士这辈子至少少打一百场架,这样算起来,你的那个什么就大了。对了,就是功德,功德啊!"当然,这种伎俩是不可能骗过所有草原部民的。
急流罕大帐,十几个人正在饮酒。草原上最有头脸的人物几乎都到场了,这会儿帐里所聚集的酋领,所部百姓占草原总人口的八成以上。甲酋长:"阿南大人和一沙玩的把戏你们都看明白了吧?"乙族长:"那还不是巫师们玩的把戏,别看我的眼睛花了,心头还是明白的。"丙酋领:"那我们是不是要戳穿这把戏,现在我的部民可都当真了,这样下去,可真对不起我们的苍蝇神啊!"丁酋长:"神不神的,我们大家都清楚。我只问一句,阿南大人来了之后,是好还是坏?"众首领:"好!"丁酋长:"是啊!如果我们不顺着帮阿南把这戏演下去,会有什么结果?大家想过没有?"甲酋长:"阿南大人会离开!"乙族长:"我们会没法和兰顿、王朝做生意。"丙酋领:"联盟军会解散,神族战士也会离开!"丁酋长:"那就是了,我们只管放牧的牛羊是不是更多,老婆的衣服是不是更漂亮更有面子,至于其他的,关我们什么事?我建议,从现在开始,从我们做起,统一说法。"众首领:"草原上只有一个神,阿南大人便是这个神派来的使者。"急流罕贡献出一只羊,看着大家歃血盟誓,把写了血盟的羊皮埋到深深的地底,然后抹了一把汗松口气道:"总算可以向阿南大人和水裳姑奶奶交待了。"这件事看起来程序并不复杂,也用不了太多心机,但很费时。当云镜南接到急流罕的密报时,也松了口气,道:"有各族首领的支持,这事总算是妥了。以后军队训练会方便很多,打架斗殴也一定会少。"水裳在一边冷笑道:"这次我是看在联盟军训练的大事上,才帮你的。老实说,你装神弄鬼的,还有什么目的?"云镜南一拍胸脯,正色道:"兰顿、王朝大战在即,不论谁胜谁负,都可能掉转头来统一天下。作为第三个势力,我们草原再不奋发图强,如何能够在这世界上安居乐业?"水裳听得连连点头,拍拍云镜南的肩膀赞许道:'阿南,我终于看到你象个男人了!'云镜南点头道:'我不会辜负你的希望!对了,我还有些公务要办,先行一步。''去吧!'水裳欣慰地看着云镜南走出帐去,就象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
这时,辛巴从外面兴冲冲地跑进来,根本就没朝水裳这边看,一手递过一叠信,对云镜南道:'大人,大人,你要我统计的东西已经算好了。到目前为止,表示愿意向神之使者献身的女子共有''还不快走!'云镜南撒腿便跑,一下窜出十余丈,一只疾飞的高跟鞋跟在他后背,只差分毫,却始终打不到他,终于呈强弩之末,掉在地上。
'以后报告这些秘密任务小心点!'云镜南对辛巴骂道。
'是,大人,我不会再犯这错了。'辛巴惭愧地低下头,突然指着云镜南后面道,'大人,你屁股后面是什么?'一枝碧黝黝的条状物插在云镜南的屁股上,那个东西平时是女子用来固定发髻的,学名叫作发簪。
'水裳,你好狠啊!居然用我教你的飞花摘叶的手法唉哟,好疼。别拔,辛巴,放开你那粗手。拔坏了明天又要买一枝赔她!'蝶儿一直很不开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云镜南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让她再展笑颜。
可是这天,他叫蝶儿一起去德德家,蝶儿破天荒地同意了。
'小德德爱吃些什么?我给他先买些去。'蝶儿道。
'哦。'云镜南不是很热衷于给小德德送礼物。从王朝归来,他知道青蛾含恨去世,也去了几次德德家,少不了带点东西给小德德,结果就是这些礼物都砸在脚边他想小德德原先是想砸在他脸上的,只是力气不够。
但蝶儿难得有兴致,云镜南不得不陪她去。最后蝶儿选了个弹弓,这也是厥奴小孩最喜欢的玩具之一。
'我在外边等你吧,我有话和德德聊聊。'云镜南不愿进帐篷。
'好吧!'蝶儿进了帐。
'德德,最近我太忙,又有几天没来看你了。'云镜南歉疚地道。
德德不到三十岁,却早早在鬓边爬起几缕白发,他的脸也因为丧偶之痛苍老了许多。
'大人,你是做大事的人。以后没什么事,不用老是往这儿跑,耽搁事呢!'德德垂着头道。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既让云镜南感动于德德一如既往的质朴,又好象一股无形的沟壑横在二人之间。青蛾之死,成为这二人间永远不可修补的裂隙。
'嗯。'云镜南也无话可说。
'小德太小,不懂事。大人你不要见怪。''哪会呢?我,我''我想,带着小德德跟着一沙大师修行。过几天,我们就去普众寺。'德德道。
普众寺其实是一沙的住所,一顶大帐篷。一沙每天都在帐中宣讲亚里马罗国的佛法,听他宣法的牧民越来越多,大多数是过去听故事的。
'一沙大师说的很多东西我都不懂。但是,我想他是个好人。不杀生就是不杀人吧,这总是好事。'德德道。
'嗯。'云镜南对不杀生的问题没有发言权。
二人又沉寂了,不尴尬,但也无话题再续,只是一起看着长天辽原。
不知过了多久,蝶儿从帐里出来,后面小德用稚嫩的声音叫道:'阿姨再见!''小德德,再见!'蝶儿今天的心情也特别好。
'阿南!'帐篷前面一骑马飞奔而来,马上之人白裳猎猎,飒爽异常,正是水裳,'蓝河来了消息'听着水裳叙说蓝河这一段变故,云镜南努力在蝶儿面前保持着镇静,但手指仍是微微颤抖。最后听到忆灵已回到蓝河城塞,这才松了一口气。
'啪!'云镜南回头一看,却是蝶儿手中的一根棒棒糖断为两折那必是小德德刚才硬要送给'阿姨'的。
'你怎么了,蝶儿?'云镜南紧张地问道。
'没什么!'蝶儿看起来有些站不稳,'我有点不舒服,可能是生病了!''那我送你回站,呆会找两个大夫给你看看。'云镜南忙将蝶儿扶上马背。
水裳看着地上断为两截的棒棒糖,似乎还在想着蓝河之事,喃喃道:'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天天都觉得晦气!'辽阔的草原,蓝天白云下,根本没有一点'晦气'的迹象。这种和平的景象至少会保持到冬雪消融。
***世元384年初,冬雪未融,厥奴大草原上银装素裹,牧群身上结着冰凌,牦牛用鼻子拱开积雪,寻觅着幸存的牧草。
冬季,牛羊圈养,绝大部分只能*储备的干草料。幸好今年的雪不甚大,牧群受灾并不严重。于是,这个冬季成为草原联盟的部民难得偷闲的一个冬季。
与料峭的寒风相比,一种新的标志性建筑成为冬日下的火堆。
纯白色的帐篷,顶上正中帐梁超出普通帐篷三米有余,上面束着一把五彩缎带,迎风乱舞。帐里帐外,无论是冬雪飘飘,还是寒风刺骨,总有百十人拥在帐里帐外。在阿南要塞的那顶大五彩帐,更是常聚有千余人。
这便是亚里马罗国僧侣一沙在厥奴草原创建的五彩佛帐。
包括德德在内,跟随一沙的专职僧侣已经达到三百余人。和德德一样,这些人大多是退伍军人和年迈的牧民。
在五彩佛帐设立之前,部民们聚集的唯一机会便是部落会议和联盟会议。部落会议大多带有一点强制性,或是因为部中发生大事,或是迫于首领的威压。
而五彩佛帐的讲经课、诵念课每日都开,部民参加也完全出于自愿。讲经课原来只由一沙讲授,主要是宣扬佛家理论,其中又以和平处世为主。后来,一沙为了更快地推广佛学,将几个得力弟子分散各处设点。
而诵念课其实就是文化课。草原上的语言众多,有文字的部落虽占少数,但也有十数种之多。一沙将兰顿语和王朝语结合进草原土语,创立通语,发音以兰顿、王朝语为主,而文字则以王朝文字为主。
几个地域之间的语言差别并不大,再加上牧民中会通语发音的占很大部分,会文字的本就少之又少。因此一沙的诵念课推广的很顺利。这一课也成为牧民主动吸引到五彩佛帐的主要理由。
水裳比较不配合一沙的宣佛行为,因为神族自有其根深蒂固的宗教信仰,她最常对云镜南说的句式就是:'索娃山又设了顶佛帐,花费总共一百金币,从你私人下次的商队收入里扣。''扣吧!'云镜南才不会把一百金币看在眼里。五彩佛帐带来的好处,有些显而易见,有些看不到。
多了这么个公众聚集地,他觉得与部民的距离近了很多。从部民的聊天中,他和他的近卫可以把握到部民的收入、部民对联盟新举措的反应,甚至可以预防一些危机。
比如,一个牧民说:'昨天那个兰顿佬巴速和丁队长吵架了。'近卫们立刻便会查到原因,只要是关于联盟军成员的举报或反映,他们都会认真对待。
结果,这场打架事件的真相查了出来。巴速是从蓝河公国来的木材商人,他的木材主要是军用,所以和弓箭坊的丁三认识。两人昨日酒后吵架,是因为丁三认为巴速的木材生意利润太高,与给自己的回扣不成比例。
云镜南及时撤换了丁三,并召集外来商人开会,让他们直接与水裳联系。这样不仅畅通了货流,而且也使外境商人心甘情愿地提供更优质的商品。
五彩佛帐使联盟多了一层平和气氛,伤残战士、病弱老人,都在这里得到心灵的抚慰。让云镜南最为高兴的是,草原联盟自成立以来,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凝聚力。
即使没有上述种种好处,他还是要支持一沙宣佛的。因为,在去年的'阿南神子说'中,一沙立下汗马功劳。
'这也算是一种回报吧!'云镜南神采奕奕地接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信任目光,提起笔来,在要交给一沙的佛帐管理条例第七十八条上加上'讲经课、诵念课上下课时,必须起立诵念-天神降子,阿南为王。''虽然很肉麻,但也很有效。'云镜南向水裳解释。
水裳目光麻木地看着他写完八字真言,已经没有兴趣再吐了。
***君悦不安地看着手中的斥侯报告。
他一手拿着一份,看看左边的,又看看右边的,眼前还有一叠。
'见鬼了!'他说这句话已是第十五遍。
忆灵从波旁回来不过几个月,兰顿腹地的间谍也未传出王室欲不利蓝河的消息。可是库克至苏曼一线,怎么会突然多了几十万人马?
几十万。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足以将血洗三四个蓝河公国。
'兰顿王不是要对王朝用兵吗?难道要进攻的是布鲁克而非固邦?四十万人聚集在一起绝不可能是演习。难道,是要进攻蓝河?'君悦当然不会信兰顿王的承诺。在忆灵孤身前往波旁请愿时,兰顿王曾经说过'蓝河永远是朕最忠实的子民'。'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翻脸也许比市井无赖还快。不行,我得马上报告国主!'君悦决定前往蓝河要塞亲自与忆灵商谈。他留在这里已没有什么意义,面对近在身边的这股可以随时碾碎蓝河军的力量,他只能在临走前嘱咐几个得力手下'如果兰顿军进攻我们,记住,一定要全速撤退'。一路向长山驰去,君悦看到许多南迁的公国百姓。虽然兰顿王不为难蓝河的公开宣言还不到半年,但蓝河人已经不再信任王室。边境这段时间的异动,不仅军方得知了,连民间也已传开消息,难免会引起南迁举动。
'国主,我们该怎么办?'***云镜南在王帐接见了一个故人。一个见过面,但是印象不怎么好的故人。
'葛台侯爵,你穿这身有点怪呢!'他歪在座位上笑道,连起身打个招呼的面子都不给葛台。
'时势所迫,时势所迫!'葛台丝毫不介意云镜南的失礼,'我,我现在是伯爵。''伯爵!哈哈,恭喜了啊!'云镜南皮笑肉不笑地道,'如果我记得没错。当时红雪西征时你是监军吧?那次红雪死了,我还以为你大概要被削去爵位了呢!''呵呵咳咳!'葛台干笑几声,'谢大人关心。我那次也是蒙王上顾念旧情,才未被殃及。这次来,也带来王上对大人的口信。'云镜南笑道:'兰顿王还是尊师重道的。他说什么了?是不是恨不得将我这个老师活剥生吃了啊?''哪里的话!哪里的话!'葛台连连摇手,'王上说,阿南永远是他的老师,如果有机会,他希望阿南大人能到波旁故地重游。''兰顿王大概想的是,让我重游波旁城的断头台吧!'云镜南纵声大笑,良久方歇,对葛台道:'我原以为王朝人比兰顿人狡猾,谁知你们说起假话来脸上居然还一片诚恳。不过,有人惦记的感觉,还不错。侯伯爵,说吧,你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葛台清了清喉咙道:'阿南大人,我今天虽然代表王上而来,但也是以一个故交密友的身份到这里和您讨论''说吧!'听着葛台的腔调,云镜南居然觉得有点亲切。那是兰顿贵族间虚伪的风度,他并不喜欢,但这样的语调会让他马上回到那段岁月。
那段在波旁城的岁月,已事隔数年。其中有什么可回忆的呢?也许只有毫不知情的忆灵,视他如亲子的犁师。每每想到这一段,云镜南总是很内疚,短暂的内疚之后是一份深深的庆幸,庆幸自己居然能在人生路上偶拾这一叶美丽。
他遐思千里,葛台已经开始游说:'观天下之势,唯王上与大人是英雄。王朝是帝国死敌,又与大人有深仇大恨。目前王朝分裂,朝中唯一可抵抗帝国大军的古思大人又只能屈处一隅。所以,王上想''英雄!哈哈,给我戴这么大个的高帽,必有所图。你说吧,兰顿王要我干什么?'云镜南道。
他觉得自己对兰顿王的情感很奇怪,脑海中首先浮现的是那个脾气怪异的少年,有几分稚嫩,有几分可笑的杀气。但是就在那年冬天,这个形象完全改变了。
那是因为犁师之死。犁师死于自尽,而当时逼得犁师自尽的又是谁?当然是兰顿王的母亲。他原来也是这么认为。可就在犁师死后不久,垂帘听政的兰顿太后就从政坛上消失了。可以这么说,兰顿王从少年成为君主的分界点便在那时。
是太后为了给儿子铺平道路而除掉犁师的吗?不得而知。但云镜南可以从后面兰顿帝国的种种政令上看出,早熟的兰顿王自己就具备掌控大局的能力。
葛台显然不示意云镜南这种直来直去的交谈方法,尴尬地笑笑道:'王上只是希望大人不要插手两国间的战事。待到天下大定之时,王占城郭,大人居草原,各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