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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不到。
李泯说道:“爱卿前去求医,山高路远,行程艰危,如果成功,可速速归来,所有职务都暂由副将替代,如你归来。依必担任原职,毫不改变!”
所有官员此刻看向蒋琬的眼睛,都不由得有些血红之色,这种荣耀,就算花费性命去追求,他们也愿意,为什么要对一个年轻人如此恩宠,所有人都想不通。就连蒋琬,都略带一丝迷惑?
不过他还是俯伏在地。向神册帝叩头谢恩,这才恭敬地接过玉佩,爬起身,默默的站在原地。
李泯挥了挥手,武承恩躬身退下。李泯看着下面的众人。说道:“还有什么事奏上来?”
这时另一个官员出队,三拜之后。这才说道:“启禀圣上,刚刚接到匈奴国书,国内三皇子作乱,此刻正在平叛之中,匈奴已经乱了,贴津木王子退守铁木雄关。手下已经只剩下一万人马,叛军势大,贴津木派人传来国书,请求支援,另外,还请求延迟婚期。”
李泯一惊而起,拍案道:“什么,匈奴国变?”
满朝文武都不由吓得一跳,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目瞪口呆。那名官员倒是不惊不慌,说道:“回禀圣上,正是!”李泯沉吟了一下。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地事?”
那名官员道:“三月之前,和亲信使前脚刚走。后面就发生了动乱。依微臣猜测,应该是三皇子害怕贴津木与我南唐结盟,汗位稳固。顾而抢先发难。这国书是贴津派人快马送来。因为沿途不安,而且三皇子还派人拦截。妄图阻下国书,一路惊险,所以直到今日,方才刚刚,送到兵部。今日上朝,微臣立即带了过来。”说著从袖中抽出一封信,李泯示意了一下,武承恩走上前来接过。恭恭敬敬地交到李泯手上。
李泯看完之后,脸上阴晴不定,群臣不知道他心中怎么想,都不敢率先发言,过了片刻。朝堂之上地气氛实在是沉闷,李泯抬头看了下面地群臣一眼,问兵部尚书韦处厚道:“韦爱卿。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听到李泯问起。韦处厚只好出列道:“禀圣上,微臣认为,匈奴内乱,于我南唐不但无害,反而大大有利,我们若帮助贴津木复国,利用此次机会,可以趁机将匈奴变为我南唐地属国。为陛下开疆扩土再创一功。”
李泯听后不置可否,又问户部尚书韩弘道:“韩爱卿,你说呢?”
韩弘小心翼翼的抬眼观看了一下李泯的神色,却见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也不知道是否赞同,沉吟了一下,只得小心翼翼的道:“微臣以为,韦大人所言,实为不智,北匈奴是野蛮之地,不开王化,根本没有必要。而且最重要的是,北匈奴离我朝疆土太远,这中间可是隔著一个长汉,一个辽战,根本无法控制,若要帮助贴津木复国,国力难支,而且根本就是弊大于利,那贴津木也不是笨蛋,他无事时就要求联姻,而我们还不得不答应,有事的时候才想到要借助我南唐国力。又岂是好控制的主,一旦生变。韦大人是不是又要带雄兵百万前去剿?劳民伤财,所得几何?”
李泯听后微微点了点头,不过也没出声。而是转头向另一边站著地中书令哀谆问道:“哀大人,你看呢?”
哀谭斟酌了一下措词,然后说道:“两位大人说得都没错,韦大人说的对,匈奴内乱,于我南唐有大利可图;不过韩大人说得也没错,如果我们出兵相助的话,那完全是不智之举,我朝只要派出一位使者,前往贴津木军中。作为军师,便算是相助了,如果贴津木复国,势必还得依仗我朝,如果失败,北匈奴与长汉接壤,到时烽火也只会波及长汉,与我南唐无干。所以我朝可以只用少量的粮草军马,却换得北匈奴的臣服,足堪明智!”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泯听完哀谭的话后,终于出声,哈哈笑道:“不错,哀大人所言,正合朕意,与其花费大力气去帮贴津木,换来毫无用处的番属之国,如仅用数个智谋之士,就获得一北匈奴的依附,这两者相差可是甚大。那么,就依哀大人所言办事,即日择一二谋士,带御酒十瓶。粮草百车,前往贴津木军中。”
另一个官员不由得问道:“那和亲的事?”
李泯一挥手道:“暂时搁置!以后再议!”所有人登时明白,李泯这是推诿了,以前北匈奴势大,结盟对南唐有好处,此刻匈奴内乱,贴津木自保都成问题。还谈什么和亲,就算他真地击败了叛军,那也是多少年之后的事情了,李泯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与贴津木和亲。这件婚事。自然暂停了。
韦处厚与韩弘都不由得有些丢脸。退回班列之中。李温狠狠地剜了韦处厚一眼,在他退到自己身后地时候,骂了一句:“大老粗,只知道打仗。不知道动点脑子!”
李泯连问三人,分别是太子一系、清崖郡王李轩阁一系,哀谭则是昭王李穆一系,哀谭得到赞赏。岂不等于李穆面上有光,打了他李温一个大大的耳刮子。
韦处厚面色一变,太子这话,神册帝虽然没有听见。可是身后还有这许多重臣,李温也未免太不顾虑臣属的面子了。只是他是臣下,又能如何,只能忍气吞声,退回原处,脸上红一阵青一阵。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下来,又一个大臣跳出来,指责郭昂李复居然胆敢犯上作乱,刺杀军中大将,抢夺兵符。刚刚冷清的场面一时火爆起来,蒋琬心中暗叫:“终于来了!”
对于离开南唐,他早已料到众人不会反对。唯独对于这个一直忠心耿耿的属下郭昂,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毕竟他犯地,可是犯上作乱地大罪。别说是抢夺兵符,就是刺杀军中大将这一罪名,都够郭昂死上十次地了。
蒋琬虽然做了诸多准备。可是也不能料到情况会怎么发展。一切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那个官员明显是太子一系,李温整不了蒋琬。发誓也要把郭昂给整死,故而在最后关头,指使属下。这才挑出,明摆是为了给蒋琬难堪。
而凡是对方反对地,我都支持。清崖郡王李轩阁一系,立即站到了蒋琬这边,纷纷说。这是因为要救他的主帅,虽然其理不合,其情可悯。请求皇上放他一马。
朝中吵得不可开交,神册帝脸色阴沉,虽然郭昂是为了救蒋琬才不得已而为之,可是这地的确确是犯上作乱的大罪,如果他默许了,以后帝威何在,再有这种情况,是不是也有人学而效之?那样朝庭岂不要大乱?
心中已不由动了杀机,李穆看到这种情况,知道他应该要出面了,否则郭昂就真地只有死之一途了。只听他出班奏道:“儿臣认为郭昂不但无过,反而有功。理应重赏才是!何立人不识时务,枉顾国本,这种人死了也不冤枉。”
这一番话登时说得朝庭大哗,刺杀上将。居然还有功?这是什么道理,就连李穆自己的属下,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奉承支持?
犯上作乱,居然有理?
李温冷笑一声道:“十三弟这话可说得真有理啊。犯上作乱有功,那那些篡位的乱臣贼子。是不是还应该捧上神堂,供奉起来,以供后人祭拜啊?”
神册帝李泯的脸色蓦然黑了下来,怒道:“够了。”满堂一时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神册帝已经很少发火了,可是李温这句话,却不由得触到了他的痛处,作为一个帝王,最害怕的是什么。是篡位,如果把犯上作乱与这个等同起来,就算有一万个郭昂。也不够杀的。
没有哪一个皇帝,能够容忍别的人染指自己的江山,有的时候。连自己地儿子都不能!
宫庭之中,流血政变,那还不是常事?他李泯当初是如何登上皇位的,他自己能不知道?
人老了,才更怕出事,谁敢提到这事,就等于触犯了龙之逆鳞,神册帝如何能够不怒。
李温立即闭口,表面上装出一幅吓到的样子。却偷偷朝李穆冷笑了一下,李穆如何能不明白。
这一招够毒,搬出连神册帝李泯自己绝对不能容忍地事,虽然自己也受责了,不过李穆要保郭昂,不等于自己往火堆中送么?他倒要看看,李穆现在还如何自圆其说。
不惜触怒帝威。只是因为要打击自己。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帝位之争,历来无情。没有任何饶幸可讲。
不是你伤人,便是人伤你。
这也更加坚定了李穆帮助郭昂的心,因为李穆手上的那一支军队,将是他走向帝位的一股很重要的助力,不管是因为答应了蒋琬也好,还是因为为了自己也好,郭昂,都必须救下来!
他面色不变。走上前,拜倒在地,说道:“父皇明鉴,郭昂犯上作乱。确有其事,罪不可赦!”
所有人都不由得奇怪地看了李穆一眼。众大臣张目望向站在最中央地这位年轻皇子,一瞬间脸上地惊讶盖过了一切。
他不是要保郭昂么,这么说。岂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送。
就连李泯都不由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以目示意他道:“继续说!”
李穆整了整衣冠。缓缓道:“一个将军。换来一国安宁,父皇认为谁更重要?”
李泯道:“这还用问。当然是江山社稷重要!”
李穆道:“正是,与一个小小地将军相比,一国社稷江山,自然更为重要。所以儿臣说:郭昂无罪,反而有功,正是因为如此。”
李穆这下也不由得好奇起来,指著李穆道:“这是什么道理,郭昂犯上作乱,罪应当诛,怎么又与江山社稷扯在一起了?”
李穆不紧不慢地道:“父皇请想。李四与徐长卿此行,是为了与北匈奴的和亲大计,事关我国与北匈奴地邦国之交。而此时。却中途遇刺,如果知道了消息,反而不派兵援救。和亲使团全军覆没,那么,北匈奴会怎么看。天下人会怎么看我南唐?”
所有人一时间恍如雷击。就连李温也不由得惊呆了。他打死也不会想到,李穆应该把它给扯到了国家社稷上面。先前看李穆一脸悠闲,还以为他只是装作如此,原来他早有预谋,把握在手。把自己都算计了进去。
自己挑唆父皇与郭昂的关系,那一招够狠够毒,本来应该万无一失,神册帝大怒之下,郭昂立即处斩,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他。不想李穆忽然出一奇兵,竟然将局面完全扭转了过来,而且形势变得对自己大为不利。
按他这样讲,自己岂不是成了只顾私人小利,枉顾国家社稷的蛀虫?父皇会怎么看我,天下群臣会怎么看我?
李温忽然之间。额头之上,冷汗渗渗而下,他忽然意识到,他踏进了一个天大的阴谋当中,别人下了套等他钻进去,而他竟不自觉,还主动钻了进去。等到发现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
目光看向一边低目垂眉一直不发一言的蒋琬。仿佛这件事与他毫无干系。李温忽然之间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冷之意,皇宫之中十八根大铜柱之中,冬天都会生有木炭。以确保大殿之上不会寒冷。可是此刻,李温却忍不住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寒颤。
面前这个脸色略有些苍白地少年,此刻看来,竟是那么的可怕。
他只觉得头脑之中一阵嗡嗡的直转,脑子中一片空白,有些跄踉的退后了一步。可是,一切都只是开始!
李泯看向李穆的眼神之中不由得带了一丝赞许,在他的十一个儿子当中,这个的确是最堪造就的一个,看事物的角度,永远都与常人不同,如果他是太子
想到这里,他脑中不由得一惊,看向下面的众人,却见此刻那些无论是李穆一系地,还是清崖郡王、中立一党的,甚至太子一系那边的众多官员,看着依旧在你你而谈地李穆,目光中都带有一丝的赞赏之意。
这个皇子,一直都是那么的出众,仿佛太阳一样,可以将天下星辰的光辉淹没。
“杀一位将军,救出和亲大臣,保住我国颜面与邦交,与犯上作乱相比,他岂不该赏,何立人冥顽不灵,知道这种情况,居然不立即派兵救援,死得其所。父皇应该下令除其将位,责令鞭尸才对!”
就在这时,一直寂然不动的蒋琬猛然扑通跪倒。恳求道:“请皇上看在四的面上,饶郭昂一条小命罢。他毕竟是为了救我而杀人,罪责理应在我,皇上如果要罚。就罚我吧!”
这时后面很多人一时反应过来,竟然跟著蒋琬。扑通跪倒了一地,纷纷请求神册帝饶恕郭昂地罪过。这些人里面,不光有李穆这边地中书令哀谭、尚书令王颖、金紫光禄大夫裴度、国子祭酒李师道其至不少清崖郡王和太子一党地人,都跪了下来。
看到蒋琬跪下,后面跟著连成了一大片,神册帝李泯蓦然怒极,只是看到站在最中央地李穆。再看到一边垂头丧气地太子李温,李泯忽然之间觉得一阵疲倦,我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就因为要巩固自己的帝位,找上这样一个无才无德的太子,让天下人为之诟病。是不是真的值得?
自己岂不也是在把南唐的江山社稷当成了儿戏么?
无力地挥了挥手,看着大殿之上黑压压跪倒一地的人群,李泯挥手叫过武承恩,无力的道:“宣旨!”
“奉天成运。皇帝诏曰:郭昂犯下犯上作乱之罪。理应满门抄斩,念其救主心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赏四十军棍,罚俸五年,官降两级,钦此。领旨,谢恩!”
一声尖利的嗓音在大殿之上响起:“退朝”
所有大臣还没有反应过来。乐声已经奏起,李泯起身,武承恩扶著他。走入了台后,看着他臃肿苍老的背影,南唐皇宫之中。一时静寂。
片刻,山呼海啸一般的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声,才再次响起,久久回荡在南唐皇宫之中远处,天边一道炫丽的彩霞托承之上,一轮红日。缓缓的跳出云层。升上天际!远处地栖霞山上。从这边望去,已经渐渐有了一星半点的绿意。
冬天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
不久之后,一辆马车顺著刚刚打开的北城门,缓缓向北方驶去,两个卫兵揉了揉眼睛,看着那辆渐渐远去的马车,不由得叫道:“奇怪,这么早居然还有人出门!”
薄雾中。那辆漆黑的马车在渐行渐远中。建业城中的第一缕阳光下,缓缓消失在天际群山之中,隐没不见
在远处的一座高楼之上,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女,背后背著一把异常沉重的漆黑大剑,就那么悄然站在楼顶,望着那辆马车,消失在天际群山之中,久久没有回首。
这个冬天,是隆盛二年的冬天,很漫长,雪下得比任何时候都大。
只是冬天。毕竟是过去了。
自从那一天过后,有近好几年地时间,南唐再没有人见过那个红极一时的朝庭最为年轻的银青光禄大夫李四。也没有人再见过惜花公子琬,没有神医少年
自这一年算起,隆盛四年,成王李随死;隆盛五年。闵叛,被杀。同年五月,太子李温被废黜;权倾朝野地穆家满门被神册帝连根拔起,诛连九族,庄王李漓被逐离京城,宁王李传间心灰意冷,黯然离开了南唐京城建业,出家为僧,自此飘泊天下,踪迹所至。踏遍七国大江南北之地。
十一皇子之中,景王已疯。成王死,庄王逐离京城。宁王为僧,云王李轩阁最后被囚入寒宫之中,终生不得踏出一步,如同一个死人;恪王李闵无意皇位。被发配到清崖郡一个两个小县做起了他的清平王爷,昭王李穆,夺嫡失败,被剿死于东门菜市口。
次年,十四皇子李恨水继位为帝,国号太初,又称神功,神功皇帝李恨水既位元年,亦即隆盛九年,离那个年轻人离开的日子。屈指一算,竟已有七年了。
七年了,可还有人记得,那个曾经名动一时的银青光禄大夫李四么?他的侍女。是否已经治愈无恙?他去了积幽谷,眼睛是复明了?
这七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竟然让南唐风云变幻,演变成如今的这一幅模样。一切都成为谜团。
六大传说,可否还尚在人间?四大公子,什么时候才能在天下之局棋盘之上交手?七国之争,谁胜谁败?十倾城图,人在何方?画中人地美、金洛阳地宝藏、卓功绝地剑与寂寞、还有虞止的倾国倾城、花伴柳地风流,司马狂生的天下!
一则传奇过后,必又是另一场传奇的廷续!一个故事的结束,也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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