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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惨,叫住吕布道:“百姓是无辜的,别伤他们。”
“孩儿明白。”吕布背朝康鹏略一点头,便昂首朝方天画戟走去,所到之处,荆州兵将士林让退潮般散开,宁肯被还在场中狂奔的惊牛踩死撞伤,也不愿正面面对吕布。
一丈二尺长的方天画戟,鹅蛋粗细,重五十六斤,刺穿了蔡中的手臂后仍然插在木制高台上,被血浸泡过的戟缨更加鲜艳,戟尾微微摇晃,就象在庆祝它即将饱饮鲜血般兴奋。在众目睽睽中,吕布抓住戟尾,冷冷看了一眼已经吓得裤裆都湿透了的蔡中,而蔡中被吕布这冷酷的目光扫中,顿时口吐白沫吓昏过去。
吕布轻展猿臂,方天画戟应声而出,再顺势轻轻一挥,蔡中的人头便激飞上半空,远远落下,成为今天方天画戟戟下的第一个亡魂,吕布执戟回身,冷电般的目光扫视场中,数千的荆州兵将与士族大户已经面色灰白,刚才还喧闹无比的场面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惊牛的嘶叫声与奔跑声。
“辱我义父者,死!”
声音冰冷到了极点,让荆州士林和兵将如坠冰窖,几乎每一个荆州军民士族都双腿打颤,忍不住想撒腿逃离。而吕布又看了一眼全身伤痕累累的义父,右手执戟收在身后,左手向前,虎躯微倾,大步冲进敌群,方天画戟以开山破石之势挥动,带起地上的大片尘土,惨叫声立即响起,鲜艳的血花与数具荆州士族的尸体一起飞上天空,四散而落。
“去死!”吕布虎吼一声,方天画戟横挥开去,两丈以内的荆州士兵士族全部命丧黄泉,向前一步再吼一声,吕布身前那名曾经用鸡蛋投掷康鹏的荆州士族,便被画戟月牙从头到腰齐齐分为两截,仿佛是用尺子量着砍的一样。
“死!死!死死死!”吕布在敌人阵中几乎陷入癫狂状态,脑中只剩下初次与貂蝉相遇的画面,洛阳百姓为义父供奉长生牌的画面,初平二年粮食无比紧张时义父将粮食送到他家中的场景,义父手把手教他使用沙盘鹅毛笔的画面,义父饿得奄奄一息却把最后几个煮熟的鸟蛋亲手递与他的画面,将入川首功颁发于他的画面,最后是义父遍体鳞伤的画面,将心比心。
方天画戟几乎化为一团光球,戟戟夺命,却又偏偏漏过近在咫尺的穷苦百姓,倒下的是穿金戴玉的青衫士族,或者是身穿军衣的荆州士兵,吕布经过的地方,尸横遍野,血浸黄沙,片刻之间,不知已经有多少荆州士族与士兵死在他方天画戟之下。
正杀得兴起,吕布忽然感觉身前压力增大,敌人阵形不仅密集整齐了许多,方天画戟还打下数支半空中的箭矢,又听到前方有人大喊“吕布就是一个人,谁取得他的首级,赏田万亩!”
原来,荆州军师马良刚才见势不妙,混在人群中逃离了黄家庄,奔到襄江边去搬救兵,恰逢张允率一部水军赶来,蔡瑁与张允在襄阳接到黄祖急报,得知董卓军永安驻军倾巢出动突袭当阳防线,黄祖担心抵敌不住,未战便向襄阳求援,沔阳与当阳相隔不远,蔡张二人不敢怠慢,张允即领八千水军先行,蔡瑁自领水军大部随后,到沔阳来接刘表还返襄阳,战船顺水而下速度迅捷,正好赶上黄家庄大变,已经逃到战船上的刘表便命令张允领军来救庄中士林,刘表自己却在王威的保护下先行逃回襄阳。马良见张允及时赶来大喜,立即将庄中情形向张允介绍,并献计让张允包围黄家庄,想把康鹏和吕布等人一网打尽。
“包围这个村子,点火把房屋全烧了,不要给董卓乘乱逃跑的机会。”因为离吕布甚远,中间还有大批士兵组阵拦阻,张允便威风凛凛的指手画脚道:“村子里的人,除了我们士族可以放出去,剩下的人,全杀了!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抗租抗税!”
吕布用眼角余光扫到张允在荆州军后阵叫嚷,心知他是主将,画戟挥洒开去,拦在面前的五、六名荆州军士兵不是腾云驾雾般飞上半空、就是腹开肚裂,将包围吕布的其余荆州军士兵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散开。吕布大喊道:“逆贼,受死!”乘势冲向张允,张允面前的军队数量虽多,无奈都被吕布近乎鬼神的威猛吓傻了,拿着武器的手都在颤抖,连稍微阻拦的作用都没起到。
“顶住,顶住!”张允吓得魂飞魄散,口中威吓士兵拦住士兵阻拦吕布,可包括他自己都在连连后退。倒是最后方的马良比较镇静,指挥后方的弓箭手对吕布乱箭齐发,也不管吕布的身边还有上百名荆州士兵,更不管他们是否会死在自己手里。
敌人不分敌我的乱箭齐射,吕布一时间倒也束手无策,必须挥戟拨打射来的箭矢,冲向张允的速度被迫放缓,而张允也看到弓箭对吕布有效,他更是从不顾普通士卒死活的,只是不停调遣弓箭手对吕布与自家士兵放箭,吕布无奈,只得退出弓箭手的射程,暂时退回康鹏身边。
此刻庄中已经火头四起,哭喊声不绝于耳,荆州军已经在庄中四处放火,杀害逃窜的穷苦百姓,不给康鹏等人乘乱逃脱的机会,而康鹏身边也聚拢了数十名青壮百姓,康鹏急问吕布道:“奉先,你带来多少人?怎么没见他们出来?”
“回禀父亲。”吕布老实答道:“孩儿只是孤身一人骑赤兔马先行,大队还在后面与黄祖军交战。”
“只有你一人?”康鹏奇怪了,指着村中仍然在四处奔跑的惊牛问道:“那这些牛是怎么会事?难道不是你驱赶来让敌军混乱的吗?”刚才要不是有这些惊牛冲乱荆州军的队伍,吕布再勇猛,也不可能及时杀到康鹏面前营救,所以康鹏几乎认为这些尾巴上拴着鞭炮的惊牛是自己军队的杰作。
“不是孩儿做的。”吕布也很奇怪“难道除了孩儿,还有人也想救父亲?”
“是我做的。”一个怀抱婴儿的粗衣少女忽然从人群中溜进来,黄发黑肤,正是化装以后的黄月英了。黄月英将婴儿递与文鹭“姐姐,太师,你们的女儿,我安全救出来了。”
文鹭大喜,含泪将爱女接过,正要问黄月英究竟,黄月英却摆手道:“其他话以后再说,先跟我来,我知道村子里有个地方可以暂避,可以撑到太师的军队赶来救援。”
吕布在旁边纳闷,义父的好色脾气他最清楚,可看黄月英的丑陋外表,不太象会变成自己义母的人,难道义父换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