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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还未谢过司马大人救命之恩。”
司马洛配合我的粉饰太平,刻意回避我想躲开的东西。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然后,巧舌如我,居然没词再接下去。而善言如司马洛,亦不知所措地沉默了。
依旧陷入尴尬,想躲开的,想回避的,仍是躲不开,避不了。
我低头看地,司马洛仰脸望天。
过了一会儿,忽然听见他低声吟了一句诗:“不应有恨,何时长向别时圆。”
我一惊,抬眼却见他望着那圆月,若有所感。不jintuo口而出:“那wan真的是你!”话一出口,便觉不对,我居然没对他用尊称。
司马洛不知是未曾注意,抑或是并不介意,他转而看我,却答非所问。
“比起别离歌,我更喜欢子服的这支曲子。别离虽凄婉缠mian,只是歌者却别有用心,不若此曲纯粹,似有超tuo世俗之仙韵。”
听起来像夸奖,但我却从他的夸奖中品出了一些别的什么,类似于不认同。
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下,解释我的别有用心。“司马大人可知奴婢为何会去宣室为陛下唱那支别离歌?”
“”“只因陛下因李美人之死无心朝政,太皇太后终日担忧,曾言道但凡有人可开解陛下,必有重赏。奴婢献歌,为的不是陛下,而是太皇太后的赏赐。”
“赏赐?”司马洛一愣,继而满脸兴味地问道“但不知子服想要的是何赏赐?竟比得到陛下的宠xing更为重要。”
“这个赏赐,是司马大人绝想不到的。”我故作神秘地一笑,揭晓谜底。
“太皇太后答应奴婢,只要奴婢劝得陛下临朝,便准奴婢离宫。”
司马洛面上陡然一震,大是诧异,诧异之后却是恍然大悟,由衷的佩服,带着些许难以置信。
“我早知子服不似贪慕虚荣之人,不想你却大大超出我的预料。你竟然以得到陛下赏识,作为出宫的条件?”说到此处,他忽地大笑出声“原来天底下当真还有女子,视陛下如毒虫猛兽,避之唯恐不及。”
见到他笑,见到他佩服我,心中所有的郁结登时一扫而空,像孩子得着赞赏似的雀跃并得意着。
雀跃完了得意完了,又暗自奇怪,见了鬼了,他司马洛是讨厌我也好,佩服我也罢,关我p事?我干嘛要浪费口水跟他解释,我干嘛要让他的情绪左右我的情绪?
郁闷!
司马洛倒是很开心,促狭地道:“子服,若是我将你宁可一直病着也不肯去未央宫的事告诉陛下,你说陛下会作何反应?陛下可是从未在女人身上吃过瘪。”
这一声“子服”是司马洛叫我叫得最亲切的一次,感觉像个老朋友似的。
我不慌不忙答道:“司马大人一定要如此么?莫要忘了,大人你也是共谋,你可是亲眼见我跳入池中,亲眼见我倒掉太医署开的药。届时,子服获罪,太人也逃不掉这纵容包庇之责。”
司马洛越发忍俊不jin“子服,现在想起那两次你偷偷倒药的鬼祟模样,实在是有趣之极。”
我一愣“两次?这么说来,前番在后院真的也是大人你了?怎会如此凑巧?连着两回都被你撞见?”
司马洛忽地收敛笑容“其实——”
他拖长了音调,似难于启齿,面上现出些许忸怩,却极力掩饰那忸怩之色,剑眉蹙起,又松开,像为着自己不应该有的忸怩而好笑笑未笑,极快地看了我一眼。
“其实,说巧也不算巧。前回,我是寻了个由头,专程来看子服,只听说你久病不起,故而带了些专治风寒的草药。”
我不由心中一甜,似笑非笑“想不到大人竟如此关心子服,倒叫奴婢有些受宠若惊了。”
司马洛立刻补充“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云昭身边的人,凭我与云昭的交情,云昭不在了,我有责任代她对你多加照顾。”
听到云昭这两个字,忽然间心凉了,仿佛苏云昭正睁着她那双美丽而忧郁的眼睛哀怨地看着我,甜mi开始变得罪恶。
我不该的,苏云昭待我那般的好,我不该夺她的心上之人。
更何况,拥有倾城之貌、色艺双绝的苏云昭都没能拢住司马洛的心,我又如何、又凭什么做到苏云昭都没能做到事?
也许事实上有一大半正如司马洛所说,他不过因着愧疚,想弥补在我的身上,借此减轻对苏云昭的负罪感。
而我却还在沾沾自喜,像个多情幼稚的傻瓜,一个三十岁还玩暗恋游戏的大傻瓜。呸!
给读者的话:
最近计划在改名,因为需要寄改名申明,所以还要迟几天,新的书名是大汉歌姬,先报备一下。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