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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以我必须向他低头抚平他的怒气。仅仅如此,并不是我起了什么见鬼的同情心,进而想要去安慰他那受伤的表情。
啧啧,那小模样我见犹怜的,不做nan宠还真可惜了。
收起这些胡思乱想,我抢在司马洛翻脸之前屈膝一福“奴婢妄言了,奴婢只是个奴婢,笨嘴拙舌不会说话,倘若方才有得罪之处,还请司马大人别跟奴婢一般计较。”
司马洛总算缓过了这口气,待我却冷漠了许多“姑娘何必妄自菲薄,是司马洛逾越了。以后倘有不周之处还要请姑娘多多担待,勿与司马洛一般见识才是。”
我不喜欢他说话那语气,比刚才那玩世不恭更讨厌。既然话不投机,没道理继续浪费口水浪费时间浪费精神。
“大人若无其他吩咐,奴婢告退。”
故意不去看司马洛的脸,我低着头绕过他走向前去。
“子服——”
不由自主心下异样,这是司马洛第一次省却“姑娘”的客套称谓,直呼我的名字,而且很该死地把我的名字念得这样好听。
强作平静无波“大人唤奴婢,不知还有何见教?”
司马洛走近我,我感到了威胁,往后退。
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不想这话同样适用于男人,此时的司马洛既没有玩世不恭,也并非冷漠孤傲,直到此时他才算是把我当一个朋友一个故人以诚相待。
“适才于外间听得不甚清楚,未知司马洛可有这个荣幸,请姑娘再为洛吟唱一次别离歌?”
他的眼睛很真诚,真诚得我心情大好,好得我又想捉弄他。
“司马大人,所谓别离歌,当为别离而歌。等到大人遭遇别离之时,奴婢自然会将此曲献给大人。”
嘿嘿,等到你死了老婆或者老婆跟人跑了的时候,我一定会大唱特唱,在你的伤痛处来来回回撒上十七八斤咸盐。
用魏夫人苦心训练出来的华尔兹舞步,我翩然离去,把司马洛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走得快到宣室殿正门了,我才后知后觉地记起,扯了那许多闲话,却把最重要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我居然没问司马洛,他将苏云昭葬在了什么地方。
有心转回去,想一想还是算了,等以后我出了宫,再去问他也不迟。反正司马洛是长安城的名人,他的府邸应该不会难找。
当务之急,应当是尽快找个内侍,叫他去请崔怀,让崔怀派车送我回长乐宫,向上官小太后汇报工作。
我正想着崔怀呢,冷不丁见他还守在宣室殿外,看我这么快就出来了,呆了一呆。
不过此人心思深沉,并不追问,召来内侍扶我上了马车。
被司马洛半路一搅和,耽搁了时辰,我回到长信殿求见太后的时候已是深夜。
照常理,太后该已就寝,在宫中这些做主子的,睡觉皇帝大,我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等到明儿早上她睡饱了再说。
但我知道,今天晚上我一定得见那小太后一面,以此向她证明我并没有在宣帝寝宫过夜,而且那小太后在没等到我回来之前,肯定是睡不着的。
果不其然,当长信宫的内侍循例要打发我走的时候,上官太后立刻急不可待地在里面发了话。
“是子服么?让她进来吧。”
我走进去,上官太后一身宫装穿得整整齐齐,当真尚未就寝。
于是乎,我向她磕头行礼,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掐头去尾叙述了一遍。
上官太后非常之满意,尤其满意我的及时回返。
终于安了心,神情慵懒地打了个呵欠。
唉,mei女就是mei女,连打个呵欠都是这么地赏心悦目,优雅中透出些许少女活泼跳tuo的本性。
跟上官太后相处了这些日子,我还是头一回在她脸上看到本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轻快表情。成天价太后太后地叫着,我已经差不多快真的把她当成四五十岁的老太太。
“孤倦了,子服你也回吧,你的功劳孤给你记下了。”
我谦逊了几句退出她的寝室,回到自己屋子。
全身虚tuo地瘫在c花ng上,累,真累,从里到外,从头发丝到脚趾头,累到快挂了。
闭上眼,司马洛的脸、宣帝的脸、上官太后的脸,却交替着出现,轮番折腾着我本已脆弱不堪的神经,高速运转的大脑紧张成了惯性,怎么也停不下来。
看来今夜我是甭想睡个安稳觉了,索性睁开眼睛,望着屋梁,涌上心头的第一个疑问——司马洛这家伙是吃错什么药了?我又没招他惹他,他干嘛无端端地对我冷嘲冷讽?
奇怪的男人,奇怪的皇帝,奇怪的太后,奇怪的皇宫。
不过,只要再忍耐几天,我就可以跟这些所有的奇怪不,应该是中文意思——永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