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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搬到这幢旧式公寓那天,楼下住家的栀子花开出淡淡的香味,弥漫在满布时间痕迹的楼梯间。我搬着家具一步一步上楼,花香尾随而来,停在四楼的门口。
找钥匙的时候,我低头正巧看见纸箱内有一只圆形的百宝置物盒,是大学同学王月鹃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由三个大小不同的圆罐装组而成,上面有欧式宫廷的图案,相当漂亮。
我很确定自己一直保留着它的原因,是因为它很特别,而不是因为我对王月鹃那段若有似无的感情留有什么特别的情愫。而且,隐隐约约中我有个预感,总有一天我会用得上它,用它来装很有气质的东西,例如:偷偷向邻居摘些栀子花,晾干了放在里面,应该很香吧!
用钥匙开了门,又关了门。栀子花的香味被关在屋外,明显感觉屋内的空气有受潮的味道。这扇门像电视频道转换器,隔绝空气里截然不同的嗅觉,也隔绝了不同的时空。
然而,时空还是很容易被联系的。习惯下班之后足不出户的我,透过电脑网络通讯,可以联系到全世界不同的时空。
我曾经半夜在网络聊天室和一位住在多伦多的女子交谈,从她的中午聊到多伦多的下午,直到我快睡着了,她才说要去接小孩放学,把我吓了一跳。我不仅穿越了地球的时空,还穿越了自己想象力的时空,刚开始聊天时,以为她是年轻的“美眉”聊到音乐及文学时,觉得她很有见地,一直不好意思主动问她的年纪,谁晓得竟然是个妇人。
必须坦白承认的是,我也有不正经的时候。
曾经在网络上和不知名的网友,连对方的真实性别都还搞不清楚的状况下,就进入意淫式的高潮,解决了一个亢奋而无处发泄的夜晚。
真枪实弹的游戏,我也来过。印象最深的是一位化名“淘气小精灵”的女孩,她留了手机号码,约我到市郊的一处汽车旅馆。为了表现我不是畏畏缩缩的乌龟,我立刻骑车到她指定的房间,在床头钉挂着“本馆已安装反针孔探测器”的指示牌下,以“此地无银三百两”心情,激烈地翻云覆雨一番。那位“淘气小精灵”仿佛并不在意我一直将脸部深埋在她胸前的动机,是为了躲避可能无孔不入的针孔摄影机。
离开的时候,我们还以各自分摊的方式付了一半的房账。
除了很兽欲的那个部分以外,我也有美好而且值得向别人夸耀的网络交友经验。我曾经见过一位号称“绝世水美眉”的女孩,那段纯纯的爱,就是最具典型的代表,绝对是世间稀有。
有一段时间,我们上网交谈好几个钟头,在很突然的情况下正式约出来见面,而且最亲密的动作仅止于拉拉手,没有想到要勉强她上床。
她,叫蔡珊媛,长发美女,最漂亮的是眼睛,在夜晚的水银灯下,闪烁如星星。她太美,美得像童话故事书里的女主角,令男人没有邪念。
和她在网络上邂逅的过程,并不曲折,倒是很有趣。人与人之间到底有没有缘分,在网络上可能比在真实的人群里,更容易被验证。
因为硕士班接了一个有辅导费的研究专案,指导教授交给我处理前置作业的部分,我必须搭机南下做一次产业调查,为期三天。出发前一天晚上,当我整理好简单的行李,准备上床就寝,才发现身份证不见了。
按照新的民航规定,搭乘国内航线的飞机,必须要缴验身份证,才能上飞机。于是,我翻箱倒柜地找寻我的身份证。
“没可能的,奇怪,明明昨天打开皮夹时还有清清楚楚的印象,身份证在信用卡的下一层,怎么就不见了?”一整夜,独居的我都在心里嘀咕。
从夜里十一点,找到午夜一点半。翻遍所有的衣柜,把西装裤、牛仔裤、运动短裤一件一件裤子的口袋都翻出来检查一遍,接着是衬衫、外套连洗衣机的滚筒都差点被我拆下来,还是没有找到我的身份证。后来,我决定放弃,并且做了“万一上不了飞机,就改搭火车”的打算。
睡前,习惯性地上网找人聊天。
我突发奇想地在网络聊天室提出一个问题:“有谁知道没有身份证,要怎么上飞机?”
原本是想看看有没有网友能提供什么秘诀,或者幸运的话,正好有航空公司地勤人员或服务于民航局的人员上网看到,可以教我一些走“旁门左道”的方式,让我顺利搭上飞机。没想到放出这个话题之后,得到的都是一些“五四三”的答案,诸如:
“你可以被装在皮箱里托运。”
“趁飞机升空前,倒挂在机翼下面。”
“反串假扮成空姐的模样,混入机舱。”
网友们的幽默,还真的没一个正经,当我想退出聊天室时,有一位自称为“绝世水美眉”的网友插入谈话,还训斥了众人一顿:
“少没常识了好不好,谁说搭飞机一定需要身份证?用‘驾照’也可以啊!”她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怎么没想到呢?每次一慌就让我六神无主,连这种普通常识都会忘记。连忙道谢之后,她又好心安慰我说:
“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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