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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走的那天,风并没有送她。
后来有人告诉风,那天树叶一直在人群中找风的身影。风听了以后总是淡淡的笑着,像阳光在脸上散步一样的自然。
只有不知情的旁人,才爱在背地里讨论着谁负了谁的话题。对于两个曾经彼此相爱的当事人而言,那些问题显得有些无聊。怎么在一起的,又是怎么分开的,他们自己清楚就够了,不曾提及并不代表不知道。
在风确认树叶要出国的时候,他们就曾说的很清楚了。他们彼此冷静的像块石头。在这个越来越愿意用大脑称量爱情的年代,他们更相信自己的理智。
“风,你不要等我”树叶像是吐泡泡糖一样的吹着气说。
“说不定你舍不得我呢”风尽量保持着开玩笑的姿态。
“跟你说正经的呢”树叶瞪了一眼风。
“恩”风的头点的比声音要响亮。
树叶第一年在国外的时候,和风通过两次电话。
第一次是树叶过生日那天,风打来的。
接着电话的树叶鼻子酸酸的,口里不停的重复着“谢谢”
风有些忘了那天和树叶都说了些什么,他只清楚的记得那次的电话费,是他吃了一个月泡面攒下的。
第二次是风过生日那天,也是风打来的。
树叶知道风肯定又是辛辛苦苦攒钱打的,所以不停的说“没事了,快撂吧”
一个礼拜以后树叶想起了那天是风的生日,但她找不到风了。风那一年一直都没有再打过电话。
后来树叶在过春节的时候回来探过一次亲。风和树叶也见了一次面。
树叶告诉风,那边有个男孩追她呢。
风说,好啊,你问问他是不想要左腿了,还是不想要右腿了。
树叶没好气的说,我说正经的呢。
风更严肃的回答她,我也说正经的呢。
这次树叶走的时候,风去送的她。
“别总吃泡面了,别总打电话了”树叶顿了一下接着说“别等我了”
树叶再回来的时候,是和那个男孩一起的。
风知道了以后,给树叶写过一封信。
“知道了你有新的恋情,我很欣慰也很心酸”
树叶还没有全都看完就已经泪流满面。
风毕业了以后的几年很苦,像所有涉世之初的大学生一样经受着生活的种种历练
在风最困难的时候,树叶见过他。
不健康的脸色加上消瘦的身体,让风显得很是憔悴。
“你快结婚了吧”风显得很平静。
“不知道,还没定,你呢?你现在有女朋友么?”树叶问。
“我说我一直还想着娶你,你信么?”风的眼睛盯着树叶问。
“你觉得这现实么?”树叶问着回答了风。
“你能不能等我?”风有些失态了。
“等?等什么?”树叶有些莫名。
“我说我以后会比他更优秀,会更让你幸福,你信么?”风的唇有些抖动。
“选老公不是选名牌汽车,我爱他,他就是最优秀的”树叶觉得自己的回答很精彩。
“你早说啊”风又一次恢复了那淡淡的笑容。
在树叶结婚不久,风也走上了红地毯。
后来他们再次相遇的时候,关于从前的一切就像一滴水落入海中一样自然的消逝了,他们彼此为这种默契感到兴奋,对时间这个贵人感激不尽。原来曾经多么澎湃的水花也终究会归于平静,归于岁月这条真正的大河。
后来他们还曾打趣让彼此成为对方孩子的干爸干妈,并不惜提倡新时期的封建主义包办了婚姻。双方许诺,若是一男一女,便结为亲家。
再后来便是很多年不再往来。
直到彼此的孩子可以在马路上百米冲刺似的玩耍时,他们竟鬼使神差的又相遇了。
双方互相的调侃着家常的事,平平淡淡。
后来树叶提及娃娃亲的事情,双方才第一次开怀的大笑起来。
“我的未来小女婿,叫什么名字啊?”树叶笑着问。
“我叫等等”风的儿子脱口而出。
树叶红晕的脸像被咬了一口的苹果,笑的很不自然。
“我也叫等等”树叶旁边另一个稚气的声音回答道。
2004年4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