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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敢族是明朝汉族的后裔,果是九的意思,敢是家的意思,合起来的就是九户人家。现在的果敢人把它解释为果断和勇敢。果敢族是一个饱受磨难的民族,他们被视为一只来自中国的少数民族,至今还得不到任何一个国家的承认,果敢人没有国籍,没有身份证。果敢人通用汉语,他们延续了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果敢县是一个饱受多年战乱和极端贫穷的地方,这就是果敢人的现状,一个被遗忘的华族。即使到了今天,他们也没有获得缅甸的国民待遇,他们没有缅甸的身份证,当然,也没有中国的身份证,一簇被世人遗忘的炎黄子孙,在痛苦的挣扎着,遭受着歧视和煎熬。
"杨大哥,五百年前我们是一家人,我们都流淌着一样的血脉,都是龙的传人。"武克超对前面的向导说,想不到武克超的话竟让杨祖光激动不已。
他转过身来,握住武克超的手,激动地说:"谢谢你还记得我们是一家人。哎,我们就是一群漂泊的人,连国籍都没有,哪里也不能去,那个国家也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是一群-黑人。"
武克超想不到果敢人竟然是这样的民族,这样的一群人,他拍拍老杨的肩膀,安慰说:"一切都会好起来,我相信不久这一切都会改变。"
为了转移老杨的伤感,武克超调换了话题,"杨大哥,山里的这些河都是流向什么地方去?"
"哦,都流向了萨尔温江,我们这片山林的西侧就是萨尔温江,它就如同天然的屏障保护着这片森林。"
"在这些河流里有没有河谷比较平坦,水流量不太大的,比如说汽车能从河谷里开过去这样的河?"武克超边走边问老杨。
"有到是有,不过这样的河谷都是季节性的,旱季的时候可以开进车来,但是到了雨季是绝对不可以,整个河谷都会被洪水淹没。"
"一年之中象杨大哥说的这种情况能有几个月?"
"至少有三个多月的时间。"老杨在前面费劲地开着路,他停下来擦了把汗,气喘嘘嘘地说:"再向前走不远就有一条你说的这样的河谷。"
武克超把自己的水壶递给老杨,"来杨大哥喝口水,我们休息一会儿再走。"武克超又招呼其他几个人都停下来休息一下。
武克超掏出从岩贡那里借来的地图,查看了一下,指着地图上标记的一条河问老杨,"杨大哥说的是不是这条河。"
老杨看了看地图,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腼腆地笑着说:"我看不懂地图。"
"哦,对不起,"武克超急忙又把话岔开,"在雨季里不仅这些河谷地带不能通行,其它进出山林的道路是不是都不能走?"
"是啊,在雨季里整个森林都是进不来,出不去,所有道路都被封住了。我们快起来赶路吧,在这些地方不能坐久了,否则一会儿就有各种有毒的虫子来袭击我们了。"老杨说着话站了起来。
马涛一听有虫子,噌的一下站起来,北方人见到各式各样的虫子从心里就感觉不舒服,他急忙问老杨:"杨大哥,森林里都有一些什么样的毒虫?"
"可多拉,根本就数不胜数,虽然常年在森林里,有些虫子我们也没有见过,有半米长的蜈蚣,有巴掌大的蝎子,光是蚂蚁就不知道有多少种,大大小小,各种颜色的都有。"老杨说着话起身,把砍刀递给另一名向导,让他在前面继续开路。
老杨走在武克超的前面,指着周围的树木向他介绍,"这边这几棵是柚木、西南桦,那些是红花梨木,还有缅甸红松都是一些珍贵的品种。除了一些杂木,这片林子里的数木都很值钱。"
森林里古木参天,下面是茂密的杂草,有的一人多高。长长的蔓藤盘根错节,有的地方根本无法通行,只能不停地用砍刀把长藤和树枝砍断。头顶上密密层层的树冠遮天避日,象一把巨大的伞遮盖在上面,树下面显得阴暗、潮湿,只有几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斑驳驳地洒在腐殖土上。一行人在丛林里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来到了一个河道旁。
河道有十多米宽,有一半的地方露出了平坦河床,河水清澈见底,最深的地方只有半米来深。武克超在河床上来回走动,用脚使劲踩了踩,鹅卵石的河床非常结实。河道两边是茂密的杂草,武克超想扒开草看看下面的情况,突然听到"呼呼"的响声,一条眼镜蛇噌的一下立了起来,头抬起有半米多高,眼镜蛇长约二米,躯干黑褐色,颈部有一对白边黑心的眼镜状细纹。它受到惊扰,前半身直立竖起,颈部膨胀呈扁形,张开嘴露出毒牙。距离武克超只有一米多远,这么近的距离人是无法躲避毒蛇的闪电般的进攻。
武克超一下子定在了那里,屏住呼吸,一动不动,象一尊塑像与眼镜蛇对持着,他知道眼镜蛇的视力很差,只要你不动它就不会进攻。
几米外的几个人到看到了险情,老杨轻声的说:"谁都不要乱动,千万不要激怒它。"
马涛慢慢地从腰上拔出手枪,轻轻抬起手,"啪"的一声枪响,子弹从眼镜蛇扁平的颈部射穿,一下把毒蛇击出了两三米远。
武克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心说好险,要是被这家伙咬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老杨过来拍拍武克超的肩膀,"老弟很有经验,也很勇敢,这么近的距离能沉住气不简单。遇到这种毒蛇唯一的办法就是静止不动,然后轻轻地从身上寻找能抛出去的象帽子之类的东西,向毒蛇的一边扔出去,蛇就会快速攻击这个动的东西。人就能迅速脱身。"
武克超笑了一下说:"勇敢什么,我也吓出了一头冷汗,我们就沿着河道向前走,大家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
老杨跑到树林边,砍了几根木棍,分给大家,"都用木棍敲打着走,把前面的杂草扒开,蛇虫什么的就都被吓跑了。"
老杨带着大家沿河谷向森林深处行进,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处坝子里,面积不大有十几公顷大小,坝子的四周有五座山峰。武克超站在坝子中间看了一下,对马涛说:"这里就是你说的梅花的花心位置。这条河刚好从坝子里穿过。非常理想的地方,把五个中队分别驻扎在周围的几个山头上,就可以控制森林的周围地区,几个中队遥相呼应,进可攻退可守,就是来个千军万马也奈何不了我们。再也不用怕有人来偷袭我们。"
"我看干脆就叫梅花山寨算了,你就是我们的寨主。"马涛开玩笑地说。
"你小子想让我当土匪啊!"武克超笑着说,"让汪老板带人来勘探一下,看把矿山开在什么地方,把宝石加工厂和木材公司都开设在坝子里。以后我们就把这里开发成基地。"
武克超又到四周的几座山上分别查看了一下,为各个中队寻找合适的营地。看到天色已晚,武克超决定几个人在森林里过夜。
晚饭的时候,老杨为大家做了一道昆虫大菜。原来在爬山的时候,老杨在一棵树上发现了一个大蚂蚁窝,是森林里特有的一种红蚂蚁,这种蚂蚁的不同之处是把窝做在树上,象一个大蜂巢一样挂在树上。老杨爬上树,用刀把蚂蚁窝砍下来。
蚂蚁窝掉在地上,无数的蚂蚁蜂拥而来从里面逃出来,最后窝里只剩下里面白白胖胖的蚂蚁蛹,老杨提着有十多斤重的蚂蚁窝说:"可惜没有铁锅,只好用火烧着吃了。"
他们选择了一块平整的地方,点燃了一堆篝火,老杨把蚂蚁窝放到火上一烤,里面啪啪响个不停,一股诱人的香味飘出来。老杨用刀把里面的蛹挑出来,放到嘴里轻轻嚼一下,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武克超和马涛从未吃过如此美妙的东西。
老杨边吃边向他们介绍:"把蚁蛹用油煎着吃是最好,这种东西不但好吃而且吃了以后可以长劲,无论多累,吃上两口蚁蛹马上就不累了,全身都有力气。"
"真的有这么神奇?"马涛好奇地问。
"当然了,蚂蚁是森林里力气最大的动物,它可以拖着比它身体大好多倍的东西快速地跑,吃了它当然长劲了。"老杨表情认真的说。大家都被老杨的话逗乐了。
第二天几个人从森林里撤出来,武克超赶回了原来的矿山。想不到汪震业得到消息后立即来到矿山,专门在等着他回来。
一见面汪震业就兴奋地说:"武老弟,你可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能从彭老爷子哪里得到这块风水宝地,木戈山区可是个宝库,据我了解那里不光玉矿好,还有其它矿石资源,特别是铜矿和锰矿,都非常丰富,这个地方以后开发起来潜力巨大啊。"
"汪老板,你可真是个精明的商人,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
"哈哈做生意靠得就是耳听八方,信息就是金钱,你说我们怎么合作吧。"汪震业急不可待地说。
"是不是等不及了汪老板?还是与这座矿山一样的方式合作,你看怎么样?"
"没问题,我马上召集人,随时准备开进木戈山里。"汪震业高兴说。
武克超摆摆手,笑着说:"先别急汪老板,这次你还要多出一项事情。"
"什么事情?"
"修路,现在山林里根本进不去,我已经考察了线路,你必须尽快找人把道路修通,否则一切都是零。"武克超心想正愁怎么修建进山的道路,这下解决了。
"这个好办,你说什么时间开工?"汪震业痛快地说。
"当然是越快越好,开工之前汪老板最好带技术人员进山考察一下,把情况了解清楚后在动手。"
"我已经在召集各类技术人员,相信很快就会来到。"
"哈哈,想不到汪老板早就开始行动了。"武克超暗暗佩服汪震业行动迅速。
一切都按计划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一周后,三公子阿昭也从果敢回到突击队的驻地。阿昭带来了两份图,一张是杨氏兄弟的制毒工厂分布图,另一张是开设的各个赌场的位置。
武克超拿着两张图仔细的看了很久,他自言自语地说:"想不到他们竟然有这么多制毒工厂,有十七八家。"
"这里面属于杨氏三兄弟的有十家,其余的七八家是他手下几个亲信的,包括副司令、参谋长和几个师长的,他们都跟随杨茂良大肆开办制毒工厂,这两年他们靠制造毒品迅速暴发起来。各个都在老街修建了豪宅大院,就是苦了当地的老百姓。"阿昭补充说。
武克超又指着他们开设的赌场说:"这帮家伙真的是猖狂,不但在老街开设赌场,竟然把赌场开设到国境线的边上。"
"为了能吸引大批的中国赌客,有的赌场距离边境只有几米远,两三步就可以迈过来,每个赌场都有七八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守卫着,而且进入赌场的人是不准许携带武器,所有的赌场都警卫森严。据可靠消息,这些赌场每天的营业额都在千万以上,每天都有上亿元的现金从国内流出来。"
"妈的,这帮家伙这是在偷偷喝我们国家的血,这比开家印刷纸币的工厂来的还容易,必须切断他们的这条经济来源,先端掉这些赌场,这样还不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袭击制毒工厂动静很大。我们一步一步地对付他们。"武克超气愤地说。
阿昭沉思了一下说:"袭击他们的赌场必须要想好办法,不能硬干,杨茂良他们都是幕后老板,开设的这些赌场都是雇佣的人,有本地人,也有从中国招聘来,其中大多数人是从国内聘请来的。如果在赌场里动起手来必然会伤及无辜,里面还有很多赌客。再说砸他们一两个场子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他们会接着开起来。所以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阿昭的话让武克超陷入了沉思。赌场必须要端掉,可是又不能动武,赌场又不能象毒品一样把它炸掉就可以,这是个难题。武克超还有一点是对赌场毫不了解,因为他从不沾赌,不知道这里面的详细情况,所以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对付杨茂良的赌场。
付明涛在旁边看出武克超的心思,轻声地说:"梁炳春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到小孟腊的赌场玩,他对赌场的情况很熟悉。"
武克超听出付明涛是在提醒自己,他朝付明涛会意地笑着说:"对,找他聊聊。"说完,武克超从山洞里出来,径直来找梁炳春。
梁炳春正闲着没事,见武克超进来,赶忙起来打招呼,"武大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不会是找我聊天吧?"
"哈哈,你算猜对了,就是找聊天。"武克超笑着说。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武大哥竟然有空闲聊天?我看是别有用心。"梁炳春一脸的怀疑。
"我听说你老弟没事的时候经常去小孟腊玩几把?"武克超从来不会拐弯抹角,开口就直奔主题。
"嘿黑我这人不抽不嫖,就这点小爱好。大赌伤身,小赌怡神,我是小赌就是为了消遣一下。"梁炳春轻松地说。
"噢,第一次听说赌博还能怡神,想不到赌博还有这功能?"武克超故作好奇地问。
"这您就不懂了吧!实话说我有钱,并不缺钱花,我去赌场不是为了赢钱,是为了考验和磨练我的人性。"
"梁老弟,你越说越离谱了,听你这么说赌博还有这么多好处,我还真搞不明白了。吃喝嫖赌毒,赌博是五毒之一,怎么到了你这里到成了好事?"
"这是你对赌博不了解,如果了解就不会这么说了。"梁炳春还跟武克超较上劲了。
"好,好,好,那我问你,去赌场赌博的人是赢钱还是输钱?"
"当然是输钱,十赌九输,所有赌博的人都知道这个道理。"梁炳春认真地说。
"那你为什么说赌博有那么多好处?"武克超反问梁炳春。
"因为我在赌场总是赢钱。"
"难道你就没有输过?"武克超好奇地问。
"输过,但是我赢多输少,一段时间下来,我总是赢钱。实话说象我这样的人在赌场有,但不多。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是考验和磨练人性的原因。"梁炳春的话勾起了武克超的好奇,他忍不住地说:"你能不能说的详细些?我听出这里面有很多东西。"
"你怎么今天总是问赌博的事情?大哥不会是想学赌博吧?"现在又换成梁炳春感到好奇了。
"你说对了,我现在就是想学赌博,把你知道的都讲给我听听。"武克超急忙催促梁炳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