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光足可以让活着的人去想念死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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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就四处干临时工。也可能是耳濡目染的缘故，母亲最后也干了做饭这一行。因为，母亲勤劳能干，又和蔼可亲，受到同事和领导的一致好评，时间不长就由临时工转正为正式工了。但，意想不到的打击，使她难以再继续工作了，正好赶上那时可以办接班的，母亲就办了提前退休，让已经下乡两年多的三姐回城接班了。

    母亲是在1998年12月25日。就是在“圣诞节”的那天，离开了人间，享年75岁。母亲得的是肺癌。从发病到去世仅半年的时间。当时，是先干咳了好长时间，到医院打点滴不见好。后来拍了x片，大夫说右肺上有阴影，马上又拍ct，找专家看，说是肺癌，中晚期了。大夫还说考虑母亲年岁已高，不易手术，可采取保守治疗，好的话能活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我们是好一个流泪，三个姐姐更是哭成一团，说妈妈正是享福的时候，怎么就得了绝症啊！为此，哥哥姐姐和我开了好几次家庭会议，研究母亲的病情及治疗等问题。最后，同意大夫的保守治疗方案，但，同时也要想尽办法哪怕是采用偏方，也要让母亲在人间多留一些时间啊！考虑到方便，大姐（离医院比较近）将母亲接到她家居住，并办了家庭病房。同时，我们也分工，七个子女每天有一个人在大姐家，当然还有嫂子，保证天天有身边人伺候母亲。但，病魔是无情的。很快癌细胞就转移到淋巴、肝脏、骨头等地方。到最后两个月基本上卧床不起了啊，而且是疼痛难忍，止痛药“杜冷丁”都用了，但也只能管一会儿啊。每每见此，我们是难受的撕心裂肺啊，恨不得能替母亲承受这痛苦。

    而为，减轻她老人家的心里负担，我们始终也没将病情告诉她。实际，我们感觉母亲是知道的，但，她只是说肯定得的不是什么好病，只字不提得的是癌症。我有时哭着想他老人家也不希望得的是绝症啊，难道她不想与在她的辛苦抚养下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女和那些可爱的孙子、孙女享受天伦之乐吗？她想的，她一定想的啊！但，人生在世就是如此，好多事情是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的啊！

    1　 2月25日，当人们也学着外国人过“圣诞节”的时候，我们全家都在医院的病床前，累流满面地紧紧围着已是弥留之际的老母亲。医生的抢救是无济于事的。在我们声嘶力竭大声哭喊的“妈啊！妈啊！妈啊你不能离我们而去”的疯狂叫喊中，母亲长出了一口气走了。

    母亲是在父亲去世整整20年后走的。他去见她的男人了、去见她的丈夫了、去见她的爱人了；去见我的父亲了。20年前，父亲去世时，母亲哭喊着说：你这狠心的人啊！你把我也带走吧！而20年后她真的是去了，是到阴间与我的父亲团聚了啊。

    按照母亲的遗愿，在第二年的“清明节”我们买了市里最好的公墓，将20年前葬在山里的父亲迁出，与母亲一起并骨下葬，让他们二老共度阴间的时光。

    现在，每年的“清明节”和阴历的“十月一”我们都要去为父母“上坟”扫墓，祭奠我们的哀思。

    父母在我们心中永存。

    （2004年4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