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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觉得自己这工作像是去打仗似的。不过依照老妈的说法,凡事长个心眼总没错,这年头的机关单位派系斗争多了去了,她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你有事就去忙吧,我给她安排一下工作。”
见于科长打了保票,苏易文也放心了,看着陶乐说道“好好听于科长的话,有什么事来四楼找我,乖点儿啊。”
丫把她当小孩儿呢,这什么语气。见苏易文那桃花眼闪着光,陶乐就不争气的脸红,好在禽兽得意了一下就走了。
说来于科长倒真是位不错的大姐,可能也是看在姨父和苏易文的面子上,陶乐的工作很简单,就是负责整理举报线索,然后输入电脑进行归档,如果有群众来访,她也跟着接待一下。整一个上午下来,陶乐很快就熟悉了自己的工作,干的也很上手,她知道自己也是初来乍到,什么事都虚心点跟这些老前辈学习才行。
这工作是搞定了,陶乐现在发愁的就是钱的问题。老娘铁了心让她自己负担学费,所以接下来的生活非常有必要规划了。算算卡里那点生活费是她四年来的积蓄,怎么说还有几千块,加上前阵子论文的奖金和这两个月在检察院的那点工资,或许第一年的学费勉强能凑上。
至于其他开销,例如饭钱
“饭钱倒是不担心。”
陶乐自言自语,想检察院这点不错,食堂免费供饭。这么想着,她伸手去拿最后一碗鸡蛋羹,不想却看到另一只手同时伸过来。
陶乐抬头,见着那双桃花眼,呵,她当是谁呢,原来是禽兽。说到底这食堂也是检察院的,吃中饭碰面也极为正常。
此时两人的手都停在那只碗上,陶乐使了点力气,笑道“貌似这个是我先拿到的,苏检察官。”
苏易文也没有放弃,挑起眉“你也说了只是‘貌似’,可我怎么觉着咱们是同时拿到的。”
“你哪只眼看见的?尊老爱幼懂吗!”
“是啊,尊老,就得给我。”苏易文开始耍赖,他就要看看这丫头怎么反抗。
陶乐气得又使了使劲,一不小心鸡蛋羹洒到了苏易文手上,或许是太烫,丫皱着眉只好放手。陶乐奸笑,趁机夺过来,就这么一口气当着某人的面喝了下去,她才不管烫不烫,敢跟老娘抢东西,简直找死!
见苏易文不发一语地瞪着自己,陶乐很是得意,倒了倒空碗“不好意思啊苏检,把您烫着了吧?”
苏易文抿着嘴,手背通红,他终于一笑“没事,尊老爱幼,我这是‘爱’你这个‘幼’!”
什么爱不爱的,陶乐恶心地想吐,拿着饭盒刚要走,只见食堂大叔又端出一锅鸡蛋羹,敢情刚才不是最后一碗?
苏易文笑出了声,大咧咧地端了一碗走到陶乐身边,微微倾身“我说,你刚才喝的那么急没烫着吧?”
怎么可能不烫,她刚才也只是逞能,现在被丫一说,嘴里冒火。
“谢谢您关心!”陶乐一扭头,气呼呼地出了食堂,跟这种人在一个地方吃饭非得消化不良,她宁可回科室吃。
果然,她真的消化不良了。
不知是和检察院八字不合,还是那碗糟践的鸡蛋羹害的,下午陶乐的肚子就像上绞刑一样的疼。冷汗已经出了一身,她实在忍不了直奔wc。
然而,陶乐万万想不到,这一层居然没有女厕所。怎么可能,一般不是男左女右两间的吗,为什么只有男人头像?
她不死心,又跑到一楼,还是只有男厕所。好嘛,真是中邪了,这检察院重男轻女怎么的,连个女厕所也不建吗。肚子越来越疼,陶乐一口气又跑到三楼,还是男厕所,天啊,谁能告诉她那些女人去哪儿上的厕所!
扶着楼梯上了四楼,如果这一层再没有,她该怎么办,难道闯男厕所?这么想着,陶乐捂着肚子低头直冲,没想到在拐角处撞到了人。
“哎哟!”她的头像是撞了铁板,疼的眼冒金星。
“你怎么了?”
有人扶住她,声音很熟悉,再一看怎么又是苏易文!
陶乐退了两步,这情形实在不适合抬杠,她低声问“厕所在哪儿?”
“女厕所?”
“废话,我一女的难不成去男厕所呀。”
苏易文笑了笑,指着身后“那不是吗。”
陶乐望过去,果然是女人的头像,暂且不管什么原因,先解决人身大事再说。她卯着最后一口气往里冲,再也不顾形象,苏易文想笑就笑吧。
随着哗啦啦水声,陶乐舒了一口气终于出来,下次再也不急着喝汤了,或者是苏易文碰过的东西都带着病毒,她才会这么狼狈。
洗了手走出来,见苏易文还杵在那儿,一个大男人守在女厕所门口,简直跟变|态没两样。陶乐本想忽略直接走过去的,却被他一把拉住,转过头见他神情担忧地问“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陶乐点头,嘟着嘴“还不是那鸡蛋羹闹的,早知就不跟你抢了。”
苏易文叹气“你这是活该,谁叫你逞能的!”
“那谁叫你跟我抢的,抢我东西的人,老娘绝不让他好过!”
“看不出你占有欲倒挺强的。”苏易文本来还有些生气,听她这句话却莫名其妙的心情好起来。
陶乐轻哼“那是,所以你别抢我的东西,不然我可不客气啊。”
苏易文笑了笑,直接拉着她往公诉科的方向走。
陶乐不明白,嚷道“放手,你带我去哪儿?”
“别闹!”苏易文厉声说着,待走到科室门口“你在这儿等着。”
陶乐也纳闷,换做要是以前谁对她这样大呼小叫的,她还不炸毛了,可苏易文这么一凶,她就能老实,甚至还很听话地站在门口。
陶乐,什么时候你也成了贱骨头了!
没一会儿,苏易文拿着个小药瓶出来递给陶乐“回去吃两颗,早晚一次。”
原来是止泻的药,陶乐握着那只小瓶子有些无措,心里那根弦又被触动了,好像回到了那晚在他宿舍被抱着的情形,亦或许是更早,她总是会想起那暖黄的光线和案几前的背影,令人安心。
“我不会说谢谢的啊。”她不敢抬眼,只说了这句便匆匆下了楼。
苏易文站在那儿好久,想起她眼中转瞬即逝的惶恐,淡淡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