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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宴席怎么散去的,也记不得我是怎么回得家。只是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里,我期待着那张照片。但是,后来我从同学那里得知,照片没有洗出来,全部曝光了。我不知道,照片真得没洗出来,还是她不让洗。这个消息让我从幸福的等待中一下子坠落到幽暗的深渊,心情坏到了极点。好长一段时间心情一直很低落。后来,我发现自己已经承受不了这种思念。于是便有了常常让我想起的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夜深人静,月明如水,公园的人陆陆续续的走光了,我和她站在小石桥边。
“你能来我生活的城市吗?”她轻轻的叹了口气,问道。
“等我五年,五年之后,我一定能去。”我说得斩钉截铁,心中却是没有底。
“五年,你真的能等我五年?”她还是那种幽幽的带着伤感的声音。她有些不相信我的誓言。是啊,我自己都不能相信,又如何让她相信呢。
那天,我一夜未眠。我知道自己去不了她所在的城市,以我初中的学历和当时的能力,我在那个城市谋生都是问题,又怎么照顾给她呢。况且,我现在的工作是家里费了好大劲才找好的。家人肯定不会让我走的,而我又不能背叛他们。去不了她的城市,我们就不会在一起。我们的故事很渺茫,几乎没有结局。从那一夜,我的心一点点的冷下来,一点点的死去。终于不再报什么希望了。”爱情”两个字从我的脑海中一点点的消逝了。
可是物化弄人,五年后,我却真得来到了她所在的城市,有了一份说得过去的工作。再次相见,物是人非。我那颗死去的心,却没有立刻复活过来。而她也有了疼爱她的人。我们像所有久逢的老友一样,畅谈着过去。我们尽量不谈那段逝去的感情,只谈乡情、友情、同学情。于是,我以为那段感情真的从我的心中逝去了。只是后来,才发现我错了。
(三)吃饭
周末我去给她送照片。中午她留我吃饭。我在饭桌上时而侃侃而谈,时而埋头吃着水饺。一副若无其事、甘之若怡的样子。我甚至有些主动去讨好他,这对于我来说是很少这样做的。但今天例外,我想把我对她和他的影响降到最小,所以他说什么我都不在意。其间,她建议用我的相机给她和他拍张生活照。他却大谈历史与回忆没有价值,人不能老生活在回忆中。我隐约觉得他的话里似乎有所暗示。我静静的听着,只是微笑。虽然我有一大堆的理论可以反驳他,可我却一直沉默。我不想站在任何一方(站在他的一方,太违心了;站在她的一方,又怕会造影响她和他的关系),我只想做个中立者,让我的影响降至最小。
我和她、他一起做饭,一起吃饭,一起聊天。我一直都觉得今天自己很快乐、很开心,而且笑容也一直在我的脸上洋溢。当我一个人坐上公交车返回时,却现并不是这样的。窗外的枯树与干草快速的向后移去,风从车窗的缝隙中吹来,凄厉而冰冷。我感到自己心中的温度也在下降。心中升起浓浓的失落、空虚与悲凉。原来我并不是那么快乐与开心。原以为我已能坦然面对回忆,原以为我为她和他的结合感到欣慰。其实,在和她、他一块相处的时候确是这样。可当我一个人沉静下来,脑海中浮现出她和他幸福甜蜜的镜头时,我的心却乱了。亦如脱缰的野马,又如滔天的巨浪。我好羡慕他,甚至有些嫉妒他了。多希望她娇嗔的那个人是我,多希望她陌陌含情望着的人是我。虽然,我知道她深爱着他,他也能够使她幸福。只是岁月沉淀的回忆,深深的积存在我的内心深处,让我难以控制,欲罢不能。
(四)梦
下了车,我站在一个路口的人行道上,我的眼神呆滞却又专注,我感到风从我的耳边吹过,我的头发随风飘摇。一辆汽车从我的身边疾驰而过,我感到了,却没有躲闪。第二辆、第三辆车又从我身边驶过,已经有好心的行人提醒我了。我的思路被打断了,因为刚刚听一声急促地刹车声,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慢慢睁开了睛眼,一道强烈的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发现自己受伤了,我动了动上半身,忽然触到一个柔软的物体,我眨了眨眼睛,是她,竟然是她。她睡着了,像女神一样的安祥美丽。衣服,她的衣服滑落到了地上,她会受凉的。我扭动身子,伸长了胳膊去捡那件衣服。我落地的动作碰到了她,然后伴随着落地的声音,她惊喜而又不解的望着我,”你醒了?怎么落地上了?”我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憨憨地冲着她笑。”你这个人啊,这么不注意啊?再摔伤了怎么办?”我幸福的听着她的嗔怪,像在听世界上最美丽的曲子。
又是一声刺耳的汽笛声,我发现自己依然站在那个路口。女神般的她,如女神般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