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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的呜咽哭泣声。
众人一时被宁宁的反应吓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宁杰翰心中更是万般愧疚,他不该逼她的,那微弱的哭泣声拧住他的心扭转。
叹了口气,他突然觉得自己变老了,无力地对宫辰弈说道:“辰弈,我想你和小宁的婚事暂且搁下,以后再谈吧。”
宫辰弈缓缓摇头,深邃的眼眸若有所思地盯著关上的门,起身往他的房间走去,接著小心翼翼地将房门关好。他可不想有三双好奇的眼睛盯著他和小宁,尤其是宫承闳,他可对唯一的孙子的婚姻大事,特别热心。
门被关起来,没戏可看,场面立时变得尴尬。
“亲家公,来来来,咱们看看选哪个黄道吉日较好。”宫承闳热心地拉著宁杰翰坐在他身边。
宫承闳了解他这个孙子,虽然看来有些太少年老成,对感情却十分专一,只要是他喜欢的,绝不会轻易放弃。记得辰弈小时候在路上捡到一只小流浪犬,带回宫家大宅饲养。他母亲对此可感冒极了,叫仆人捉去丢掉,谁知宫辰弈紧抱著脏兮兮,还有癞痢病的狗,死都不放手,逼得他母亲得和他谈条件,答应只买具有血统证明书的名犬,任何品种随他挑选,就是不准养那只脏兮兮、又带病的流浪犬。这小子却坚定得很、不为所动,坚持只要他捡来的那一只,还自己帮它洗澡,甚至敲碎扑满掏光零用金带它看病,他母亲见状,也只好依他了。自此以后可看到辰弈和他的爱犬在宅里的草地上翻来滚去,玩得满身脏兮兮的,生为宫家的唯一继承人,是不被允许拥有未经长辈挑选的朋友,而那只狗;也就成了他唯一的朋友。不料,养了七年后,那狗跑到街上不幸被车撞死,他抱著染血的尸体哀恸地痛苦。这是辰弈四岁之后唯一一次眼泪,之后他就再也没养过任何宠物了。
宫承闳自那次事情之后就明了,平日冷静温和的宫辰弈有著比常人更为汹涌狂炽的热情,只要遇到他决定真心对待的对象,他会不畏一切阻碍,悍卫著自己的所爱,所以他知道,他这个宝贝孙子不会让那个叫宁宁的小丫头轻易逃开,小丫头是注定要当他宫家的孙媳妇。
他老头子现在虽没有好戏可瞧,不过还是有事可忙。他唯一孙子的婚事得慎重其事,可不能马虎。他兴致勃勃地拉著宁家夫妇看黄历挑日子。这可是人生一件大事,扩充宫氏企业,赚几千万,也没这事来得令他老头子开心。
“可是”
宁杰翰仍十分犹豫。他不想又被女儿说不尊重她的意见,又怕得罪宫承闳唉!现代父母难为呀!
心思一转,辰弈这孩子肯定不会让小宁有异议,他会让她服服贴贴地和他步入礼堂、那他又何必白操心?露齿一笑,他赶紧挤进宁母和宫承闳的谈论,三人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地讨论起婚礼的筹备事宜。
xxxxxx宁宁娇小的身躯半趴在大床上,小脸深埋在枕头里,哭得十分凄楚,双肩微微抖动著,细碎的啜泣声从枕头中传出宫辰弈抱起这令他牵肠挂肚的小宝贝,让她坐在他膝上,大手轻抚过她乌黑柔亮的发丝。
“嘘──别再哭了,你这么哭让我的心拧紧了。”
宁宁仍趴在他宽厚的胸前啜泣,不肯正视他。带著浓浓的鼻音,呜咽地说道:“我不是小孩子,为什么你们总是自作主张为我决定事情?”她无辜地道:“我也不是坏女孩,只因为被他们看到我和你睡在一起,就认定我是是不知检点的人,一厢情愿地要我和你结婚。我们没有做什么,我们没有做什么呀!”
她抬起泪痕斑斑的小脸,向宫辰弈要求道:“辰弈,你去和爸爸说我们是清白的,我们其实没有做什么,好不好?”盈满泪珠的大眼希冀地望着宫辰弈。
宫辰弈温柔爱怜地为她拭去颊上的泪珠。
“如果没有被人误会,你仍愿意嫁给我吗?”那深邃的眼眸闪著奇异的光芒,直视著她。“小宁,若由你自己决定,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嫁给你。”她不明就里地回答:“可是,我不要被误会,或是被强迫嫁给你,也不要你被强迫地娶我。我希望我们是在正常的情况下结婚,不是像现在这样,硬被赶鸭子上架的。”
“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也不愿如此。”宫辰弈喃喃自语,但仍被耳尖的宁宁听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眼眸专注地看入她眼底深处。“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我的安排,故意要让你父母误会,你相信吗?”
宁宁心神为之震荡。“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因为我不愿放开你。”他俯身轻吻她娇艳的红唇。“因为你父母迟迟不愿将你嫁给我,而我承受不住见你在我身旁,却无法拥有你,与你厮守的折磨。我希望你展翅飞翔,看这美丽的世界,只要你每晚回到我怀中栖息,不再让我远离你,所以制造了这个假象,让你父亲在无奈的情况下,答应将他的宝贝女儿嫁给我。为了拥有你,我会不择一切手段。”
宁宁愣住了,被宫辰弈狂炽的感情包围得无处可逃。他怎会如此执著于自己?为什么?
“虽然老爸嘴上不说,但他很欣赏你,根本是把你当成亲生儿子般看待,你可以慢慢来呀,老爸最后一定会答应的。”她扁扁嘴,有些哀怨道:“你何必一定要破坏人家的名誉嘛?老爸对你的评价也会打折扣的。”
宫辰弈露出一个苦笑。
“是呀,得过一年?两年?或是更久他才会答应。依他对你的那股疼爱劲儿,我大概要等到十年之后,才会得到他的允许。”他眼神暧昧地瞅著她。“我可不想等到白发苍苍时才娶你,-时年事已高的我,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宁宁的俏脸泛起了嫣红的云朵。“谁跟你说这些呀,大**!说不定十年后,我会遇到一个比你帅、比你好、比你更强壮的男人,到时候我就不要你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公公了!”
“谁是大**?我指的是带你去蜜月旅行,四处游山玩水,要不然等小baby出生后,我就没有多余的体力陪baby玩耍了。”他捏捏她的小鼻子。“你呀,思想不纯正。”
“人家才没有呢!是你误导人家。”宁宁抗议地轻捶一下他的宽肩。
宫辰弈神色忽然严肃,用深情又不容反抗的语气问道:“小宁,即使被你的爸母误会,你仍愿意嫁给我吗?”
她故意低头皱眉沉思,脑袋摇来晃去。“不不”
“你不愿意?”
“不是不能不嫁给你啦!”宁宁促狭地斜睨著他,哀怨叹道:“谁教我遇人不淑呢?都被你占尽便宜了,不嫁你,嫁谁?我总不能真的等到你‘心有余而力不足’时才点头吧?”
“啵!”地一声,宫辰弈在她嘟起的小嘴上偷了个特响的香吻。
“多谢娘子成全。”他欢天喜地将膝上的宁宁放下。“走,咱们出去报喜讯。”拉起她细嫩滑腻的小手,边叮咛道:“回家后要向你爸妈他们道歉,他们也是为你好,知道吗?还有,待会儿别被我爷爷吓到了,他喜欢摆出冷漠严肃的脸孔,其实他是个老顽童”
宁宁跟在他身旁,只见她小嘴一开一闭喃喃自语道:“还没嫁你,就被管成这样,恐怕以后前途堪忧,趁现在还来得及后悔”
可惜她还没后悔成功,就被拖出房间报喜讯去喽!
今生,宁宁仍是逃不开,也不愿逃开宫辰弈的怀中。
模模糊糊中,有一阵阵的刺痛传来,让宁宁不禁发出疼痛的哀呜,好像有人拿著捶子在她脑袋里敲打,让她痛得龇牙咧嘴。
“小宁,你还好吧?”宫辰弈着急的声音伴随著健壮的大手,将她揽入温厚的怀中。
宁宁强忍著痛楚,眨眨焦距模糊的大眼,试著想看清楚她现在身在何方。
第一个出现在她视线里的是张英俊而略带紧张,蹙著眉的脸庞。
她伸出小手,想抚平他纠结的眉宇。“皱著眉头真是难看,枉费你长得那么帅。”然后她的视线越过他,看到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而且是个品味很逊的房间。
“啧!谁的房间呀?品味真差,金光闪闪活像暴发户似的,一点格调都没有。”她摇头,对这房间的装潢很不以为然,脑中第一个浮现的念头是:宫辰弈又“诱拐”她了。那黑白分明的大眼,不满地斜睨宫辰弈。“你又在耍什么诡计了?老爸老妈不是答应让我们结婚了吗?”转头看着身后紧闭的房门,语气无奈道:“待会儿又会有谁要破门而入,将我们捉奸在床?”
宫辰弈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怀中的小迷糊。她醒来注意到的第一件事竟是他的眉头和房间的装潢?
“你对你未来的老公评价很低喔,我们是被绑架了!”
宁宁惊愕得小嘴张得大大的。绑架?这不是电视、报纸上才有的事吗?怎么会是自己呢?她甩甩有些昏沉的脑袋,仔细回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今儿个一早,宫辰弈接她去试穿婚纱。那点缀著珍珠的白纱礼服穿在她身上,搭配蕾丝和缎带围绕的头纱洒在她身后,让她像个落入凡间的小仙女,柔媚中带著纯真的性感。宫辰弈看得目不转睛,嘴角始终挂著一抹赞叹、得意的笑容,趁设计师不注意的空档,在她的红唇上偷了数记火辣辣的香吻,让设计师误会她脸上的红晕是因为天气过于炎热,还拚命地把冷气开大想到这里,她一笑,觉得自己真幸福。
然后他们从婚纱店出来,走到停车场时,忽然有四、五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将他们团团围住,他们还来不及反应,颈后一痛,两人就陷入黑暗昏沉之中“如果没有我,你一定可以逃得掉的,对不对?”宁宁眼眶含泪,直觉是她拖累了宫辰弈。
房门倏地被打开,走进一个脑满肠肥,穿著大红印花衬衫的男子,臃肿的脖子上还戴著一条粗大的金链,后头还跟著三个满脸横肉的保镳。
“可不是嘛,小姐,我还得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我们也请不到宫先生来做客。”
胖子操著一口台湾国语,满口金牙,嘴里还嚼著槟榔。
那模样差点让宁宁噗哧笑出来,她忙将小脸埋入宫辰弈的怀中偷笑。不敢正视那男子。
“朱木桑,你捉我来该不会是为了西区那块规画区的事吧?”宫辰弈语气森冷,隐约流露出怒气,为他在宁宁头上敲的那一击,还有那副尊容吓到了他的小宝贝。他修长的手指自然地调整了一下皮带扣环。
朱木心中一凛,被宫辰弈散发出的冷冽气势震慑住。心中暗骂:想他黑熊朱木出来混了几十年,竟然被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的气势压倒,要传了出去,他黑熊朱木就别想在道上混了。
他咳了两声,故意放大音量以壮大自己声势,粗声道:“好!爆先生快人快语,我也不跟你-嗦了。只要你在让度书上签个名,盖个章,我就放你走,不然”那黄浊的小眼睛不怀好意地在宁宁身上打转。“我不敢保证我的弟兄们看到这么漂亮的女人会无动于衷。”
宫辰弈将怀中的宁宁搂得更紧,怀中颤抖的娇躯惊惶地依偎在他胸膛,小手捉住他的衣裳不肯放,让他好生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