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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也许他就是老天所送给她最好的生日礼物之一吧!
谢谢你,韦哉。此刻,所有的感动都已尽在不言中。
重新斟好两杯酒后,她清了清喉咙道:“我想再敬你一杯。”
“为了什么?”他用面纸擦拭了下嘴角的奶油渍,将酒杯端起。
“为了感谢你慷慨牺牲了衬衫来充当我的手帕。”她先干为敬。
客随主便地干杯后,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大方推荐道:“这个位置目前只开放给你独享,欢迎多多使用啰。”不忘藉此暗示——他依旧是单身贵族。
“你当我是爱哭鬼喔?”她不以为然地说。
“当然,爱怎么使用是你的自由,我保证绝对没人敢干涉。”包括他自己。
“油嘴滑舌。”
“你又没尝试过,怎知我油嘴滑舌来着?”他故意暧昧地挑逗道。
“言下之意,是企图勾引我试试你自豪的吻功吗?”她直视着他。
“你难道不敢?”他紧锁着她的目光。
下一秒,他的激将法立即见效。
在酒精的助燃之下,裴星絮突然变得大胆起来,不等他有所行动,便抢先一步夺下整个主导权——
只见她妩媚地撩开垂落颊畔的如云秀发,轻轻挪动玲珑娇躯,整个人面对面地直接跨坐到韦哉的大腿上,媚眼如丝地瞅着他。
软玉温香在怀,令他不自觉地用力咽了下唾液,呼吸逐渐急促,心跳剧烈如擂鼓,身子也不禁倏然紧绷到极点。
须臾,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垂下眼帘,热情地反复吮吻着他的唇瓣,一遍又一遍直到他再也按捺不住瞬间沸腾的强烈欲望,毅然夺回掌控优势,战场也随之转移到一旁的床铺上。
情势似乎一发不可收拾了,他们不停地亲吻对方、拥抱对方、抚摸对方甚至还疯狂地用力撕扯着对方身上的衣服,就只为了强烈渴望着能够让彼此之间毫无距离阻碍。
不多时,两人便衣衫不整地紧紧纠缠在一块了。
“你真的不后悔?”他啄吻了下她微肿的艳红唇瓣,最后一次确认。
她慵懒一笑,以一记绵长回吻作为答案。
正式得到她的许可后,他更加肆无忌惮地邀她一同投身于欲海狂潮之中;顷刻间,烈火迅速蔓延,熊熊燃烧着两颗寂寞已久的心
“哎哟!”一声娇呼迫使两人不得不先暂停下所有动作。
裴星絮的长发,在忙乱中不慎被背后的内衣勾子给勾住了,扯痛了她脆弱的头皮。
“别乱动,我帮你解开吧。”韦哉柔声安抚道,连忙制止她差点用力扯断头发的冲动。“那么美的秀发,可千万别糟蹋了。”
他轻轻扳过她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应付眼前这个不免煞风景的小小难关。
“终于顺利解开啦!”他洋洋得意地道。顺手将挡住她背上青光的长发全数撩起,却意外发现了一道怵目惊心的伤疤,霎时浇熄了他尚未抒解的所有欲火。
“不,别看”她突地忆起,正想力挽狂澜,但为时已晚。
“这是什么?”他箝住她那不安躁动的身子,定睛细看。
“很可怕,对吧?”她凄凉苦笑,浑身颤抖地说,深怕会遭到嫌弃。
的确很可怕啊!他简直难以置信眼前所见的事实。
在她那本该跟身上其它肌肤一样光滑细致的背部,居然突兀地烙上了一道长达二十公分、宽约三公分,纠结丑陋的粉红色疤痕。
“这疤是怎么来的?”他伸出微颤的手,心如刀割地触摸着。
“被开山刀砍到的大约在我八岁时。”她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不是突然被问及,她根本就不愿再去回想当时的恐怖情景。
她相信——那绝对是场惨绝人寰的恶梦!不仅让她和母亲顿失了唯一依靠,也险些一并夺去了她年幼的性命。
“为什么?”他的声音涩涩的。
一个才八岁的小女孩,何其无辜必须遭受这种非人对待?!
她当时一定痛得不省人事吧!思及此,韦哉的眼眶不禁一酸。
虽然早有预感裴星絮的身上铁定曾背负着许多沉重的不堪回忆,却万万料想不到,现实竟远比他所认为的还要复杂、惊人。
难怪她经常酷着一张脸,总是一副郁郁寡欢、心事重重的模样;甚至为了保护自己,学会习惯独来独往,不与任何人交心。
纵使置身在芸芸众生之中,仍是那样遗世而独立的苍凉,彷佛一眨眼便会消失无踪般,教人捉摸不定
“因为我爸爸的黑道仇家突然找上门来”她断断续续地哽咽道出,有关当年逼得全家走投无路的始末。
剎那间,令人毛骨悚然的地狱般惨剧,透过她的口中,如同历历在目——
那一夜正好是裴星絮八岁的生日,难得提早返家的父亲,依约带回了她最爱吃的草莓鲜奶油蛋糕庆祝;岂料,生日快乐歌都还未唱完,便有一群凶神恶煞突然闯进屋里,不分青红皂白地翻箱倒柜、胡乱破坏
天空顿时划过几道闪电,雷声不断轰隆作响,不久就下起了倾盆大雨,教仓卒间夺门而出的一家三口浑身冰冷、湿透。
他们拚了命地盲目逃窜,却依旧躲不过身后的枪林弹雨以及刀光剑影数不尽的鲜红血液像泼墨画似的,到处滴染了整条街道。最后,可怜的父亲当场惨死街头,身上几乎体无完肤;至于受到恶徒重创一刀的她,则在母亲舍身保护之下,幸运地由死神手中逃了回来。
“从此以后,每年生日,我跟妈妈总习惯买个草莓奶油蛋糕回家以兹纪念;因为当天同时也是我爸爸的忌日。”然后,母女俩一起哭着将蛋糕给吃完。
今天碰巧是裴星絮丧母后的第一个生日,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孤单地独自面对,所以才会临时决定邀韦哉陪她共度。
瞠目结舌地听完她哀恸地描述完,震惊过度的韦哉久久不能言语。
“像我这样带着诅咒的瘟神,你一定也恨不得敬而远之吧?”她拉过被单,将自己紧紧包裹着,垂眸避开他的视线。
像她如此不祥之人,恐怕任谁都不敢多靠近一步。这样的结果,她不是早就猜想到了,为何仍是感到胸口痛得不能呼吸呢?两行清泪无声无息地自裴星絮已然麻木的眼眶中缓缓滑下。
难道只因为对方是他——那个教她情不自禁在意的韦哉?!
深呼吸了下,他终于定下心神。“现在还痛吗?”
“伤口早就愈合了。”她刻意冷漠道。毕竟都事隔十六年了呀!
“我是问你心里面的伤,如今还隐隐作痛吗?”他由后环抱着她,并低头细细亲吻着她背上的那道伤疤,就像对待一件世上最珍贵易碎的宝贝般小心翼翼。
她愣了下,突地手足无措。
“忍耐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一定也很累了吧?”他心底万分不舍。
韦哉暗暗发誓,要好好守护着怀里这个——如寒梅一般美丽圣洁,比任何人坚强,同时却也比任何人来得脆弱的矛盾女人。
他由衷希望总是习惯故作坚强的她,从今以后能够安然卸下心防,将他当做心灵的支柱,别再独自强忍痛苦了。
“没有”口是心非的她正要否认之际,晶莹泪珠却抢先出卖了她,不争气地纷纷坠落个不停,犹如断了线的珍珠。
“你尽管依赖着我没关系,不会有人敢笑你的。”哼,谁敢不识相,他绝对揍得对方满地找牙,不信的话欢迎排队挂号。
“你真的不担心会被连累吗?”她忐忑不安地问。
“放心吧,算命的说过,我八字漂亮得很,将来非富即贵,绝对没那么容易挂的。”他拍胸脯保证。
瞧他那副跩得二五八万似的嚣张嘴脸,她终于噗哧一声,破涕为笑了。
“嘿,刚刚有人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才不是爱哭鬼,结果咧,眼泪简直可以秤斤论两拿来卖啰!”他不忘趁机调侃道。
“要你管!”她朝他扮了个鬼脸。
谁教今天晚上的韦哉那么温柔体贴、那么懂得催泪技巧,才会害她不由自主地接二连三清出库存多年的眼泪。
她现在才晓得——原来“裴星絮”依旧拥有尽情落泪的资格。
那可是从前不得不只身对抗残酷现实的她,被迫放弃已久的权利啊!
“有一位欧洲友人因为老婆突然提早生产,所以我答应车队代替他出赛,希望到时候你能抽空来替我加油。”他将下巴靠在她的头顶上。
“很正式的比赛吗?”她低头望着两人紧紧相扣的十指。
“嗯,规模还不小,在米兰的蒙扎赛道举行。”他含笑地说:“所以想请你当我的幸运女神,在比赛前给我一记象征幸运的胜利之吻。”
“你赢的话,奖金会分我吗?”她开玩笑道。
“别说奖金了,只要你喜欢,连奖杯都可以一起送给你,就当作是一份迟来的生日礼物吧!”他慷慨允诺。
“一言为定。”她与他击掌为盟。
那一晚,他们首次紧紧相拥而眠,直到天亮。
不带任何**,犹如新生婴儿般纯真无邪,在交换彼此体温的同时,也一并交换了彼此最珍贵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