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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去的地方多的很!青楼妓院,甚至是寂寞寡妇的香闺,只要他愿意,对方一定会敞开大门欢迎他。
“谢勤,你这几天就在城里、城外假装寻找我,十天之后,你就当做找不到我,自己先回杭州去。”
“不行!”听了主子的话,谢勤想也不想地立即出声反对。“爷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绝对不会先回杭州。”
这个大笨蛋!史昱束气他的不知变通。
“你是想现在抬着我的尸体回杭州,还是你先回去,让我暂时避避风头,过一阵子再平平安安地回家?”
“事情有这么严重吗?”谢勤觉得史昱束说得太恐怖了。
“唐奕欢得不到我,一定会毁了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谢勤明白史昱束的顾虑,但是,让主子一个人在外头,他不放心啊!
“放心!我这么大个人,不会有事的。”
史昱束说得轻松,为的是让谢勤放心。
不过,说实在的,只要唐奕欢没找到他,他就真的会平平安安,一点事也没有。
唉!早知道她是这么恐怖的蛇蝎美人,即使她美若天仙,他也会自动自发地离她远一点。史昱束再一次懊悔自己的识人不清。
“爷,我就照着你的话做,不过你一定要捎信回家报平安。”
“好!”他就先答应谢勤的要求,届时他写或不写,就看他当时的心情了。
“爷,你现在要去哪里?”
“还不知道!”若是先告诉谢勤他的栖身之处,恐怕他会三餐外加消夜地跑去探望他。“不过,我知道你住在升平客栈,若是有需要的话,我会去找你。”
既然主子都这么说了,谢勤也不好再坚持。
“你先走吧!”避免谢勤会偷偷地跟着他,史昱束要他先走。
“是!”谢勤无奈地离去。
见他走远了,史昱束才朝反方向走去。
要去哪里?他暂时还没有主意
夜已深,但躺在床上的人儿却辗转难眠。
连银钗不时地翻身,怎么睡也睡不着。
自从她在树林里救了那个男人之后,每当她一合上眼,那个男人的身影就会浮上她的脑海,令她想起两人在树林里的缠绵,不由得感到一阵脸红心跳。
她原以为只是为了救人一命,她应该对那次的交欢毫无感觉才是;但是,事实却不是这样,他的身影时时刻刻都会跑进她的脑海。
该忘记、想忘记的人、事、物,却偏偏怎么也忘不了。
是她太思念他了吗?还是,每个女人都会忘不了一生中的第一个男人?
她推翻了第一个猜测,因为他对她而言算是陌生人,世上没有一个人会为一个陌生人害相思。
也许,因为他是她第一个男人,所以她才会动不动就想起他。
既然睡不着,连银钗索性起身,不再逼自己入睡。
她穿上黄色的绣花鞋、披上嫩绿色的斗蓬,走到窗边透透气。
他现在好吗?她担心他的安危,怕他醒来之后又会遇上危险;毕竟,她无法得知对他下毒的人是否仍不死心地在寻找他。
“唉!”连银钗不自觉地发出轻叹。
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她竟然反常地担心着他的安危。
这不寻常的担忧是大夫担心病人的安危,还是她对那个男人的挂念?
应该是担心病人的安危吧!连银钗很想说服自己,但心底却响起另一种声音反驳着。
她有许多病人,却谁也没能教她担忧,惟独只挂心着他。
若说她对他没有特别的感觉那是骗人的,不过,连银钗宁愿欺骗自己。
轻风徐徐吹来,虽不感觉寒冷,但在初春的夜里仍是有些凉意。
连银钗拉紧了身上的斗篷,望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思念着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她生命中的男人
更深露重,有个肮脏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走在无人的暗巷中。
他的头好晕、好沉,身子好热
今夜并不闷热,反而还有微风徐徐吹送,他会觉得热,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哈啾、哈啾”一阵寒意令史昱束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史昱束知道自己受了风寒,可是他没有想到病晴会这么严重。
他开始感到两眼昏花、眼前一片黑暗,一阵晕痃后,他倒在地上。
为了躲避唐奕欢,史昱束不敢上客栈投宿,还故意挑暗巷走,所以无人发现他晕倒了。
他的身子让寒风吹了一整夜,直到天明
“小姐,地上倒着一个人!”君儿发现济连堂后院的门前倒着一个人,她立即禀报给连银钗知晓。
昨晚失眠,连银钗在轿子里闭目养神,听到君儿的话时,她倏地睁开眼。
“上前瞧瞧,看是喝醉了,还是病着了。”
“是! ”
轿子缓缓地被放下,不一会儿,连银钗就听见了君儿的回报。
“小姐,那个人不像是喝醉酒,而且怎么也叫不醒。”她刚刚有用脚轻轻地踢了那个人几下,对方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连银钗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把他抬进去! ”
“小姐,这不妥吧?”
若真是病人那还无所谓,怕的就是将一个装病的人抬进去,那简直就是引狼入室,要是小姐因此发生了什么意外,众人必定会自责、内疚一辈子。
她当然知道君儿的顾虑,但是她是个大夫,不能见死不救。
如果那人是装病的,自己顶多被欺骗一次,若是真的病了,她的坚持就会救了那人一命。
“君儿,不管他是真病、假病,当大夫的我都得救。”
听了连银钗的话,君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来人啊!把他抬进去。”
轿夫听到命令后,先将轿子抬进屋里,然后再出来将这名晕倒的男子抬了进去。
“把他抬进西厢房!”君儿指挥着抬人的轿夫。
连银钗掀开轿帘,步出轿子。
“小姐,要派谁去替他把脉呢?”
“我去好了!”连银钗不假思索地回答。
只要能救人谁去都一样;况且,人是她命令抬进来的,没道理把麻烦丢给别人。
“小姐,这这不好吧?”君儿想劝连银钗打消这个念头。
她怕那个人是装病的,小姐若是亲自替他把脉,不就中了他的计!
“为什么?”连银钗不明白这么做有何不妥。
“小姐,他是不是真的病了我们还不知道,若他是装病的,小姐接近他可就危险了。再者,小姐在后厢房替他把脉,孤男寡女,虽自认清白,但总会落人口实。而且,不知情的人若是一传十、十传百地说了出去,小姐的名节不就毁了。”
君儿的顾虑不无道理,她是该避嫌。
“你去跟秦大夫说一声,让他至西厢房看诊。”遇上这种令她左右为难的情况,就得去麻烦她的师傅了。
“是!那我先随小姐到前头。”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了,救人要紧,你快去找秦大夫。”
“是!”君儿旋身离去。
看着君儿匆匆忙忙地离去,连银钗这才想起还有事要交代她。“君儿!”
此时,君儿已跑远了,根本听不见她的叫唤。
“这个丫头不知会不会把师傅诊断出来的结果告诉我?”
若是没有知道后续的状况,她就会一直挂心着这件事,她希望君儿能把她最想得知的消息带来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