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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平常的女子,一个没有身分地位,只想跟你共同厮守的普通女子!”她悲愤的呐喊。
“公王请别说出如此忤逆大罪的话。您是尊贵的公王,是我们光复明朝唯一的希望,请公主千万不要妄自菲薄才好。”他激动的在她面前单膝跪下。
又是这样的话!女子悲伤的仰首闭上眼睛,任由无奈的泪水从眼角里滑下,无声的滴落在地上。
“如果有来生的话,我只愿自己出生平凡之家,成为一个可以匹配你的女人。”泪水洒落地上,埋入他眼前的土壤里。
“公主”他心情无比沉重,只能沉默以对。
“如此你就不会拒绝我了吧?”她垂然一笑的望着他,见他仍然低首无语。“这样还不行吗?难道你心中除了忠心二字之外,就没有情了吗?”她绝望的高声怒骂,美丽的眼眸进射出恨意。
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让她痛恨自己的出身。
“对不起。”正直的他仍坚持谨守主从的辈分,不敢稍越雷池一步。
尽管他心中也对这位柔美羸弱的长安公主萌生爱意,却仍不敢回应这份感情,只是一心想帮她匡复大明江山,尽自己为人臣子的职责而已。
因此,不论公主如何暗示、明讲,他都死守自己本分,不敢辱没皇室尊严:他将一片爱意收藏在内心深处,以冷漠伪装自己,希望公主死了心。
他这种不言不语,一无所动的态度深深刺伤了少女的心,她由期待转为伤害,终至绝望。
“也罢,我就成全你的希望吧!”她含泪忍痛的走向茅庐。
此时突然一阵异响,一群清兵不知何时潜伏上山,将他们紧紧包围起来。
“公主!”雷昊大惊的站起,快速的以身体护在她的前面。
“该来的还是来了,终于可以结束了。”一脸绝然的她已经有了另一个打算。
在经历过国破家亡和失去亲友的痛苦之后,她再也忍受不住爱情的折磨了。在这一次清兵的围剿中,她趁著雷昊忙著杀出一条血路之际,抽离他紧牵不放的手,将自己雪白的身躯送上刀口,美丽的身子就此滑落在他惊惧的吼叫声中。
“长安!”奋力杀退最后的两名清兵后,他狂奔到她面前,将她染血的身躯抱在怀里。
“你终于叫我的名字了,到现在你还不肯说一句你爱我吗?”她泪眼蒙?的看着他。
“公主你别说话,卑职现在就抱你去找大夫。”他焦急的抱著她冲出去,往山下的地方跑去。
她溢血的嘴角露出一弯悲怨的笑,攀在他胸前的手缓缓放下。
“如果有来世,我希望再也不记得你”语落的同时,薄弱的生命也在他宾士的怀里香消玉殡。
急速移动的脚步停住,雷昊几乎无法置信的望着怀中人儿。“长安长安”
可是不论他再怎么呼喊,美丽的眼眸再也不会为他开启。
“长--安--”悲鸣的怒号声回荡在山谷,但却怎么也唤不醒还来不及诉说真心情意的爱人。
在那最后将逝的影像中,舒珊听见了雷昊的懊悔和誓言--
“不论几生几世,我都要追逐著著你,直到得到你的原谅,重获你的爱为止。长安,请你等我。”
他以自己的灵魂立下了誓约。
“雷昊雷昊”舒珊发现自己在时空骤逝的刹那,口中突然哭喊出那男子的名字。
而直到此时,她也才发现家骏竟然为了要保护自已,不被尖石树枝所伤害,用他的身体作为屏障,紧紧的保护著她。甚至在撞上处坚硬的岩石之前,用力的石砾地上回转,拚著最后的一丝气力和毅力将她往旁边一推,以自己为肉盾狠狠地撞向石壁,当场令他血流如柱。
那种以生命作为保护的姿态完全如刚刚影像中的男子一般。此刻她终于明了,方才刹那间出现在眼前的,是她前世残存的记忆,一如算命先生和宫本鹰司所说的,她跟家骏早在前世即认识了。
他是为追寻自己而来,实现自己的承诺。
而她竟然在别人的怂恿下,伤害了他。
“雷昊,求求你醒来!我原谅你了,我又再度爱上你了,所以求求你千万不要死,我求求你雷昊!”舒珊哭喊,看着浑身是血的他昏厥过去。
再次醒来,她已经在医院里了,不可思议的是,救他们到医院的竟然是宫本鹰司。
也许毕竟是伙伴的关系,他并不是真心要伤害家骏的。
舒珊一醒来,即拉著护士急问家骏在哪,知道他就在隔壁的病房后,立刻跌跛的冲了过来,站在病床前,看着全身缚上白纱布的他,掩不住心中的悲戚和感动。
为什么?为什么她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爱著他?
他不太说话,但总是以行动来保护著她。
以他认为最好的方式来爱自己。而她呢?却总是猜疑著他、伤害他。
如果她早知道两人前世情缘的事,就不会如此对待他了。
“请让我照顾阿骏好吗?他是为我才受伤的,我有义务留下来照顾他。”
伊莲娜拍拍她的肩膀,看得出来这女人真的很在乎家骏。“本来就应该由你来照顾,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这次事件让大伙看出了两人的感情,也了解到家骏的痴。
他是真的可以为这女人献出生命。
这样的相爱,他们还可以分得开那两人吗?
还是算了吧!
“真的吗?谢谢你们。”她感激涕泗的说。
第一次感受到他们的善意,也许这是爱乌及屋的关系,因为他们也跟自己一样,都关心阿骏的缘故吧!
“放心,别那么担心,他没那么脆弱。”戴瑞克鼓励道。
大黑人班洛也逗著她“‘美洲之鹰’没那么快死。不过他脑子撞伤得很严重,不晓得有没有什么后遗症,要多多注意。”
一我一定会小心照顾。”她勉强扯出一抹笑,走向家骏的病床,心疼的看着他。
“你也受了些伤,要不要先去休息一晚,明天再来照顾家骏呢?”伊莲娜看她脸色苍白得很,担心的建议。
她的提议立刻让舒珊摇头拒绝“不,不要,我不用去休息,你还是让我留下来照顾阿骏吧。”她坚持著说。
看她这样,伊莲娜等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有任凭她的决定了。
“不过你要多休息,知道吗?”班洛走到外面,回头叮咛。
“我知道了,谢谢。”她点点头。
确定她没事后,伊莲娜等人退了出去,病房里只留下她跟家骏。
坐在床前,她用手轻抚著他沉睡的脸,心情悲恸的一阵哽咽,泪水不自禁的滑了下来,滴落在他的脸上。
据伊莲娜说,他伤得很重,至少要好几天后才会醒来。
“幸好,幸好你没事了,感谢上天,感谢他们”她低泣著说。
照顾阿骏的工作并不太难,因为这三天他几乎都是在昏睡中度过。即使中间有几次因为疼痛醒来,也都是半睁著眼,很快的又沉入梦境中,根本来不及看清楚照顾他的人是谁?身在何处?
而昏睡中的家骏只觉得有一双冰凉的手,不时的抚摸他的脸,很温柔也很舒服,就像是很久以前他曾经享有过的温暖。但是谁的呢?他无法记起来、也想不起来。
他一直追著那只手,想抓住它,但它却忽远忽近的令自己捉摸不到。
“别走,别离开我。”他呻吟的呢喃。
正准备走开去倒水的舒珊,一听到他的声音以为他醒了,连忙放下水壶又跑回来,紧紧的握住他的双手。
“阿骏阿骏,我没有走,我在这里。”她轻柔的说。
她的声音有著安定的作用,令他蹙紧的眉纡缓开来,脸上溢出微微却又隐忍痛苦的笑容,慢慢的又沉入梦乡之中。
梦中的他可以感觉到,这只手比那只手真实多了,至少这只手不会像那只手一样,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放开自已。
所以,他安心的又再次沉睡下去。
就这样,他反反复覆的醒著,睡著,每一次在他不安时,那只手就会出现,轻握著他的,给他度过痛苦的力量。这股支撑他的力量一直在他身边,直到他真正清醒为止。
“家骏应该要醒了吧!他已经昏睡好几天了。”耳边传来一道急躁的声音,是个男人。
“刚刚医生帮他检查过了,一切都没有问题,他的身体正在快速复原当中。”另一个低柔的女声说道。
这几日陪伴自己的会是她吗?
家骏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看看那只手的女主人,是不是如自己期待中的一样漂亮、温柔?
可是屋内的强烈光线,让他刺痛的闭上眼睛,他沮丧的呻吟一声。
但那一声呻吟引起了旁边讨论者的注意,他们集结过来,围上前去。“家骏,你醒了!”
“你没事,太好了!吓死我们了。”
“小子,你昏了好几天,你知不知道?”
“我就说嘛,‘美洲之鹰’没那么快死。”
众人兴奋的你一言我一句,全然没有注意到他不解的眼神,以及开门进来,见到这一幕正喜极而泣的舒珊。
家骏眼神茫然的看着这一群人,彷佛从来就不认识他们一般。但是他那奇怪的眼神在看到美丽如他想像中的伊莲娜之后,立即绽出一道深深的笑容,伸长手去拉住她。
“是你,一直就是你对不对?”
大伙一阵不解,才几天不见而已,干嘛表现出这么惊喜的表情呀!
“什么你呀你的,是你们才对。我们一直都在担心你哩,知不知道?”宫本鹰司敲了他脑袋一记。
真是厚此薄彼,他们可是一起在关心他,干嘛只感激伊莲娜一个人哪。
搞清楚,这三天他来探望的时间,可比那冷血女人多得多了,她不过才来三次,一天一次;而他可是每隔几个时辰就来看一次,虽说那是内疚的成份居多,但总比她关心多了。
“你是谁?”对这无礼的男人,家骏心中一阵反感。
“啥?!”宫本鹰司掏掏耳朵,他有没有听错呀,这小子竟然不认得他这个救命恩人?“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
他虽然害了张舒珊,可是也救了他呀!犯不著翻脸不认人吧!
“事情过去了,就别那么记恨好吗?”
他伸手想再敲他头一记,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得逞。只见家骏毫不客气的手一使,甩开了他,将他直直的撞到墙壁上,此举大出众人意料之外。
“家骏!”大伙一阵惊叫
“你怎么可以对阿司动手呢?”
“我们是伙伴啊!”众人不解的大声挞伐。
可是家骏却像是完全不在乎众人斥责的样子,一味的拉著伊莲娜的手不放,还将她使劲的一带,钳制在怀里,依偎著她。
“你们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你们。”
什么?这这个玩笑开大了。
其他人看看僵在门口,脸色苍白的舒珊,再看看家骏和伊莲娜,然后一起转向也有医师资格的班洛。
“喂,你这个死光头!你人是怎么医的,把好好的人医成个白痴。”乔瑟夫第一个发炮。
“你动了心脏手术是不是,把他的心换成色心了?”鹰司戏谑的冷笑道。
“我看他是被这个国家的鬼附身了。”戴瑞克说。
不管结论是什么,这个人都不是他们认识的齐家骏。
“舒珊”在他们的挞伐声中,伊莲娜却只在意站在门口的她,对她一脸的凄然感到歉意和不舍。“你别误会,家骏他只是”她挣扎的想推开他,但却被他更加紧紧的拥住。
“不,别管她,别管任何人,你不要走。”家骏开口道。
舒珊的心碎成片片的掉落地面,她悲恸不已,不知该如何表现自己的情绪。她不想在这群人面前哭泣,可是红了的眼眶却酸涩得令她不能自己。
最后,她只有转头逃开一途。
“舒珊!”众人在她背后一阵叫唤。
她受伤的心,令她无法回头再去面对他们,她向前用力的跑著,泪水同时不住的流著。
此刻只有医院窗外的雨声,伴著她一起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