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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吓死了,直觉的认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
情急之下,一道惊悚的尖叫从她口中吐出。“啊!”舒珊满身大汗的从梦中醒来,那声尖叫在三更半夜里听来特别的恐怖,以致连在梦中的自己都被吓著了。
“呼!吓死人了。”怔忡的揉揉眼睛,待看清楚自己是在哪里后,她放心的大吁了口气。“神经病!”她骂著自己。
没事干嘛去作那么恐怖的梦?!那件事距离现在都已经好几个月了,怎么会突然去梦到呢?一定是这几天太累,碰到太多事情的缘故吧。
抹去脸上、脖子上的汗水,口干舌燥的她掀开薄被下床,摸黑想到楼下的厨房去喝一杯水。
突然一道顿长的身影从黑暗中袭来,紧紧的压附在她身上。
哇!见鬼了。才刚作完恶梦就被鬼压,她吓得想惊声尖叫。
岂料她才一张嘴,就被对方的大掌捂住,皮革的触感在黑夜里感觉起来特别的恐怖,就像电影里的杀手准备杀人时都会戴著一双黑手套,以免留下证据。
“别出声。”他低喝著说,将她挣扎的双手拉起固定在她头上“嘘,甜心,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吗?”
当他伸手扭开床头灯的刹那,一双阴?的眼猛然跃入她的眼底。是他,是那个在恶梦里困扰著她的男人!
那双冷冽、彷佛随时带著一股杀气的男人,她永远不会忘记的。
“你为什么在这里?”她经不住害怕的全身颤抖。
“你忘记了,我答应过你,会回来杀你的吗?”他说得理所当然。
她听得头皮一阵发寒。“你你不会这么守信用吧!”
天啊!只为了一件她不应该看到的事情,就被莫名的杀掉。她还有大好的前程要过呢。
求救的眼神悄悄睨向门外,冀望睡在隔壁的好友郁铃能及时醒来救她。
齐家骏诡异的眼瞳一眯,讥诮的薄唇弯出一道笑意“你在想睡在隔壁的女人来救你吗?想要她跟你一起陪葬?”
“不,不要。”阿弥陀佛,为什么他说出来的话都这么可怕呢?“不关她的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你千万别杀她。”她急切的恳求著。
“你以为我会相信?”杀手的第一要件,就是不要相信人。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对郁铃做了什么?你杀了她吗?”猛地一惊,她奋力撞开他,快速冲到隔壁。
看到郁铃还好端端的躺在床上,她这才放心的吁了口气,差点软瘫在地上。
“你不去探探她还有没有气?”他嗤笑的说。
这句话再次吊起她一颗心,她跳起来,冲到床上去伸手探探好友的鼻息。
“活著她还活著!”她兴奋开心的大叫。
齐家骏的唇角扯出一抹邪笑,这个女人太有趣了,就这么杀掉似乎有点可惜。
“她是还活著,但是你呢?”寒眸一闪,他套著黑手套的手上多了一把消音手枪,直指著她的胸口。
这一指,令他的唇角又弯了起来,原来她象牙色的细肩带睡衣不知何时滑落开来,半抹酥胸活色生香的出现在眼前。
他轻嘘了一声“不算丰满,但大小刚好,至少肌肤白皙,还算差强人意。”
顺著他邪肆的眼神往下一看,舒珊惊叫一声,慌忙的把衣服拉上,俏脸涨得通红。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被人看见自己半裸的身子,真是羞死她了!
她气得冒火,如果不是在乎他手上那把枪会走火,她早一掌掴过去,打掉他那色色的眼光。
“我也不知道当杀手的都这么不要脸。”动手不成,反唇相稽总可以吧!
他挑了挑眉,显然不太高兴有人顶撞他的话。
家骏脸色一正,枪口指向她。“我对娇小的东方女人没啥兴趣,所以你想用色来求得一命,恐怕要失算了。”
话虽如此,但是他压在板机上的指头却怎么也扣不下去。
为什么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见到他眸瞳里闪烁著无情,舒珊吓得一阵紧张,不假思索的道:“别别杀我,你你没有尝过东方女人的娇小滋味,怎么知道不合胃口呢?”
天,她在说什么呀!
但现在为求活命,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能拖一刻是一刻。
再偷瞄一眼旁边床上的郁铃,瞧她睡得死死的,若不是被打晕了,就铁定是被下了药;要想死里逃生,只有靠自己了。
“我我很有经验的。”她僵硬的强迫自己走向他,学著电视上狐媚的女人诱惑他。
当她颤抖的手攀上他的粗壮脖子时,齐家骏眉毛微微的扬动一下,很清楚明白这个女人在说谎。光看她惧怕的眼神,颤抖的身子和紧咬著的红唇,他就知道她在紧张,她是在争取时间,争取一丝可以逃走的机会。
如果他够理智、聪明的话,就应该马上杀掉她。
但不知为何,他只是开口问道:“你真的可以满足我?”
突然一种玩兴的念头浮起,他铁臂一弯,将她整个腰身揽紧,薄毅的唇就这么强霸的吻住她。
没有预警地,他就这么夺走她的呼吸,汲取她所有的思想。
他的吻是那么强悍,那么霸道。他蛮横的咬破她的唇,逼她张开迎接他的侵入,再以令人无法抗拒的强霸之势,肆无忌惮的在她口中尽情掠夺。
灵魂在刹那间彷佛被抽干了一般,她几乎无力的软瘫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只能依附著他手上的力量站著。
“也许真如你所说的,你可以暂时满足我。”
直到他讥笑的讽刺从她耳边响起,她才倏然回过心神,拉回失散的意识。
“你太过分了!”她满脸羞愧,一扬手就想甩他一巴掌。
可是她的手还未触及他,就被他快速的截住,且无情的扭到身后,痛得她眼眶一润,差点滑下泪来。
“嘘,小妞。别搞错了,是你先诱惑我的。”他邪恶的贴近她的脸说道。
舒珊又气又恨,巴不得手上也有一把枪,可以立即毙了他。
“郁铃--舒珊--有没有人在家!”就在她陷入困境,进退不得时,一楼门外传来男朋友林丞洋的叫声。“舒珊,你在家吗?”门外的铃声急响。
“有人在叫你了,你想怎么回答?”他低笑着问。
“丞--”她张口呼叫,但一瞥见他微微挑眉的动作,即刻令她心跳一窒,到口的声音倏然不见。
天!她差点忘了这个男的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多一个人上来,只会多一具尸体而已。
不自觉地,她紧咬住下唇。
“别老是咬它。”齐家骏伸出一指扳开她施虐的牙齿,却被她不领情的一咬,双眼还死瞪著他。
他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望着被她咬出血来的手指,眉头皱都没皱一下。
“一根指头换一条手臂,你想那个男人怎么死呢?”
闻言,她慌得急忙移开嘴,恶心的吐出口中的血腥味。“你卑鄙!”
“我从来没有说自己是君子。”朝她绽出一抹迷死人的笑容,他执著手枪转身走了出去。
“等一下,你想做什么?”她仓皇的追上去,在楼梯口挡住了他,双手抵著他的胸口,不让他继续前进。“别别杀他,我不允许你伤害丞洋。”她喘着气说。
“不许?”他眉毛挑衅的动了动,下一秒,整个身子一跃凌空纵下,在她回神之前,人已经优雅的站在一楼的地面,得意的仰看她。
“我的天!”她已搞不清楚第几次呼叫上帝了。她只知道这个男人太可怕了,竟然硬生生的从二楼跳下,动作之轻盈,从所未见。
“你想干嘛!”见他持枪走向门口,她吓得移动脚步,从楼梯奔下去。“求求你别伤害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
林丞洋是她交往一年的男朋友,是家中独子,万一他死了,她一辈子都没办法跟他父母交代清楚。
“求求你,拜托!”她再次恳求著。
“任何事吗?”他斜唇一笑。
他的反应只令她感觉异常阴森可怖,手臂上的毛发都竖起来了,但她还是提起勇气点点头。“只要你不杀他和郁铃,我任何事都答应你。”
她豁出去了,管他会不会真的要了自己,现在能救一个是一个。
周围窒息的气氛有几分钟僵滞,门外只有林丞洋不时传来的拍门声和电铃声。
“舒珊!舒珊,发生什么事了,快开门啊!”明明有听见人说话的声音,却没有人来开门,林丞洋心里起了不好的预感,焦急不已的开始撞门。
“啊!别别撞,丞洋,里面没什么事。”舒珊吓得跳起来,抚著狂跳不已的心脏,朝门外大喊。她一双大眼则紧盯著眼前的男人,深怕他一个火大,捺不住脾气的开枪射杀他。“我马上过来开门了!”
“说啊,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快被逼疯了,咬著牙朝齐家骏猛瞪。
齐家骏瞥了门外一眼,再望望她丰富可笑的神情。他一哂,再次凌空跃上二楼的窗口。
“明天,我来接你。”撂下这句话后,他潇洒的消失在左边的窗户外。
“喂!”舒珊追上二楼,探身望着漆黑的窗外,想问他那是什么意思,却早已见不到他的人影了。
“舒珊,到底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不开门?”等得不耐烦的林丞洋终于破门而入,一抬头就见她愣愣的站在窗口,他急急的爬了上去。“看什么?有小偷吗?”他也跟著探出头。
“不是小偷,是杀手。”舒珊推开挡路的他,急著冲回郁铃的房内,看看她的情况。
林丞洋当她是在说笑“哇!这大小姐今天这么好睡,吵成这样都吵不醒她。”照样睡得四脚朝天。
他那副风凉相,招来舒珊不悦的一瞪,她担心的拍拍郁铃的脸。“郁铃郁铃,你有没有怎样,快醒醒呀!郁钤。”
舒珊焦急的拍叫一阵后,被打昏的郁铃这才半呻吟的苏醒过来,痛苦的摸摸自己的颈后。
“哎呀,好痛哦!刚刚是谁从后面打我?!”郁铃气得大叫。
“命能捡回来就不错了,还问是谁?”舒珊放心的松口气,瞪著差点命丧黄泉,却犹不知死活的两人。
“刚刚真的有人来过?”林丞洋也紧张了,眼前两个女人的样子,令他开始相信刚刚有一场危险发生过。
“是什么人知不知道?”
“知道,在美国碰到的杀手。”舒珊回答。
林丞洋和郁铃原本瞪大的眼倏地眯起,两人相视大笑。他们从来就不相信舒珊说过的这件事,以为那是她在异乡迷路,惊吓过度所幻想出来的小插曲哩。
就知道会这样。
“信不信由你们。”舒珊不悦的走出房门,朝楼下走去。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那男人说过的话,明天他会不会真的再来呢?
林丞洋和郁铃脸上都带著歉意,跟在她后面下楼。
“对不起,我刚从澳门下飞机回来,所以哦,对了,我爸妈这几天会回台湾来,希望跟你见个面。”为了化解尴尬,林丞洋很快的转移话题。
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这一直是她所害怕的事。
“可不可以不见呢?”郁钤代替舒珊问他。
“你说呢?”他笑着捏捏郁铃的脸颊,随后走过去搂著舒珊的肩膀,两人一起在沙发上坐下。“都说要嫁给我的人了,还能不见我的父母吗?这么多次都被你逃掉,这次说什么都不可以再避不见面了。记住,不许有任何理由。”他坚持著说。
“知道了。”舒珊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道。
他虽然很纵容她,但对这件事却很执著。之前好几次安排跟他的父母见面,都被她以临时有事而推掉,这次看他这么认真的样子,一定不允许她再故计重施了。
“我知道你对自己的出生很在意,可是你放心,我父母不是顽固之人,他们不会因为你是孤儿就看不起你。相反的,他们还很称赞你很独立。”
“是很独立还是很孤僻?”她苦涩地问。
老实说,她现在根本没心情听他说这些,她所有的心思都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这么晚又刚下飞机,你饿不饿?我下碗面给你吃?”她忙著移开他的注意力。
“好啊!我就等你说这句话。你不知道到澳门的这几天,我天天想着你的手艺,嘴馋死了。”
只要认识舒珊的人都知道,她有一双巧手和好味觉,凡是经由她亲手做出来的菜,都足以媲美大饭店的厨师,就连一碗简单的面都不例外。
“我也要吃。”郁铃插口道。
有美食可尝,她可以暂时把被打昏的事忘掉。
这两个单细胞动物。
要想靠他们帮自己出主意,解决困难,倒不如由自己想办法算了。舒珊站在冰箱旁边,拿著准备佐料的菜,无奈的叹息。
只是,不知道那男人是不是真的会再来?
他会杀了自己吗?
唉,不知道为什么?她今晚头特别的痛,看来又要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