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桩子上绑缚着牲口,而越往里面走,一股血腥味越浓。
一溜溜的血液在土质的院子里流淌,不少渗透进了下面的土壤,土表层凝成厚厚的血痂。还有一些被宰杀的牲口,脑袋,四肢,被分解,白花花的皮肉,红艳艳的血肉放在台板上晾着,不少苍蝇在肉上面嗡嗡嗡的飞。
最里面,一个秃子坐在板凳上,左右站着四五个兄弟,这秃子手里拿着一把宰牛刀,一边抽着烟,一边皱着眉。
“强哥,人来了。”瘦子说了一声,往旁边站开两步,这秃子抬起一双细眼,瞄了瞄陈楚三人。吐出一口烟雾道:“咋的?听说你们找我?”秃子说了一句。
“哈哈,您是李国强,强哥对吧,我叫邵晓东,这是我老大楚哥。”邵晓东刚说了一句。院子里这十五六人都轰轰的笑了起来。“楚哥?楚个jī巴!操!从哪论的?还他妈楚哥,哪来的逼崽子!”
邵晓东白净的脸上唰的变红,声音也沉了下来:“强哥,我听人说你在道上很重义气,这不是待客之道吧?”秃子身后四五个人腾的冲过来:“你他妈的跟谁说话呢!找死对吧!”这时秃子摆摆手,这几个小子停住。秃子站起身,这身高至少一米八五了,身形跟个狗熊差不多。
“你叫邵晓东?瀚城的鸡头?”秃子看了眼邵晓东:“你是瀚城鸡头,跑我这干啥?有屁就放,我没时间跟你扯淡。”
秃子说完又撇了眼陈楚:“小逼崽子毛没褪净呢,还他妈老大?瀚城我就认识尹胖子,马猴子老大,对,还有季扬,那小子挺牛逼的,至于其他人,在我李国强眼里屁都不是一个。”赌注“糙你妈的说谁呢!?”
邵晓东忽的要冲上去。陈楚伸手拦住,呵呵笑了笑:“李国强对吧,咱们以前也不认识,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我的确没什么能耐,你说的没错,不过就算咱是第一次见面,也没有必要打起来吧,就算是过路的人进了你家院子,咋的也应该有个凳子坐,歇歇脚吧?”
“哈哈!”李国强眯缝眼,看着陈楚,点点头:“行啊,那就这屋坐吧!”他说着挥了下巴掌,两边人散开,让出一条一人多款的道儿,两旁都是他的人。陈楚呵呵笑了笑,迈步从这一人多宽的道儿往里面走,邵晓东跟在后面,严子殿后。
李国强看着三人走进去,手捏了捏,又松开,额头青筋跳了跳。这时,身旁那个一米七多的瘦子过来低低问:“强哥,动手不?”李国强犹豫了一下:“等会儿再说,这几个小子有点胆量,应该不是软柿子”
李国强正排房子很宽敞,三人走进一间屋子,屋内光线有些暗,屋子中间放了张长形桌子,两边有油漆斑驳的长条椅子,四周墙面下面堆砌着乱糟糟的什物,像是个废弃的仓库。
陈楚过去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了,邵晓东跟严子拽了长条凳子坐在两边。李国强也走了过来,身边跟着七八个手下,还有不少堵在门口,一个个横眉立目,有的手里还捏着铁棒子。
陈楚呵呵笑了笑:“李老大,你手下的兄弟们有些紧张啊,呵呵,我们是来窜门的,又不是来打架的,用不着这么多人进来吧!”李国强眯缝了下眼睛看了看陈楚,鼻孔喷出口气,感觉这小子给人第一感觉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崽子,但言谈中却有一股和年龄不相称的成熟。
就像是在道上混的一个老江湖,长了一颗少年的外面。如果撕掉这张年轻的面皮,里面肯定是个混混老手。
李国强拉了把椅子坐到陈楚对面,冲两边弟兄挥了挥手:“老狼和疤子留下,其他人退出去!”他说了一遍,手下人没动。李国强撇了撇嘴说道:“就三个小屁孩儿,你们这么多人站在这干毛?别把人家孩子给吓着了?”
他这么一说,手下兄弟哈哈的大声笑了起来,留下个瘦子,还有脑袋上有一条刀疤的大个子。
其他人陆续退了出去,门也被关上了。李国强掏出一盒中华烟,不紧不慢的抽出一根点着,抽了一口,冲对面陈楚脸上喷了一口烟雾:“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老子事还挺忙,没闲功夫跟你在这扯淡!”
邵晓东跟严子拳头捏了捏,陈楚拍了拍两兄弟肩膀哈哈笑道:“行,李老大爽快,那我也就实话实说,我今天来,是以杨柳村,村长的身份来和你谈,今天你们在集上抢了一匹牲口,那是我们村的,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谈谈,李老大能不能给个面子,把牲口还了,咱们今天就算交个朋友,以后咱常来常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