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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栋美轮美奂的高级住宅大厦,使萧影有短暂的失神与胆怯。
望着它华丽的外观,再低头审视自己寒碜的外表,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想一走了之,但是不行!
面试那天,当会议室里的美女们因久等不耐几乎要引起暴动时,事务所的负责人何孟权出面了,一个年轻得令她感到惊讶的人。
更令她错愕的是,他一出现便宣布面试结束,而她,萧影,一个最不被看好的人,雀屏中选。
后来她才知道他们是用何种方武举行面试。
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全落入人家眼里,心里就觉得又糗又气,不过,在她看清楚合约上的酬劳后,她的气就全消了。
以半年为期,在这半年内,除非郁先生准她休假,否则她必须一天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
在酬劳方面,除了签约后立即付她五十万元之外,以后每个月汇五十万入她的帐户,半年期限一到,再汇给她一百万,也就是说,这个工作的酬劳,足足有四百五十万,而这半年里,除了固定的酬劳外,生活费、置装费,全部由郁先生负责,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服从,还有谨记违约后赔偿金额高达全部酬劳的五倍。
服从她早有准备的,她知道她的身体将不再属于自己,至于违约金,她也没什么意见,因为为了薇薇的病,她是不可能违约的,她需要这笔钱。
不过,基于保护自己,她要求在合约上多加一项条文,那就是──如果郁先生对她有暴力的行为,对她的肉体造成伤害,她可以解约,非但不用付任何违约金,所有的酬劳还必须全数付清。
何孟权很爽快的答应了,双方签了名,各执一份,交易就此成交。
三天后的今天,她来到了这里。
深吸一口气,凝聚起所剩无几的勇气,她迈步走向警卫室。
“有事吗,小姐。”警卫有两人,看起来都在三十五至四十岁之间,其中一人见她走近,开口询问。
“是的,我和顶楼的郁先生有约,我姓萧,麻烦请通知一声。”她有礼地道。
“郁先生?!”两名警卫颇为惊讶的审视她,随即点头。“请你稍等一下。”
警卫转身打了一通电话,没多久便挂断,按下控制钮将门打开,让她进去。
“请乘坐最左边的那部电梯到顶楼,郁先生正在等你。”
“谢谢。”她轻声道谢,头也不回的踏进大楼。
郁先生是个怎样的人呢?站在电梯里,萧影忍不住想。
这个问题,是她这三天一直制止自己去想的,因为愈想,只会让自己愈胆怯,所以她宁愿不想。
但是,在即将与他面对面的此刻,她开始忍不住揣想“郁先生”这个人了。
他经常做这种事吧?
萧影突然觉得自己好脏。虽然早有觉悟,但是
好想哭
“当”的一声,电梯到了顶楼,她举步维艰地踏出电梯,看着不远处唯一的一扇门。
深吸一口气,她压抑住泛酸的泪意。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不在乎,只要薇薇能好起来,那么要她做何牺牲她都甘愿,她只希望,明天薇薇动手术,郁先生能好心的放她一天假。
不知站在门外多久,直到眼前的门突然自动打开,她才发现自己在发呆,抬起头,愕然看着倚门而立的男子。他是郁先生?!应该没错,何孟权说过郁先生是独居的。
眼前的男子与她所想象的完全不同,她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年过六旬,挺着一个肥大的肚子,一身油腻腻的赘肉,齿摇发秃,脸上闪着邪淫表情,滴了满地口水,可是,眼前这个男人
一八左右的身高,穿著一套白色的休闲服,双手抱胸的斜倚在门口,黑色的头发齐肩,随意的散着,五宫并没有比她三天前见到的何孟权俊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给她更大的震撼,不只是因为他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
“你打算在这里发呆到什么时候?”郁翔扯扯嘴角,不甚耐烦地冷道。
沁冷的声音藉由空气传入她的耳朵,窜入她的骨髓,引发她一阵轻颤,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让她产生那么大的震撼了,是那双眼睛,毫无温度,没有一丝情绪,全然的冰冷!
“对不起。”她嗫嚅地道。“我是萧影。”她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知道。”他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眉头皱得更紧。“进来。”他走进屋里,然后头也不回的丢下两个字。
萧影再次深呼吸,然后终于抬起千斤重的脚跨进另一个世界。
郁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她慢慢走近他,蹙着眉头,一语不发。
不屑的眼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之后,又回到她那脂粉末施的素净脸庞,终于开口“你为什么还是这副模样?”
萧影懂他的意思,略显苍白的脸庞染上一抹羞愧的嫣红,不过,她马上武装起自己
“我的钱有更重要的用途,不会浪费在这种无谓的花费上,更何况合约上写得清楚明白,所有的生活费和置装费全由郁先生支付。”
“无谓的花费?”女人不都是爱打扮的吗?怎么就让他碰上一个例外的?“至少你也要稍微打扮一下,就当是你的职业道德,让雇主看了至少不会把心情搞坏。”
“我会的,只要你把置装费拨给我,我会把自己打理好的。”职业道德呵!多么伤人的一句话。
“过来!”他突然命令,沁冷的声音再次让她轻颤。
她顺从的上前,没有多余的动作。反正,她所要做的就是服从,这在合约上写得很清楚,不是吗?
才刚靠近他,冷不防他的手一拉,她跌进他的怀里,惊呼一声,她来不及说什么或做什么,唇瞬间被他所占领。
一个女孩的初吻该是非常美妙、令人憧憬才是,可是她所感觉到的,只有屈辱。她不知道该有什么感觉、反应,她只能紧闭上眼睛,僵直着身子,任他予取予求。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推开她,她一个不留心跌坐在地上,惊愕的拾起头来望向他。
“我发现我花钱买来了一根木头。”他噙着一抹无情的笑,冷冷的望着她。
萧影抿紧唇,他说的是事实,她无法辩驳。
“你的房间在左手边第二间,楼下所有的设备你都可以自由使用,至于阁楼,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踏上去一步。”
他突然又改变话题,让她一下子觉得有点无所适从,只能点点头,表示听到了他的命令。
“至于你说的置装费”他又用那种充满不屑的眼光扫了她一圈。“我相信孟权在签约后有拿了一张金卡给你吧!”
萧影点点头。
“那就是你的置装和所有开销的费用。”
啊?
“给你三天的空档就是要你把自己弄得能见人一点,结果出现在这里的你还是这么一副寒酸相。”他继续无情的批评她的外表。
“我不知道”她想反驳,却被他冷眼一瞪,消了音。
“还有,除了金卡之外,我相信还有一张识别卡才对。”郁翔继续说。
“有”
“我想你也不知道它的用途吧!”他嘲讽地道“那是让你开门用的,你不用再对警卫宣告你的存在,可以直接上来。”
他的言下之意是指,她是故意让警卫知道有她这个人的存在吗?
“有什么问题现在问清楚,我可不想和一个成天只会闹笑话的人处在一起。”
“没有了。”她摇头,渐渐的回想起那天何孟权交代她的各种事项,只可惜她那时心不在焉,只想赶快拿了钱到医院去处理好薇薇的所有事宜。
“没有了?很好,我希望你能尽快打理好自己。”
“我知道。”萧影低喃,突然想到明天要到医院的事。“郁先生,明天可不可以”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请假。
“明天?也好,明天你就去这家店,报我的名字,她们会为你服务的。”他误解了她的话。
接过他递来的名片,她选择沉默,就当做置装途中稍微改了一下道就好了。
* * * * * * *
深夜,阁楼上的郁翔阴沉的站在落地窗前,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冰冷,而原本冰冷的眼睛,此刻也像蒙上一覆薄冰似的,令人不寒而栗。
那个女人竟敢对他阳奉阴违?!
等她回来──如果她还会回来的话。他倒想听听她用什么借口解释今天这一整天她人在何处!
他看着手上何孟权今天送过来的资料,上头补齐了那天未填上的空白──
父母双亡,t大外文系三年级,休学中。
二十一岁,身高一六七,体重四十三公斤
哼!全都不符合他开出来的条件,难怪她什么资料都不敢填!
不过无妨,开出条件只不过是想筛选一下应征的人,并非一定要这些条件不可,只要她不是未成年,没有传染病,那就没问题了。
时间已是深夜两点,窗外不知何时下起雨,想来这个女人是逃了吧!
她想必不知道他的为人,否则就应该知道,他绝不轻饶背叛他的人。她如果真的走了,那所代表的,将是她苦难的开始。
下楼坐在黑暗的客厅,他手里端着一杯酒轻轻摇晃着,才刚想啜口酒,冷不防从黑暗中传来一声异响。
一声又一声,仔细听来,是啜泣声!压抑着、隐忍着,像是怕吵到他似的。
循声来到玄关,郁翔无声地看着窝在角落的人影,黑暗中看不清形体,但他知道,是萧影。
她回来多久了?应该是在他下楼之前吧,否则他不会没听见开门的声音。
但她又为什么哭?那一声一声压抑的啜泣声,莫名的,惹得他一身烦燥。
“啪”的一声,他将玄关的灯打开,光明乍现,让他看清了蜷缩在角落的人影,浑身湿透、一身狼狈、在她讶然的脸上布满着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眼睛红肿,脸色苍白如雪
“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甩开那不知为何突然揪紧的心,冷声质问。
萧影摇晃的站了起来。她真的忘了时间了,时间对她来说,已经失去意义了。
“对不起。”她低声的呢喃。虽然她忘了,但他的出现,却提醒了她目前的处境。
才刚站稳,眼前突然一暗,尚来不及说什么,萧影生平头一次晕倒了。
郁翔皱紧眉头看着瘫软在自己怀里的女人,不解自己的动作为何如此迅速,让她倒在地上不就得了,害得他的衣服也受殃湿了大半。
然而,她身上不正常的温度引来他一声低咒。
“可恶!”
她在发烧!
这么说,这晕倒不是惯用的伎俩,而是她真的生病了。
“该死!”
他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快步的走进她的房间。
只是就这么将浑身湿透的她放在床上,一定连床罩被单都受到牵连,对她也没有好处,所以他让她靠站在他的胸前,一手撑住她的身体,一手开始脱去她身上的衣服。
没有多少耐性去解那一颗颗的小扣子,他用力一扯,扣子应声而落撒了满地。扯下上衣,郁翔当场愣在那儿。
她受伤了?!
他看着她背上、手臂上原本都被衣服遮盖住的地方,那令人触目惊心的大片瘀血
她今天到底去了哪里?出了什么事?
想到她的狼狈,想到她的哭泣,想到她身上的伤,莫非她
怀里人儿的轻颤提醒他,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加快速度将她其它的衣物脱下,抱起一丝不挂的她进入浴室,泡了近二十分钟的热水,再将她安置在床上。
等待医生赶来的空档,郁翔忍不住讪笑。他竟然花了大笔的钞票请人来让他服侍?
门铃响起,他知道医生来了。
“孟祯,进来。”他把门打开,招呼着风尘仆仆赶来的人进屋。
何孟祯,何孟权的双胞胎哥哥,外科权威,精湛的医术使慕名而来求诊的病患多不胜数,而且还不一定能排得到时间,却让郁翔三更半夜一通电话就赶了过来。
“到底谁快死了?你母亲吗?”何孟祯还未有喘息的机会,便让他拉着往卧室走。
“很遗憾,不是。”停顿了下,郁翔才冷淡地应道。
“想也不是,你不可能要我救她的。”
何孟祯完全不似胞弟那般在意他的脸色。反正再怎么说郁翔也不会真的对他怎样,更何况偶尔发发火,有点情绪变化,证明他还是个人,未尝不是件好事。
“那到底是谁快死了?”见他久久没有反应,何孟祯在心里叹了口气,承认好友漠视的功力又增进了,只得旧话重提。
不是他嘴贱,而是因为他一手高明的外科医术是专为重症患者救命用的。
“她没有快死了。”郁翔站在萧影的卧室门口,终于语气不善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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