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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虽然不见得好,如今更是战火连天,可是,我们这样的人还是能有些保障的。而且在那里我还有位老朋友等着那家伙可是听了我的话才跑去欧洲的,也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不去看看,岂不是太没有礼貌了?”听到少年人的问话,那中年人微微笑道。
“嘿嘿,那位和中堂倒还真是厉害。居然顺着西伯利亚跑到了莫斯科!爹,光凭这个他可就比你强多了!”少年笑道。
“他是信不过我,怕坐船走会被我中途拦下。他自己贪心,以为我也跟他一样呢。不过话说回来,有那么一笔大钱在手里,也会小心点儿地。”中年人答道。
“是啊,八万万两白银啊。”少年人感叹了一下,又问道:“爹,他不可能真的就把那么多钱带在身上吧?”
“当然不可能。他为人可聪明着呢,又跟大清国的财政打了二三十年的交情,别说是八万万两,就是再多一倍,也能让人发觉不到。何况大清国如今贪腐横生,那些搭了手的人谁愿意把那些钱供出来?我一直认为,如果和珅名声不是太差,凭着手里地几万万两白银,他说不定真能买通爱新觉罗氏麾下的绝大多数官员就算他自己当不上皇帝,也能重新扶植一个出来。只是可惜了”中年人摇头叹道。
“弑君造反?我的那个娘,我怎么以前没发现您老人家的心思居然有这么黑?那嘉庆爷还真是瞎了眼,居然那么看重您!”少年人一逼大惊失色的模样,看着中年人连连摇头。
“臭小子,敢跟我这么说话,皮痒了是不是?”中年人瞪了少年一眼,又接着说道:“皇帝也是人。再者,我虽然有那个心,却一直没那个胆。做的那些事情又有哪个不是为了国家考虑?他要是不重用我,那才叫瞎了眼呢!”
“可我总觉得您抛了南洋总督地位子实在是可惜。这两年,提起南洋,谁不知道是块肥地?您那位子多少人想要都要不去呢!”少年人又道。
“南洋很舒服吗?那些岛屿之上,又有多少人是真正心服那大清朝廷的?天高皇帝远,南洋又跟西洋各国交往颇多,思想交流甚快。这才几年?就已经有人暗暗提及什么君主立宪,法国大革命,兰芳共和制了。再往后,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再者,北京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眼红我的位子,要不是刘墉、朱硅、孙士毅那些人这几年一直帮着说话,我早就被换下去了。可这几个老头儿又能管几年?那些眼红我位子的人可大多数是满人,嘉庆耳根子又软,再呆下去,吃亏的还是我自己。”中年人正是弃官而去的原大清国南洋总督何贵。只是,他此时早就已经过了印度,正乘船往仅次于非洲南部的开普敦港前进。
“太武断了吧?说不定您老人家不当南洋总督之后就成了军机大臣呢!”少年人正是何贵之子何义。虽然一直以来跟何贵团聚的时间较少,受到地教诲也少。但在范西屏那一代棋宗以及师雨烟等人的教导下,他的气质比起何贵来虽然少了份久居人上的傲气,却多了几丝高雅。当然,由于何贵这当老子的根脚实在不怎么样,何义这当儿子的,就算高雅,也就是那么几丝
“年轻人就爱做梦。军机大臣如果那么容易做,就不会满天下只有四个了。而且如今天下能做事的臣子,又有多少是满臣?你再看看大清百多年来唯一一个能够配享太庙的汉臣张廷玉,最高也不过是个三等伯,后来还被乾隆给削了。李侍尧辛苦一辈子,还是汉军旗,论功劳也不小了,到死也只是个二等伯。我如今已经是一等伯,却连个大学士的头衔也没有,你以为这样能做到军机大臣么?”何贵冷笑道。
“这倒也是。还是老爹您看得清楚啊。”何义笑了一下“您临走的那封信,想必就是向那位嘉庆爷抱怨地吧?”
“抱怨?非也。我只是指出了他这个大清朝廷地许多弊端。同时,告诉了他一些提高国力的办法,虽然话有点儿刻薄,也骂了他的好几个祖宗,可是,如果他是聪明人,理应从中吸取一些教训。唉其实我也想帮他的。搞革命我是不行,但稍稍修正一下,只要嘉庆肯帮忙,说不定还可以。只是可惜,这所谓的大清朝廷,其实从来没有把满汉真正地看成是一空人。仅这一点就已经注定了他们日后的衰亡。所以,我要趁着还壮实点儿地时候把你们带去西洋。因为我不想临到老了再经受一次大乱。”何贵又道。
“您确定大清国会乱?”
“当然。这是注定地。就算嘉庆有心改革,那些八旗子弟也会拖他的后腿。不乱才怪!”何贵答道。
“那他如果不改革呢?”
“不改?如今各地地工厂建了也不少了,又有南洋这个中转站嘿嘿,他若不改,那弊端丛生的制度就会要了他半条命。那时候,说不定还会有人翻了他的天呢。”何贵笑得十分阴险:“我最后给他的那封信,列出了许多的可能,而他因为目光地局限性,也肯定找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就算再不想,最后也只能按我说的办。”
“翻天翻天西洋现在不也挺乱的吗?”何义有些无力地问道。
“是很乱。但是,那里再乱,也有一定的克制,比起咱们国家一乱就乱到底,乱到没边儿没沿儿的强。至少,那边就算再乱,我也能为咱们这一家人找到一片安静地土地!”何贵答道。
“安静的土地?”
“是的。安静的土地。”何贵抬起眼睛望向了远方:这些年你老子有点儿累了。以后不打算再动什么心思,就准备剽窃着过日子了“
”剽窃?“
何义皱着眉头看向了何贵,可是,他老子却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