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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渡心与傅小双穿过那一片片白雪压枝的松林,翻过那一座座崎岖难行的山峰,风餐露宿,转眼已是一月过去。
这一日,十渡心和傅小双终于到达了寒铁域北部的天罡山脉,在此山山谷之中,埋葬着他们的阿爹,惨死在官兵刀下的十渡峰。
二人在险峻的群峰之间小心翼翼地攀爬着,均是一路默然无语。俗话说得好,近乡情更怯,如今阿爹的坟茔就在附近,却又不禁勾起了二人那惨痛的童年记忆。
十渡心深吸一口气,拉着傅小双的手登上了观雪崖旁边的平顶,他举目四望,观雪崖之上,白雪依旧,山石依旧,远处的滚滚云海依旧。想起那日阿爹带着他满怀欣喜地憧憬着脱离奴籍之后的未来,谈论着天罡紫金石的宝贵,一切宛如昨日。十渡心的心不由地一痛,看着这熟悉的景色,眼里渐渐泛起了泪光。傅小双挽着他的臂膀,静静地看着远处的云海,看着那云海之中的红日,看着这美如仙境的北境风光,内心却宛如刀绞。
“我多么想我那时没有挖到紫金石,我多么想我就这么当一辈子被人瞧不起的奴隶,也不愿,阿爹为了这梦想惨死……”十渡心哽咽地呢喃道。
傅小双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哭了起来。
十渡心温柔地替她擦拭着眼泪说道:“小双,五年了,阿爹自己在这荒凉的山谷里呆着,孤孤单单,我们下去跟他说说话吧。”
说罢,便牵着她的手走向了那条窄窄的山道小径。
山谷之中,依旧是一片世外桃源般的绿意葱茏。
二人缓缓走在山谷小道之中,不时打量着四周的情形。
五年过去了,阿爹的坟茔应该已经长满了青草,二人仔细寻找着草丛中的不同之处。此时,傅小双突然惊奇地叫了一声,十渡心连忙看向小双,只见她正怔怔地指向前方。不远处,一座大大的坟茔屹立在那里,坟茔上用白色的石头堆砌了起来,坟前一座挺大的石碑之上,写着“义士十渡峰之墓”几个大字,坟茔四周的地面平整的干干净净,没有想象中杂草横生的场景。
十渡心惊讶地快步走上前去,只见石碑右下角写着一行小字:十渡营众后辈叩立。十渡心轻轻地用手抚摸着这座石碑和石碑上的字,默然无语。
原来阿爹死后,十渡营的乡亲们自发修整了坟茔,还为阿爹立了墓碑,看样子还常年前来拜祭。傅小双缓缓走向前,看着修葺一新的坟茔,顿时感动得流下了热泪。
“阿爹,你还好吗?”十渡心喃喃道:“五年了,孩儿一直没来看你,你是不是生气了?”十渡心和傅小双跪在墓前,傅小双已经哭成了泪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十渡心接着把这几年在风府的生活说给阿爹听,还告诉了阿爹他的那根黑棒子其实是名动天下的神兵利器。
“阿爹,此番孩儿辞别叔父,是要游历天下,以期在剑道上更进一步,孩儿不会忘了您对我的期许,有朝一日,孩儿不但要让自己和妹妹摆脱奴隶之身,还要让更多的穷苦人过上好日子,望您在天之灵保佑孩儿!”言罢,十渡心和傅小双向着墓碑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阿爹,我和阿哥会好好照顾自己,请你和阿娘不要担心,阿哥待我很好,您的教诲我们时刻不敢忘。”傅小双哽咽着说道。
十渡心扶起傅小双,替她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转身对着墓碑伸手一指,在墓碑上在“十渡营众后辈”旁边,用剑气刻下了几个字“儿十渡心女傅小双叩立”。
这时,天上又飘起了雪花,十渡心抬头看着山顶飘下来的雪花,对傅小双说道:“我听闻父母之丧,儿女需守孝三年,前几年我俩逃往他乡没有来得及行此礼仪,如今我们应该在这天罡山给阿爹守陵三年才可以。”
傅小双闻言点点头:“阿哥说得对,如今正是我俩弥补的时候。只是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去十渡营看看三爷爷他们,他们对阿爹的坟茔如此上心,我俩应该去道谢才是。”
十渡心闻言赞同道:“小双所言有理,那我们先去十渡营拜见一下长辈们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