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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颇为混浊,因为这只猫已经15岁了,相当于人类76岁左右,已是古稀之年。
黑猫见到大管家,动作缓慢而笨拙地向他走去,亲昵地用头蹭他的裤脚。
大管家一脸慈爱地蹲下身子,将它抱起后轻抚道:“我们都老了,不知道还能否等到这座屋子的主人回来呢,你想她吗”
黑猫微微仰头望着他,旋即轻轻地喵了一声,大管家冁然笑道:“那我们就再等等吧。”
说着,他抱着猫开始着手布置主屋,以混淆视听,八年来周而复始,从未中断过,只是这次的动静需要闹得大一些。
而离开玄武山庄的霄胤商,在短时间内已经取得了监狱探监的资格,只是路程稍远,不得不联系冷知秋将今日行程再推迟一些。
他细细想了一下,如果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迟清野布下的迷局,那么自己去找迟未晚的父母定是无功而返。
于是,他想起了那个被遗忘多年的人,也是被迟氏欺压得生不如死的人,迟清野的亲生父亲——宾鹤。
当初,因迟清野外公难忍丧女之痛,却又觉得死刑太过于便宜他,便让律师把控好分寸,让他到死都得待在监狱里,之后还收买狱友每日轮番的折磨他。
而他的亲人们也备受牵连,接连被开除又四处碰壁,不得不到街上乞讨为生,因为在迟老爷子眼里,他们对自己女儿的困境不仅视若无睹,还想从中分得一杯羹,所以都是该惨剧中的帮凶。
霄胤商坐在独立的探监室里,安静地等着这位杀妻烹食的罪犯,在他进来的那一瞬,霄胤顿时有些恍神,因为他与迟清野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虽说脸上尽是沧桑与疲态,但遮盖不住精致的五官,不难看出他年轻时是如何的俊秀。
宾鹤一脸警惕地将眼前人反复打量,干涩的喉咙发出极其沙哑的声音:“迟氏那老不死的,又想怎么整我”
“宾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不是迟氏的人。”他慵懒地勾起一抹笑意,低音炮般的嗓音在无形中给了对方不小的压迫感。
“那你是谁找我什么事”宾鹤忐忑不安地摸着左手的断指,深陷困惑的同时,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霄胤商瞥了眼宾鹤脖子上的咬痕,以及伤痕累累的双手,尤其是那触目惊心的断指,可以想象到迟老爷子有多恨他,油然肃穆道:“我是谁不重要,但我或许能让你在这里面少吃一点苦。”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宾鹤的神色愈加凝重,他将身子微微前倾,刻意压低声音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的一些头发。”霄胤商凝视着对方愁得半白的头,面容冷峻地回答道。
“头发”宾鹤一脸不可置信地注视着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眼前这个特意来找自己的人,居然只是想要自己的头发,不明用意的他,狐疑道:“你是要用来做法吗”
霄胤商先是微微一愣,接着便哑然失笑道:“宾先生,我很欣赏你的想象力,但其用途我并不想透露,不知道你是否能接受”
“好,我接受,但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帮我”宾鹤难掩眸中的急切与渴望,他在这里面受尽了非人的折磨,几次寻死都被救回,只得寄希望于幻想。
“换监区,独立牢房。”他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你这么做分明是在跟迟氏作对。”宾鹤试探性地提醒道。
“那又如何”他举手投足间蕴着几分无所谓的态度。
毕竟想要折磨宾鹤的人已经过世了,迟氏财团里的其他家族成员根本不会在意这个罪犯的死活。
“你既然敢跟迟氏作对,那为什么不能想办法把我弄出去”消息闭塞的宾鹤还不知道迟老爷子已经去世,心里仍在担忧着往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所以想借机谈条件。
“你并不值得我为之付出代。”霄胤商言简意赅地回答道,为了这样一个人去挑起事端,大可不必。
“好吧,看来我的利用价值还不够。”宾鹤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不禁自嘲地苦笑道,手上没有筹码果然寸步难行。
见时间也差不多了,霄胤商起身理了理衣襟及袖口,道:“你的头发,到时候我会让人过来取,现在还用不到。”
“那行吧,头发而已,我还是给得起的。”宾鹤微微仰头看着他,嘴角尽是苦涩的笑意。
霄胤商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就走,不能让自己在这种事情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回到霄氏财团大厦后,他沉浸于繁忙的事务中,当有空隙喘气时,窗外天色已晚。
已经快晚上八点半了,确认过今日无遗漏事宜,他便让整个秘书团队都先下班,然后独自逗留于办公室里。
在拒绝了云初睿的晚餐邀请后,他再次从抽屉里取出迟未晚的资料,对比其父母的资料,尤其是三方的照片放在一起,五官差得实在是太多了,却又毫无违和感,神情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霄胤商看着迟未晚笑容灿烂的一寸照,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下一秒将桌上所有收了起来,锁好后起身走出办公室。
在电梯下行的中途突然停在了二十层,当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他没想到才刚刚收起来的思绪,又被拉扯了出来。
迟未晚一扫眼底遇见他的诧异,站在电梯外弱弱地求助道:“主席,我可以跟您乘坐同一部电梯吗我好像见鬼了!”
霄胤商脸上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困惑,心情颇有些复杂地凝望着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