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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学班主任王老师
王老师跟我父母极熟,在我出生前他们就认识了。我的名字就是王老师给起的。自然而然,我一上学就进了她的学校她的班,并且被她视做嫡系,担任了班长。打小报告的事我是天天做、时时做。那个时候,她也不过才四十出头,可在我这个才七岁多的小孩子眼里,她好象跟我们邻居小脚老太太一样老,而且罗嗦得很。那时正闹文革,学校左一个批斗会右一个批斗会。她私下里跟我父亲说,她不喜欢斗来斗去,可当时的革委会主任盯得很紧,要她组织学生批斗我们的音乐老师。她说想让我代表班级发言。当时的我才二年级,什么也不懂,发言稿是王老师代写的。记得她在稿子里说,李老师(音乐老师)是个资产阶级的臭小姐,两天就换一次衣服,还把火筷子烧红了把头发弄得弯弯曲曲的。我当时不明白,就问她,什么是资产阶级臭小姐?我说她也跟您一样,挺老的,怎么是小姐,还臭呢?而且换衣服是爱干净啊。王老师告诉我,臭美妞你知道吗?她就跟臭美妞一样。那个时候如果你被别的孩子叫成“臭美妞”就意味着你不能跟他们一起玩,是受嘲笑受歧视的对象。可她那头发卷卷的,多好看啊,我对王老师说。她那样做就是臭美,跟资产阶级大小姐一样,跟苏修女特务一样,王老师对我说。苏修特务我知道,离我们家不远的友谊医院就改成了反修医院,那条路的名字也改成了反修路。我想,这人要是跟苏修挨上边了,肯定不是好东西。尽管她的声音是那么甜美,她对我又是那么和蔼可亲。于是,在王老师的“教导”下,我哆里哆嗦地被推上了批斗李老师的大台子上
(二)初中班主任高老师
高老师是我初中一、二年级的班主任。依照现在的眼光,他应该是个帅哥。一米八几的个子,白白净净的脸,唯一遗憾的就是眼睛很大,但是单眼皮。这是后来女生班长告诉我的。记得他第一天走进我们的教室介绍他只有19岁的时候,我们班的同学都不由自主地“哇”了一声,尤其我们的女生班长声音最大(当时还没班长,后来也许因为她最漂亮,所以被班主任任命为班长)。他有个外号,叫“吃针打药”那是冬天学校开展冬季长跑运动时他的一次口误。他说,我们应该加强体育锻炼,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只有这样才不会经常吃针打药,身体才会棒棒的。他也知道我们背地里这样喊他。所以每遇到有同学测验成绩不好时,他都会威胁说,我又该给你们爸妈送针送药了,打针不很痛苦,可吃针要比打针来的更痛苦。你们要是不想吃针,就给我好好地学习。那时候的学生最怕找家长,而高老师还最喜欢家访。所以,为了避免老师经常送针送药,我们班的同学普遍都比较听话。
因为他只比我们年长六、七岁,所以,他很喜欢跟我们一起聊天或者经常组织出游什么的,最常去的就是离学校不远的陶然亭公园。他还喜欢放学后留班干部开会啊出黑板报啊或者交流思想什么的。开始我们都认为很正常,可后来慢慢发现了异常。他经常在开完班干部会后把女生班长单独留在办公室里谈话。我跟班长都是结伴回家的,可每次都要等她等到很晚。有几次,等得不耐烦了,我们几个就轮流扒着老师办公室门缝向里张望。很多次都看见老师望着班长,班长望着老师,有时是侃侃而谈,有时又是欲言又止。老师喜欢班长,这是我们几个班干部相互保守的一个小秘密。有一次,我提醒班长说,你小心啊,别让老师对你耍流氓!其实那个时候,什么是流氓我也不懂,只知道要是男人去拉女人的手,就是耍流氓。所以我们经常会对着街上偶尔拉手的青年男女“流氓、流氓”地喊个不停。人家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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