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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的小丫头看!”
赵婉凝闻言,心突突地跳了起来。什么小畜生?什么没心肝?她疑惑着,但很快便知道赵全抬进来的是什么——只见麻布袋子里,是一团染了血的白色毛绒动物的尸体,散发着阵阵血腥之气。那未染血的白毛之中,还夹杂着一小撮黄毛。她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棉花球?”
“你!”赵敬逢都要疯了,“还真是你干的!”
赵婉凝傻了:什么我干的?父亲说的是啥?难道——她抬脚踢了踢赵全手中那麻布袋,见棉花球一动不动,“啊”地一声惊叫开来:“棉花球死、死了?”
这话一出声,赵韵那头又掩面哭了起来。她从小被父母严加管教,性格又木讷了些,经常受赵浔欺负,总是交不到朋友。这棉花球从小就在她院里,养到现在两年了,感情深的像是自己的家人一样。谁知道今日一早,怎么也唤不来,去了一看,竟被剥了皮了。她想都没想,抱着棉花球就去了赵敬哲寝室,进门就哭。赵敬哲和孟氏也吓着了,匆忙在流云水榭盘问了一圈也拿不到主意,没办法,才秉了赵敬逢和老太太,既想知道这狗是怎么死的,又怕是有歹徒进了府对其他人不利。
“祖母!父亲!叔父!”赵婉凝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叫来是为了什么,“这可与我无关呀!”她说着,又转向张氏求助,“张姨娘,不是我,不是我呀!”
张氏对此心知肚明。赵婉凝就算顽劣,也万万不敢做这等残忍之事。可是此时,她默不作声,只是看着。
“谁说的,谁说是我干的!”赵婉凝见张氏也不理她,便又到老太太面前,“祖母,我才不会做这种事,不是我,为何找我!”
“浔儿,你说。”赵敬逢道。
赵浔见大伯父开了口,虽然不情愿,但也不得不将刚才对着堂上长辈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婉儿来吃饭,我们姐妹酒意正浓,棉花球叫了两声,婉儿恼了,便吼了棉花球一句,说、说……”赵浔心下气恼不止。她刚才已经将话说了一遍,干嘛又让她当着赵婉凝的面再说一遍,这不是让她得罪赵婉凝吗!
“说什么!”赵敬逢一拍桌子。
赵浔吓得一哆嗦,当即全说了出来:“她说再叫唤就剥了它的皮……”
赵婉凝愣住了:“……不、不可能……”她说着指着赵浔道,“浔姐姐,你胡说!我才没有这么说过……”
“那我问你,”赵浔道,“昨日棉花球可是对着你叫了?”
“那是对着你叫,你当时承认了的!”赵婉凝辩驳道。
“婉儿妹妹,我与你坐在一起呀!我与棉花球一个院子两年了,它怎会冲我叫唤?它定然是冲你叫唤呀!”赵浔解释道。
“那我也没说要剥了它的皮!”赵婉凝道。
“婉儿妹妹,你可记得,昨晚,我们姐妹二人是从哪道菜上菜时,开始想偷饮玫瑰玉露?”赵浔发问,“你又是几时回的鸾栖阁,走的时候还碰倒了院子里的矮子松,你可还记得?”
赵婉凝头脑发蒙。废话,谁还专门去记上啥菜时开始喝酒。不记得回家的时辰,是因为她确实是醉了。至于矮子松,应该是没有的事儿吧?但她也不敢肯定地回答,不敢张口辩驳。
“那矮子松,可还倒在院子里,你昨日的衣服上,想必也有松针的痕迹……你根本是记不得了,不是没说过。”赵浔道。
“去取她衣服来!”赵敬逢吩咐道。
赵婉凝看着奉命而去的下人,有点害怕,但嘴巴还是强硬道:“就算我衣服上有松针,也不代表棉花球就是我杀害的……再说,不就是一个畜生,你们用得着,全府都出动吗……”她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没底气,仿佛也知道自己说的是没人性的话。
“你胡说八道!”赵敬逢说话便上前甩了一巴掌给赵婉凝,直接把赵婉凝掀翻在地,“就算是畜生也有血有肉,岂容你这般祸害!”
赵婉凝被这一巴掌打蒙圈了,脑子嗡嗡直响,回过身来,才哭诉起来:“父亲!不是我!我冤枉呀!”
“老爷!”老太太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一有事,就打,就知道打!打能解决什么?”她说罢,有些心疼地令梅香上前查看赵婉凝口角流血的伤。
过了有个一时半刻,适才出去的下人才带着鸾栖阁的衣物前来,身后还跟着巧燕,似乎一直想阻止来人将衣物拿走。直到进了福寿堂的屋子,二人才停止了撕扯争执。
“怎么?”赵浔好笑道,“这还有人不想这衣物呈到堂上呢!”
赵敬哲瞪了赵浔一眼。
赵敬逢令赵全将那身衣裙展开看。不展开不要紧,一展开,堂上的人都傻了眼:这——哪里是松针那么简单的事,这裙子上沾满了血污,不时还有几根白毛,甚至还有撕扯拉碎之处,一看便是利齿咬碎。
赵韵一看,当即就忍不住了,扑进孟氏怀里哭了起来。她的棉花球,可怜的棉花球,居然这么惨的被人杀害了。
老太太扶住了额头,叹息不止。
赵敬哲则是皱眉摇头,孟氏忙着安慰赵韵,周氏吁了口气,赵浔则是暗暗一笑,随即假装吃惊开口道:“婉儿、你、你……难怪你昨夜,执意要送我进房,却不让我送你出院子,原来你……”
此时别说赵敬逢,赵婉凝自己都疯了,她指着那血衣啊啊啊了半天,才说了句没用的废话:“不、不是我,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