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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些日子,虽然身子很健康,可帝都的冬天真的很难熬,每年从这种日子一直到明年开春,真恨不得缩在家里不出门才好。
海城那边一年四季都很温和,冬天也穿不住羽绒服,他们去那边度假,再合适不过了。
此时,所有人聚在客厅里闲聊,四位老人则是凑在一起,说着去海城那边的事情。
而后,他们就听到了灰灰和豆豆的汪汪声,狗父子俩叫唤的很是嚣张。
许锐闻声,起身走出客厅,就看到他家门前停着一辆白色的轿车,紧接着从车里下来一个男人,看气质很是儒雅,可面色却特别的严肃。
“你们找谁?”许锐来到门口,看着从车上下来的四个人,一眼就瞧出这就是一家人。
灰灰和豆豆,分别站在许锐身边,仰头瞅着站在自家门前的外人。
任君然看着许锐,身后的任玥则是大眼锃亮,这个青年男人长得真的太出色了,虽然穿着一套简单的休闲装,却显得他挺拔俊秀,极其贵气。
“我们想问一下,这里是否住着一位叫任永嘉的老人?”任君然问道。
许锐点点头,“是,你们找我爷爷有事吗?”
“是这样的,我叫任君然,是任永嘉的孙子,任顾言的儿子,所以……”
许锐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来,他听父母和爷爷奶奶说起过任家的事情,老爷子以前谈论起任家的事情,也是满目唏嘘,那时候他总会抚摸着那条断腿。
全家人都知道,老爷子心里始终都有个念想,就是那个当年离家出走的儿子,可这都几十年了,所有人都觉得那个男人已经永远不会再出现了,可谁想到今天居然有人来认亲了。
“几位请跟我进来吧。”许锐露出一抹笑,笑容让人察觉不到半点疏离,却有不敢让人放肆。
看他们一家人拎着那么多的东西,许锐上前帮了一把手,然后带着他们进屋。
进屋的时候,许锐观察了这家人,他们的视线并未四处打量,一看就是家教优秀的。
推开客厅的门,许锐冲老药叔喊了一嗓子,“爷爷!”
“啊?”老药叔抬头,看到跟着许锐进来的人,开始并未多想,“家里来客人了?”
许锐没有说别的,扭头对任君然笑了笑。
任君然上前,看着那位年过百岁,却依旧精神矍铄的老人,勾起唇角的笑容。
“您好,请问您是否是任永嘉,有一个叫任顾言的儿子,他的乳名叫小石头。”
老药叔当时的表情就僵住了,看着面前的男人,唇角颤抖,眼眶缓缓的泛红。
“对!”
任君然招呼妻子和两个孩子上前,冲老人深深鞠了一躬,“我是任顾言的儿子任君然,也是您的孙子!”
“真的啊?”老药叔的声音都变得轻飘飘的了。
全家人都看着这一幕,旁边的几位老人都开始抹眼泪了。
他们对老药叔的那个儿子,说真的,心里是恨着的,那孩子真的是太太太不懂事了。
任君然将母亲的遗物,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递上去,还将盖子打开。
“这是我收拾母亲的遗物时发现的,里面是父亲在每年除夕和三月十六写下的家书,总共三十六封。”
老太太听闻,摸了一把眼泪,哽咽道:“三月十六,是药老头的生日。”
任君然一家这才了然,之前他们还纳闷,除夕写家书倒是可以理解,三月十六是个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之前也怀疑过,现在才算是确定了。
老药叔双手颤抖的接过铁盒子,看着里面那泛黄的书信,只是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老人家就能确定,这的确是他儿子小石头的笔迹,和他的字体一模一样,小石头在五岁那年,就是他手把手教导着儿子学字的。
老爷子打开信封,看着里面的字,似乎很快沉浸在里面。
许宁则起身,招呼他们一家先坐下。
“你们别站着了,都坐下吧,爷爷看信,估计还得好一会儿才能缓过神来。”
信里的内容,很朴实无华,几乎都是写的每年发生的一些事情,然则在每封信的最末尾,都会带着这么一句话。
——父亲,儿子不孝,尔行知错。
任顾言,字尔行。
这名字是老药叔给他取的,取自中庸的一段话。
行顾言,言顾行,君子胡不慥慥尔!
从未在人前落泪的老药叔,此时几乎是淌着泪水再看这三十六封信。
老太太心疼的慌,不断的抽纸给老头子擦拭眼泪。
江老爷子夫妇也是拿起那些老药叔看过的信,边看边跟着流泪。
“这孩子,真是让人恨得慌!”高秀兰哭的眼眶通红,“知道错了,当初咋不想着回来?”
因为几个老人都落了泪,家里的其他晚辈,也都知道老药叔心里的苦,如今看到任家后继有人,都跟着红了眼眶。
许宁用纸巾按了按眼角,“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姜秀清哽咽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们就住在清江路的芳华苑,我和君然现在都在外国语大学任教。”
“这不都住在帝都嘛。”秦雪娟抽噎了两下,“你们呀,哎!要是你母亲当年早些去村子里找人的话,早就和老爷子团聚了,现在都在帝都生活了几十年,却愣是没遇到过。”
“就算是遇到,恐怕也是相见不相识。”
“孩子多大了?”许建军做高官这些年,自有一番通身的气派,可也是个温和儒雅的男人。
“女儿今年十九,今年刚考到华清生物学系,儿子十一岁,还在读小学六年级,明年升初中。”
“一看都是乖孩子。”秦雪娟笑道。
老药叔将那些信大体看了一遍,然后重新放到盒子里,这才反应过来,他的亲孙子还在这里呢。
老太太体贴的想让他们去楼上屋子里聊聊,老药叔摇头拒绝。
在他看来,亲孙子和继孙子,都是他的好孩子,没有亲疏远近,若真的说起亲疏,自小就被他看到大的许宁和许锐,比起这个刚见面的亲孙子那自然是要亲厚的。
“你爹啥时候没有的?”
“在我没出声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任君然回答,“不过母亲总和我说起父亲,说他很有才华,也是个好人。”
“是啊!”老药叔怅然点头,“也就当年对我这个老头子特别狠,一走就再也没回头。”
这些信,写再多有什么用,时隔七十多年才看到,徒增伤悲罢了。
------题外话------
天嗖嗖的冷了,仙女们注意保暖啊。码字手抖僵了,供暖还早,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