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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三先生引着郁宁一路前行。“雪越下越大了。”
“可不是。”郁宁停下了脚步, 伸出手去接从天而落的雪,冰凉的小东西落入他的掌心中, 很快就融化成了一点晶莹的水珠。雪花簌簌, 花木上积了厚厚一层白皑皑的雪,各个都被压弯下了腰。郁宁看着这一片银白素染,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子, 与梅三先生笑道:“今日来得不巧,怕是看不出什么。”
“又不打紧。”梅三先生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叫你来又不是光为了这个。”
“是是是, 就为着贪图我一份见面礼是吧?”郁宁夸张的大大的叹了口气, 侧脸与梅洗云说:“成吧成吧,府中还有什么晚辈, 一并带上来吧……放心, 你小师叔带足了见面礼,亏不了你的。”
“阿云还未娶妻, 哪来的晚辈!”
郁宁一揣袖子:“那看来今日我这一口袋是送不出去了。”
梅洗云作为标标准准封建社会的晚辈,自然不会跟郁宁一样以插嘴长辈斗嘴为乐,他忍着笑上前,恭敬的道:“爹,小师叔,屋子里的茶已经备好了, 外面天凉,我们还是速速进去吧。”
梅三先生点了点头,看向了郁宁, 眼睛一错就看见郁宁悄悄在一旁树叶上抓了把雪捏在手里玩,不禁轻斥道:“把雪扔了!小师弟你重伤初愈,怎么又玩起雪来——芙蓉,你要看着你家少爷,莫让他碰这些。”
郁宁有一个本事,就是能在何时何地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尴尬。只见他随手就把雪抛到了池塘里,那一团雪被他捏成了个球,落入池塘就是扑通一声,惊得里头的花团锦簇的锦鲤都慌散四逸,偏偏他还一派从容的自芙蓉手上取了帕子擦了擦手,笑得也是极为斯文,要不是梅洗云方才亲眼见着这位小师叔拿雪球砸鱼玩,还以为这位小师叔刚刚搁下狼毫,桌上还摆着一副惟妙惟肖的画作一般。
“行了行了,不就是一团雪嘛……我又不是女人,碰不得生冷。”郁宁把擦了手的帕子递还给了芙蓉,浅笑道:“师兄你就别在意了,好不容易叫我放出来,你还拘着我。”
梅三先生一时语滞,顿了顿才无奈道:“在晚辈面前你好歹做个长辈的样子!”
“又不是外人,何必在意这么多。”郁宁毫不在意的说。
说是长辈和晚辈,梅三先生这儿子梅洗云都十七了,与郁宁的年纪差了连十岁都没到,郁宁自然是摆不出什么架子的。几人又沿着走廊走了一小段路,就到了正厅,说实在的,郁宁也不耐烦坐在正厅里头与他们寒暄,虽然是第一次来梅洗云府上,他与三师兄关系确实不错,进去喝了口茶暖了暖身子,见他们父子两有话要说,就招呼了一声带着芙蓉和两个侍卫到后院去逛去了。
半月后就是梅洗云大婚,新娘家的嫁妆已经来了一部分,正房里清一色的新打的家具,一些聘礼也被归入了库房中,也有新娘家派来的一个老嬷嬷在正房外头守着。见郁宁带着一个几个侍女来,知道今日有贵客上门,便向郁宁屈了屈膝,郁宁提出要进去看看,对方也没怎么阻拦,跟在后面一起进去了。
郁宁转了转屋子里头,指了两处不太好的摆设,让芙蓉记下了,正打算进寝室看看,却被老嬷嬷给拦住了:“虽不知您是这府上哪位亲眷,但是这以后是姑爷与我家小姐的寝居……您进去,不太方便。”
郁宁听罢也就算了,或许是他被顾国师影响到了,他向来不看这些家居布置的小风水,一般都是从大方向入手,再者这些寝室布置上,这年代不比现世,布局总是大差不差的,府上又不是没有老人,一般也触碰不到什么要命的禁忌。他正欲转身离去,突然眼角处闪过一道妖异的绿光,他顿住了身形,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再凝目看去,果然发现寝居之内的气场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既然有这等事情,他就不好再走了,他在正房中的寻了个能透气的地方坐了,吩咐芙蓉去把梅三先生和梅洗云叫来,芙蓉低声应了一声,两个侍卫在屋外,她却不敢把郁宁一个人丢在这里。芙蓉自怀中掏出了一枚小哨子,低低的吹了一声,郁宁还以为声响会很大,结果那哨子只是发出了特别微弱的嗡鸣声,若不是郁宁听觉灵敏,可能都完全听不见这一声嗡鸣。很快就有一个侍卫到了郁宁肉眼可见之处,芙蓉招了招手叫他进来,吩咐了两句,侍卫应声而去,没一会儿就把梅三先生他们请了来。
那新娘家的老嬷嬷一见主人家到了,连忙讨好的见礼道:“见过梅三先生,见过姑爷。”
梅三先生摆了摆手,知道若不是郁宁发现了什么,断不会请他来,连忙问道:“小师弟可是看出什么不好?”
郁宁坐在椅子上捧着暖炉,道:“叫人把房门打开。”
“去,把寝居的门打开。”梅三先生吩咐道。
两侧婢女上前,那老嬷嬷连忙拦着:“梅三先生,这……这……”
“让开。”梅三先生也不是喜欢与人多废话的性子,手一抬便有两个侍卫过来将人压到了一旁堵了嘴跪着,郁宁这才施施然的起身,道:“师兄请……阿云也跟着一道进来吧,毕竟是你夫人的嫁妆,回头你也好知道发生了什么,其他人别跟着了。”
“叫她也跟着一道吧,免得到时候说我们无凭无据。”梅三先生看了一眼那个老嬷嬷,侍卫们将他放开,那老嬷嬷恨恨道:“梅三先生居然放这么多外人进新房,简直就是不把我们周家放在眼里!”
郁宁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道:“忠心可嘉,就是话太多了。既然如此,那就都进去吧。”
说罢,两侧的侍卫又上前将那奴仆牵制住了,一道进了寝居。郁宁扫视了一圈,指着那张拔步床道:“芙蓉,你去将拔步床右侧的那根横梁取下来,取块布隔着,不要用手碰着了。”
“是。”芙蓉应声而去。她走到了拔步床一侧,抬头看了看,郁宁道:“对,就是你头顶上的那根。”
芙蓉抬手,只听见一道裂锦之声,转眼那床上绣了百子千孙的帐子就叫她扯了下来,她纵身轻轻一跃,拔地而起,咔嚓一声,那根横梁就被她隔着帐子轻而易举的掰扯了下来。
那横梁约有半丈长,芙蓉正想要将这根横梁带到郁宁身前给他看,突然眉目一动,一手持着横梁向墙角用力一甩,只见一条绿影自其中被狠狠地甩到了墙上,紧接着便是一记飞镖,将那绿影牢牢地钉在了地上。此时众人才看清楚那绿影是一条绿得妖异的蛇,长度几乎和横梁等同,此时骤然见光,凶性大发,吐着舌头慢慢地将身子躬成了s型,但是碍于尾巴被飞镖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竹叶青。”郁宁看了一眼,说:“杀了吧,一会儿咬着人可不好。”
一旁的侍卫连忙上去两刀将蛇打死了,为了避免这蛇死而不僵,还用刀鞘压着蛇身,免得跳起来咬着了主家。
“这拔步床怎么会有竹叶青?!”梅三先生惊叫道,梅洗云震惊过后,快步走到了芙蓉身边想要一看横梁究竟,却在伸手要取的时候被芙蓉避开了,芙蓉道:“云少爷还请仔细着,梁上有古怪。”
“什么古怪?”郁宁走上前,他也扯了块帐子才去碰,芙蓉捏着一头,没敢让郁宁这种弱鸡持着这根横梁——虽说只有半丈长,却也着实压手,郁宁隔着帕子翻看了一下,问道:“里面是中空的?”
他又凝目望去,这横梁失了那竹叶青,那妖异的气场已然散了大半,却还是有一些微弱的气场,想来是这木头也有古怪。
“正是。”芙蓉道:“奴婢方才上手就察觉了,拔步床向来牢固,奴婢平日里一手是万万折不下来的,只有中空的,才能叫奴婢这样轻而易举的折了。”
郁宁有点嫌恶的把手里的帐子布扔了:“整张床都是中空的?里面会不会还有蛇?……师兄,你这是结亲还是结仇呢?人还没嫁过来,就巴不得阿云去死?”
梅三先生听到整张床都是中空的时候脸色已然铁青:“来人,把整座正房里的家什都给我砸了!看看还有什么明堂!……师弟,我们先出去吧,这里不知道被那周家作了些什么妖,连放毒蛇这等下作手段都能使出来,简直令人不寒而栗……万一伤着你,我可怎么向师傅交代。”
郁宁摆摆手:“师兄说的是,还是先出去吧,到正堂再说……至于你。”他看向那个老嬷嬷,那老嬷嬷脸色煞白,满头冷汗,“你这样拦着我们,想来应该也是知情的——这些聘礼送来有多久了?”
梅洗云神情委实算不得好,但是更多的却是愤恨:“有一个多月了。”
“哦,那蛇在床里头,就算现在是冬天,也不可能一个月没吃没喝的还能活蹦乱跳的,想来有这老奴的几分功劳,你们带下去好好问问吧……芙蓉,把那根木头给扔了吧,捏在手上作甚?”
郁宁说要扔,芙蓉却也不敢当真扔了,眼观鼻鼻观心的将木料交给了梅三先生这头的下人,这才回了郁宁身边。
剩下的事情就有些私密了——这等要暗害夫婿的隐秘之事,自然是有内情的,他是不信那周家发了痴突然就要杀人灭口了。梅三先生又不是什么傻的,和自家有仇没仇难道还分辨不出来吗,他怎么可能会给他儿子找个有仇的人家?由此可见,这内情八成就出在周家了。
几人到了正堂,郁宁本不欲与他们多聊什么,这等私密,他听了也是尴尬,于是就想直接告辞回家,没想到梅三先生直接拉着他坐了下来,拧着眉头说:“师弟你自己方才才说了不是外人,你走什么?你是怎么发现屋子里有蛇的?……我家里的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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