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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外交困之下,司马越下令进攻,死城、死地、还有满城的死人(饿死的),守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的,多留无益,还不如杀出去拼一条活路。
310年十一月,司马越率领十万大军向石勒发动了进攻,只是,才出洛阳没多远,走到项地(今河南沈丘),居然不走了,或许是累了,想歇歇脚?又或许,司马越认为对付入侵者最好的办法是以逸待劳?原因我们不得而知,但稍读兵书的人都应该知道:仗,不是这么打的;兵,更不是这么带的。
若是真的进攻,就应当一鼓作气杀向石勒,战争的胜负,很多时候,起决定作用的就是那一股子悍勇之气。稍一懈怠,气泄三分!若是突围,更要快马加鞭,集中兵力打开一条缺口,并在最短时间内快速通过,以求逃出生天。
司马越和他的十万大军却在半道上,歇了!
司马越只是离开了洛阳,逃离了这个大泥潭,远离了是非之地。可是事实证明,远离了是非之地,并不代表就远离了是非。石勒的大军,就像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可能刺向司马越的咽喉要害。
停下的司马越是短视的,手握十万人的生死,却在危急关头进退失据,坐以待毙,攻不成攻,守不成守,突围更不像突围,要干什么呢?没人知道。这个国家最后的有生力量就这样在他手里消磨着锐气,直到那最后时刻的来临。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311年,晋怀帝的年过得并不舒坦,洛阳城中除了饥民饿殍,几乎什么都没有,时局也愈发严峻。正月,名将苟晞被曹嶷战败,退守高平(今山东邹城西南),二月,石勒占领许昌。
“我真的是皇帝吗?”晋怀帝不禁如此自问,如同木偶一般被他人操控,面对山河破碎的时局束手无策。唉,不如高贵乡公远矣!司马炽面对环立的司马越的眼线,连大声叹息的勇气都没有。
心中恨意滔天,晋怀帝亲手写下诏书,秘密派人交给青州刺史苟晞,要他讨伐东海王司马越。强敌压境,而司马炽对司马越的恨意,压过了民族仇恨,压过了家国天下事,仿佛只要他死,司马炽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写到此,不得不赞佩毛爷爷和蒋委员长的高瞻远瞩!十年血战之后,只为了干翻小日本,两个死敌一样的政党,紧紧握起了团结之手。过程固然曲折,但总方向却被牢牢的把握。……但有一人为帝王于当时,什么五胡,何足道哉!也许在萌芽状态就已经被连根拔除。即使在他们全盛时期,也不会抵挡得住中原王朝一个回合的进攻。
只是,历史没有假设。
司马越抓到了苟晞的密使,也看到了讨伐他的檄文,很生气,一心为国操劳至此,满头白发垂垂老矣之时尚出征在外,一朝离京全国皆弃,心里自然极度委屈。“满朝文武没一个好东西!当初出征之前就应该把他们全部杀了祭旗,满朝文武皆可杀,满朝文武皆该杀!”司马越如是想。
然而匈奴汉国不会关心司马越心中的愤慨与忧虑,此时此刻,石勒的大军一直都在进攻,进攻,再进攻,在进攻的大胜中日益逼近,杀向洛阳和司马越的军队。
惧恨交加之下,司马越一病不起,不久就一命归西了。
对大晋帝国而言,八王之乱没有赢家,都输了。那个在动乱中笑到最后的司马越,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也在为这场动乱的恶果买单。
谁赢了呢?我不知
道,观书至此,您大可猜想。
司马炽从此不用再做木偶人了,可是用不了多久,没了司马越的司马炽就要开始扮演阶下囚的角色,那将比木偶人更加悲惨。
随同出征的王衍要带着司马越的灵柩回东海(今山东郯城),那里是司马越的封国,本应是他活居死葬之地,只是出了意外才来到洛阳。现在,尘埃落定,该回去了,再不回就要被石勒抓去做俘虏了。尚留在洛阳的司马越的王妃、世子及亲信将领何伦等,随行同往,当然,他们走的时候自然要带着家中奴婢、仆人,还有无数的金银珠宝。一路浩浩荡荡,连城中居民纷纷都跟着逃难,洛阳,除了保卫皇帝的光荣使命,几乎没有守下去的必要了。
当时石勒的大军距离洛阳还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但当石勒得知司马越病死的消息后,迅速抓住这一难得的战机。主帅身死,军无战心,上上下下一团乱麻,实在是天赐良机。连诸葛亮死了都要被别人(司马懿)追着打,更何况司马越乎!
石勒亲率轻骑追击,于是年四月在苦县宁平城(今河南宁平)赶上,大破晋军。这实际上不能称之为战斗了,赤裸裸的屠杀!裹挟着众多的眷属、随从、达官显贵和普通百姓的晋军,毫无战斗力可言。没有主帅,没有战心,失去指挥的他们连基本的列阵应战都做不到,乱哄哄挤作一团,被匈奴汉国的骑兵团团围住,乱箭射杀。
如果说历时五周的南京大屠杀震惊了世界的话,那么一天之内杀掉十几万人的苦县大屠杀足以惊掉上帝的眼球。积尸如山,血流成河,残忍和效率在这一战中被石勒和他的骑兵演绎得淋漓尽致!
两条腿的人跑不过四条腿的马,晋朝最后的力量在这一战中全军覆没。王衍等十余名权贵被抓获俘虏。
除襄阳王司马范还算是个硬骨头,神色自若拒不畏死,其余众人尽皆纷纷哀求,乞怜保命。身为铁血军人的石勒最瞧不起这些被俘后如一滩烂泥一样的哀求者,当天夜里,石勒命人推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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