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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布丁早早就起床。四铁卫抬轿,李氏和小翠坐到里面。布丁叫小翠下车,小翠很是不解。李氏也不高兴,嘟囔说,“小翠是我贴身丫鬟,她在我能舒服些。”
布丁说,“这可不是让你舒服的事,一旦跑起来,是四铁卫抬着一人快,还是两人快?”
李氏说,“叫你说的我真有些担心了,难道光天化日之下,于掌门还想杀了我不成,还有没有王法了。”
布丁说,“或有可能呢。”
李氏脸上立即凝重起来。布丁说,“所以,我才一再劝阻夫人不要去,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李氏寻思半晌,回头对小翠说,“你别随我一同去了。”小翠说,“那怎么行,夫人,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李氏哀伤地说,“将军死的那天,我就该跟他一同殉葬,我已苟活了这些天,今日便是去死,我也要痛骂那于掌门。”
布丁打心眼里对李氏万分敬佩,怨不得崔金龙只娶她一个夫人。想必也是敬其巾帼风骨。
崔金龙的陵墓位于京城郊外,燕山脚下,此处地势如丘陵起伏,一条小河自山脚蜿蜒而过,像是一条玉带缠绕其间,因此得了个玉带河的称呼。他的墓便在丘的最高处,因为李氏知道,崔将军但凡行军,必会选择高处扎营。这里,原是一片茂密的槐树林,李氏着人砍了几株大树,便在空地上建起了陵墓,墓不算很大,周边也不奢侈,这是李氏知道崔金龙生平节俭,不喜奢侈的缘故。唯一能显得格调不凡的便是几个鎏金的大字刻在墓碑上——定国将军崔金龙之墓。墓旁摆放着些许供品和鲜花。
此刻在墓前,早已站立数十名劲装打扮的江湖人。人人清一色的白色劲装,胸前纹着太极二字。于牧之还没到,门徒已经先把这里里里外外站满了岗,居高临下,要是有人想要刺杀偷袭,还真不好藏身。路上,布丁就在注目观察,直到丘顶墓前。心里暗暗奇怪,十三太保会藏身何处发动袭击呢?除了一些枝高叶密的大树似乎也别无藏身之处,总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里边吧。
四铁卫抬着轿子来到墓前,布丁掀开轿帘,扶李氏下来。李氏看到墓碑,眼眶顿时发红,泪水在眼眶涌动。布丁看向太极门徒。大声说,“定国将军夫人驾到。”话落,对面人群中两侧一分,从中走出三人,正中的老者年近六旬,一身白袍,胸前有太极二字,须发半白,精神矍铄。布丁没见过于牧之,但仅凭直觉,告诉他此人必是于牧之,果然有一代宗师的风范,这个应该是真货。于牧之左右这两人他也见过,一个是杨四海,一个是江平。当日曾把未已未久二人打成重伤。虽说是车轮战,但这二人本领确实不低,据说是六杰里的人物。看到这二人,布丁心想,他俩都来了,张之横定然也不远了。天底下没有一个大牢能关住他三人。
于牧之朝李氏走来,到了近前,躬身施礼,“这位可是定国将军夫人。”
李氏冷哼一声,牙缝蹦出俩字,“正是。”
于牧之说,“老朽于牧之见过夫人,今日特前来吊唁崔将军。”
这回李氏把眼睛一闭,满脑子的骂话,此刻却说不出口了。毕竟自幼书香世家,哪里会骂人呢。于牧之看她不言语,转首走到墓前,手下递
过一束香,于牧之举香三拜后弯腰朝香炉上插去。这是,只听一声巨响。于牧之处身之地烟尘飞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待尘烟落定,杨四海和江平一左一右护卫着于牧之已经退到了三丈开外。而墓前多了四个人,墓室门已经洞开,尚自散发阵阵烟尘。突如其来的巨变,布丁其实一点也不意外,暗忖,原来藏墓里了。却感到身侧压力骤然增大,原来李氏给惊晕过去了。忙朝四铁卫使眼色,他早和黑二说好了,一旦场面危机,四铁卫立即保护李氏离开。可黑二却似乎没看到布丁的眼色。对布丁说,“夫人昏过去了,丁统领,你功夫不行,请你将夫人背回去吧,这里有我们断后。”
布丁心想,断什么后,没这计划。一旦开打,大家一同开溜这才是计划。可黑家四兄弟纷纷抽出兵器,挡在身前,不理他了。布丁明白了,他们这是也想趁乱复仇。
布丁忙说,“哥几个,赵井生不在,你们这是闹哪出啊。再说,兄弟我身单力薄,我背不动夫人啊。”
黑大用嫌弃的眼神看布丁,撇嘴说,“那你就抱着夫人躲在我们身后,若是夫人有一点损伤,你要用命来偿。”
布丁心里这个骂呀,他知道,自己在黑家哥们心中没什么份量,便也不再言语,背起夫人往黑家哥们身后来,身后有棵巨树。布丁灵机一动,索性背着夫人直接爬树上去,正好登高望远。借着树势,四面八方看的一清二楚。只见,大家都在关注墓前的骚动。却不知,顺着玉带河驶来几艘小船,看装束就知道船上都是太极门人,加起来足有百人。
布丁心想,于牧之还真小心,墓前就接近百人了,还有后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