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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莉、高原、高世宝、赵世玉祖孙四人,吃过早饭就打车来到八达岭长城的入口处。下了车,四人一字横排往前走。两个孩子走在两边,一个牵着姥姥的手,一个牵着爷爷的手。虽然刚出正月,这里的游客已经不少,喜欢爬长城的也大有人在。
路人和游客,不时向这一家人投来惊喜和赞许的目光。这老少模样真是帅呆了,是不是画中人来到我们身边?
高高的台阶已经横在脚下。郑莉开着玩笑说到:“你们两个,谁在前面开路?”
赵世玉应声回答:“姥姥,我在前面开路。”
她急忙向前跨出一步,走在郑莉和高原的前面。她象出家人那样,伸出右手,把手掌竖在胸前,口里嘀嘀咕咕,却是一派现代语言:“妖魔鬼怪知趣些,让开道,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郑莉笑着问到:“世玉,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法术?行的是什么道哇?”
赵世玉笑着说到:“姥姥,我这是集百家之长,行姥姥之道。”
高原一听就笑了:“我常听人们说,文人行孔孟之道,国教道人行老子之道。你这姥姥之道,是个什么之道呢?”
赵世玉笑脸一仰:“我这姥姥之道,就是郑莉姥姥之道。我为姥姥开道,保姥姥平安。”
郑莉“噗哧”一声笑了:“好,那我们现在就走你新开得姥姥之道吧。”
高世宝在后面高声说到:“妹妹,你为姥姥之道在前面开路,那我在后面为奶奶之道断
后。”
郑莉笑着回头问到:“怎么又出来了个奶奶之道?”
高世宝笑着解释:“她的姥姥之道,完全等于我的奶奶之道。名称不同,实质一样。不论是姥姥之道还是奶奶之道,都是平安之道、幸福之道、长寿之道。”
郑莉一握高原的手说:“看看这两个孩子,多么会安慰人、体贴人。”
高原笑着说:“有这样两个孩子在我们身边,人是不是觉得……”
郑莉急忙抢过话茬儿:“有他们在我身边,我觉得比他们大不了几岁。他们连续住几天校,我就老觉得缺少点什么。等他们毕业了,一定要想办法,把他们的工作按排到我们身边。如果离得远了,我敢吃不好饭、睡不好觉。”
一家人说说笑笑,沿着台阶向上攀登。走在前面的外孙女赵世玉突然停下了脚步。
“小玉,怎么了?累了?是不是想休息一会儿?”郑莉很关心地问到。
“姥姥,你猜。”赵世玉仰着小脸,笑着回答。
郑莉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特殊的情况,于是笑着说到:“你让我猜什么呀?我猜不着。”
郑莉回答着外孙女的问话,还幸福地望了高原一眼。好象是在问高原,你能知道是什么吗?高原也只是笑了笑。
“姥姥,你真猜不着,那我可就直说了。”
“好,直说吧。”
郑莉笑得非常开心。她也不知道这个小外孙女又想出了什么新点子。
赵世玉左
右看了看,用手指着脚下说到:“姥姥,我刚走到这里,突然有一只手拉住了我,他问我,十年前,你是第一次来这里,你还记得不?姥姥,你记得记不得?”
郑莉笑了。“十年前是来过这里,具体地点我是记不清了。”
外孙女用脚点着地说到:“姥姥,十年前的今天,就是在这个地方,我和哥哥遇见你。我叫着姥姥,哥哥叫着奶奶,一块儿向你跑来。你不抬头也不答应,只顾低着头向上爬。只到我和哥哥一人拉住你的一只手,你才抬起头……”
郑莉笑了,她看了一眼高原然后说到:“姥姥当时是一个人往上爬,没有个做伴的,也没有个说话的,思想的确是走思了,只想着我的老同学,只想着赴六十年前的约会……”
“奶奶,我当时一说爷爷的名字,你立即眉开眼笑两腿生风,好象变了一个人,我们俩都有点跟不上你的脚步。”
说话的无意,这听话的高原和郑莉,心却是那样的挚热。他们不由地微笑着互相对望了一眼……
这一眼却是心灵与心灵的交流,经过时间岁月的检验,当初的相识,就埋下诚恳的种子,经过一个花甲岁月的孕育,终于发芽破土,沐浴大自然的阳光。这一天来得真不易呀。
二月二爬长城,对于全家人来说,这是旧地重游。对于高原和郑莉来说,这是旧地重游再重游。在那大学读书的时代,他们爬过多少次长城。在这里曾留下多少美好的青春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