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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那位道门前辈,名叫徐天泽,曾是道门的中流砥柱,不过因为很多的事情搅在一起,现在他应该不怎么好过。”
单璠跟师兄陈雍庭微微有些错愕,这几日碰见的人物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老道人忍住心中的震骇,并未将徐天泽在道灵界的消息告诉眼前的礼君圣,既然是徐天泽都不愿意多出面,那他有自己的缘故。
可能自己即便说了,也许眼前的礼君圣也不会相信。
随后礼君圣将那杆早已暗淡下来的圣枪,从柱子上拔了下来,带着小子箫怀枫离开了。
刘氏早在礼君圣出现那会儿,便永远的停止了呼吸,高树雨抱着妻子的身子哭得伤心至极,这是他自两个儿子离世后,第二次哭。
小儿子高华宁在陈雍庭的搀扶下,来到母亲身前跪下,小伙子同样哭得泣不成声。
老道人三人并未出言相劝,毕竟怎么劝都是人走了的结果。
高树雨用衣袖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跟儿子说道:“今后这个家,就只有咱们父子俩了,害人的东西已经伏法,咱们好好的替你娘办后事,再做今后的打算吧。”
高华宁几乎磕在地上额头,重重地点了点。
老道人准备带徒弟离开,起码得找到徐道长,要他归还灵猴巴布,不然小徒弟单璠可坐不稳。
高树雨将恩人叫住,把妻子遗体交给了小儿子看管,从地上站了起来,挽留道:“诸位为我高家解决了如此大的难题,犹如再造之恩,我高树雨都不知该如何报答,诸位今日现在这里住下,待明日一早,我再准备好酬谢之物。”
老道人摆了摆手,他淡然一笑,说道:“你家都这样了,实在不好意思让你破费,来的路上知道你平日也乐善好施,不如将来继续坚持下去,也不枉咱们师徒三人跑这一趟了。”
老道人最后打趣道:“再者除掉鬼物的并非我等,而是刚刚离开的那人,他叫礼君圣,事后不如替他立个长生碑,让他享百世香火。”
高树雨坚持要答谢老道人:“那位高人将来有机会定然会报答他,诸位别忙走,我这就去准备银两。”
高树雨说着就往自己的卧房疾步而去,去的路上三步一回头,生怕老道人走掉,高树雨还指了指小儿子,说道:“华宁,你把诸位道长看紧了,别让他们离开。”
坐在地上的高华宁怀中抱着母亲的遗体,面目不知混杂了多少眼泪鼻涕还有鲜血,总之泪水依旧流着。他心如死灰地点了点头,却没怎么去在意老道人一行的举动。
等高树雨怀抱一只满载珠宝银两的行囊再度返回时,老道人一行三人还是离去了。
高树雨颓地叹了一口气,想着还是先好好的睡一觉吧,这十几日过得比十几年还要漫长,他好累。
老道人带着俩徒弟走在星空点点之下的街道上,徒弟陈雍庭先才以精血催动禁术,让他大动肝火,老头埋怨道:“你这小子真不让为师省心,这些禁术是你能够是出来的吗?为师活了大半辈子,半截儿身体都入了土的人,对这禁术也是敬而远之。你倒好,瞒着为师跟你师妹,将天师敕令偷学了去,你知不知道这些会损你阳寿?!”
陈雍庭行动稍稍偏慢,的确如师傅所讲,折损阳寿的一事十分清明,仅仅那三滴精血带来的后遗症,正肆无忌惮地抽动他的身躯,让他感受得很切实。
以前刚认识师傅那会儿,师傅是连哄带骗将他带入道门学艺,在没有单璠这个师妹的时候呢,陈雍庭便时常埋怨师傅,不管是师傅的饮食起居邋里邋遢,还是师傅花钱没有张弛,陈雍庭都是怨妇的样子,却没有当徒弟丁点该担心的,比如什么时候师傅才能教我秘术绝招?
学艺是他本人想着将来回到家乡光宗耀祖,给那些嘲笑他的邻居好好看看,他也是个能画符镇魔的道长,便是能解决自个儿的温饱就成。
故而那些可抓妖魔,占卜吉凶的道门神技,自己几斤几两陈雍庭清楚得很,所以对于这些更为高级的秘术禁招,他并不太上心。
陈雍庭却说道:“师傅,你这么说,师妹会作何感想?”
老道人有想过这
一茬,不过他没想到大徒弟会这般直接,手心手背都是肉,老道人并不觉着自己太过做作,而是他真的气陈雍庭太过胡来。
单璠摇了摇头,她说道:“师兄偷学禁术,师傅不逐你出师门,师兄就该偷偷笑了。为何还这般针对师傅?难道师兄觉得师傅心头没我这个丫头吗?当然有的,只是师兄的做法本就不对。”
陈雍庭随后笑着说道:“师妹说得有理,就比方那高家主人要拿银钱酬谢之时,师妹知道师傅为何不要嘛?”
单璠扶着师兄的手臂,侧过头看着师兄的脸颊,静静聆听。
陈雍庭自问自答道,“要是搁在以前我跟师傅行走道灵界的时候,管他家里白事红事,死了多少人生了多少婴孩,师傅都会不请自来地上门卜卦一番,收钱皆是十两起步。可自从师傅认了师妹做徒弟之后,不管咱们身上有钱没钱,师傅的规矩便自然而然地多了起来。对我是如此,对师妹是如此,师傅对他自己,更是如此。”
老道人行走在前方,十分厌恶地回过头来:“陈雍庭你有完没完?你是师傅还是我是师傅?你敢拿师傅说事?”
陈雍庭当即闭嘴。
老道人对单璠说道:“小璠,你别扶他,要是摔了,就等他睡大街!”
单璠尴尬一笑,便轻轻地松开了师兄,待师傅回过身去,单璠立马又将师兄搀扶住。
陈雍庭悄声说道:“徒弟与师傅之间,都是相互学习的,咱们向师傅求学问道,师傅向咱们学习如何寻找自己曾经想要却错过的东西。”
单璠皱了皱眉,问道:“那师傅他错过了什么东西?”
陈雍庭说道:“咱们做徒弟的,在师傅面前就是小孩子,师傅看着咱们,就像咱们再看地上的蚂蚁。师傅在我身上没能找的,结果在师妹身上找到了。”
单璠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打扮,没觉得自己有多新奇,况且自己一个女孩子,如何能让师傅找到曾经?
陈雍庭笑着说道:“是师傅想要个女儿啊。”
陈雍庭继续道,“所以师傅的规矩就越来越多,以前再怎么样都要从别人手中炸些银子出来,现在师傅有收有放,一切都是以教育为重。反正在小璠面前,师傅一切行为都是正统,将来小璠再长大一些,也就学得有板有眼,在道法学问上才不会跑偏。”
单璠疑问的脸庞上,笑容逐渐灿烂。
前方师傅突然停下了脚步,师兄妹以为师傅要发飙了,结果单璠发现前方凭空出现了俩个身影。
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向他们走来,单璠瞧清了其中一人的模样,呢喃道:“爹……”
正是单允带着徐天泽出现在此条宵禁的街道上。
单允脸色不大好,这个老道来历不明,道法却是出奇的高。小璠老祖宗过世的时候,单允去接女儿曾与他碰过一次面,差点还因为这位道长暗中对女儿师傅出手,而与他起争执。
如今这位道长直接将巴布的一身道力给镇压,单允忍无可忍,直接将这位道长带至了老道人面前。
老道人见到单允酒即可醒了大半,老头抱拳道:“老道以为是谁敢深夜拦路,原来是单二爷啊。不知道单二爷与徐道长一起来,可是有什么大事?”
单允同样抱拳说道:“没什么大事,瞧见诸位安好就成,师傅身子还好吧?”
老道人年岁长单允三十多年,却称单允为爷,单允也以女儿的口吻称呼老道人,俩人心照不宣。
老道人乐呵呵地点点头,拍了拍胸脯,示意自己身体倍儿棒。
单允从徐天泽怀中拿过猴子巴布,将其身上的道法尽数抹去,随后猴子巴布猛地跃下,恢复了道力的它朝着徐天泽龇牙咧嘴,身上猴毛根根竖起,狠狠道:“臭牛鼻子!你不要以为你是小璠同宗道士,本大爷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徐天泽抚须而笑:“姑娘莫要气,贫道也是为了你的小主人好。”
单允劫道:“徐道长,劝你别拿我女儿做棋子。”
徐天泽笑着说道:“贫道不过是为咱们道门种子添抔土,并没有让单璠做什么棋子。这修行路上,坎坷繁多,行山蹚水,都是各看本事,单璠敢只身面对一头近甲境鬼物,实乃勇气可嘉。”
徐天泽又与老道人说道,“道兄在收单璠做徒弟后,贫道不胜欣慰,真是说出来也不怕道兄笑话,曾经还因此事激动地一个月都没能睡个好觉。”
这位徐道长做事太过独断专行,单允脸色依旧难看。
单璠搀扶着师兄走上前来,她朝巴布招了招手,“巴大爷,别生气了,爹爹在呢,有什么事爹爹会处理。”
巴布在小主人发了话后,才逐渐平息心中怒火,这半个时辰里头,它的意识被打压得只能缩在躯体内,真是苦不堪言,要是小主人因为它不在的缘故而受到伤害,它可没脸面跟老主人请罪,直接杀了它都算来得痛快。
单璠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与单允说道:“爹啊,你怎么来啦?”
单允仔细观瞧了女儿,并未在她身上瞧见任何的因果牵连,这才心头好受一些,他微笑着与女儿说道:“爹爹布施在巴布身上的气机在半个时辰前,给人掐断了,就赶来此地看看,怕你们三人遇到了不能解决的大问题。”
单璠嘿嘿一笑,拉着父亲的手臂说道:“其实没有啦,遇到的问题都让及时赶来的那位礼君圣给摆平啦,那头鬼物乖乖地在师兄那里,我们还收缴一串佛门的念珠呢。”
单允笑着拍了拍女儿的手背,没事就好。
单璠又说道:“这位徐道长也是挺好的,他跟师傅很聊得来,也不是那种爹爹担心的人。徐道长说了,现在道灵界正宗的道门弟子就六个人,爹爹也不要生徐道长的气嘛,女儿的道教一脉,人数本来就很少了。”
单允哎哟地笑了出来,小丫头胳膊拐得挺快啊。
老道人在一旁也是呵呵地笑不拢嘴。
只是单璠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爹啊,师傅他老人家带着璠儿也好辛苦,刚刚还亲自为女儿示范了如何捉妖,师傅可厉害啦……”
老道人这才想起自己趁着酒意胡乱说过的话,老脸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得僵硬地笑着。
徐天泽突然一挥拂尘,脸色淡然道:“单璠跪下听封。”
老道人瞧小徒儿还一脸无动于衷,连忙说道:“小璠快快跪下。”
单璠这才不明所以地跪下,只听着头顶上方传来:“贫道赐你道号‘中兴子’,灵力在跻身奉观之后,晋为‘元君’,中原的天师府在你跻身‘元君’后,一并归入你管辖范畴。”
随后徐天泽凭空取出一把符剑,材质看不真切,有些类似于山石,徐天泽将符剑横放于单璠头顶处,说道:“此把符剑名为‘守正’,乃一把仙家法器,望你能够守得住本心,守得住我道门。”
单璠低头振声道:“道门弟子单璠,领法旨!”
单璠双手伸过头顶,接过了徐天泽递来的那把守正符剑。
守正符剑表面粗糙,握在手心十分膈应,单璠借着月光仔细瞧了瞧,感受到此把符剑有将自己意识带入剑身的前奏,吓得她赶忙望向父亲。
单允说道:“道门仙家法器,可通人性,与你娘亲的那把仙灵剑同宗不同源,你是如何因为你娘亲对待仙灵的,那就如何对待这把守正符剑即可。”
单璠默然点头,闭眼将意识涌入符剑之内,见到了一位灵魂体质的道长,正闭眼端坐高台之上。
果真是跟娘亲的仙灵剑一般,都有剑魂加持。
单璠向那位道长问了一声好,却没有得到回应,久而久之,单璠才意识到自己可能不入别人法眼,当下也就退了出来。
徐天泽抚须微微一笑,道:“那位道长,可是以前的道门金童,是跟在道祖身边过的人物,就连贫道见了他,也不敢大声说话。单璠,你与他有缘,就让他在你的手中,大展光芒吧。”
单璠突然脑不吝地嘀咕了一句:“我跟我师兄才是最有缘的。”
徐天泽哈哈大笑:“此缘非彼缘,道心所向而已。”
单璠行了个稽首,说道:“单璠明了,谢谢徐道长赐符剑赐道号。”
徐天泽倍感欣慰,就单璠的天资,瞧上多少遍都不觉着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