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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就连礼君圣跟箫怀枫这样的神界晚辈都没听说过的事情,中年人今儿个当着他们的面儿与单允说道:“道祖之后,下两界的天道者席位,我都有想要收回来的念头,可我这个玉帝,终究是没能拧过天地。林羡的天赋本就是能够稳定道灵界顶端人物,加上云族云斐作出来的血池,林羡有舍身取义之心,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拦。云锦便更不用讲了,佛祖弟子,我动不了。更何况还有单先生这么一位与妻子夏童情比金坚的爱情故事,能够在最后关头成就天道者,亦是我之疏忽。”
中年人叹了一口气,将一碗茶水当酒水一口闷掉,他叹道:“道祖将一半的道力给了我,事实证明,也不尽是有读书人就治理得好的天下,拥有了道力更是不行,我便是个例子。”
能让中年人疼爱数年之久,在神界风光无限的箫怀枫很不喜欢这样的中年人,这才下来多久,就先生这样身份的人,能够与凡人说这般多的话,已经是天大的恩赐。神界当中又有多少梦寐以求想要见上一眼先生,都未能得偿所愿。
箫怀枫当即说道:“先生这是做什么?怎么下来一趟道灵界,你整个人都变了,在神界,先生可以指点江山的儒家先生,如何能在道灵界失了风范?”
中年人知道自己没白疼这小子,却是一旁的礼君圣在桌下拍了拍箫怀枫的大腿,说道:“先生在讲话,你不要打岔。”
中年人突然之间脸上就变得神采奕奕,他好似很久很久都没能这般了,兴致高博道:“曾经的三界在佛祖道祖的看管之下,也不需要我如何治理,道祖突然撂挑子,我也累了近千年。如今看到了能够与我共同挑起这个担子的单先生,我没有不开心,我高兴得很!”
单允对此没有预料,甚至是远超出自己想象,眼前的中年人对自己是抱了很大的希望,可能在某一件事上需要自己出手,当下也毫不犹豫地问道:“还有你不能办妥的事儿了?”
中年人苦笑着摆了摆手,石破惊天道:“天道归属于我,那是因为我既是天道,但万法自然,天道也有被重新洗牌的大道契机,道祖便是其中之一。如今道祖转世,我算了几百年都没找到他的真身在何处。如今比起当年殿主找你的事儿,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了。那卫羽邻也不过是衍生而出的产物,天道洗牌不说咱们能够将其阻止,便是可将三界生灵免除遭祸,那就是极大的赢面了。所以将来若是有个急事儿,还需要单先生能够出面,你我俩人就像天上的太阳跟月亮,日月同辉,方可撑下。”
单允轻言道:“日月同辉……”
中年人温温笑着点了点头:“以单先生如今的道力,足可撑起一片天地,救道灵界万物于水火,届时我身先士卒,单先生又何乐而不为呢?”
单允默不作声,并未表态。
单允站起身来,中年人跟着站起,随后礼君圣与箫怀枫俩人也起了身。
中年人笑着说道:“单先生大可回去算算,或者去地府找地藏王菩萨,有殿主的引荐,菩萨定会与你相见,加上我的认可,以及如今单先生的实力,菩萨当与你和盘托出所有,到那个时候,道灵界暂时就交由单先生了,余下两界,由我与佛祖在,问题不大。”
单允点了点头,别人说出来的话可能他不会去相信,但眼前人是三界共主,不管此人是出于私心还是良心,单允理当为道灵界出一份力。而至于灵神界那边还有徒弟谭轩的仙鬼宗,以及妹妹的灵神宫,他单允倒是想多帮上一帮。
单允与中年人抱拳告辞,中年人多有不舍,抱拳道:“不如就让我多送送单先生,先生比起我当
年更具风发,着实舍不得与你分开了。”
单允笑了笑,点了点头。
中年人将俩个晚辈留在客栈,自己与单允走出客栈,说是远送,其实是多散散步,多聊聊天,不求多出一份单先生对自己的信任,只求心安。
天庭之上,人才何其多,中年人能够给单允这么大的面子?就这般的待遇,在神界之上,文武神将遇见,尽需低眉。
中年人与单允走在人群不算密集的街上,中年人在出了客栈说了第一句话便是:“不如就让那俩个晚辈留在道灵界。”
单允看了一眼中年人,并没有说话,中年人补充道:“其实也没什么用意,就是两个晚辈喜欢呆在道灵界而已,比起神界的氛围,道灵界更有人情味儿,更适合修缮自己的道心本心,以追求更完美。”
单允依旧没能正面作出回应。
中年人说道:“我会给予他们禁制,在道灵界胡乱使用道力是不行,害人性命的事更是不准,这下单先生该放心了吧。”
单允点了点头,随后中年人也给单允透了一个底儿:“道祖三弟子被卫羽邻谋害,这先例一开,作为道教传承的曹准势必会下界来,我已找好节制他的人手,便是客栈里的那位礼君圣。再者其他的,便没有了。”
单允忽然发现清贵城的十里之外发生了道力抨击,正在前方,他与中年人一同而去的路上,慢而悠悠,俩人心中,都个有慰藉。
——
身后便是已经整装待发的老太傅一行人,凌元背对着他们,与老道人师徒仨人再次告别,几人才聚首一天不到的时日,临走前单璠责怪凌元的事儿也太多了,这几日都没好好理骂他一回。
凌元则笑呵呵地拍了拍陈雍庭的肩膀,力道有些大,直将陈雍庭搞得瘸了腿。
单璠往前一步,做怒目状,凌元连忙两手将其搀扶,问道:“打熬体质那一关,就连林爷爷的丹药也无济于事?”
陈雍庭汗颜,说道:“殿下不知道的,我哪里会更清楚,但是只要不做大动作,就没什么大碍。”
单璠顿时急眼了,这事情师兄竟然都没有与她说明,当然是不能拿师兄开刀的,单璠当即与凌元说道:“凌元,本小姐的师兄,身体可比你金贵,你要是将来找不到将我师兄修缮体质的丹药来,本小姐真要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了!”
凌元道:“此事不必小璠特此说明,我也会想尽办法将陈兄的体质医好,等着吧,等我将老师送回了家乡,就来陈兄老家找你们,对了,陈兄,你老家在哪座城镇?”
能够让殿下记住自家的地址,陈雍庭是觉着祖坟冒了青烟,当下便说道:“是公羊郡镖雨城旁二十余里之外的下水村,旁边还有个上水村,殿下莫要找错了地儿,两村之间名字相似,但间距却又百八十里之远。”
凌元点了点,与老道人抱拳告辞道:“道长,这几日得到你的一些指点,让我收获匪浅,下次再见面,我请道长吃酒。”
老道人笑容满面道:“那老道就静候佳音,等着殿下来劣徒的家乡。”
随后老道人领着俩位徒儿,继续往帝国内部赶,这一趟回乡之旅,路上悠闲,甚是融洽。
送走了朋友一行仨人,凌元转身与老师象梅说道:“老师,我们可以出发了。”
告老还乡的老太傅象梅与儿子象贤工点点头,这位兵部尚书大人便双腿轻夹马腹,行至队伍的前方,领队带路,往数里之外的清贵城方向而去。
众人在天黑之前,到达了清贵城,凌元当时瞧见了俩人,都是见过的面孔,却没能去打招呼。
进了清贵城下榻的一行人,在客栈大堂一起用过晚饭,便各自回房间休息。
按照皇庭的规矩,凌元在傍晚将舫山的杀手交给了清贵城城主,以兵部尚书大人手谕着城主大人将舫山杀手押解回天古京城,随后才是兵部尚书大人的儿媳张氏,与其孙儿一同要求被押解。
张氏身份一事,凌元起先在手谕上并未注明,但老师要求凌元注明张氏其身份,还要带上其‘亵渎皇恩,卖国求荣’这条罪状。
凌元有些难以下笔,他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等此事远离了老师,他再小事化无。
当夜,老人家秉烛与皇子殿下讲了许多其中的利害关系,作为儿子的兵部尚书象贤工,在旁边站到父亲躺下入睡。
直到深夜之时时分,第二道手谕,最终还是送进了城主大人的府邸。
而至于凌元,也不敢以自己的身份去手谕书、暗地里要清贵城城主大人,在押解的路上对张氏母子好一些,他怕此事由兵部尚书大人传到了老师耳中。就因为当夜的老师,在每每讲完一些道理的段末,都有三令五申地加上不可暗地里对张氏母子法外开恩,开了便是不拿国家章法放眼里,压得凌元是难受得很。
不过以凌元的性子,谁压他,他就会反抗。
在天未亮,鸡鸣刚起之时,凌元起得最早。他一个人敲开了还在稀里糊涂的城主大人的府邸,以星冥帝国皇子殿下的身份,要求清贵城城主大人,要以囚车的形式将张氏母子送回天古京城,路上不必特殊照顾,但若是张氏母子有人之常情之要求,只准允许,不得违逆。
这件事在凌元看来,自己行得光明磊落,完全以皇子殿下之尊将老师一晚上讲解的道理跟规矩给破掉。
然而以凌元看来,自己不过是去其糟粕,留其精髓,道理记在心中,至于规矩嘛,那是束缚自己,至于别人,他都不怪罪。
老太傅象梅在醒来时就得到了儿子象贤工的消息,本来气得不行的象梅也不敢与皇子殿下置气,只能拿儿子是问,质问他为何不拦着殿下?
兵部尚书大人则一问两不知。
等到凌元在一众人离开清贵城、在客栈门口碰头时,凌元当面与老师讲了讲自己心头所想,老太傅象梅无话可说,心中却翻江倒海。
象梅到死都永远记得凌元的道理‘此次事件,学生是主要人物,但学生不计较,老师也不该替学生拿他背向的理念来主理此事。太过清者自清,反而在帝国那边落不着好口碑。’
象梅起先以为自己听糊涂了,待他细细想来,觉着学生凌元说得没错。
已经做进了马车的象梅此时撩开帘子,车队已经行驶到了城外,看着这些青山绿水,看着前头殿下与儿子象贤工的背影,俩人有说有笑,丝毫不客套,象梅就觉着,殿下比起三年前的成年冠礼,是真的长大了。
前头与兵部尚书大人象贤工聊了小会儿的凌元不时思绪飘向远方,想着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娘亲跟姐姐,因为昨天的夕阳之下,凌元就碰见了单允。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与小璠讨厌的中年男子走在一块儿,但他们俩人不论气质还是一样色的褂子,都很有让人瞧着就是读书人的样子。
凌元心里暗暗偷师,以后自己也可以这般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