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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鞭笞之刑,要么是对盗国者,通奸的男女,背叛师门祖宗之徒才会施行,但当时已经被绑上板凳的象贤工已经成年,有了自己的思维,他是对父亲痛恨到了极点。
后来啊,象贤工才逐渐从书中明白了圣贤道理,的确是很适合自己,甚至是挽救了他整个人身。
因为刚刚及冠的象贤工就是那种好逸恶劳,成天跟外头的狐朋狗友勾肩搭背,若真是让他学成了技道,那还不得将多少好人家给祸害了。
好在五十的他,已经跟父亲冰释前嫌,倒是平淡又繁忙的人生当中,为数不多能够令他激动的事。
象贤工笑着说道:“帝国的治安在整片收编区内,做的都是很好的,虽然咱们现在离天古城很远,但相信那些盗寇流匪,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来抢人的。”
本来象梅心里也没什么底,不过他的手背被长子盖着,老人家倒还真的不怕了。
象梅的腰身突然被一股力道给抱住,老人只听道一孩童与他嬉笑道:“老祖宗,长山想要看书,老祖宗可以给长山念几段来听听嘛?”
一旁的象贤工身为爷爷,便笑着跟孙儿说道:“长山啊,书上的道理咱们不急着听,你先把字都给爷爷认全喽。爷爷就算给你买不起一座书山,也要去跟爷爷的那些朋友,替你借来一座,你看如何?”
象梅枯槁的是手掌,在自己腰间拿捏住曾孙的充满弹性的手臂,此时他便没了对待儿子的那副老腊肉脸,而是同样笑着说道:“长山呐,你爷爷说得对,要不你看这样,今天就由老祖宗来教你识字儿,好不好?”
然后仅有五周岁的象长山兴高采烈地叫了一声好,惊得两位老人同时哈哈大笑。
象梅拍了拍曾孙的手臂,说道:“长山呐,来,坐到老祖宗的大腿上来,老祖宗教你识莫言志贤上的字儿。”
于是象长山就松开了老祖宗腰身,不过他却被爷爷象贤工给拦住了。
象贤工与父亲担心道:“父亲身子骨欠佳,长山虽然还小,但父亲也经不住长山的这么一坐啊。”
象长山很懂事,不管是他的父亲母亲,还是爷爷奶奶,都告诉过他即便老祖宗很喜欢他这么一个小淘气,但还是不准他折腾老祖宗。
才五岁的象长山其实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折腾’,后来她的母亲细心地教导道:“就是要长山在老祖宗面前,一切都要轻手轻脚,吃饭饭要轻手轻脚,说话话也要轻手轻脚,特别是走路的时候,更要轻手轻脚。当然了,牵着老祖宗手手的时候,同样要轻轻的。”
但象长山好似每次都会忘记,只要一瞧见爷爷跟老祖宗在,他这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才会觉得自己是个宝哩。
然后象长山就跟老祖宗说道:“老祖宗把手手给我。”
‘手手’一词在两位老人听来,略显刺耳,要是几个儿子与他这般说话,象梅肯定凭着这副身子骨不要,也要狠狠地骂上几句狗屁不通的玩意儿。
却是象长山这位家族的可爱孩子,能够像朝阳一般在太傅象梅的心中升起
太傅象梅恍然一下,连连将自己的手递了出去。
象长山就拿着老祖宗的手放在心口,然后自己拐进了老祖宗的怀抱,与爷爷说道:“爷爷,老祖宗这样就不用被我坐坏了。”
两位老人一来是被象长山的孝顺感动得眼眶一热,二来是象长山的聪慧,也是同龄人之中较为突出的,将来定然是个读书的料子。
九十高龄的老人简直疼爱得不行了,他坐在石凳上搂着站在身前的曾孙,另一只手并没有着急翻开那本莫言志贤,而是用食指指着那个‘贤’字,说道:“长山呐,你瞧这个字,就是你爷爷名字里头的‘贤’字。”
象长山看得愣眼睛,老祖宗就又问道:“长山还记得你爷爷的名讳吗?”
有时候象贤工就觉着自己的父亲也像个孩子一样,就比如此时在教自己的曾孙认识自己儿子的名讳。
因为无论怎么讲,也就只有这种场景才能有如此作为,是唯一可供情绪攀岩的走向,换做其他人来,多少都有不敬之罪。
远处行来另一拨人,皆是满脸的肃杀之意,管家正在吩咐仆人好好地再给马匹刷一刷毛,好让马儿待会儿也神清气爽地赶路,谁知这伙人就冲他们这边快步走来。
象家人都在行
亭之中休息,也有妇人们瞧见了那伙凶神,但也都没太上心,直到管家急匆匆地跑进行亭,强做镇定地与家主象贤工附耳说了一句话,待象贤工转头望去,那伙人已近在眼前了。
那拨人也不多,不过五人之数,但各个手头都有唬人的兵器,神情亦是玩味。
象贤工拿过了下人手中的厚背刀,然后告诉管家:“咱们静观其变,要是他们也要进亭子休息,咱们就把地方腾出来,咱们继续赶路便是。”
管家脸色焦急,他心里头还有个疑问,但问了也是白问,眼前这伙人,明摆着就是冲他们而来的。
也的确如此,那拨人手持格式兵器,径直走到行亭入口处停下,为首的一位汉子好似跟象贤工很熟,开口就说道:“贤工老兄,十年不见,哥们可是想死你了啊。”
老人象梅眉头不舒,眼前人还是曾经与长子厮混过的痞子,属于坏事不管做没做尽,都在做坏事的路上。
象贤工呵呵一笑,此人名叫卢秦,是十年之前做了诸多恶事,被他亲手赶出了星冥帝国境内。同样也是象贤工恻隐之心所为,即便当时象贤工认为自己将此人从帝国捕快的包围中救出,但他也不认为此人是来找自己叙旧的。
因为分别前,为了以防此人再做坏事,象贤工一掌崩碎了此人丹田,使之再也无法使用道力,几乎成为了废人一个。
卢秦目光往里头瞟了瞟,声色大涨道:“哟,咱们的太傅大人也在啊,真是好巧,在这么个地儿都能遇到咱们星冥帝国皇帝钦点的太傅大人。”
象梅怀中抱着曾孙,泰然自若道:“天下哪有这般巧的事,就是不知道你卢秦是来找朋友的,还是来找老朽的。”
找朋友就还有得谈,长子象贤工与其曾经是至交,不过因为他的关系,被硬生生打破。象梅也是没办法,书香门第之内,绝不能出叛逆之子。
若是来找他这个将死之人,象梅便只求这伙人不要害别人的性命,因为当年的捕快拿人,有他的一句话在里头。
作为废人的卢秦安耐住即将爆发的火气,他把手中的大刀往亭子里的石砖上猛地一戳,顿时一阵火光迸射,说道:“当然是都要找,回味一下当年的感情,现在都记忆犹新呐。”
卢秦与身后的一人说道:“恶匠鬼大哥,这俩人一个是星冥帝国的前任太傅,一个是兵部尚书,位高权重,是你心中的合适人选。而这老太傅的另外两个儿子,一个在疆场混得不错,听说是名勇将,还做了偏殿将军,最小的一个在枢纽院做夫子兼国手,造诣同样不小。”
被卢秦成为恶匠鬼大哥的人物,是一名右眼被一块黑皮布遮掩的汉子,他手持一双流星锤,锤上尖刺且繁多。最重要的,是此人道力在近甲境,比起半路出家做道者的象贤工要高出一境。
那恶匠鬼大哥一手提着一只锤,一手将另一只抗在肩上,笑着说道:“大家伙都别紧张,老子在这儿也等了你们好些时候,今天来只是来取星冥帝国前任太傅,以及我这位卢秦昔日好兄弟象贤工的性命而已,其他人可以滚回星冥帝国了。”
此话一出,象家人后边的妇女们吓得有些站立不稳,摔在了地上。
然而那恶匠鬼大哥还用锤子指着象梅怀中的孩子说道:“包括那个小孩,也是你们象家香火吧,老子也一并收了。”
象梅瞠目瞪着恶匠鬼站起身来,将已经吓得不敢言语的象长山交给了孩子娘亲,面对如此凶神恶煞的悍匪,象梅作为前任太傅,是一点脾气也没有。
象梅沉声说道:“老朽的命可以随时拿去,但象贤工以及小孩子俩人,希望这位恶匠鬼大哥,能够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恶匠鬼嘿嘿笑道:“这怎么成呢,老子要当着整个清贵城的面儿,在那城墙之上砍下你这位太傅的头颅,还有兵部尚书大人的首级,才能以诏你们星冥帝国之大能嘛。”
象贤工握紧了手中的厚背刀。
那恶匠鬼瞟了两眼正在喂马的仆人,又继续说道:“怎么说也是太傅大人辞官还乡,还有兵部尚书大人陪同,身边果真有两名还算像样的侍卫。不过就那两个跟老子同境界的侍卫,也不是老子身后花重金请来的地守境道者的对手啊。”
正在喂马的仆人皆是二品大人出行的随身侍卫,道力皆在近甲境,是帝国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高手。
然而被人识破了的那两名侍卫率先持刀发难,齐齐炸出周身道力,已制造出尘埃混乱,好让象家人趁机逃走。
不过两名侍卫最多也就只能托住一位恶匠鬼花钱请来的地守境高手,其余的绝大部分势力,恶匠鬼这边还没有动用。
恶匠鬼随后一挥流星锤,尘烟被一股力道瞬间震散,眼瞧着象家妇女们手脚并用地攀爬行亭的围栏,想要离开此凶地,但卢秦已经手持大刀绕后了。
象家妇女们伸出围栏的一只脚,被卢秦的大刀给吓得缩了回来,全都向一家之主象贤工靠齐,多有一点安全感是一点。
卢秦讥笑道:“贤工老兄,你别说我不放这些妇女离开啊,卢兄弟我觉着你们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的在一块儿,仅此而已。”
恶匠鬼看着那两名侍卫被斩于刀下,成了亡魂,就有些恼火,他朝象梅说道:“太傅大人,你是国学大师,为何在这样的势力下,还要让别人为你白白送命?难道他们俩没你们值钱?”
恶匠鬼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不屑一顾道:“你太傅的肉多少钱一斤呐,我恶匠鬼全买了!”
象梅轻言道:“我象梅没能叫他们住手,愧对他们的父母。”
象梅与儿子象贤工轻声说道:“就算是拼死,也不能让他们将我们象家人斩于城墙之上,我象家成了刀下亡魂没关系,就是没有理由给帝国蒙羞。”
象贤工回应道:“孩儿知道该怎么做。”
那恶匠鬼跟手底下的人提醒道:“把尸体掩藏好,在没有达到清贵城之前,不能让星冥帝国的人发现蛛丝马迹。”
于是另有道力相较要弱小一些的两人,拖着那两名已经气绝的帝国侍卫的尸体,扔进了行亭后边的荒野里,地上的血迹也用新土遮盖,看不出一丝问题。
然而就在象贤工打算与恶匠鬼还有卢秦鱼死网破之际,远处又行来了三人一猴。
几人都有感应到前方存在打斗的气机波动,所以走在前头的是单璠跟凌元俩人,师兄陈雍庭跟巴大爷则被单璠安排保护师傅的安全,这条道由他二人打头阵。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道者切磋技道,凌元想着在帝国范围内,很少见真正的大仇厮杀。
然而这种刻意的走近,不看不知道,一看过后,凌元便认出来了行亭之内的太傅老师,以及太傅曾经与凌元在花园读书时,曾有一面之缘的象长山及其母亲张氏。
凌元见到了故人,神色多有放松,他朝庭内站着不动的、脸色却有些难堪的太傅作揖道:“学生见过老师。”
但凌元久久没有得到太傅老师的回应,直到他站稳了腰身,才被一名手持流星锤的恶汉问道:“小子,你也是象太傅的学生?”
这不是多此一问么,自己都给老师行礼了,但凌元依旧点头应了一声:“是的,你是何人?”
那手持流星锤的恶汉笑容嘻嘻,越瞧另叫人恶心。
凌元从一开始就觉着气氛不对味儿,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身旁的单璠同样也闻到了。
然后他就望见太傅老师嘴唇轻启,与他做了一个‘走’的口势。
象梅终于开口说话道:“不过就是教你一句诗词而已,也敢自称是我象太傅的门生?老朽好意为之而已,你就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小子家里头也没有什么钱财,老朽岂能让你拜入门下?不过能跑这么远来赏风景,胆子还挺大,怎么,没钱读书写字就想着靠着大好河山来抒写心中的一腔热血?”
象梅怒气冲冲道:“快滚吧,老朽看着就闹心。”
腰身挺直的凌元面无表情,内心却觉着自己是不是闯鬼了,老师如何能这般胡说自己?
但平静的脸庞之下,是凌元飞速旋转的思维,老师肯定是遇到了坏事情。
这话说得恶匠鬼几人都快相信了,然后恶匠鬼便瞅见象梅朝着凌元轻轻摇头,恶匠鬼便想做个顺水人情:“小子,这老先生人好,不想连累你,还不快滚?等着老子用锤子来伺候你?”
象梅如负释重。
却是被一声稚童叫喊声打破。
张氏怀中的象长山不知何故叫喊出声:“殿下救命!”
此话一出,恶匠鬼等人神色为之一怔。
象梅则气得给了曾孙一记狠狠的耳光,老人家破口大骂道:“象长山,我逐你出祖祠!从此家谱之上,再也没你象长山这个名字!”
五岁孩童象长山被象梅打得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