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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蒙蔽双眼，壅塞脑子。他们本性狠毒，自以为凌驾于他人之上，享受将人折磨至死的快感。正因如此，才做了这些看似违背常理的举动。而且人在愤怒之下，也没有心思考虑那么多。”
他举起茶壶，为自己满上，茶水轻跃而下。
“他们犯得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林依典一听，赶紧赔笑：“那是那是。”
杜金呈冷哼一声：“我就教他们斩草要除根，苏永南总是学不会。”
林依典疑惑：“那你上次在玄宇帮？”
因为有小宝在，她没有继续往下说。
在玄宇帮怎么放过了邹世杰和傅吟雪。
杜金呈吹了吹茶沫：“那不是对你的奖励么。”
“还有。”他停住了，没有继续往下说，往小宝的方向瞥了一眼。
林依典缩了一下脖子，她懂杜金呈这个眼神的意思。
『邹世杰儿子都还在我手上。』
林依典简直想掌自己的嘴，这破嘴，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杜金呈嘴角噙着笑，一边喝茶，一边欣赏她的表情变化。
一时大家都没有说话，小宝瞅瞅这个，看看那个，然后开口道：“叔叔，你的伤好些了么？”
杜金呈的手在袖子里微微握了握，那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曲吉身上，忘了他还空手接刃受了伤，没想到一个孩子竟都看在眼里。
林依典满脸疑惑：“哪里受伤了？”
小宝刚要开口，杜金呈打断了他：“擦破点皮。”
林依典点头，对他的话信以为真：“待会郎中若来了也让他给你瞧瞧，免得晚了伤口都愈合了。”
这话说出口是那么得自然，林依典看着面前这一大一小，都以幽幽的目光盯着他，这才反应过来。
她急忙狡辩：“如果……我想说的是更严重了，你们信吗？”
小宝左右摇着头，杜金呈则冷笑一声。
小宝说：“娘亲，你说得再多，都不如给叔叔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林依典满头黑线，看来没有眼力见这件事会遗传，而且很严重。
她不敢去看杜金呈的表情，急急地起身，走到门口，说：“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这郎中，怎么这么磨蹭。”
她走得急，如一阵风刮过，屋里又陷入了安静。
杜金呈带着笑意，慢慢向小宝靠近。
说道：“现在，你娘亲走了，你可以和我说实话吗？”
小宝点头。
“你有时候会在娘亲面前装柔弱对吗？”
小宝咬着嘴唇：“我怕她觉得我不正常。”
“为什么？”
“从那个寺庙回来之后，我就不再害怕这些了，我甚至有时候做梦，都会梦到自己杀人的情景。”
杜金呈盯着他，试图捕捉小宝话里的漏洞。
但是很显然，他有着不属于三四岁孩子的心智。
“虽然娘亲骗我说，之前发生的是梦，但是，我清楚地知道，那些都是现实。”
“以前的我太幼稚了，又笨又傻。现在的我，还是不够强大。杜叔叔，他们说你是功夫最厉害的，你可以教我吗？我想保护娘亲。”
杜金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含笑道：“当然啦。”
但这笑意却没有透到眼底。
小宝的成熟，并不完全是一件好事。
一个答案在他心头慢慢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