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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恩仁笑道:
“吴兄莫要先耍嘴皮子,应该露一手给我们看看,据你这享有‘鲁班’之名的高人判断,在这第一组的五个圈儿之中,”
吴大器不等鲍恩仁再往下问,便双眉微扬,向葛心仁道:
“葛兄,‘通天教’自视甚高,大有在苗疆一带,唯我独尊之意,五色之中,黄为‘尊色’,我们先试试黄色圈儿,是否平安如何?”
葛心仁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他头儿刚点,吴大器肩头晃处,一式“冷送春烟”便身形极为轻巧地,飘到那第一组五只圈儿中的黄色圈儿之上。果然,吴大器目光犀利,经验丰富,料得竟丝毫无错!
他落足黄色圈儿之中,绝未引发任何埋伏,出甚花样?
吴大器回过头儿笑道:
“小弟当先开路,我落足之处,若是平安,诸兄便可跟过,否则便另作打算!”
语音才落,身形又起!
柳东池向葛心仁笑道:
“葛兄请猜猜吴兄这次是落足何处?”
葛心仁毫不考虑地,应声答道:
“吴大器兄应该善于料测人意,我猜他第二次落足之处,可能仍是选择黄色圈儿!”
柳东池目光一注,点头笑道:
“葛兄果然高明,你把吴大器兄的心思,猜得丝毫不错!”
原来吴大器果然是仍向黄色圆圈落足,而落足后也仍然平平安安,毫无任何凶险!
“啁啾”一声,当空绿影微闪!
就在吴大器落足第二组黄色圈儿,柳东池、葛心仁、鲍恩仁也落足第一组黄色圈儿之际,突从“通天峡”的峡谷上至,飞下一只鸟儿。
这只鸟儿,全身翠绿,形状如鹰,却又比寻常鹰鹫略小,只比鸽鸠等鸟,略大少许,落在两丈来高右边山壁一株矮松横枝之上,偏着鸟头,向下看了两眼,钩喙微张,以一种比较尖锐的声音叫道:
“黄、黄、黑、黄”
由于柳东池等群侠,均未想到这翠绿怪鸟,能作人言,故而直等它连叫三次,才听出是钩桀人语,仿佛所鸣“黄、黄、黑、黄”正是指点“五色泥犁”的通行方法!
但这时吴大器的身形,业已第三次纵起,这次他在第三组五色圈儿之中,仍然是选择“黄色”
若照翠绿怪鸟的“黄、黄、黑、”鸣声,第三次应该落足“黑圈”第四次再复走“黄圈”才是安全路径。
如今,吴大器前两次与翠绿怪鸟的鸣声巧合,是走的“黄、黄、”这一次却不走“黑圈”仍落“黄圈”是否会引发埋伏?应不应付得过?
果然,这一次的黄色圈儿,不平安了
不单一落足间,埋伏立发,这种埋伏,并不绝非吴大器凭恃功力,所能应付!
吴大器足尖才点黄色圈儿,便觉地质松软,无法着力,整个身形立往下陷!
他大吃一惊,高声叫道:
“诸兄小心,这是恶毒万分,绝对不能沾足的‘无底流沙’”
一面说话,一面趁着双足才陷之际,猛抡双掌,向这片黄色浮沙地面,劈空击落!
流沙飞溅之下,吴大器的身形虽被反弹之力,激得略停一停,但在瞬间之后,仍将继续下陷,并不能藉这劈空反震之力,拔出已陷双足!
但只要有这一瞬间的缓冲,救星已来,可以使吴大器不至于永堕泥犁,生丧在流沙之下!
所谓救星,是群侠中功力最高的“七海游龙”柳东池!
柳东池相信那只翠绿怪鸟所发啁啾难懂人言,纵到了“黑色圆圈”之上!
“黑色圆圈”果然无异状,柳东池遂把那根新折山藤,向吴大器抛出!
但其中仍有凶险,不能直接援手
因“黑色平安圈”与“黄色流沙圈”之间,还隔了一个“红色圆圈”!
倘若直接拖曳,纵把吴大器救出了“黄色流沙圈”也必引起“红色圆圈”埋伏,仓卒狼狈之间,不易防护周全,仍难免遭受相当重大伤损!
尤其“通天教”这“五色泥犁”似按“五行妙用”布置,黄色圈儿属“土”其中既系绝非人力所能抗拒的“无底流沙”则红色圈儿中,必是强烈爆炸等“火器”埋伏!吴大器如今功力精进,对于一般袭击,或许无妨,但“火器”之威,却非人力可抗,不得不加以顾虑!
故而,柳东池抛出山藤,眼见吴大器业已接在手中,便一式“潜龙出壑”全力向“黄色圈儿”的上空拔起!
“全力”二字,并非小题大做,而是理所当然!
因柳东池此举,虽在及时救人,却也有点行险!
他这式“潜龙出壑”倘若够力,吴大器并能配合良好,自可把业已小半身陷入流沙的吴大器,生生拔起救出!
但若不够力,便画虎不成,反类其犬,可能使自己也被吴大器拖累得一同跌入那无底流沙!
由于有这种危险,柳东池是以全力施为,吴大器也以全力配合
一转瞬间,两条人影一上一下,当中还带根长长山藤,飞起了四丈左右!
柳东池见吴大器已被自己从流沙中拔了出来,遂在空中笑道:
“吴兄!我们就听听那只翠绿怪鸟的话吧,落足第四组的‘黄色圈儿’!”
他是言行如一,边自说话,边自身形已向那第四组五色圈儿中的黄色圈儿落去。
吴大器此时还有何选择?自也随同柳东池,采取了一致行动。
果然,那只翠绿怪鸟所叫“黄、黄、黑、黄”的走法,一点没错,群侠落足第四组的黄色圈中,绝未发生任何变故?
鲍恩仁笑道:
“常言道:‘帮人要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天’!这只鸟儿怎么只叫出‘黄、黄、黑、黄’四声,第五组‘五色泥犁’,又该如何落足?”
语音微顿,侧顾那只尚栖在峭壁矮松上的翠绿怪鸟,含笑说道:
“你是灵鸟,必通人言,第五次应该向什么颜色的圈儿落足?”
其实,五组圈儿,已过其四,鲍恩仁不会畏难,他这是故意发问,试试那只翠绿怪鸟,是否尽解人言?以及是否完全好意,肯尽力帮助自己?
语音才落,那只绿色怪鸟,果然善解人意地,把颗鸟头,摇了一摇,应声答道:
“第五组的圈儿,却不能沾足!”
柳东池“哈哈”一笑,目光电扫群侠,扬眉朗声说道:
“对付‘通天教’这等鬼鬼祟祟的邪恶组织,不必再讲什么江湖道义?我们干脆飞身超越第五组五色圈儿,并在空中每人给它一记劈空掌力,倒看会引起一些什么样的厉害埋伏!”
语音未了,人已前纵数丈,并在经过“红、黑”两个圈儿,双掌疑劲,向下各发了一记劈空掌力!
群侠皆以“七海游龙”柳东池的马首是瞻,纷纷采取了一致行动!
翠绿怪鸟说得丝毫不错,第五组的“五色泥犁”中,没有平安圈,每个圈儿中,均有合于“金、木、水、火、土”的恶毒埋伏,被劈空掌力所激,纷纷都起了强烈反应!
柳东池落足实地,摇头笑道:
“这真是吉人天相,若非有这么一只灵鸟来帮助我们,仅仅通过那一段‘五色泥犁’便将花费不少精力!”
葛心仁双眉紧蹙,一言不发
柳东池发现他神情有异“咦”了一声,目注葛心仁道:
“葛兄为何双眉愁聚,好像在思索什么艰涩难题”
葛心仁以眼角余光,略瞥仍在壁上的那只翠绿怪鸟,压低语音说道:
“鸟儿若非经人苦心调教,不可能如此善解,并能说人言,更无法知晓‘通天教’中的防务的秘密”
柳东池笑道:
“这疑问不难解答,它是‘通天教主’调养多年的通灵爱鸟”
葛心仁索性改用了第三人无法与闻的“蚁语传声”苦笑说道:
“我的答案,也是如此,但下面还有一个疑问,就是此鸟既系‘通天教’中宠物,它却为什么突然叛主,反来帮助我们?”
这个疑问,把这位江湖老到,修为超人的“七海游龙”柳东池,问得张口结舌
他双眉深蹙,因那翠绿怪鸟,能解人言,遂也以传音密语说道:
“葛兄难道还对这只帮了我们大忙的鸟儿,存有什么疑意?”
葛心仁目光刚闪“通天峡”中,又起了“波波”连声,大有变动——
这阵“波波”之声,是有人从峭壁顶端,抛下了几乎数以百计的麻袋!
壁端有人设伏,不足为奇,但抛下的却非滚木擂石等伤人之物。
麻袋落处,灰尘四起,再加“波波”“扑扑”声息,使人可以断定,袋中装的,全是泥土。
而且,这些泥土袋儿,不是向人掷下,是统统掷向谷口,转瞬之间,袋积如山硬把那原本就不很宽敝的谷口堵住。
鲍恩仁怪叫一声道:
“不好,他们此举是志在封谷,断了我们退路”
吴大器冷笑道:
“封谷断了退路,又如何呢?‘通天教’是准备出面硬干?还是准备放火?硬干,我们不怕,放火,他们能把这样的长的峡口,烧得完么?”
葛心仁皱眉道:
“火攻甚难,硬干无需封谷,‘通天教’的这般邪恶人物,会不会利用地势,来次水攻?”
柳东池被葛以仁这一提醒,想起这“通天教”的谷道形势,是斜斜向上,宛如一梯通天,谷口既被封死,只要对方能引来一道飞泉,或早有类似安排,委实可以在极短时间之内,使立足之处,变为泽国
他想通就里,点头说道:
“葛兄虑得不”
这“虑得不错”的最后一个“错”字,犹未出口,耳边业已听得“轰轰发发”之声!
跟着,一线水光,从谷口涌现,因系向下斜注,故来势绝快,宛如天河倒决,带着蔽天浪花,一片蒙蒙胧胧水气,便向群侠的当头压到!
群侠之中“七海游龙”柳东池的水性之精,可称冠绝宇内。
葛心仁久居“太湖”时常弄舟“具区”水性亦不在弱。
但吴大器与鲍恩仁,对于此道,却是搅面杖儿吹火“一窍不通”
尤其,这次在“洞庭湖”上,险作波臣,蛇影杯弓,心有余悸!
故而,一见水光压顶,鲍恩仁便施展轻功,纵向右壁高处,使那大片水光浪花,从自己足下卷过!
“跟随我来”
这是一声大喝,但却非人言!
语音中微含钩磔,竟系那只翠绿怪鸟所发!
跟着,绿影胜处,飞向左侧山壁。
鲍恩仁首先跟过,他虽身在右壁,但因谷道不宽,稍一提气,他就凌空纵越!
吴大器怕水,自也紧跟,连柳东池、葛心仁也因谷道狭隘,水势涨得绝快,不愿把衣履弄湿,也随同登上山壁,看看那只翠绿怪鸟,究竟要把自己等人,带向何处?
登壁数丈,壁上有一相当狭隘,仅容人蛇行而入的小小洞口,但却相当光滑,毫无污秽。
翠绿怪鸟用它那种音节怪异,非用心细听,不易听懂的钩磔人言叫道:
“进洞,进洞,可通‘通天殿’,去救副教主”
四位武林奇侠,一齐听信鸟言,鲍恩仁,吴大器,柳东池,鱼贯肘行,爬进了小小石洞。
这四位之中,那一位的江湖经验,都十分丰富,尤其是葛心仁刚才带对翠绿怪鸟会背叛“通天教”之事表示怀疑,如今怎又突然对它相信到如此地步?
当然有其原因,原因就在于翠绿怪鸟最后所叫的那句“去救副教主”
有了这句话,葛心仁所起疑之事,便有了解释!
葛心仁认为这只鸟儿,是忠于司马白的灵鸟,而“副教主”有难,需人援手的情况,也恰符柳东池所作猜测
他们四位,谁都极为爱护司马白,谁都想与司马白畅谈迭遭大难的别后情事,故而一听得翠绿怪鸟叫他们进洞去救“副教主”遂均全体遵从,谁也没有再作其他考虑!
就在最后一位“七海游龙”柳东池,蛇行入洞约莫半丈之际,突然听得身后传来一阵仿佛得意的“桀桀”怪笑,跟着又起了“轰隆”一声巨响,震得群侠都有点头晕眼花!
鲍恩仁首先问道:
“什么人在发笑?这‘轰隆’一响,又是什么声息?”
群侠之中,若耳力,自数葛心仁最强,他苦笑声答道:
“鲍兄,不是人笑,是那只翠绿怪鸟在得意大笑!那‘轰隆’巨响,则是巨石封洞声息!”
鲍恩仁“哎呀”一声叫道:
“不好,不好,这样看来,我们四人岂不是上了那只鸟儿的莫大恶当?”
吴大器苦笑道:
“这石洞太小太窄,我们起又起不了身,掉又掉不转头,纵有再高武功,也丝毫无法施展,倘若就像条虫儿般,生生被憋死此间,未免太冤枉了”
柳东池失笑道:
“世间争吵之际,往往骂人‘呆子’,我们今天却作了四个‘呆人’,被一只‘聪明鸟儿’,先行示惠,然后用计,生生困在此间,也真是一椿极有趣味之事!”
吴大器以一种几乎像哭的声音叫道:
“柳兄,你还觉得有趣?人被鸟耍,我羞都羞死,肺都快要气炸!”
鲍恩仁道:
“吴兄,你的肺儿,究竟有没有炸?”
吴大器怒道:
“废话,我的肺儿若是业已炸了,却还怎样和你说话?”
鲍恩仁笑道:
“不要紧,不要紧,肺没有炸,表示尚有气儿流通,可供呼吸,也就等于显示此洞并非‘死洞’!我想索性再复向前探探,或许当真可以通到什么‘通天殿’呢?”
吴大器骂道:
“什么鬼‘通天殿’!我们已大上恶当,你还要相信那只刁恶无比的坏蛋鸟儿?”
鲍恩仁不去理他,仍以双肘据地,蜿蜒如蛇的继续匍匐前进!
葛心仁叫道:
“鲍兄在前进之间,要尽量小心一点,此洞绝非善地,我似乎嗅得一种不寻常的怪异气味!”
鲍恩仁笑道:
“葛兄放心,我身边有粒‘押忽大珠’,专克各种蛇虫,一进洞时,便一预防不测地,含在口内!”
葛心仁身为盖代神医,自然深知“押忽大珠”妙用,听得鲍恩仁竟有此宝在身,并已含在口中,遂不再特他担甚忧虑!
又复蛇行丈许,前面似乎已非完全黑暗,有一点微弱光线传来。
但那种极为难闻的腥息气息,却是越来越重地。触人欲呕!
鲍恩仁暂停前行,发话问道:
“葛兄,根据这越来越重的腥息气息,前面恐怕是个‘蛇穴’,我们还前不前进?”
葛心仁苦笑道:
“不前进又如何呢?我认为纵令身遭毒吻,喂了蛇儿,也比活活憋死在这小洞之中,要强得多!”
吴大器作了一个干呕,似乎要吐出来,叹息说道:
“我也赞成前进,但这种气息,委实太以腥息难闻,我我快要吐出来了!”
葛心仁的位置,恰好是在吴大器的身后,遂赶紧摸出一只小小玉瓶,递给吴大器道:
“吴兄,你把这‘诸葛行军散’,在鼻间多抹一点,便可抵制那种难闻气息!”
吴大器接过玉瓶一试,果然满鼻清香,心头不再作呕!
四位侠士每人均把鼻中抹上“诸葛行军散”后,由鲍恩仁开始,继续匍匐前进!
这时,因鼻中灵药生效,他们不再觉得腥臭,但却耳中听得了悉悉索索之声,表示已距所谓“蛇穴”越来越近。
又经丈许,鲍恩仁发出一声惊叫!
葛心仁诧然问道:
“鲍兄遇上什么事了?你既有‘押忽大珠’在身,照说无论多厉害的蛇虫,都应该远远躲开,不敢对你接近,或是攻击!”
鲍恩仁道:
“我不是遭受攻击,是发现‘匍匐蛇行’的罪儿,总算受完,到地头了!”
柳东池是这鱼贯序列中的最后一人,根本除了能看到葛心仁的脚底之外,看不见任何情况,遂高声问道:
“鲍兄,你把你所看到的情况景象,说上一遍,再研究怎样应付?”
鲍恩仁道:
“我们是在壁上小小横洞之内,我已抵达洞口,横洞之外,是个深约两丈,方圆也有七八尺的石坑,但坑中全是些毒蛇、蜈蚣、蜘蛛之属,大大小小,形形色色,总有上百只呢?”
吴大器叫道:
“鲍兄,你先跳下坑去,让我也钻出洞来,伸伸腰儿,这一阵,爬得我全身发酸,太难过了!”
葛心仁也笑道:
“鲍兄下坑无妨,你有‘押忽大珠’在身,那些蛇虫,定会十分骇怕,说不定还会让你一点地盘?我们先站直身儿,才好观察形势,施展功力,运用智慧,筹思脱困之策!”
鲍恩仁虽然对于坑底那些形状狞厉色泽怪异的各种罕见毒物,有点头皮发麻,但事既至此,说不上不算,只得咬紧牙关,从横洞中钻出来,向坑底跳了下去!
天生万物的相克之理,委实十分玄奇,葛心仁所料,完全正确,鲍恩仁人才下坑,坑中那些毒蛇、蜈蚣、蛤(虾)蟆、蜘蛛等物,便立即分分后退,空出了一块干净土儿!
吴大器已憋得快要忍耐不住,不等鲍恩仁出声招呼,已自钻出横洞,透了一口长气地,向下纵落!
自得霍出尘功力转注之后,若论修为程度,他着实要比鲍恩仁高出甚多!
但那些凶悍无比的奇毒蛇虫,却只怕鲍恩仁,不怕吴大器!
吴大器身在半空,已有一条尺长的火红蜈蚣“呼”的一声,百足齐划,向他突起飞来!
鲍恩仁深怕吴大器蛇行太久,四肢酸麻,一时不及防御,遂手拈“押忽大珠”点足飞身,迎了上去。
说也奇怪“押忽大珠”并未触及蜈蚣,但珠光一照,氤氲微飘,那么巨大凶恶的一条红蜈蚣,便立告僵直坠地,连所生“对足”也告完全脱落!
这时,葛心仁与柳东池二人,也自相继从横洞钻出。
虽然那上面蛇虫,让出了一半地面,但坑底骤满四人,仍感狭窄局促,几乎快要与那些成堆狰狞毒物形成面面相对!
柳东池皱眉道:
“这样不是办法,我来冒个险儿,试上一试。”
葛心仁道:
“柳兄打算怎样冒险?”
其实,这句话儿,问得似乎有点多余!
因为,葛心仁一语才出,柳东池便已开始了他所谓的“冒险”行动!
柳东池是以“一鹤冲天”之式,高高拔起,并在双掌之上,凝足内劲,向洞顶猛力击去!
这种动作,粗看上去,确实不单冒险,奇特,并还接近疯狂
因根据地势,这个“毒穴”显然是在山腹之中,柳东池功力再高,修为再厚,也那里能把整座山峰,震裂揭掉?
但若转念细想,又会觉得柳东池此举,绝非疯狂冒险,有他的相当理由!
大堆毒蛇、毒蝎、蜈蚣等物,必非巧合汇聚,而是经人豢养!
用途不在炼虫,就在取毒,或是祭炼什么旁门邪毒功力?
既有用途,经人豢养,则这“毒穴”除了来时那狭窄天然横洞之外,必还另有出入门户!
而所谓“出入门户”十之八九,必在洞顶方位,才便于向坑中毒物,喂食取用!
整座山峰,虽不可能被击毁揭掉,但区区门户,却不妨以柳东池的深厚功力,试上一试!
葛心仁想通柳东池此举之意立向鲍恩仁皱眉叫道:
“鲍兄,你且仗持‘押忽大珠’之力,镇住蛇蝎等物,莫令蠢动,我来接应柳兄,万一他震不开门户,身躯跌入蛇堆,则毒物受惊,必将拚命啮人,难免会有所伤损!”
鲍恩仁闻言,立将“押忽大珠”持在手中,向大堆蛇虫,略为逼近!
那些蛇虫,果然吓得“虚虚”作响地,互相挤作一团。
这时,柳东池人拔高空,所发掌力,也已与洞顶接触
“砰”然一响,到处飞尘,洞顶不曾震开出什么门户,柳东池的身躯,却向坑内跌坠!
幸亏葛心仁早有准备,他也提气纵起,在空中扶了柳东池一把!
就这一臂之助,便使柳东池可以控制方向,飘然着地,不曾坠入蛇堆!
柳东池虽未成功,却毫无沮色地,向葛心仁含笑说道:
“葛兄,你的耳力最聪,可曾听出我所击之处的回声?”
葛心仁笑道:
“我听出了,回声‘砰’然,虚而不实,这洞顶方位,果有出入门户,但却坚厚而已。”
柳东池扬眉一笑,偏过脸儿,向吴大器叫道:
“吴兄,我不死心,我们合力施为,卯足劲儿,再试它一掌如何?”
吴大器点头道:
“小弟从命,我们是分别挥掌?还是隔体传功,聚合双方内劲,只由一人出手?”
柳东池笑道:
“若是攻人,自然双掌同挥,比较难于招架!但若攻坚,却是需攻一点,比较容易着力!”
吴大器道:
“好,我们携手飞身,来个空中接力,小弟充当后盾,仍由柳兄山手,猛击你适才所攻之处,或许比较容易获得效果!”
柳东池也不推让,遂伸出左手,与吴大器的右手掌心互合,紧紧握在一起!
就在这两代盖代奇侠,即将联手施为极为罕见的空中接力之际,突然异响传来
“杰杰哈哈哈哈杰杰”
这个笑声,音节十分怪异,但听在柳东池,葛心仁,吴大器,鲍恩仁的耳中,却并不陌生,有点很熟悉!
吴大器钢牙一挫,首先气得叫道:
“是那只鸟!柳兄,我们赶快联手冲出,把那怪鸟捉住,先行折断翅膀,再把它丢入蛇穴!”
鲍恩仁却向吴大器摇了摇手,压低语音,含笑说道:
“吴兄暂莫冲动,你听不听得出,鸟笑是来自何处?”
吴大器道:
“来自洞顶”
鲍恩仁低声道:
“既然来自洞顶,则显系‘通天教’主脑人物,认为我们已遭不测,才带了怪鸟,来欣赏他们的得意杰作成果,如此情况,稍时门户必开,我们大可等待机会,何必打草惊蛇,先冒险呢?”
吴大器因鲍恩仁说得有道理,只好遵从,也把语音放低说道:
“好,我愿意等,但捉到那只坏鸟,可得由我加以处置!”
葛心仁一旁笑道:
“吴兄怎样处置都可,但它头顶正中的一根绿色长毛,却不能损坏,必须拔下给我!”
吴大器道:
“那根绿色长毛,有何用处?”
葛心仁道:
“那怪鸟太以狡黠狠毒,我怀疑它是鸟谱所无,世上罕见的蛮荒异种‘通天枭’”
“通天枭”三字,才一出口,吴大器便连连点头地,接口说道:
“地属蛮荒,又属‘通天教’,这‘通天枭’的名儿,那里还会有错?但不知葛兄要它顶上那根绿色长毛,是何用处?”
葛心仁道:
“这种‘通天枭’,极为灵慧,善学人言,只可惜本质太恶,最爱作弄对方,行为残忍,但它头顶正中的那根长毛,用来合药,却是疗治癫痫痴呆的无上妙品”
话方至此,一阵隆隆石响,群侠的头顶上方,果然现出了一个圆形石穴。
但这石穴一现,却把柳东池、葛心仁等,现了个透心冰凉!
因为,一来石穴太小,径不逾尺,又是高高凌空,便施展再上乘的轻功、再高明的缩骨法,也无法一穿而出!
二来,石质太厚,几达尺许,纵令柳东池与吴大器,隔体传功,空中合力,已无望生生击碎!
就在他们面面相觑,心头一片冰凉之际,坑顶石穴之外,响起一个嗲声嗲气,怪腔怪调,一听之下,几乎能令人周身毛发,一齐起竖的男子语音说道:
“诸位都是中原武林,成名大侠,请恕‘通天教’如此接待,有点失礼!”
柳东池眉头一皱,发话问道:
“阁下何人?是不是这‘通天峡’的主人‘通天教主’?”
石穴之外,传下那种听来有点娘娘腔,极为肉麻的怪笑答道:
“不错,在下便是‘通天教主’,尊驾想必便是名满乾坤的‘七海游龙’柳大侠了?”
柳东池道:
“老夫正是柳东池,我有位世交老弟‘圣剑书生’司马白,可在此处?”
通天教主道:
“司马白是本教的前任副教主,有事洞庭,不在苗岭,但据报他已星夜赶回,可能快要到了!”
柳东池“哼”了一声,葛心仁却因心细如发,听出有点不对,接口发话问道:
“什么叫前任副教主?”
这回,石穴之外,先未答话,却传下两种声调虽然不同,难听程度,则差不许多的桀桀怪笑!
葛心仁听得出声属一人一禽,正是“通天教主”和那只“通天枭”所联合发出。
鸟笑一止,人笑亦停,那位语音有点男不男,女不女的“通天教主”阴阳怪声地答道:
“这位想是葛大神医吧?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毕某既然继掌‘通天教’的大权,自然要另选一位我所中意的副教主了!”
由这几句答话之中,使群侠直接间接的,知道了两件事儿
直接知道的事儿,是这“通大教”的教主姓毕
间接知道的事儿,是这“通天教”业已有所权力转移,换了一位新的教主
葛心仁突然有种下意识的灵感,他感觉越是略为拖延时刻,便越是对自已有利
他虽不知这种灵感何来?却也故意无话找话的,向上问道:
“‘通天教’既然换了教主,在‘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原则之下,毕教主的副教主,又是谁呢?”
那姓毕的通天教主,尚未答话,已另有一个奇异语音答道:“是我!”
葛心仁听出这是那只“通天枭”的语声,不禁失笑说道:
“妙极、妙极!一只鸟居然也当了副教主之尊,可见得‘通天教’中,真是人材济济!”
那只“通天枭”语音显得有点忸怩地,又复叫道:
“我只是第二副教主”
葛心仁仍旧根据灵感,尽量拖延时间地,接口高声问道:
“第一副教主是谁?”
“通天枭”道:
“是姬二姑娘,也就是司马白的老婆”
又是一连串的间接震撼
司马白有了老婆?司马白的老婆,继任了他的“通天教副教主”之位?而这任毕教主的语气,显然又对司马白不太友善?
群侠无一不是经验老到,智慧高绝!
他们立刻知晓这“通天教”中,定又有了权力、爱情的综合斗争祸变!
所谓“权力、爱情的综合斗争祸变”就是柳东池等,根据这一连串的震撼,起了一种四个人都思路差不多,可以说大同小异的一致假设!
他们假设于司马白洞庭赴会的这段期间“通天教”中情况,起了大出司马白意料之外的剧烈变化!
权力方面的变化,是女腔女调,怪声怪气的“毕教主”推翻了原来的旧教主,黄袍加身,新登大位!
爱情方面的变化,是司马白的老婆,什么姬二姑娘,竟肯身任第一副教主,恐怕对这位从语音中已可听出为色欲之徒的毕教主,业已移情,拿他代表了司马白的地位?
念方至此,坑顶门户以外,又响起一个银铃般的女子语音说道:
“绿儿莫要只顾抖你的‘第二副教主’的威风,替我啄起吊环,使这门户开得大点!”
“通天枭”道:
“二姑娘,门户怎能开大,万一”
银铃似的语音,似乎微微动怒“哼”了一声接口说道:
“我已向‘五毒坑’中,加了‘七情虫粉’,对方入坑这么久,便是铁打金钢,铜浇罗汉,也该难再动弹,还怕他们施展什么反抗手段么?”
柳东池等闻言,大家互望一眼
无需再用什么“传音密语”这一眼,已有足够默契,大家尽量屏息,并各以灵药塞鼻,慎防真被什么“七情虫粉”侵入体内。
坑上石穴以内的银铃女子语音,继续向“通天枭”嗔怒说道:
“你如今也是副教主了,自然有点不大愿意听我指挥,我来请示教主”
话方至此,那怪声怪气,自称姓毕的“通天教主”哈哈大声笑道:
“凤妹平时极为宠爱绿儿,今天为何竟和他一般见识?我来把石穴开大,慢说对方必中‘七情虫粉’,难逞英雄,即令他们仍有战斗之能,我‘蛇腰仙郎’毕化,既接掌‘通天教’,要想开展教务,也该会会中原武林的一流人物”
说话声中“隆隆”巨响起处,那坑顶石穴,果然加大到了约莫二尺方圆!
柳东池等群侠,再度互望一眼,准备各展轻功,穿洞而出!
但那“通天枭”忽又叫道:
“二姑娘不要再气我了,我来和你亲热亲热!”
跟着“朴朴”振翼,好似飞上了那位“二姑娘”的香肩!
“哈!”
这是一声惨啼,跟着便见一团绿影,坠落在坑下蛇虫堆中。
群侠此刻已知新任的“通天教主”名叫“蛇腰仙郎”毕化,只听毕化“咦”了一声叫道:
“凤妹,‘通天枭’用处甚大,就为了这点小事,你竟忍心用‘修罗手’,把它生生捏死了么?”
那位“二姑娘”从鼻中“哼”了一声,冷笑的答道:
“我是副教主,作起事来。自然难免比你这位教主,略差一筹!我只用‘修罗手’捏死一只‘通天枭’,你却用修罗手,把你义父‘通在教主’推下地狱”
“蛇腰仙郎”毕化叱道:
“凤妹,你疯了么?你莫非对司马白不曾忘情,要想对我背叛?”
“二姑娘”格格笑道:
“怎么会呢?我的教主丈夫,我不是什么都已被人占据了么?来来来,你不要疑我背叛,我和你亲热亲热!”
说完,一阵“格格”荡笑起处,似乎一张双臂竟把那“通天教”的新任教主“蛇腰仙郎”毕化,抱了个结结实实!
“蛇腰仙郎”毕化想不到这位二姑娘姬小凤,竟在此时,会对自己表示亲热的来了个如此缠绵!
他刚一皱眉,四条人影已如四缕轻烟般,自坑下腾空直上!
“蛇腰仙郎”毕化知晓大事不妙,不禁“唉”了一声,顿足叫道:
“小凤好狠,你你害得我好苦,根根本就不曾放过什么‘七情虫粉’”
一语未毕,胁下接连数麻,已被首先纵出石穴的“七海游龙”柳东池,凌空弹指,制了穴道!
姬小凤仍紧紧抱着“蛇腰仙郎”毕化,丝毫不敢放松,只对柳东池悲声叫道:
“柳老人家,适才得报司马白正飞快赶回‘通天峡’,老人家请往峡口阻拦,免得他入峡以后,难免凶险!就说姬小凤一时疏忽,愧对情郎,但愿能结来生便了!”
语音才了,忽然抱着“蛇腰仙郎”毕化,猛力一翻一滚,从穴口掉下蛇蝎满布的“五毒坑”中,口内并溢出不少鲜血!
吴大器,葛心仁,暨鲍恩仁等,此时正纵身凌空,也无法加以抢救!
鲍恩仁长叹一声道:
“苗女虽然多情,但却十分刚烈!这姬小凤分明是在不得己的情况下,失身于‘蛇腰仙郎’毕化,其忍辱偷生之故,无非是怕司马白洞庭归来,懵然无知,难免遭人毒手”
柳东池道:
“此女适才在话完后,是先行嚼舌,然后纵身,死志已决,无法抢救!司马白快要到了,我们不能在此多耽搁,有话且到‘通天峡’口去说,免得再生祸变,便遗憾万分的了!”
既出穴口,自有道路,群侠遂鱼贯而行,穿出山腹。
这是正式出路,出口之外,果然正是“通天教”教主所居的“通天殿”内。
四位武林奇侠,才一出洞,殿中便有一名十五六岁的美俏苗女,躬身相迎,急急问道:
“四位便是中原来的柳大侠等人么?我!我家小凤姑娘,怎怎么样了?”
看她那份凄惶神色,似乎已知柳东池等,既能脱身,姬小凤便多半遭了不幸!
柳东池不肯瞒她,摇头叹道:
“姬姑娘全节歼仇,已与‘蛇腰仙郎’毕化,并骨‘五毒坑’中,令人惋惜赞佩!姑娘怎样称谓?”
那美俏绿衣苗女答道:
“婢子翠莹”
短短四字,业已悲不成声,珠泪纷纷,落腮如雨,弄得绿衣尽湿!
葛心仁加以安慰道:
“翠莹姑娘请抑悲怀,姬姑娘杀却叛逆,为‘通天教主’报仇,为司马白弭祸,本身虽告牺牲,德行已为不朽!姑娘请引领我们去到‘通天峡’外,等候司马白,免得他仓卒归来,又遭遇什么不测?”
吴大器想起一事,也向翠莹问道:
“翠莹姑娘,那‘蛇腰仙郎’毕化还有些什么死党?待我们一并加以诛除,免得在遗后患!”
翠莹暂未答话,急急走到殿中一个隐秘之处,扯动绳索。
“当当当”地敲响金钟
金钟七响之后,整个“通天教”内,到处都起了一片欢呼之声!
翠莹这刚方刘群侠拭泪说道:
“那‘蛇腰仙郎’毕化凶恶无比,阴险成性,除一只‘通天枭’,与他气味相投外,并无死党,小凤姑娘并悄然告知大众,誓杀毕化,为教主复仇,只要闻得金钟七响,便是这杀师逆贼,恶贯满盈,业已授首!如今便司马副教主归来,也不会有什么险厄,反将受到一致拥护的了!”
葛心仁笑道:
“话虽如此,翠莹姑娘还是和我们去到‘通天峡’外,等候司马白,慢慢告知变故,较为妥当,免得他归来突见人事全非,身体上虽无险厄,情绪上也必受严重打击!”
翠莹当然遵从葛心仁的话儿,先对闻得钟声,赶来“通天殿”的一些教中头目,略为交代,然后便陪同群侠,向往“通天峡”外,并把司马白来到“通天教”求取“通天菌”疗伤祛毒,担任副教主,以及去往洞庭赴会后的惊人突变,向群侠一一叙述。
果然,不出鲍恩仁所料“蛇腰仙郎”毕化,对“通天教”的基业,暨“通天双凤”姿色早起觊觎,也认定是他囊中之物!
但司马白突然撞来,姬彩凤已死,姬小凤表明对司马白钟情“通天教主”更特予优渥,一下便给了司马白一个“副教主”名义
“蛇腰仙郎”毕化见事不妙,业已煮熟的鸭子,居然要飞,遂一咬钢牙,起了歹念!
趁着司马白“洞庭”赴约,带走了忠于“通天教主”的两只“通天猩”趁着“通天教主”密室坐关,毕化利用“通天枭”在茶水中暗下药物,先以“修罗手”杀师,再复强行奸污了师妹姬小凤的清白,自立为“通天教主”并改动一切布置,等司马白洞庭归来,自投罗网!
姬小凤一梦方回,贞关已破,当然恨得咬牙,誓欲亲手杀死“蛇腰仙郎”毕化,为恩师暨自己报仇雪恨!
但她更爱司马白,关心司马白的安危,遂腼颜事敌,忍死须臾,等候司马白与“通天猩”归来,好作复仇帮手!
结果,司马白尚未归来,来找司马白的柳东池、葛心仁、吴大器、鲍恩仁等四位老侠,反而先到!
闯入“通天峡”虽因功力高明,有惊无险,但最后却中了“通天枭”先示惠,后骗人的诡计,进入了“五毒坑”中,姬小凤已从司马白口中听过四位老侠名号,知道均与司马白关系深厚,更因“五毒坑”形势,太以凶险,遂不得不提早发难!
幸亏她平日把心思隐藏得好,完全摆出一副米已成饭,木已成舟的嫁鸡随鸡姿态,致未引起毕化疑心,终于救出群侠,捏死“通天枭”并和污了自己贞节的杀师恶贼,一同埋骨“五毒坑”内!
这种情事,听得群侠无不欷嘘低回
“呱啦!”
这是一声极凄厉的长啸,充满了悲愤意味,起于数十丈的山林之外!
鲍恩仁因那啸声尾音,听来有点耳熟,遂向那精通汉语的苗女翠莹问道:
“翠莹姑娘,这是什么东西的啸声,怎么啸得如此凄厉?”
翠莹皱眉道:
“这就是司马副教主所带去的‘通天猩’嘛,奇怪,它啸声凄厉之外,似乎还含有无穷悲愤的意味呢”
说话之间,一条黄影,宛如电掣虹飞般,驰进“通天峡”内!
翠莹诧道:
“怎么只有一只?还有一只‘通天猩’,是在陪伴司马副教主么?”
葛心仁向柳东池叹道:
“柳兄,异种动物,一旦通灵,往往会比人的感应,更为敏捷”
话音略顿,把“通天猩”已在“洞庭湖”上,损折一只,被强烈炸药,炸成粉碎之事,告知翠莹,并长叹一声又道:
“‘通天猩’折侣归来,难免啸声凄厉,至于更添了无穷悲愤之故,可能是天生灵物,感应之力特强,业已知道‘通天教’中,出了重大变故!”
柳东池灵机一动,向群侠挥手道:
“‘通天猩’现已现身,司马白必定随后也到,我们且暂时隐匿起来,只留翠莹姑娘一人,否则,他若不愿和我们相见,岂不又将悄悄溜走,海角天涯,当真便不易寻找的了!”
葛心仁、吴大器、鲍恩仁等群侠,均深以柳东池所说为然,一齐各据一方,觅地隐身藏起。
不消半盏热茶时分,前路山林之中,出现了一条白衣人影!
这白衣人正是最近经历了不少飞灾大劫,因未遂报仇之愿,意兴阑珊地,从“洞庭”归来的“圣剑书生”司马白。
说也奇怪,一入苗岭疆域,接近“通天峡”后,那只“通天猩”突然但似发了狂般,不住凄厉长啸,并尽力飞奔!
司马白居然对它喝止不住,只得也展足脚力,紧紧相随,防范这只硕果仅存的通灵可爱异兽,又出了什么差错。
他虽服“通天菌”因祸得福,功力更增,但在脚程方面,仍未免逊于“通天猩”这等威猛异兽的先天禀赋!
司马白纵然展足脚力,猩、人之间,仍然保持了三十丈左右距离!
有了这点距离,身法如电的柳东池等,业已足够藏匿的无踪无影!
司马白追到“通天峡”口“通天猩”早已踪迹杳然,只见苗女翠莹,满面纵横泪渍,呆呆站在峡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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