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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此刻,忽见一条淡淡的影子,绕场闪晃,光天化日之下,当然不是鬼魅,但如果是人,却又看不清楚,的的确确是个影子。
由于影子在飘闪,连目光都跟不上。
人,能有这种身法,仅只是那么短暂的一刹那,堪堪让人转一个念头。
院地边上,靠庙门处,多了一个人,面孔黧黑,身着一袭灰衫,额角有个核桃大的肉瘤,那份形像给人以一种诡秘之感。
田宏武不期然地脱口叫了一声:“影子人!”
一点不错,来的正是那神出鬼没的“影子人”
“仙猿公”目中棱芒一闪,道:“好哇!‘影子人’,上次在此地本教使者‘突眼无常’受伤,便是你捣的鬼,你来得太好了!”
说完,目光扫向四名手下,大声道:“你们还等”
下面的话咽住了,那神情,像一个人正在兴头上突然发现了可怕的东西。
田宏武这才发觉那四名伟岸如金刚的汉子,全被点了穴道,原姿不变,但呆如木鸡。
这一手,的确令人咋舌。
怪异的现象,使朱媛媛不期然地垂下了剑,转身面向“影子人”
“影子人”哈哈一笑道:“老猴子,区区敢打赌,‘追魂剑’出了鞘,你就得重新投胎。”
“仙猿公”鼓起了腮帮子,那样子真的像只老猿公了,口里暴喝道:“老夫要活撕了你!”
“影子人”毫不在意地道:“可是你一点机会也没有!”
田宏武没了顾虑,便笃定了,从容不迫地拔出了神剑“影子人”大声道:“田老弟,你不能杀他!”
口吻有些像童梓楠。
田宏武大感困惑,不知“影子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仙猿公”在关外是人见人怕的人物,怎能受得了这种揶揄,怒哼了一声道:“先劈了他再找你!”
旱烟杯一提,兜头罩脸地所向田宏武,这看似近于“独劈华山”的一招,中间却藏了无数的变化。
剑芒闪处,惊呼随起。
田宏武的剑尖,抵上了“仙猿公”的心窝,若不是“影子人”先交代了一句“仙猿公”
真的要躺下了。
“仙猿公”的脸孔起了扭曲,鹰勾鼻子歪在一边,他一辈子没碰上过这种事。
“影子人”冷阴阴地道:“区区说的不错?剑一出鞘,你准没命。”
朱媛媛面上绽开了笑容,虚悬的心,完全放下了。
“影子人”大步入场,逐一解下四大汉的革囊,褪去了他们握着毒砂的手套,动作快而利落。
“仙猿公”脸孔变成了紫酱色,额上青筋股股突起,他愤怒得要发狂,但剑指心窝,他连动都不能动,只有瞪眼的份儿。
“影子人”把革囊手套一股脑儿扔到院角的古井里然后掌劈井沿封掩,完事之后,抬了抬手,道:“老猴子,你过来,我有句话告诉你!”
田宏武收剑退了两步,心里惊怪莫明。
“仙猿公”飞身掠到“影子人”身前抖手就是一烟杆。
杆出人杳“影子人”已站到了他身后,怪声道:“老猴子,是区区替你说的情,你不能以怨报德呀”
“仙猿公”气呼呼地回过身,一对眼珠子几乎要突出眶子外。
“影子人”口唇连动,不知对“仙猿公”说了几句什么话。
“仙猿公”大声道:“是真的?”
“影子人”道:“假不了的,别那么大声。
“仙猿公”转身遥遥望着田宏武,眼中那股怨毒的煞气,竟然消失了。
“影子人”抬抬手,道:“田老弟,朱大小姐,我们该走了!”
田宏武与朱媛媛双双回剑入鞘,茫然举步,走向庙门。
朱媛媛低声道:“‘影子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田宏武摇摇头,道:“不知道!”
会合了“影子人”来到庙外“影子人”道:“田老弟,有件大事你得马上去办”
田宏武一雳道:“什么大事?”
“影子人”道:“待会再告诉你,我们得立刻上路。
田宏武心想,定是因为朱媛媛在旁边,所以“影子人”才不便说明,略一踌躇之后,目注朱媛媛道:“朱姑娘,你最好立即回堡,在下随这位兄台去办件事。”
朱媛媛很不情愿地道:“你忘了你是本堡总管?”
田宏武笑笑道:“不会忘记,事完我就回堡。”
朱媛媛抿了抿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好,记住这句话,我先走!”
说着,弹身驰离。
田宏武目送朱媛媛离去,才开口道:“办什么大事?”
“影子人”用手指远处的树林,道:“到那边再告诉你!”
田宏武怀着茫然的心情,随“影子人”奔到林中。
“影子人”以沉重的话语道:“贵友‘宇内狂客’胡一奇,已经落入了‘化身教’的人手中”
田宏武登时心头剧震,栗声道:“什么时候?人在哪里?”
“影子人”道:“是一个时辰前发生的事,我因为要赶来看这边的情形,所以没法分身救他,该教一向手段酷毒,若不设法救他,后果不堪设想”
田宏武有些迫不及待地道;“人被带去了哪里?”
“影子人”道:“出开封城向北去的,我们分头去搜探。”
田宏武挫了挫牙,不遑再问别的,弹身便奔。
奔了一程,他突地冷静下来,由开封北去,最大的镇市是黄河边的柳园,如果对方过了河,便难找了。
“化身教”的总舵在关外,不可能把“宇内狂客”直送关外,对方派遣高手入关的目的,是查当年龙使者被害的公案。
他们抓到“宇内狂客”很可能就在附近严刑逼供,如何才能找到对方临时落脚的地点呢?
这么一想,身形便不期然地缓了下来。
突地,一个市井无赖打扮的汉子,朝他奔了过来。
田宏武见对方来得古怪,不由止住了脚步。
那汉子奔到近前,打了一躬,道:“秘探头目汪二参见总管!”
田宏武一听对方自报秘探头目,不禁大喜过望,抬了抬手,道:“汪头目,你替我办件事”
汪二毕恭毕敬地道:“听候总管吩咐!”
“最近开封城有什么外来的扎眼人物没有?”
“有的,是关外口音!”
“知道他们落脚的地点么?”
“这个不太清楚,好像在柳园附近一带。”
“你立刻传令弟兄们与我查个明白,注意别惊动对方,我现在赴柳园,有了消息,马上回报!”
“遵命!”
汪二行了一礼,掉转头疾驰而去。
田宏武心下踏实了些,继续走他原定的路线,一路上他在想“宇内狂客”到登封王家庄查他亲生女儿的下落,定是回头来找自己,才落人对方的手中,不知他查到什么线索没有?
“影子人”与“复仇者”一样的神秘,今天要不是他赶来,后果还真难料,不知他对“仙猿公”说了些什么,把“仙猿公”给镇住?
他把自己的剑带走,换了这把宝刃,说是受人之托,这使人想不透,如果说与“复仇者”
有关,但童梓楠说过不认识他,可惜没多久的时间问这件事。
傍晚时分,到了柳园,他先在街上绕了一圈,以便于“风堡”的密探与自己联络,然后在正街拣了间大馆于打尖,选了个临街的当眼座头,要了酒食,自斟自饮,他在表面上似乎很悠闲,但内心却焦急如焚
他怕“宇内狂客”在对方严刑之下会丧失了生命。
虽然已命令堡里的密探调查,但不一定靠得住。
酒至半酣,忽见密探头目汪二出现酒座旁的窗外,田宏武急声道:“怎么样?”
汪二道:“查到了,对方人数不少,落脚在鬼谷祠里!”
田宏武精神大雳,双睛一亮,道:“鬼谷词在哪里?”
汪二道:“出镇顺河西行五里,附近没人家,很容易找。”
田宏武站起身来,摸了个小银锭子放在桌上。
汪二又道:“总管还有什么吩咐?”
田宏武道:“你办事很能干,设事了,你去吧!”说完,匆匆出了酒馆,照汪二所说的路线奔去。
口口口口口口
鬼谷祠,矗立在黄河边一个土阜上,包裹在密密的林木里,夜间远远望去一团黑,祠里供的是鬼谷子的神像。
此刻,只不过是初更时分。
神殿前的廊沿上插了两支松油火炬,照得院子一片通明。
走廊上七八个人据桌而饮,每个人都长的恶煞凶神相,桌上除了竹著与酒碗,别无器皿,菜肴都是用蕉叶摆放的,一望而知是从远处携来的现成东西。
靠右边的廊柱上,缚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老人,一颗蓬头,垂在胸前,上衣已被撕去,没有一寸皮肉是完整的,惨状使人不忍卒睹。
坐在上位的一个是枯瘦如柴的白发老人,双睛突出似金鱼,另一个是五旬左右的肥胖老者。
其余的都是中年汉子,戾气十足。
肥胖老者开口道:“这老狗真能熬刑,死不肯吐实。”
金鱼眼老者阴森森地道:“我不信他是铁打的,倪老三,倒碗酒去泼泼,看他说不说!”
一名汉子应声离座,满满倒了一大碗酒,走近廊柱,就碗吮了一口酒,朝那被缚的老人身上喷去。
皮肉寸伤之下,被烈酒一喷,那份痛楚,自不待言。
老人的身躯抽扭了数下,连哼声都没有。
那汉子一口接一口的喷去,酒水流在地上是红色的。
喷完了酒,那汉子一把揪住老人的乱发,把头抓了向上,看了看,回头道:“禀使者,恐怕要断气了!”
金鱼眼老者咧了咧嘴,道:“他死了还有同伙,一个一个抓来问”
肥胖老者道:“除了‘追魂剑’,还有什么同伙?”
金鱼眼老者道:“还有一个叫‘影子人’!”
肥胖老者抬头望了望廊外的夜空,道:“奇怪,秦护法到药王庙收拾‘追魂剑’那小子,怎么”
金鱼眼老者像被人在屁股上猛刺了一针似的跳起身来,栗声道:“就是他!”
在座的,全跟着站起身来,只见院地中央站着一个白衣书生,手横连鞘剑,斜佩锦囊,面上一个大疤,十分抢眼。
肥胖老者惊声道:“他就是你说的”
金鱼眼老者接口道:“追魂剑!”
肥胖老者栗声道:“难道秦护法他们制不了他?”
说着,一脚朝后踢开椅子。
六名大汉齐齐迫向院边。
来的正是田宏武,他的目光注视地望向廊柱上缚着的老人,他一眼便已认出是“宇内狂客”胡一奇。
他双目尽赤,杀机如狂,口里喃喃地道:“来迟了一步!”
说完,缓缓拔出神剑,一手执鞘,一手横剑,赤红的双目,转向了廊沿上的八人。
血红的疤,血红的眼睛,面上的肌肉阵阵抽搐,完全是一副疯狂的样子。
此刻,谁望他一眼,都会毕生难忘。
六名大汉想是凶残惯了,虽然面带惊容,但戾气不减。
肥胖老者一挥手,道:“排化身剑阵!”
六名汉子各出长剑,射入院中,各占方位,把田宏武圈在核心。
田宏武兀立如山,一目不解地狠盯着廊上的两老,他开了口,声音之阴冷,令人听了不寒而栗:“你们残害了‘宇内狂客’,要百倍付帐!”
金鱼眼老者正是“化身教”使者之一的“突眼无常”不久前在药王庙中,他曾伤在田宏武的剑下,仇人见面,份外眼红,只见他突眼一翻,道:“小子,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田宏武咬着牙道:“来杀人!”
肥胖老才瞪眼道:“小子,你碰到本教护法‘仙猿公’一行没有?”
他心目中的意思是“仙猿公”一行被杀的成份不大,很可能是错过了,所以试探着一问。
田宏武语如冰球似的道:“死了你就明白!”
“突眼无常”狞声道:“韩堂主,这小子狂妄得紧,用不着多费唇舌,我们杀了他吧。”
肥胖老者暴喝一声:“上!”飞身入院,别看他痴肥臃肿,身法还真利落,轻如飘絮,竟然落地无声。
“突眼无常”也跟着掠入场中。
六名持剑大汉,突地开始互换位置,不停地换,越换越快,使人眼花绽乱,最后六人六剑,幻成了无数人影,分不情虚实,闪亮的剑芒,交织成了一圈光墙,旋转,穿插,闪动
“突眼无常”与肥胖老者的身影被剑阵隔住?看不见了。
田宏武大是心惊,猛省自己为何不早下杀手?心念动处,神剑盲目地挥了出去“呛哪!”是兵刃折断掉地的声音,但还是看不清人影,仍然是一圈影子与剑光的组合在飞旋闪动。
数缕指风,扶尖锐的破空声激射而出,田宏武急施展师传绝技“封天闭日”护住全身。
“叮叮!”连响,是指风融在剑身上的声音。
敌明我暗,只有挨打的份,完全失去了主动,这样打下去,非栽不可。
由于化身剑阵不停地旋动,眼神心神,大受牵制。
田宏武心念电似一转,仗着手中神剑无坚不摧,抡动之间,朝一个方位疾射过去。
这一着棋子落对了,惨号与兵刃摧折之声齐发,眼前眩目的现象倏告消失,他已冲出了剑阵之外。
六名大汉三人折剑。
一人被拦腰斩成了两段,肝肠血水,散撒一地。
“突眼无常”与肥胖老者也现了形,呈现犄角之势站在阵外。
五大汉惊惶失措,再凶残的人也胆寒了。
田宏武恨毒攻心,杀机冲阵,只略略一窒,弹身挥剑。
“哇!哇!”惨号激荡夜空,血水喷溅如雨。
也只那么一杀那,剩下的五名大仅消失了,剩下狼藉的残胶断体和血。
肥胖老者狂吼一声,挥掌扑出。
“突眼无常”怪叫一声:“当心,追魂宝刀”怪叫着,双掌遥遥推向田宏武后心。
田宏武挥剑迎向肥胖老者。
“哇!”惨曝再起,有如牛吼,肥胖老者双臂齐折“砰!”一声滚倒地面。
“突眼无常”劈出应援的一掌,正正所中了田宏武后心,一阵气翻血涌,使他跄出了四五步之多。
如果换了功力稍差的高手,势非躺下不可。
等他回过身来“突眼无常”业已越屋而遁。
他长长吁了一口气,目光扫向殿廊,登时傻了眼“宇内狂客”竟然失了踪影,一个垂死的受刑人,说什么也不能自己行动,要就是被“化身教”的人带走,要就是被人救走。
他弹身掠上殿廊,柱子边剩下些割断的绳索。
当然,他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宇内狂客”是姨父生前至交,一心要为“凤凰庄”复仇,虽然没有成事,但这一份义气已弥足珍贵了。
他慌乱地前前后后接了一遍,什么端倪也没有,一颗心直往下沉,如果被“化身教”的人带走,是准死不活的了。
搜寻无着,他只好出祠。
“田老弟,这边来!”声音发自侧方的林木中。
田宏武立即听出是“影子人”的声音,不由心中一喜,赶紧奔了过去,暗黑的林阴里“影子人”傍树而立,他脚前横躺着一条人影,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了。
“原来是兄台救他”
“唉!多此一举!”
“为什么?”
“咽了气了!”
田宏武全身一麻,豆大的泪珠,滚落腮边,咬牙切齿地道:“我非把这帮子豹狼杀尽诛绝不可!”
“影子人”道:“结果如何?”
田宏武恨恨地道:“剩一个‘突眼无常’,被他溜了。”
“影子人”幽幽地道:“这梁子结深了,对方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你”田宏武望着“宇内狂客”的尸身道:“我正希望他们来找,来一个杀一个。”
“影子人”沉重地道:“老弟,别小觑了对方”
田宏武心伤“宇内狂客”的惨死,正在恨毒头上,脱口便道:“我一点也不在乎。”
“影子人”吁了口气,道:“老弟,记取药王庙的教训,当你存心要杀人时,多一句话都不要说,在敌对的情况下,不是杀人便是被人杀,别给敌人机会。”
田宏武侠然道:“小弟谨受教!”
顿了顿,又道:“对了,在药王庙里,兄台对‘仙猿公’说了些什么,他竟然消失了敌意?”
“影子人”神秘地道:“江湖道上,智计第一,斗力次之!”
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
田宏武也学乖了,别人不愿意说的事,最好别追问,单单童梓楠,就不知保留了多少秘密。
“影子人”又开口道:“我到这洞里时,你正好突破‘化身剑阵’,料你足可应付,所以先救人,带到此地时,他还没断气,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使他开口说话,可是他说的我听不已是要转告你的”
田宏武激动地道:“他说了些什么?”
“一共只两句话,连不起来”
“怎么说?”
“第一句话是‘王大娘早巳物化!’”
“另一句呢?”
“赶赴宝鼎庵杀玉,玉什么不知道,他突然断了气。”
田宏武皱紧了眉头,第一句他懂,王大娘既已物化,他亲生女儿的下落无从查探,这第二句,宝鼎庵在伊阳,是他爱侣方玉芝削发的地方,杀玉是什么意思?
苦苦想了半晌,就是想不出来,暗忖:“他遗言是要自己赶快去,必是急事,到了地头,自然知道,用不着费神去猜。”
心念之中,朝尸身半跪道:“胡前辈,晚辈一定遵遗言去办,同时继续查个千金的下落!”
祝告完起身,泪水又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影子人”道:“怎么样,懂么?”
田宏武想到这是“宇内狂客”的私事,不便公开,含糊地应道:“大体上是懂了!”
“影子人”没有追问究竟,又道:“你做何打算?”
田宏武毫不犹豫地道:“当然照遗言去办!”
“影子人”点子点头,道:“那你就去吧,他的后事我来料理。
田宏武心念一转,道:“小弟有句话如骨鲠在喉,知道兄台必不会相告,但又忍不住不问”
“影子人”道:“说说看?”
田宏武扬了扬手中剑,道:“这柄仙兵的来历?”
“影子人”笑笑道:“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你说对了!”
田宏武有些牙痒痒地,但也无可奈何,抱拳道:“胡前辈的后事,既然兄台愿意料理,小弟告辞了!”
说完,向西偏南奔去。
人的心士就是如此,一个问题便在心头,说过不去想,又憋不住不去想,他又苦苦思索“宇内狂客”的第二句遗言,可借只是半句话,杀玉两字之下,当然还有下文。
不用说,想了还是白想,根本参不透那半句话的含意。
到了中平,田宏武买了匹坐骑,直放伊阳。
这一天,来到地头,向路人打听了宝鼎庵的所在,然后叩马直趋。
这是座十分清幽的尼庵,松柏间杂着修竹,入目一片青翠。
田宏武在离庵不远的路树上拴好了马匹,然后徒步叩门。庵门侧方的林荫下,已先有三骑马,两名随从模样的少年,在树下打盹。
田宏武不禁心中一动,不去惊动他们,悄然掩入庵门。
当门是护法韦陀的神龛,转过神龛,是一个植有花草的院子,迎面便是佛殿。
田宏武站在青砖铺砌的院地中央,正待开口
“阿弥陀佛!”佛号声中,一个中年女尼,从侧方厢房现身,正是那俗名方玉芝的“了因师太”
田宏武心头一震,陡地想起对方的名字中有个玉字,难道“宇内狂客”要自己来杀她?
这太不可能了,记得“宇内狂客”曾愿意自杀以偿对她的亏欠,怎么会又要自己赶来杀她呢?
不可能
心念之中,只好先打招呼:“师太别来无恙?”
“了因师太”面孔冷若冰霜,寒飕飕地道:“少施主言而有信,自动献人头来了?”
田宏武打了一个冷颤,下意识地后退两步,不知该如何是好?
“了因师太”接着又道:“还有胡一奇的头呢,带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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