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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真被擒在此,踏遍崆峒山也将救出峰儿来。不过,真相不明之前,还宜从礼为先,避免冲突。”
梅花神剑王尧弦一想,除此之外并无他策,遂反身走到月里嫦娥身边,陆玉华业已苏醒过来,方才与崆峒四子对话她全听了进去。一见梅花神剑反身走来,也跟着立起,问道:“前辈,峰哥哥可有危险?唉!他病得那么重,再要被擒去,想必凶多吉少。”
说着泪水如注,喃喃自艾道:“都是我,我没好好保护他,天呀!你惩罚我吧!”
梅花神剑看到她那般憔悴的脸容,不禁心软,只听他微叹一声,道;“真是祸不单行,看来这次峰儿必无生还之理。如今武林黑道上,那个不想得到他,尤其又在崆峒山失去,更是凶多吉少。”
月里嫦娥陆玉华听了这话,不由哇地放声大哭。追云神乞与穷儒两人也走过来,说道:“王兄,事不宜迟,我们还是闯上去再说,空自悲哀与事无补!”
梅花神剑这时已心神无主。罗俊峰是他唯一恩人,如今竟保护不周,这个责任叫他如何在柴樵叟面前交待得了。还有空空叟知情责怪下来,这个老脸叫他哪里放?
事已至此地步,只有上山寻人才是善策,于是说道:“找不出峰弟,王某誓不为人。”
说着携着陆玉华,与二奇向崆峒山走去。
崆峒山为崆峒派立派之地。这山附近延绵数百里,都设有暗卡,尤其灵真生得到银钓客的异宝之后,更知必无安宁之日,加紧设防。
今夜敌踪频现,坐镇太乙宫的灵真生,急得冷汗直冒。他知道崆峒派目前实力决无法阻止外来强敌的侵袭。
由暗卡送来的消息,知来人都是武林黑白两道上的成名高手,这是他意料中之事。但他却想不出更妥当的方法来防止这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这时,正是灵真生急如热锅上蚂蚁的时候,弟子飞也似的跑来报信,道:“敬禀掌门师姐,外面有一位叫薛越的老者求见。”
灵真生乍闻薛越两字,心中一栗,慌叫道:“他一个人?还是另有他人?”
那位三代弟子,谨禀道:“来人共三位,以姓薛老者为首。”
崆峒掌门灵真生连忙说道;“请他们进来!”
说着挥手命三代弟子退出,随着暗暗说道:“看来今夜崆峒派已面临死亡关头,缺耳魔薛越一人已足够崆峒山伤透脑筋,何况其他的?唉!这个老魔头怎么这样巧,难道他亦为了那个东西?”
正着急思索间,外面进来了三位老者,由刚才那名弟子领进。灵真生一瞥来者,连忙离座跃起,哈哈奸笑道:“薛老光临,失罪,失罪,请请!”
说着摆手请坐,那位首老者,裂牙一笑,白须微动,一个斗大的圆头晃了一下,说道:“外面斗得天昏地黑,你这牛鼻子却高坐纳福,难道你不知道强敌压境?”
原来此者就是厉山双魔老二,缺耳魔薛越,与独眼魔薛超是骨肉亲兄弟,武功在当今绿林道上,无出其右。
早在三十年前,被空空叟割下右耳,那时此魔已名震绿林道,执绿林天下之牛耳。
三十年后的今天,与乃兄独眼魔归附飞龙帮,立心寻找空空叟一雪前耻。
今日,当然为了那件武林人人侧目的异宝而来。此魔开头像是很关心崆峒派似的,其实他来意已明显的被灵真生所料到。
只见灵真生,笑说道:“谅那些跳梁小丑,何足为虑!倒是谢谢薛兄您的关心了。”
缺耳魔薛越嘿嘿干笑一声,说道:“喔,对了,我竟忘了引见你们。”
说着手指随来二人说道;“这位是星月禅师,这位是飞虎堂主黄修。”
灵真生乍闻来人就是西藏淫僧星月禅师,不由全身一震,连忙笑道:“久仰久仰。”接着又对黄修施礼,客套一番。可是,灵真生心中暗暗发急,道:“一个缺耳魔已够使崆峒派上下无法抗衡,若再加上这两位,可真要命,敢情对方今夜之意在于银钓竿,看来无法善罢了。”
想着,开门见山地问缺耳魔薛越,说道:“薛兄今夜来此,莫非专为了”
薛越连忙哈哈笑道:“唉!说它干什么?东西既然由你夺去,咱们再横也不能厚着脸皮要回来,怪只怪我们保护不力,致令失掉。”
说着顿了一下,并不马上说下去。
灵真生心中舒了一口气,心想:“敢情他们不是为了那件东西。不对,话得说回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他的来意绝不简单!但是,究竟为了什么呢?”
尽管心里在想着这个问题,不过脸上仍然浮出了得意之色,当然啦!本来银钓竿及秘笈已由飞龙帮所得,他又施展空空妙手给偷了回来,这是很得脸的事,能由飞龙帮高手身上得到异宝,这个消息一传遍武林,人家岂不说灵真生真了不起?
缺耳魔一眼看穿灵真生心意,不禁暗暗发笑,随着说道:“我们奉命来此,当然不专为那东西。咱们帮主很想高攀贵掌门,想聘请你老兄为敝帮飞鹰堂堂主,不知你可有意屈就?”
灵真生一听此语,心中冷抖一阵,暗想:“原来是为了这个,哼,想得可妙,这岂不是等于说还是要那件异宝。”
想着,随口说道:“贫道德薄能鲜,怎能高攀得上?何况贯帮飞鹰堂已有余宏担任堂主,贫道哪能侵占,盛情只好心领了。”
缺耳魔冷冷哼了一声,说:“前些日,余宏已丧命华山奇云谷。”
灵真生惊问道:“何人竟敢如此大胆?”
缺耳魔薛越见对方顾左右而言他,处处逃避正题,遂说道:“死于那老家伙之手,难道你不知道华山奇云谷现居何人?”
灵真生说道:“是他?何以会与贵帮作对。”
缺耳魔薛越并不回答这个问题,他知道愈扯愈远,由此观之,不难想见灵真生之心意,遂说道:“江湖恩怨,谈他做什么?我说牛鼻子你是否愿意担任这堂主之职?”
灵真生心中一凛,知道逃避不掉,听这魔头语气,已带有点火药气,脸色不由自主的一整,说道:“如果歉难照办呢?”
缺耳魔身旁站立的星月禅师,闻言桀桀狂笑,道:“我说这是帮主瞧得起你,别敬酒不吃,难道想吃罚酒不成?”
星月自龙门山被朱雀剑切断三根手指之后,武功大减,虽伤愈重习“吸井功”奈真气已泄,与原先相距甚远。今夜来此,乃奉命伴随薛魔同来,有了这位绿林魔头做后盾,他尽可耀武威风,否则怎敢在一派掌门面前能说此妄话。
薛越看了这一情形,知道双方难免发生械斗,遂和颜笑道:“星月老一向是火爆性子,哪有这般请人法。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加入敝帮,共扶帮主,一并天下武林,但愿你三思。”
其实,崆桐派自这位掌门灵真生接管后,声名狼藉,座下二三代弟子,在外为非作歹,肆无忌惮,已为武林人所不齿。
灵真生知之甚详,但并不加以阻止,反而纵恿弟子变本加利,奸淫抢掳,无所不为。
灵真生师弟悟真生,严言陈词,责备师兄不教不训之罪,且愤言脱离崆峒派。灵真生不但没有采纳师弟之意,相反的以叛派重罪,断手削足,牢禁于后山山洞。
这一来,座下弟子更猖狂。以前有那么一位正气凛然的师叔,做事不敢过于露骨,如今,一旦师叔被禁,无疑的,他们可以更加胡作非为了。
没出两年,崆峒派被武林人物视为邪派,而灵真生亦被视为该派的唯一罪人。
这个消息传入崆峒派一位前辈奇侠耳内之后,顿使这位退息江湖数十载不问它事的奇人,重新再现侠踪。
以致后来发生清理门户,灵真生伏首等轰动江湖的事,这些后文自有详说。
灵真生何尝不愿意加入飞龙帮以壮声势。如果飞龙帮早在他得宝之前派人请他,他会一口允诺,乐于为飞龙出力。
可是,现在却不同了,因为他已得到武林人物梦寐以求的异宝,他可以闭关修练“银钓七式”
以银钓竿纵横江湖,如果加入飞龙帮,则俯仰由人,受其节制,现已雄心勃勃的灵真生,当然不愿为之。
于是,打着笑脸,说道:“承贵帮主及三位的抬受,贫道感激不尽。无奈身系一派重责,未免分身,我看加帮之事,留待来日再说如何?”
薛越闻言,脸色微愠,道:“这岂不是教老夫无法下台?老夫来时,曾在蔡帮主面前夸下了海口,并还担上了保,难道你真不赏这个脸!”
身旁飞龙帮飞虎堂主黄修,进言道:“道长身为一派之主,当然不愿屈就此职啦。不过,我们是真诚而来,能否想出一个折衷的办法,双方落个皆大欢喜?”
黄修身为内三堂堂主,一身功夫登峰造极,为人机警,有智囊之誉,本介于正邪之间。昔年得千面人魔之恩,故而甘为蔡松忻卖命,凡飞龙帮大小之事,莫不由他一手计划,可见蔡松忻对他是如何的器重。
他自始至终,冷眼旁观,已看透了灵真生心意,知道灵真生不舍身上异宝落入飞龙帮之手,才提出“折衷办法”的建议。
一语道破天机,缺耳魔薛越不由对这位堂主的敏感,深加赞佩,遂说道:“对呀!只要你提出条件,老夫定回帮请示帮主,给你一个公平合理而又圆满的答复。”
这时,飞虎堂堂主黄修,缓缓的走到灵真生身旁,说道:“道长,这是千载良机,不可失之交臂,我敢保证,蔡帮主会尊重你的意思的。”
灵真生被三人软硬兼施,说得动摇起来,但,并不马上答应,因为这样做有失一派掌门身份,遂说道:
“蔡帮主及三位既然看得起贫道,那是贫道的福份,至于入帮之事,能否容贫道再从长考虑呢?”
这无可置疑的灵真生已被说动了心,黄修知机不可失,遂说道:“应该,应该。”
四人正谈话间,外面跑来一位灰色道袍,手提长剑的年轻弟子,慌慌张张地跑来说道:“报告师祖,外面强敌来攻,几处暗卡发警通报,四位师叔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并不见他们巡逻啊。”
灵真生一听强敌来攻,心中并不发急,因为这现象已经不止一次,但,听到崆峒四子不明行止,不禁惊问道:“他们哪里去了?快连络暗卡,找寻下落。”
说着回头向飞龙帮三位魔头,苦笑道:“武林人总逃不了贪字,老夫以前何尝不是失败在贪字上,看来今夜敝派有热斗瞧了。这倒无关痛痒,遗憾的是无法好好招待各位。”
黄修哈哈笑道:“道长言重了,既然我们不是外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虽不学无术,为道长打打旗儿,倒还不成问题。”
这正是灵真生所愿意听闻的,遂长笑道:“谢谢各位美意,贫道总认为这是家内事,哪好意思有劳各位大驾。”
黄修连忙答道:“道长这样说就未免见外了,你的事就是咱们的事,等一下就请道长为我们掠阵好了。同时道长身为一派掌门之尊,杀鸡何用牛刀,你就瞧我们的吧!”
说着顺了一下,继续说道:“再说道长加入敝帮之际,同仇敌忾,共御外侮,这正是我们义不容辞的事,道长也就不用再客气了。”
说着又是一阵令人听来怪不舒服的奸笑。
笑声中,外面已传来几声厉啸。灵真生闻啸起身,道:“来了,敢情真不把贫道看在眼内?这也好,让你们见识见识崆峒绝学也好。”
黄修一见灵真生起身,连忙阻止,道;“道长请坐吧!咱们会为你善加处理的。”
灵真生一笑,道:“既然如此,就偏劳各位了。咱们同到外面去看看吧!”
说着与缺耳魔并肩走出了太乙宫,星月禅师姜露与飞虎堂堂主黄修紧随在后。
四人出得太乙宫,前面已并排立着几个服装怪异,发长及背的中年人来。
崆峒派掌门人灵真生一见来人,不由一怔,暗叫道:“这几位老不死的,怎会闻风赶来?今夜的事可有点辣手了。”
星月禅师姜露一瞥来人,心中也是微微一怔,连忙打着哈哈,说道:“我道是什么人,原来是苗疆四煞。来来来,老纳为你们引见引见,都是自己人,有事尽可商量。”
苗疆四煞,一见星月禅师亦微微一惊。老大阴阳人易监冷冷哼了一声,说道;“姜老也在此,这可好。”
说着凶光暴射,期了灵真生一眼,说道:“这位可是牛鼻子掌门人。”
星月答道:“正是!”缺耳魔薛越自苗疆四煞出现自今,老大不悦,尤其见到这些外蛮人,那不伦不类的打扮,更是不齿。
没想到一代淫僧星月禅师姜露,竟打哈哈拍马屁,不禁愠然冷语,道;“四位今夜来此,有何贵干?”
阴阳人易监闻言冷瞥缺耳魔一眼,冷冷说道:“我是做什么的,明眼人不说暗话,我找的是崆峒牛鼻子,与你何干?”
此言一出,崆峒掌门灵真生心中大喜,因为他知道这一来,薛越决不会放过不管,则自己可保全实力。
星月禅师可就心中卜卜猛跳,不知是为缺耳魔叫苦,还是为四煞着急,总之他的脸色是非常难看。
其实苗疆四煞压根儿就不知道缺耳魔薛越这号人物。这也难怪,四煞一向在苗疆为非作歹,绝少来过中原,哪会知道?
这一次是听说陕西渔河堡内蚊吼潭出宝,并为崆峒所夺,故相率而来,做梦也没想到眼前那位失去一耳的老人,就是绿林道上数一数二的老魔头。
缺耳魔薛越听了阴阳人这句话,不由仰天一阵嘿嘿狂笑,气纳丹田,束音而出,其音如夜枭哀鸣,震得在场诸人耳膜嗡嗡直响。
勒疆四煞闻声全身陡感一震,不由全都用惊异的眼光,看着这位缺耳老者。只听缺耳魔薛越说道:
“今夜之事老夫一手包揽,明人不说暗话,四位想必是为宝而来,只要能胜得老夫一招半式,双手奉上,否则只好委屈四位,长眠在此。”
说时精光四射,苗疆四煞被看得全身一颤,阴阳人易监,骄声说道:“喔!好大的口气,不知你这老鬼是何号人物?竟敢目空一切,小视咱们兄弟,想是活得不耐烦了。”
星月禅师姜露,连忙摆手阻止这一触即发的场面,打圆场道:“都是贫僧的错,来来来,我替四位介绍,这位就是厉山薛老前辈。”
苗疆四煞乍闻厉山双魔之名,不禁都暗暗吃惊,但却故作镇静地道:“我道是谁如此狂妄,原是厉山双魔。好,这样更好,咱们兄弟久慕中原武学,无缘领教为憾,今日幸遇高手,大可了却宿愿,就请你露两手,见识见识!”
苗疆四煞也太狂了些,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大。
缺耳魔薛越何样人物,一身五毒阴风掌,练得炉火纯青,黑白两道只要提起他的名字,莫不远而避之,岂是随便可以惹得的?
以苗疆四煞的武功,何异飞蛾扑灭,自找死穴?
不过,话又说回来,苗疆四煞恶名远播,亦非泛泛之流,四人虽异性,但因臭味相投,而结拜为弟兄,每人都有一套超人的实学。
阴阳人看来似男似女,但武功却首屈一指,一手龙爪魔功,可隔空抓飞禽,虽与正派所练“龙爪功”稍有出入,但不失为罕见功夫。
老二人妖古查,单由人妖两字,顾名思义,不难想出其为人之一斑,虽是男人但深带女人气息,与阴阳人又有分别,每与人谈话,声如妇女,娇声娇气。
以四十童男童女之血肝制药,练功擦洗服食,竟给他练出一套“河车功”来,在四煞中以毒辣凶狠闻名。
老三花豹蒋奇,为人火爆,好杀成性,以一对千斤斧头扬名苗疆,生平杀人不眨眼,心如狼虎。
老四蛊魔涂欠,以养蛊为主,乃道地苗人,武功并没有什么特色,但是他何以能名列四煞之内?这全靠他所养的金蚕毒蛊。
只要人一吸入肚,被他念咒崔动毒蛊,它便在人肚内胀大,咬断肠肚,破腹而出,根本无药可救,确实歹毒无比。
正因为这样,四熬里面最使人顾忌的并不是那三人,而是这位养蛊的老四。
缺耳魔薛越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哪曾受过别人的气。
刚才苗疆四煞不知他大名之前,出言猖獗,情有可原。如今经星月禅师引见,犹其言伤人,缺耳魔怎能再忍受下去?
只见他又是一声狂厉的惨啸,接着人影一晃,蓦闻:“拍拍!”两声,苗疆四煞顿时大乱,跟着连声呼痛怪啸。
缺耳魔怒极出手,连说上一句话都没有,四煞已有两人挨上了他的巴掌。
星月禅师姜露,见状心知要糟,连忙打圆场,道:“各位且听老夫一言,全不是外人,何必动手动脚的?”
说着,人也掠入场内,硬挡在他们中间,不让再打。缺耳魔薛越冷冷说道:“姓姜的,敢情你帮了外人?”
星月禅师姜露,闻言惶恐答道:“前辈误会了,大家不是外人,有事慢慢谈,何况尚不知他们四位来意呢?”
缺耳魔薛越精光暴射,直瞪着星月禅师,阴恻恻地冷哼一声,说道:“不远千里来到中原,又夜闯崆峒,来意已不问可知,何况刚才他们还直陈专为夺宝而来,难道我没听见?姜露我看你是愈老愈糊涂了。”
姜露被顶得脸色胀红,讪讪地无以回答。苗疆四煞老大阴阳人,怒喝道:“不错!咱们专为银钓客遗宝而来,今夜若不献出,必血洗崆峒。”
语气斩金断铁,灵真生闻言不由打了一个冷颤,连忙心想:“苗疆四煞武功并不怕人,明明不是薛老对手,何以竟出此言,别是另有阴谋吧?况他们平素行为,再毒辣都做得出来,不得不妨患于未然。”
灵真生想得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苗疆四煞真不知凭什么而来?如是凭下三流鬼域伎俩,则缺耳魔恭越等人的武功再高,也是防不胜防。
这时一向沉默寡言的飞虎堂堂主黄修冷冷地说道:“四位未免太狂妄了,要得银钓客宝笈不难,只要你们自问,有没有能力和胆量,敢与飞龙帮作对?”
苗疆四煞乍闻“飞龙帮”三字,个个心中一震,只听人妖古查娇声的问道:“为什么呢?”
黄修冷冷地扫了四煞一眼,缓言说道:“崆峒派已是飞龙帮一份子,这位道长已接任飞鹰堂堂主之职,如果四位真不听忠言,恐怕后悔就来不及了。”
好厉害的黄修,一语双关,一方面拿飞龙帮吓人,另一方面暗示灵真生没有飞龙帮做靠山,崆峒派将无法立足。
不仅如此,这样声明,等于拿帽子戴上灵真生的头,一旦四煞传出江湖,灵真生就得乖乖入笼。
苗疆四煞老二人妖古查,闻言疑信参半,道:“哟!崆峒派也跟飞龙帮攀上亲啦,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不过,咱们可不买这个帐。”
飞虎堂堂主黄修闻言,脸色霎时变得青筋暴露,凶光迸射,那股寒意直慑人心魂,就连人妖也不由暗暗惊凛不已。
只听黄修说道:“化外夷蛮亦敢如此放肆,今日老夫若不将你们放倒在此,从此埋名隐姓,不问世事。”
说着,但见他双肩一晃,人如闪电般,扑到人妖面前,陡闻“拍!”的一声,人妖古查左脸颊,顿时出现五条红色血手印来。
单凭这份快捷身手,已经使苗疆四煞惊冉目瞪口呆。尤其是人妖古查,只见对方人影一闪,自己连闪避还手都来不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耳光,痛得裂牙大叫,一时由嘴里喷出了几颗带血的牙齿来。
这一来,苗疆四煞再凶再横蛮,也不得不骇住,自己四兄弟一上崆峒山就连续吃了两次亏,以对方实力,四煞实无法一争雄雌。
飞虎堂堂主黄修一掌打实,嘴里说道:“这种脓包也来现世,还不快滚回蛮荒去,难不成想命丧中原?”
这句话又损又毒,苗疆四煞就是泥做的人也有三分土气,何况他们是一向蛮横惯了的凶神恶煞。
只见老三花豹人蒋奇,一声怪叫,凌空掠跃过人妖头顶,两手各拿一把千斤斧头,在空中怒叱道:“老鬼,少说废话,看斧!”
他的语声犹摇曳长空,人已如巨鹰扑兔,只见一双巨斧舞成两团斧影,向飞虎堂堂主黄修真砍而下。
飞虎堂堂主黄修冷蔑地瞧着空中落下的花豹人蒋奇,心中暗笑。
眼看巨斧已离他头顶半尺左右,只见他不慌不忙,滑足侧移,一招“犀牛望月”双掌蓄足八分劲力,向花豹人腰臀间拍去。
花豹人陡觉腰际风紧,这时他身悬半空,无从着力,若换平常庸手,非被拦拍断不可。可是,花豹人也并不是三脚猫之流,一见对方双掌拍来,手中巨斧霍然舞出一道厚厚斧墙,整个人也在这时安然降落地上。
接着双斧“阴风狂扫”向黄修劈来。黄修自为飞龙帮内三堂飞虎堂堂主,武功确有独到之处,在该帮除少数前辈老魔头外,年轻中以他为最著名。
一见对方使用重兵器,必是孔武有力,蛮横强悍之徒,故立即展开四两拨千斤快攻手法,切身近打。
害得花豹人毫无用武之地,急得团团乱转,好几次想脱出战圈,取急远攻,但,黄修却不容他这么做,一开始就以黏字要诀,将花豹人迫得哇哇狂啸。
苗疆四煞其余三煞,睁眼凝视,这时阴阳人易监以目示意人妖古查。
陡见人妖古查双足一沾地面,人如巨鹤冲天而起,身在空中倏地挫腰翻身,展开“河车功”向黄修劈洒而下。
不要脸的四煞,竟用群攻,阴阳人此意,无非想叫花豹人争取长攻,获得胜利。
四煞想得太天真了,飞虎堂堂主何许人也,就合四煞之力也不见得能奈何对方,区区加一个人妖下场,又能起得了多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