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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扯了。例如:“冬去春来”、“明天中午涨潮”之类。其二,深信预言的人,为实现预言而付诸行动。那尔撒斯的指的,正是第二种。
就在此时,不论日夜,整个国家如沦陷魔域般,百鬼横行。那尔撒斯并不认为,安德拉寇拉斯为理想君主。不过,他尚不失为支撑帕尔斯王国的有力支柱。
此支柱似将隐没。年仅十四岁的太子亚尔斯兰,能否成为新的帕尔斯王国的支柱?
(四)
入夜,好似天使在夜空中撒下宝石般星光满天。
星光之下,地面之上,幢幢黑影迅速移动着,约百人身着重装甲胄,正向铺满石子的中庭齐聚过来。列于队伍最前头,有一穿着与众不同,饰金带钢盔甲胄的男子,正是城主荷迪尔。言行举止、外表服装,都修饰得太过头的大汉。
荷迪尔深信达龙一伙,必在药物作用下沉睡着。不久,荷迪尔带领一团士兵,来到亚尔斯兰寝室门前,敲着木门,唤叫王子。
“什么事?荷迪尔。”
应声开门的王子并非着睡袍,荷迪尔心觉意外,但立即加以掩饰。
“我想为殿下除去达龙、那尔撒斯这帮人,他们在殿下左右,将会危及殿下,恳请殿下成全。”
“他们跟随在我身旁,尽忠于我,为何要除去他们?”
“这帮人都是奸佞之徒,日后将会危害殿下及我国,已是很明白的。”
“一派胡言!”
遭王子指责的荷迪尔,说话声比先前更为大些。
“我完全是为殿下着想。您可曾想到,那尔撒斯足知多谋,但为何又让安德拉寇拉斯王不悦?全然是他提出废止奴隶制度,没收神殿资产,使贵族与庶民适用同法,危及帕尔斯命脉的激进主张所致。即使赶走了鲁西达尼亚军,但国家由那尔撒斯那种人掌政,终究会走上灭亡之路。也许他不知轻重,有什么非份之想吧?”
说话像长串的连珠炮,几乎要让王子窒息。
“那尔撒斯并无任何要求。只是我基于个人意思,给了他一个小小的官位而已。”
亚尔斯兰不悦的情绪迅速扩大。为何荷迪尔要如此贬低他人?而且只是基于“将来也许会发生”这种自以为是的想法。
“荷迪尔,如果你想一展抱负,等我登基之后,必拔擢你为相。因此,你能否和达龙、那尔撒斯合作,共同辅佐我?”
“很可惜,没有办法。”
荷迪尔叫道。接着,又是长串的连珠炮轰。“达龙与那尔撒斯本是旧识,政治理念可能一致。而法兰吉丝、奇夫二人,心中有何盘算,实难捉摸,不可采信重用。最终,这群在安德拉寇拉斯国王翼下,扶不起的‘栋梁’,只好转而利用王子。无论如何,恳请王子远离他们,将保护殿下的重责大任交给我”
亚尔斯兰举手示意,这才中断了荷迪尔的长篇大论。
“如果,一切如你所言,那么我就得放弃那尔撒斯和达龙罗?”
“的确是要如此。”
“我完全不明白你现在想些什么?”
亚尔斯兰几乎要大叫出来。
“现在要我放弃达龙和那尔撒斯而选择你,你能断定将来我就不会舍弃你吗?”
听了此话,荷迪尔非常惊讶,瞠目无言以对。
“你无的放夭,说了一堆那尔撒斯的坏话。那尔撒斯曾让我借宿一晚,从未算计过我。”
荷迪尔感受到亚尔斯兰极度的忿怒与轻蔑,他的表情也险恶起来。
“承蒙关照,谢谢今晚盛情款待。不过,自此我不再视你为同路人。”
留下此话,亚尔斯兰背向多话的城主,快步地走在石板走廊,喊着部属的名字。
“达龙!那尔撒斯!奇夫!法兰吉丝!耶拉姆!快起来,我们立即离开这里!”
冲开房门出现在庭廊的五人,全如王子一样,衣装端整,随时待命的模样。达龙身上的黑色甲胄,在火炬映照下闪闪发亮。
“臣等在此待命,只候殿下指示,我们立即备马。此处非久留之地。”
“加上又无美女。”
奇夫快活地说道。
六人步出庭廊,配好马鞍,一到铺满石子路的中庭时,拖着豪华而笨重的甲胄,踉踉跄跄、狼狈不堪的荷迪尔,快步趋近。
“请留步,殿下,请留步。这帮人装成一副忠义之士的样子,正打算将殿下引往歧途,是罪不可赦的恶徒。”
黑衣骑士面向来者,眼光炯炯有神。
“恐怕是说你自己吧?荷迪尔。没能成功地以亚尔斯兰殿下为傀儡,可也别嫁祸他人!”
荷迪尔恼羞成怒,手脚颤动,神情为之一变,足证达龙的指谪无误。荷迪尔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勉强露出僵硬的微笑道:
“会招致你们多余的怀疑,是我个人德行不足,我也就不勉强。殿下,至少留下你座骑的马蹄铁当作给我部下的赏赐,如何?”
说罢,城主做了一个手势。二名士兵快步走向亚尔斯兰座骑前。
流血,就发生在下一瞬间。
一名士兵,被奇夫的剑削破喉咙;另一个士兵,被法兰吉丝的剑切下一只耳朵。
惨叫声划破寂静的黑夜。一人滚落地面,另一人掩住血涔涔的半边脸,踉跄倒地,暗藏在腰间的二把短剑,掉落在马脚边。法兰吉丝瞪视着城主,眼神咄咄逼人。
“身怀利刃,趋近王子殿下,所为何来?难道这也是你的待客之道?”
此时,荷迪尔对于企图捉拿王子的阴谋,已无意掩饰。顿时,数十把剑在王子身旁飞来晃去,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为了你好,还是乖乖让我们离开,荷迪尔。”
达龙的长剑在星光下闪闪发光,吓得荷迪尔属下心惊胆跳。
“战士中的战士”之威名,他们早已目睹耳闻。叁年前,将号称大陆公路一带最豪勇的战士--特兰的王弟,自马上一刀砍下来的正是达龙。
“弓箭手--”
对于荷迪尔的叫喊,只回应过来一阵狼狈的声音。弓箭队的弓,早已遭到破坏,无法派上用场。
“干得好,耶拉姆。”
受主人褒奖,小侍童欣喜地笑了。原来,耶拉姆受那尔撒斯之托,潜入荷迪尔弓箭队本营,将弓弦全部截断。
荷迪尔只有面冒热气。憎恨地瞧着那尔撒斯,大声嚷叫:
“你,你这狡猾的狐狸!”
“那里,还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那尔撒斯此话,自不是谦逊之词,而是对其讽刺。
“我说啊,卡歇的大城主,我方虽人数单薄,不过既备弓箭又有射手。贤明如你,我想会造成打开城门送我们出去吧?”
荷迪尔两眼血丝地瞪视着奇夫及法兰吉丝。两人搭好弓箭坐于马上,正对着荷迪尔的胸膛。
荷迪尔即使逃过这一劫,达龙或那尔撒斯的快剑尚随侍在后。
荷迪尔虽不甘心,也只有命令侍卫打开城门,但此时中庭的火炬突然熄灭。
“拿下太子!”
瞬间,杀声四起,士兵们团团围住亚尔斯兰一行人。显然,荷迪尔的部下想帮助城主达成他的野心。事情演变出乎亚尔斯兰等人的意料,同时,也是荷迪尔始料未及的。但是,在阴暗及混乱中,反倒对亚尔斯兰一伙人有利。
达龙的长剑在半空中飞舞,沾满血腥。层层围住荷迪尔的兵士,就像黏土做成的泥人一般,一一倒下。
怒号、悲鸣、刀剑交击声中,眼见士兵节节败退,有感于神剑快利,荷迪尔开始逃跑。为找寻安全处所,连滚带爬冲向层层阶梯的城楼上。当他回首往下望时,恰巧撞见最不想见的人--达龙的快剑,逼在眼前。荷迪尔汗如雨下,急忙转身拔剑反击黑衣骑士。
死到临头仍不愿求饶,倒是个重名誉的诸侯。然而毕竟勇气和武艺并非同义。
荷迪尔奋力一击,达龙连姿势也未改变,就将其挡了回去。
“到审判天使面前,俯首认罪吧!”
一阵破风声,达龙的长剑挥来,削掉荷迪尔的头颅。没能当成“亚尔斯兰首相”的城主,无声地坠落在城壁之下。
(五)
“你们的城主已经死了。你们还想为死者奋战吗?”
那尔撒斯高声呼叫,眼见城主的首级被达龙的剑高高挑起,士兵们纷纷丢下武器,束手就擒。失去主君、元气尽失的士兵们,此时,或许想快点送出瘟神。他们听从了那尔撒斯的话,乖乖地将城门打开。
是否就此取下卡歇城,做为复国的根据地呢?那尔撒斯并不是没有考虑过,眼见亚尔斯兰眉头微蹙,马头转向城内一隅。
“您想做什么呢?殿下。”
“既来此地,我想解放荷迪尔的奴隶。去问问奴隶的小屋在哪里?”
王子策马前进,其他五人亦跟随在后。只是,并非无条件地赞同王子的神情。
来到奴隶小屋前,王子下了马,用剑砍断挂在门口的铁锁。铁门打开,惊醒了擦肩挤在一室而眠的奴隶们。
“去吧!你们已经自由了!”
奴隶们以怀疑的眼光,定睛望着年少的王子。一时间,没有人有任何的行动。
过了一会儿,一名身材与达龙相仿的黑奴,粗声粗声地问道:
“我们的主人荷迪尔,可知这件事?”
“荷迪尔已死。所以,现在你们自由了。”
“主人死了?”
惊慌、叱喝声四起。对亚尔斯兰而言,奴隶们的反应大出意料之外。
“是你这家伙杀死他的吧!”
“不可饶恕的恶徒,我们要为主人报仇,别让他们逃了!”
奴隶们手持铁锹锄具,蜂挟群起。
达龙立即策马向前救起王子,同时奇夫牵住王子坐骑前来,让亚尔斯兰登上自己的马匹。这些动作稍一迟疑,亚尔斯兰定将在奴隶手中,被活活打死。
六骑集结冲出城门。列于马队最后的耶拉姆回头看时,叫骂鼓噪不断的大批奴隶,正从城门蜂拥而出。但他们仅是徒步追赶,自不必担心会被追上。
原本一番好意,被彻底否定,亚尔斯兰自此一路沉默不语。眼见王子闷闷不乐,那尔撒斯开口道:
“荷迪尔在奴隶心中,想必是个和善的主人。就奴隶们的眼光来看,将殿下和我们视为他们的仞人是当然的。”
亚尔斯兰回头看看那尔撒斯,如晴朗夜空般的瞳眸闪烁着。
“为何不事先告诉我事情可能会演变到如此地步?”
“事先告诉你,未必会接受吧!世上有许多事情是必须亲自体验才能得知的。”
“你也经验过类似的事吗?那尔撒斯。”
亚尔斯兰的问题,正中要点。那尔撒斯面带苦涩,喃喃说道:
“我在五年前,继承父亲的领地。当时解放奴隶的事,您也知道吧?殿下。”
此事亚尔斯兰从达龙口中辗转得知,不过只是片断。
五年前,使用绝妙的策略,斥退辛德拉、邱尔克、特兰叁国联军,那尔撒斯返回自己的领地发现,原本全部释放的奴隶,约八成左右的人,又再度返回自己岗位工作。
事实上,已拥有平民身份的奴隶,并无具备平民生活的技能或目的。那尔撒斯解放他们时,皆发给一年的生活费,然而,他们并无计划性使用金钱的习惯。短时间内,用尽了所有花费,结果,只好重回那尔撒斯身边。
“前任主人待人和善,不像现今的主人,会赶我们出去。”
奴隶们对年少主人的批评,给那尔撒斯极大冲击。和五年后的今天,亚尔斯兰的情况相同
“再也没有比在宽大为怀的主人之下做事,更为轻松的日子了。因为,不用自己去伤透脑筋,只要听从命令,便可不愁吃、不愁住。五年前,我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耶拉姆对敬爱的主人投以关注的眼光。亚尔斯兰接着问起:
“话虽如此,你也是基于正义信念才这么做,不是吗?”
那尔撒斯轻叹道。
“殿下,正义也许并不像太阳而像星星。天上星星无数,彼此之间互争光辉。达龙的伯父有句话经常挂在口边,他常说:‘你们总认为只有自己才是对的。’”
听了此话的达龙脸上表情复杂。
“那么,那尔撒斯,人们真的不需要自由吗?”
“殿下,人类本应生而自由。奴隶之所以舍弃自由,甘愿扣上枷倘,实因腐败的社会制度所致。”
话才出口,那尔撒斯连忙摇头。
“啊,殿下,不要被我所说的话左右才好。殿下正往大道迈进,务请坚定地走下去。”
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达龙,开口说道:
“殿下,接下来,该往哪一方向走?”
往南走,通过广大的干燥地区,将到达奇兰港。若马首往东,则到达遥远的东方国境。或可与辛德拉、邱尔克军,形成对峙状态的奇斯瓦特及巴夫曼的部队会合。向西的话,有戍守西方国境,以步兵为中心的部队
往何处走?
亚尔斯兰勒住马,其他五人亦停住马。帕尔斯国王安德拉寇拉斯叁世之子,应为第十九代国王的十四岁少年,转头回望一行人。
瞬间,心中一阵奇想。这五人,会跟随他到何时呢?在被他们厌弃之前,自己能成为一位了不起的君主吗?
“往东走。”
王子说了。他们必须夺回王都,找寻行踪不明的父王,救出尚落在鲁西达尼亚军的母后才行。是故,需要大量的兵力,现今帕尔斯最大兵力,乃在东方国境。
瞬间,黑夜将逝,黎明接踵到来。
(六)
一只飞鹰,划过蓝天,不停地飞向太阳升起的方向。
此地是帕尔斯东方国境。昔日,曾是巴达夫夏公国领土,岩山、沙漠、半沙漠遍布。幸赖零星散布的绿洲及丰富的矿产资源,才得以立国于这片不毛之地上。
再往东走,经过卡威利大河,即达辛德拉王国疆域。眼前,重山峻岭一隅,可看见帕尔斯军据点所在,以赤砂岩堆砌而成的培沙华尔城堡。
飞鹰找到地面上的主人,在空中作个大盘旋,随即俯冲而下。
培沙华尔城堡最高台垒上,伫立一名男子。身穿甲胄,高举起左腕,飞鹰停驻在主人腕上,轻声一鸣,状似娇喙。
“乖、乖、告死天使,旅途劳累了。”
男子名为奇斯瓦特,为安德拉寇拉斯叁世手下,身负盛名的十二名万骑长之一,年仅二十九岁,是除了达龙之外,最年轻的万骑长。身材匀整修长,不逊于达龙。轮廓分明的五官之下,留着端整的络腮胡,两眼炯炯有神。
人称“双刀将军”乃因精通双剑齐使的变幻剑技之故。在担任千骑长之时,戍守西文国境,与密斯鲁军对敌,用兵及剑术早已远近驰名。因而,帕尔斯及密斯鲁边境一带,人们口诵着一段佳话。
“只要有双丸将军奇斯瓦特在,殿翅亦难飞越迪吉雷河。”
二年前,帕尔斯与密斯鲁两国间,成立休战协定,密斯鲁国同意转让五座城堡给帕尔斯王国,之后,奇斯瓦特转驻东方国境。
奇斯瓦特拆开绑在鹰爪上的羊皮纸,略为过目后,眼见传令兵爬上城垒来传话。奇斯瓦特同僚好友,同是万骑长的巴夫曼唤他前去。
巴夫曼以老练着名。年六十二岁,为万骑长中最年长者。同时他亦是亚特罗帕提尼会战中,战败身亡的大将军巴夫利斯四十五年来的深交战友。身材微胖,但毫无老态,眼神亦像年轻人般锐利有神,发鬓虽已灰白,除去这一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十岁。
奇斯瓦特去到他的房间。
“老将军,打扰了。”
“你引以为傲的飞鹰,从王都叶克巴达那带回了什么消息?”
“您的耳朵真利呀!”
奇斯瓦特浅笑着,听从老人的邀坐,盘腿坐在地毯上。黑人奴隶的女儿,端来麦酒壶及银杯后退下。
“喂,王都有什么好消息吗?”
“谈不上什么好消息。看来这只鹰是取错名字了。”
奇斯瓦特苦笑。告死天使--亚兹来尔,于帕尔斯神话中,是美丽天使,受神之旨意,通告人们死期的天使。确实,怎么说都是不祥之名。
王都叶克巴达那,潜藏着奇斯瓦特信赖的部下,每月叁次,利用飞鹰往返,带回王都各类情报。不论军事上或奇斯瓦特私人方面,皆极其宝贵。
“是吗?国王陛下、太子殿下至今仍下落不明吗?”
“可以确知的,只有泰巴美奈王妃还活着,办禁于鲁西达尼亚军中;除此之外,其他可就”
奇斯瓦特急躁似地摇了一下头。
羊皮纸上记载,王都叶克巴达那一带,配置的鲁西达尼亚军约叁十万。要豢养这批大军,所费不赀,因此,叶克巴达那市民每天生活在抢劫掠夺阴影中。
“无论如何,粮食若不足,鲁西达尼亚军必得分散部份兵力”
“就算我们,手边也没有多少军队。”
“是呀,从最基层动员的话,还不到十万吧!”
现今,他们可以动员的兵力,大致是骑兵二万,步兵六万。而其先决条件,是整个东方国境地带可以无人戍守。
“关于辛德拉边境,大可安心吧!国王病危。为争夺王位继承权,拉杰特拉、卡迪威两王子间,看来是避免不了一场流血纷争了。想必无跨越边境侵略我国之余暇。”
不过,邱尔克、特兰两国,并无特别内部纷争。若边境空虚,二军入侵,则即使收回王都,大半国土恐已拱手让与敌国。
结果,仍是欲动而不能动,只有伺机而为。
得到一个无趣结论,奇斯瓦特步出营房。留下巴夫曼,手抚着脸,神态疲惫模样。
巴夫曼有一未曾向年轻同僚透露的秘密。或者说,是除他本人外,无人知晓的秘密。
这个秘密是在亚特罗帕提尼会战前,大将军巴夫利斯寄来了一封信,如今尚置放于巴夫曼桌内。展阅此信时,巴夫曼本人亦感觉到自己脸色大变。纵横战场四十五年,从不知畏惧胆怯的老将,不愿再次打开此信。
“唉!巴夫利斯大人,你可真是交给了我这无能之人太过沉重的遗物了。”老人自言自语,神色凝重。
“我除了指挥军队外,别无长处。没有能力承担事关一国命运的秘密。巴夫利斯大众,如果你侄儿还在,至少还能由他分担些责任”
老巴夫曼,既非魔术师,亦非千里眼,并不知巴夫利斯的侄儿达龙,正护送太子往培沙华尔城赶来。
“不过,自英雄王凯霍斯洛以来,传承至今的帕尔斯王家,稍一不慎可能就此断绝了。早知会目睹这般惨状,不如死在哥达尔塞斯盛世时代的好。”
另一方面,站在城垒上的奇斯瓦特,把玩着飞鹰,对它说道:
“巴夫曼对我似乎有所隐瞒。在他老人家眼睛看来,我像是尚不足信任的年轻小伙子,我想我还不至于那么不可信赖吧”
飞鹰无声,好似能够停驻在主人手腕这种安全地带就心满意足似地,翘首望着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