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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这次的会战中,因自己的集中力的薄弱而产生的微妙不安更是使得他在用兵时显得过度慎重。莱因哈特一边解析着敌人的阵形和行动线,一边喃喃自语着。
“能用这么少数的舰艇完成这么严密的布阵,看来大概是梅尔卡兹的手法吧?老将的功力似乎还没有衰退。”
维利伯尔.尤希姆.冯.梅尔卡兹用兵不喜取巧。“坚实而没有空隙,惯依理而行”这是军事学教科书上对他的用兵评价。在他晚年时,因为有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和杨威利这两大恒星在宇宙中闪耀着,所以,梅尔卡兹的光芒在众人的印象中似乎就黯淡了不少,但是,就因为这样,他才得以成为后世平凡军人的典范。想模仿莱因哈特和杨的人虽然不在少数,但是,却没有人学得来。
炸裂的炮火产生连锁反应形成光带,把无机物和有机分子撒到宇宙中,仿佛一只带着恶意的巨大怪物一样排山倒海而来。
伊谢尔伦军虽然一向善于和大敌对战,但是,就因为人数太少,同样的战法能用到什么时候就不得而知了。
“只有五十二个人怎么操作巡航舰?看来非得把蜘蛛也当成船员来用才能腾得出手啊!”“别发牢骚!以前我曾用八个人准备了三百人份的料理呢!就是某个提督再婚的宴会那一次啊!结果新娘和新郎的儿子私奔了,宴会也就流产了,留下了一大堆料理。”
“啊,我听说了。这艘巡航舰上坐的不是蜘蛛,而是牛和猪的混血呢!全是些连头盖骨时而都塞满了胃袋的笨蛋!”
从对战一转而为苦战,却仍然互相开玩笑彼此戏虐是被称谓“杨舰队”的一群人无可救药的习性。“一句玩笑话等于一滴血”则是奥利比.波布兰的名言。
当尤里安还是个少年时,他也认为自己是属于这种性格的,然而,在杨威利死后,他的幽默和毒舌的感觉便降低了,认真的精神层面逐渐浮现出来。总而言之,杨这个触媒的存在对尤里安.敏兹此时的境遇从某方面来说和莱因哈特是处于对立的地位。支配人类史上最大版图的霸主必须要考虑到身体的状况地精神活动的影响,相较之下,抗拒其支配的革命军太过年轻的指挥官却必须排除精神过度对肉体健康的干扰。
从萤幕上投射出来的光芒照耀着尤里安的脸。整整有二十四个小时以上,尤里安都没有合过眼。他的神经处于极端激动的状态下,使得他根本睡不着。
尤里安感到迷惑。帝国军的行动比他预想的还要迟缓。炮火虽然呈高密度,阵容也又深又厚,但是,莱因哈特皇帝的用兵不是应该更富于实力派的吗?尤里安无法透过那厚重的军阵看出可以使用诡计以扰乱帝国军的空隙。因为,在人力上居于极劣势的伊谢尔伦军必须避免被接入永无休止的消耗战中。
“对方的预测正确吗?愿望可以实现吗?唯有让其产生这种错觉,陷阱的成功率才会高。一定要记得在陷阱上放置金币。”
以前杨威利曾这样说过。尤里安.敏兹一直相当杨是战场上最厉害的心理学家,但如果把“最厉害”改在“数一数二”这样的评价就绝不会太夸张。莱因哈特皇帝麾下的提督们虽然都是杨武勋录上的败将,然而,事实上他们都是被杨所设下的心理陷阱所驱,连莱因哈特本身也不例外。
银河帝国军的宇宙舰队司令官渥佛根.米达麦亚元帅原本最擅长快速机动用兵,但是,在面对瞬间的胜机地,他也知道如何抑制攻击冲动。由于这样,他更能在最具效果的时机发挥爆发性的破坏力。然而,他右侧的毕典菲尔特在亚典波罗口中的“低级优等”的行径终于到了极限。五月三十日二十三时三十分,形成帝国军右翼的黑色枪骑兵开始猛然地行动了。
在毕典菲尔特一声号令之下,黑色枪骑兵在黑暗的虚空中划出银白色的航迹,仿佛一只展翅的猛禽般以弧状的行动线朝着同盟军的左翼袭杀过去。
“敌人杀过来了!”
伊谢尔伦军的监控员颤动着声音。仿佛在一瞬间就扩大了船影直冲过来的黑色枪骑兵的迫力和压力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对抗的。数万支能源光束和飞弹直飞过来,多彩的爆炸火光四处绽开。亚典波罗发出了指令,伊谢尔伦军也以光和热交织的弹幕迎击敌人。
黑色枪骑兵被高密度的炮火所击倒,舰列出现了漏洞。然而,伊谢尔伦军的损伤也不小。唯一和帝国军不同的是,伊谢尔伦军在数量的恢复力上远较帝国军逊色得多。
激烈的炮战告一段落之后,伊谢尔伦军的阵容越发薄弱、稀疏,不敌对方攻势的亚典波罗也咋着舌下令所有的舰队后退。他的心头掠过了“如果再这样减少下去,是不是就会溶进宇宙的深渊中”的想法。
iv
“伊谢尔伦军看来像是要往回廊方向退却了。下官想要斩断其退路,将其一举包围击灭。恳请陛下裁可!”
五月三十一日二时四十分,黑色枪骑兵舰队司令官毕典菲尔特一级上将提出了这样的申请。莱因哈特从假寐中醒来,在近待艾密尔.齐列帮助之下穿好军服。他原想洗个澡,然而,发着烧的身体应该避免有这样的举动。
莱因哈特挺着发着热的身体从寝室走向舰桥。他记起在幼年学校当时有过和这次相似感觉的经验。那就是第一次进行在无重力下行动的训练时。那种醉酒般的感觉不断地扩张,侵略着他的意识。
舰桥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看到重整姿势对他行礼的幕僚们。然而,他的视线在摇晃,暗度急速地增加。莱因哈特觉得自己似乎发出了声音,可是,他本身的听觉却没有确认这件事。
“陛下!”
艾密尔.齐列的惨叫让隶属于帝国军大本营的幕僚们感到一股战栗。那个不可侵犯的年轻霸主就在他们的眼前倒下。以前,那颗黄金般的头颅只形式地对高登巴姆王朝的皇帝低过。而现在,那头灿烂的金发却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和地板接触了。闭着两眼的脸苍白得像无机物一般,而血色则病态地泛在两颊上。奇斯里准将和流肯少校从两边扶起了皇帝的身体。怒叱声和命令交错着,军医和护士急忙赶过来。接近恐惧和紧张感使室内的空气停滞了。失去意识的莱因哈特在奇斯里、流肯、艾密尔.齐列的服侍下躺在担架上经过刚刚走过的通路,往相反方向被送走了。
大本营幕僚总监梅克林格一级上将微微泛青着脸,然而又保持着沉着和冷静的表情对一个军医说道:
“军医先生。”
“是、是!”“希望你们不要再以原因不明来结案了。确定皇帝的病名,做最好的医疗。好吗?”
军医很感谢皇帝的幕僚总监不是毕典菲尔特一级上将,而是绅士般的梅克林格。然而,这种感谢的念头在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梅克林格微微地伸出了右手,扭住了军医的衣领。“艺术家提督”的两眼中闪着看似低温的青色火焰。
“明白了吗?军医先生。你有地位,当然也必须负相当的责任。如果你也束手无策,那就跟那些蒙古大夫们没什么不同了。我可以对你抱着期望吗?”
军医苍白着脸点点头,梅克林格松开了手,只用着嘴唇的一端笑着。
“对不起,军医先生。我太激动了一点。”
“皇帝昏倒!”
传送到宇宙舰队司令官渥佛根.米达麦亚元帅处的报告充满了恐惧和震撼。“疾风之狼”觉得冰之魔女似乎把寒气吹进了他的胃和心脏内一样。他那充满活力的瞳孔中出现了冰冷的裂缝。然而,他还是把自己的内心的动摇封在体内。
“有什么好骚动的?又不是皇帝驾崩了。在这个时候失去节度的话,日后一定会被皇帝责怪的。”
他尖锐地叱责着失去血色的幕僚们。在这个人心动摇的时刻,这个体形瘦小的元帅的威严镇压住了一群高个子的幕僚们。幕僚们不由得重整了态度。他们的上司不只是帝国军的,更是全宇宙无与伦比的勇将。
“这个消息不能让敌军知道。封锁一部分的通讯网络。把这个措施告诉大本营。”
伯伦希尔上有梅克林格一级上将。他应该会做适当的处置,以防止大本营产生动摇吧?眼前展开的会战或许到最后会不得不放弃胜利的机会,但是,在这个时候却不能有丝毫松懈。
难道罗严克拉姆王朝的历史才刚满两年就要结束了吗?一个极不详的念头划过脑中,被称为银河帝国军至宝的勇将听到了恐惧和绝望和这两种情绪在他的意识边缘凶狠地叫嚣着。
“喂,罗严塔尔,怎么办才好?把这么重的现任都丢给我,自己却在天上一手拿着美酒一边旁观,太自私了吧?”
米达麦亚半认真地对着已故的密友发着牢骚。即使有着“疾风之狼”的胆识和处理能力,要井然有序地收拾这个事态并不是一件易事。如果军务尚书奥贝斯坦元帅在这里的话会怎么做呢?米达麦亚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足见他心境上的负荷有多重了。
帝国军在这个时候陷入了作茧自缚的地步。为了不让敌方知道皇帝发烧昏倒的事,必须封锁一部分的通讯网,同时发出禁口令,结果,一部分必要的指挥系统就被切断了。
米达麦亚和梅克林格之间在无言当中建立了起了联系。虽然这是一件有着极高完成度的工作,但是,不知道皇帝生病的人并没有受到任何恩惠。何时及如何把事实告诉指挥着帝国左右两翼的艾杰纳和毕典菲尔特两人,就是梅克林格和修特莱的新课题了。
尤其最大的问题是毕典菲尔特。他对伊谢尔伦军采取了波状的猛烈攻击,在帝国军中最突出,然而,在五时十五分时,他遭遇到梅尔卡兹提督所筑成的炮阵,前进的情况受到了阻挠。
巧妙地构筑而成的闪光和火壁阻挡了帝国军的猛进。虽然不可能长时间阻止,但是却给了亚典波罗麾下的舰队重新编组的时间,六时,亚典波罗完成了这个作业。
毕典菲尔特一边踢着旗舰“王虎”舰桥上的地板恨得牙痒痒的,一边跟“活动的大本营”战舰伯伦希尔联络。要求动员预备兵力以再度攻击。
然而,从大本营传回来的回答却是“避免不必要的攻击,后退!”毕典菲尔特对着显现在通讯萤幕上的梅克林格怒吼着。
“不通情理的家伙!请皇帝出来!如果不听,我就搭小艇到伯伦希尔去直接跟皇帝申诉!”
毕典菲尔特散着橘色的头发,挥舞着拳头。他是很认真的。而艺术家提督也不禁在内心直咋舌。
“毕典菲尔特提督,我是皇帝陛下敕令所任命的大本营幕僚总监。关于战场上的统筹,对你们下指令等事宜也都是由陛下委交给我的职权。如果有异议就请你到陛下面前理论吧!不过,现在请你遵循后退的命令。”
这是梅克林格不得已的说词,但是,结果却更刺激了毕典菲尔特的怒气。他无礼而毫元艺术感的反驳如连珠炮似地迸出来。
“你这个可笑的诗人!什么时候你竟然和着奥贝斯坦所做的曲子弹起钢琴来了?”
同时也是一个著名的钢琴家的大本营幕僚总监的回答是这样的:
“要让猪听的曲子,胡狼来作也就够了。”
当大本营和右翼之间进行着这种没有建设性的交谈时,帝国军左翼部队和伊谢尔伦军之间持续着拉锯的状态。
艾杰纳无视于幕僚们的进言,陷入了某种沉思中,不久之后,他轻轻地举起了左手,把竖起来的大拇指前后摇动着。参谋长格里先贝克上将解读出了他无言的指令,结果,艾杰纳舰队从最前线的混战状态中脱离,开始快速地后退。他们以三次集中炮火甩开了紧追上来伊谢尔伦军,以完美的舰队动作重新编组阵形,采取了不管皇帝下什么样的命令都可以立即执行的态势。然而,艾杰纳却陷入了一段出人意料之外的漫长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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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三十一日九时二十分。
希瓦星域的会战场在奇妙的胶着状态中看似呈现出停顿的样子。炮火炸裂、中弹的舰艇形成火球爆炸开来,不断地产生死者,然而,却总让人有一种不够畅快的感觉。仿佛生命力和破坏力在某个地方阻挠而无法完全混合燃烧一样。
银河帝国军的后卫的完整的部队待命着。那就是在困局中更显得强韧,被誉为“坚忍不拔”的奈特哈特.缪拉的舰队。在没有接到皇帝下达出战的命令,连和敌人接触的机会都没有的情况下,缪拉只有在旗舰帕西法尔的舰桥上凝视着萤幕上一闪一灭的光点群。
“缪拉一级上将,我们到这个战场来不是为了吃饭盒的。我们一定要参加战斗,把那些共和主义者打倒在我们的炮火之下。”
那些嗜血的年轻幕僚公然地表现出他们狂热的兴奋,向司令官如此一再地进言。缪拉轻轻地举起一只手制止了他们的话。
“没有皇帝的命令是不能胡乱移动舰队的。再稍等一会儿,大本营应该会有指令下来。”
话是这么说,但是,缪拉不得不感到怀疑,皇帝没有下命令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在他灰色的瞳孔中,困惑的阴影正展开它的双翅不断地扩张着。缪拉所知道的皇帝应该早就对他下达迂回敌人背后或侧面发动攻势的命令了。以双方这么大的兵力差距,应该有这样的可能性啊!缪拉此时也只能像艾杰纳一样,除了了等待还是等待。
帝国军的攻势出现了堪称超乎微妙之上的混乱和空隙,对伊谢尔伦军来说,他们才有了原本不应该有的余裕。
当奈特哈特.缪拉的幕僚们心不甘情不愿地吃着他们不知道第几个的饭盒时,在伊谢尔伦军的阵营中,一个有着阳光跳跃般的绿色瞳孔的人驾着单座式战斗艇斯巴达尼恩回到战舰尤里西斯上。他从驾驶座上跳下来,快速地对跑过来的整备兵下了指示,然后立刻拿起墙壁上的通话器,打电话到舰桥上去。
“尤里安吗?有件事你要好好听着。”
“发生什么事了,波布兰中校?”
“刚才有一道奇怪的通讯跑进我的座机里。我想跟你报告,听听你有什么样的意见 ̄ ̄”
“事情大得足以让我的耳朵平静下来吗?”
尤里安开了个玩笑,然而,他那年轻的表情立刻就变得尖锐了。敌人方面的通讯混乱使得波布兰无意间得到一个消息。“皇帝生病了”这句话就够让人大吃一惊了。
莱因哈特皇帝病倒了吗?那个充满着闪耀光芒霸气和活力的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将因生病而失去战史上最壮丽的军事成功吗?尤里安实在难以相信。而且他也不愿相信。那种感情和杨威利被恐怖分子杀害时,对事件的不当性所抱持着的剧烈感觉有些相似。他总认为莱因哈特不应该是会因病而死的人。
然而,现在似乎不应该太早下结论。莱因哈特虽然病倒了,但不一定是患了重病,也许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尤里安的那个师父曾经说过“如果我死了,一定是因为过度劳动而死的。尤里安,答应我,如果我死了,就在我的墓碑上这样写着:‘这里睡着一个被工作杀死的不幸劳动者’。”说完还继续睡他的午觉。但是,莱因哈特皇帝的勤勉度是杨的十二倍之多,在他的医学字典上一定没有“装病”这个项目。
尤里安把幕僚集合到舰桥上来。这个时候,梅尔卡兹和亚典波罗也都乘着小艇到尤里西斯上来了。就是因为战线奇妙的胶着和通讯的混乱使得他们有这样的行动。
当波布兰的报告被公开了之后,在场的人先是都安静了下来,而打破沉默的是华尔特.冯.先寇布。他提出大胆的提案,把士兵送上帝国军总旗舰伯伦希尔,直接击毙皇帝莱因哈特。
“两年前的伊谢尔伦攻防战时让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元帅活着回去实在是一件很遗憾的事,但是,如果能拿下银河帝国皇帝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的首级的话,帐本上就会能有黑字出现了。”
先寇布说话的口吻就像在果园是摘下苹果一样轻松。
如果皇帝卧病在床的话,这件事就可以充分搅乱帝国军的步调,一旦逼近伯伦希尔的话,帝国军因恐皇帝受害,必定会手忙脚乱地出手阻挡,到时就会产生空隙了。这个提案与其说是一种战术,倒不如说更像一场赌博,但是,若是这个大好时机流失的话,将来就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机会了。
尤里安的心一边摇晃着,一边渐渐收缩了起来。
“梅尔卡兹提督的看法呢?”
被比自己年轻四十岁以上的年少司令官一问,以前被称为帝国军宿将的老提督认真地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那淡淡地分析现状的声音流过每个人的耳边。
“如果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似乎也可以维持一场不败的战争。帝国军的行动出奇地迟钝。我们后退了,他们也不来追击。可是,如果我们就这样回伊谢尔伦,战力僦会更加减少。下一场仗就会比现在更吃力。”
梅尔卡兹说到这里就停嘴了。先寇布大声地点点头,拍着两手。
“决定了。我们就跳进那艘美丽的伯伦希尔,将皇帝的首级拿下来!”
“去死吧!皇帝!”
几个年轻的幕僚异口同声地唱和着。
“那么,我也去。”
对于尤里安的主张,先寇布皱起眉头。
“喂喂,这可是肉体方面的劳动啊!这是劳动者赚取超过勤务津贴的机会,全军的总司令官不可以横加阻挠。你就学学杨提督,坐在指挥座上,盖着扁帽睡你的觉吧!”
不过尤里安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也一起去,否则我就不赞成这件事。我的目的是和莱因哈特皇帝谈判,而不是杀害他。请你不要会错意了。”
几秒钟的沉思之后,接下来便是苦笑,先寇布接受了年轻司令官的主张。
“——ok,尤里安如果你想先和皇帝面对面的话,你就做吧!你是要恭恭敬敬地跟他说话呢?还是要把战斧挥向那有着金黄色秀发的头颅,使它变成一个大血球呢?”
“我是希望在谈判之后还能活着回来,可是,帝国军一定会有他们的藉口吧?当我满足了帝国军贪欲的胃口时——”
尤里安的视线攫住了青年革命家。
“为防万一,我现在指定中将是继任的革命军司令官。当然,提督是要留在尤里西斯上的,拜托你了。”
吃了一惊的亚典波罗想抗议,但是,赋予尤里安命令权的可以说就是他自己。所以,他也只能乖乖接受了。
一提到肉搏战“蔷薇骑士”连队就像爆发时的火山一样充满了活力。尤里安和波布兰、马逊也加入行列,在候客室穿上装甲服时,连队中的一员大声地叫着。
“再也没有比这个舞台更大的了。我们就筑起留给后世开眼界的尸山血河吧,中将!”
华尔特.冯.先寇布用一只手整理着发型,一边微笑着。他那种像是把勇敢结晶化了的笑容是部下们最信赖不过的了。
“不,尸体只要一个就可以了。只要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的尸体就够了。那个世界上最美丽、最贵重的尸体 ̄ ̄”
先寇布的视线一转动,攫住了一个少女的身影。一个把飞行头盔挟在腋下穿着飞行装的十七岁女兵。她那淡红茶色的头发和充满活力的蓝紫色瞳孔实在叫人印象深刻。在一阵阵的带着好奇和好意的口哨当中,卡特罗捷.冯.克罗歇尔站在亚麻色头发的年轻人面前,直直地凝视着他褐色的眼珠。
“尤里安,你要小心。你是个优先生,但有时候却又显得不得要领。可别丢下我们啊。”
“可是,你并没有阻止我呀!”
“不能阻止啊!一个会因为女人出言阻止就放弃原来念头的男人绝对守护不了自己的家人的。”
卡琳闭起了嘴唇,装出了对自己的表现力之不足感到焦躁的表情。
“不要离开华尔特.冯.先寇布。母亲说过,只要双脚在地面或地板上,再也没有其他的男人比他更可靠的了。”
卡琳的视线和先寇布的视线撞个正着。“蔷薇骑士”连队的第十三代连队长兴味盎然地看着继承着自己遗传因子的少女,堆起了笑容。
“受美人之托是不能说不的。”
然后他拍拍尤里安的肩膀,又对少女笑了笑。
“对了,卡琳,我也有一件事拜托你。”
说来无情,但却又是事实,这是先寇布第一次叫女儿的名字。卡琳无法做到父亲百分之一的平静,她僵硬着表情和声音,全神贯注着。
“什么事?”
“恋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是要生孩子一定要在过了二十岁之后。因为我不想才三十几岁就当外公。”
四周穿着装甲服的人群爆出了哄堂大笑,尤里安和卡琳则同时红了脸。